第一百零九章 醒悟的王者
————时间稍微往前倒一点———— 人民会馆地下停车场 冰凉的风吹拂着，让人精神振奋。 “王……” “兰斯洛特……” 跪伏着的骑士的脸虽然已经恢复了清明，一如往昔的俊美不凡，但此刻……那俊秀的脸庞上尽是无地自容的羞愧与扭曲。 “站起来吧……兰斯洛特……” 然而，自己的王依旧没有做出类似惩罚的任何作为。 王的宽容让兰斯洛特更加的愧疚懊悔。 而更令兰斯洛特肺腑作痛的是……自己的王……早已没有丝毫的气势…… 眼神灰暗，泪腺决堤。 是的……自己的王正懦弱地流着眼泪。 仿佛失去了爪牙的雄狮…… 又或像一名垂垂老矣的老人…… “兰斯洛特……”看着自己的骑士依旧跪着，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我……做错了吗？……” “？！！”兰斯洛特猛地抬起头。 错？ 做错了？ 怎么可能？！！ 那位完美的王……一生清廉圣洁的亚瑟王…… 如今……竟在因为现实的残酷而怀疑自己吗？ “不！……不！王啊！您没有错！” “那……为什么……你是那么的憎恨我呢？我的挚友啊……” “……”兰斯洛特愧疚地低下头。“不！王啊……我从未憎恨您……”说出这句话实在有些可笑，因为就在刚刚，兰斯洛特还在对着自己的王挥动利剑。 然而……这是事实……兰斯洛特确实是没有憎恨亚瑟王，因为王没有错，所以他无法憎恨他的王。 “没有……恨我吗？你不恨我吗？” “不！不！我怎么会恨您呢？” 一生从未责备过自己，直到圆桌破裂依旧不曾责备过自己的王……同时也是自己唯一的友人…… “那为何……？”阿尔托莉雅仔细地观察着兰斯洛特的表情。 “王啊……”而兰斯洛特脸上仅是愧疚与羞愤，没有一丝一毫的欺瞒之意。“我……堕落了……这是我的过错！顶撞王……伤害王……更是我的罪行……但这与您无关！这是我的错！” 而正因为王没有错，心中的悔恨才无法宣泄，才会沦入堕落之道，但这不是王的问题，而是自己的问题。 “到头来……我们都在怪罪自己吗？……”阿尔托莉雅苦笑着。 她心中的动摇已经结束了。 因为……心中的信念，在知道向自己挥剑的人正是自己的骑士的时候……已经倒塌了。 看着这样的王，兰斯洛特心脏更是剧痛着。 “王啊……您……为何来参加这场战争呢？”那个原因，应该就是自己的王的愿望吧…… “……”说到了圣杯，阿尔托莉雅灰暗的眼中忽然亮起一丝光亮，那道光……显得那么的空洞……“呐……兰斯洛特……你说，如果一切都重头再来的话……能不能弥补呢？”她的目光……何等的可悲…… “！！！”兰斯洛特再次猛地抬头，望向自己的王。 “如果……如果……我没有拔出王选之剑……啊啊！对了！”阿尔托莉雅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如果是他……他来做王……会是……” “王！”兰斯洛特嘶声大吼，打断了阿尔托莉雅的幻想。“王啊！”他的眼中也留下了泪水，正如自己的王一样。“您……您……难道在后悔吗？” “……” 王沉默着…… “不！不能……您不能……” “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吧……我本就不适合做王……” “您怎么会那样想呢？王啊！您是这世上最最完美的王！”兰斯洛特高呼着。“所有跟随过您的……所有人！所有人！没有一个不是这么想的！” “……”阿尔托莉雅愣了一下。“你……是在安慰我吗？兰斯洛特……你，还有高文、加拉哈德……你们……在最后的一刻，都在想什么呢？是否同样怀着后悔和不甘离世的呢。” “我不知道！”兰斯洛特的脸扭曲着，简直像是陷入狂乱的时候一样。“我不知道！也许他们会不甘，会懊悔，但是……唯一一点我可以确定的是……从来没有人后悔追随过您！” “……”阿尔托莉雅的眼神……稍微清澈了一些……“是吗……你……也是吗？” “啊啊……我……以您为傲！我的王啊！唔？！！！”兰斯洛特正高呼着，忽然……身上开始泛起了黑色的不祥魔力，脑海开始混乱。 在地下室中吹拂着的风……正在慢慢消散着。 “兰斯洛特……” “王！王啊！请您不要再……后悔了！吾等……都是您的子民，请您……不要抛弃吾等……求求您……” “！！！！！”阿尔托莉雅心中一阵惊骇。 ——我在……抛弃……？ ——我的做法……在抛弃他们？！！否定了他们的存在？！！ “唔……唔呃啊啊！”清风已经完全消散了，兰斯洛特的脸正扭曲着。 “兰斯洛特……”阿尔托莉雅看着自己的骑士。“……那么……你为何会堕落呢？”问出了问题。 ——不能……再错下去了…… “其实……我当时是想让你亲自惩罚我。王啊……我当时真希望你因为自身的愤怒向我问罪……若是……呃呜……若是能被您制裁的话……若您能向我要求补偿的话……我……嗯呃……应该就可以赎罪了吧……王妃……应该也是如此的想法吧。哼嗯……啊啊啊……” ——他们……臣服于我……是我的臣子…… 黑雾，已完全笼罩兰斯洛特的全身。 “你的心愿……我……知道了。”亚瑟王握紧了他（她）的宝剑。 ——我……是他们的王！ “呃啊啊啊啊啊啊！！！”Berserker嘶吼着，崇高的敬意、渴望的心境、强烈的情绪，全都转化为了执念。 号为Berserker的野兽挥起了利剑。 —————————————————— 阴暗之中……冰冷的石壁与诡异的阴风无不让人心生惊惧。 明明是在屋宅的地下室里，却像是阴湿的洞窟。 “嗒……嗒……” 寂静潮湿的空间中传出了脚步声。 从声音来听的话，有两个人。 “卡恩大人……” “嗯？” “清姬……不喜欢这里……”长着白玉般的龙角的娇媚女孩把扇子遮在了脸的面前。 “啊啊~我也不喜欢。”卡恩看着那对可爱的角，心里有些痒痒的。 这里的气息很阴冷、潮湿，就算空间像是一个洞窟，也依旧不会惹得龙蛇之类的喜爱，而是渺小恶心的蠕虫一类才会喜欢的地方。 卡恩忍不住将那对角握在手里。 “呀啊！”惹得少女娇呼一声。 “嘿嘿……”白玉般的龙角十分光滑，虽是看上去十分坚硬，但在手中却像是软玉一样温润，有种暖洋洋的触感。 “不、不行啦！那里很敏感……而且……卡恩大人不是还有事要做吗？”清姬像是拒绝被摸头的小孩子一样推掉卡恩的手。 “啊啊~你这么说我差点又忘了呢~” “卡恩大人~真是的……明知道角是清姬的敏感带……就算想要♀清姬也不要在这种地方嘛……” “嘛~因为看清姬在闹别扭就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呀~平时不是都叫我夫君的吗？怎么改口了呢？”卡恩继续捉弄地戳着清姬因为生气而鼓起的可爱脸颊。“因为吃醋了吗？果然吃醋的清姬也好可爱啊……” “唔……”清姬语气变得有些怪异。“因为很喜欢卡恩大人嘛……可是卡恩大人老是到处瞎跑，女人缘也很好……果然把卡恩大人永远留在身边也很好吧？像是烧成灰之类的……”和卡恩一样的灿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卡恩。 “呀！！病娇的属性也超萌的！！！！”不过能够让正常人毛骨悚然的发言对卡恩来说却是超高分的萌点！以至于卡恩直接将清姬抱起来蹭蹭蹭…… 当清姬正打算表达不满的时候，卡恩忽然停下了动作。 “唔！到了！” 在一面封闭的石壁面前，卡恩放下了清姬。 “真是的……”清姬抱怨了一声。“那么……这就是卡恩大人的目的地吗？” “嗯。”卡恩面前的石壁，看起来十分沉重，上面有着两处类似把手的凹陷。 卡恩推开了正常人根本无法动摇的石门。 “呜啊啊啊啊……”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呻吟传来。 而卡恩只是瞥了一眼那个在墙边惨叫着的面如厉鬼的男人，就将视线转向正前方。 一位拄着拐杖的阴翳老人正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