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浔雨之女（五）
出口林间，红白圆台。 遍生株柳，娇兰盆栽。 主席台。 一体态匀称，头发皆白老者，手托纸扇，落座中心。悠然自得，棕褐眼睛若有若无蕴含睿智的光泽。 这位镇中风长老到来，使得众嘉宾不由面色舒展。就如一位指挥若定元帅，平息着人心与场面。 经第一阶段糟粕，参赛者只剩百余。 一个个女孩，强打十万分精神，静素以待，一派悉听尊意神态。谁知这第二长老，再将出什么古古怪怪考题刁难。 一张张粉面，透着阴狠。敌对仇视，若一只只缤纷的彩雀互相夺食。 一双双美丽瞳孔，隐隐约约泛着丝丝笑容。因参赛者，大加流失淘汰，要取这头筹，对手相应少些，登上桂冠领奖高台的机会，就更进一步。 风长老，道来。“自然之气，清浊共存。两分相抵，其气方顺。 今日大赛虽严肃，但不该这般凝重。老夫受命，来主持第二阶段工作，坐落于此，也觉胆战心惊。 万望众来宾，莫要拘谨，宽宏对待，方显清正和谐之气。” 虽如此说，但无人松懈半点。女孩们，台下躬身。多数拘谨脸蛋，还一如既往紧绷如硬木板。 齐声。“拜见尊敬的风长老，在此向您请安！” 风长老，起身回礼。矛盾的点点头，看看左右。 遥看四方。“鉴于浔雨接班人大赛第一环节，开展并不顺利。 多位选手，提到过程过于严苛。离场含泪，比比皆是。 记得一位三十八号女孩，平静晋级，多人指她投机取巧，一片质疑之音。连带大家对赛事整体，都带抵触情绪。 老夫为此，深表歉意。” 此话刚落，议论抱怨顿时再起。长老大人无心之语，让艾雨又一次明显感受一道道冰冷冷的眼眸，是那么幽怨，阴毒，残忍和鄙夷。 朱小心，在旁咬耳朵。“小雨meimei，你可真大大的出了风头！看场外多少人关爱你，赞美你。连长老大人，都对你印象有佳，念念不忘的。” 艾雨狠掐。“我，不是故意的。” 手抚胡须，一脸和善。“凡事应张弛有度，难易相接。 所以，老夫经慎重考虑，决定第二环节测试，取消相应难度。也算对大家首次的疲惫辛劳，作出一点点回报与补偿。” 万众呼声鼎沸，齐赞风长老的君子品德。风长老也用最恭谦礼节，一一回应所有人的期望。 铜钟敲响。 那主持者，身穿一套深蓝制服。遇一意外事故，好像并未多受影像。此刻还是生龙活虎，活力十足。 迈着悠闲步子，舞蹈般台上转动。头发开散，好像血液都旺盛的暴动沸腾。身如南极冰风般优雅，形有北部荒原般豪情！ 双臂交叉，分开上举。左膝退后，弯腰起一敬礼手势。一脸得意，端详万民。 一分，两分，静止不动。 一刻，两刻，弧度姿势，久久固定。 直至他的额角，冒出汗珠，脖颈红肿，还是牙关紧咬。全身颤抖，坚挺如松，那一副倔强不屈之态，好像和谁在比拼毅力一般。 人均不解，仔细遥看。 突有一小男孩，指向高台。“不好了，那位主持人叔叔，右脚陷进木板里，拔不出来了！” 原来，这座台面仓促搭建，多年不用，未及仔细检验。可怜这舞蹈出众的主持大人，只因稍稍卖弄一点花式，倒霉的，便将一大木板踩烂。又恐人知，只得极力摆正身躯不敢动弹。 满场，前仰后合。 两位胸脯饱满，臀部上翘的礼仪女子，各为左右，将一卷先前大小的绸布用力拉开。字体俊秀，笔法轻柔。 动。 题目，涵义与第一阶段完全相反。怕是不少人，已猜出答案。 人来，将这主持人拔萝卜一样提出。面皮佯装自然，干咳一声。“不痛，一点都不痛。浔雨大赛第二段测试，详情由在下向众位汇报。 主旨，印信交还。 要求，众位优秀美貌的女孩子，从这里开始，基本要横跨整个浔雨镇区域，抵达那最大最远的一个村落。 目的，是让浔雨接班人，能更清晰的知道浔雨镇的悠久历史和布局未来。 地点，野鹿村。 那里风景宜人，美不胜举。是放松疲劳，一舒展心意的绝好圣地！ 到时会有专门负责导师，将一印章交与参赛者手里。每个人，只需携那印信回到起点，考核即告通过。 线路距离，约长百里。这有一副沙漏，时限两个时辰。 此行，方法不限，” 头顶。 一株大榕树，有一妙龄女子巧笑恬谧。为眼前主持人，不断抛洒花瓣。密集如雨，简直要把圆台湮没。 大加制止。“停，停！ 你这死丫头，不要洒花瓣了！ 懂不懂得，见好就收。这些花可都是我精挑细选，昂贵至极，数量不多，要好好珍惜利用才是。你难道不知，接下来还有一最高环节要用？ 真是要多笨有多笨，还不给我回去！” 倍受责备，欢欣甜美表情立即回收。举足无措，急急收手。“是，是，大人。” 很不巧，女孩手滑紧张没拿住，不仅花瓣倾出，连那一整花篮也撒手。直上直下，不偏不倚正扣这主持人脑袋！ 外围，哄堂大笑。 摇摇晃晃，擦拭鲜血。昏迷前最后一秒钟，喊出。“大赛，开始，” 众女，早跃跃欲试。焦不可耐，四散开来。 得考题时，多人就明白，这回测试，简直形同散心游玩一样。 若说脚力，那随处都是现成。行辕车架，不请自来。那些经验丰富，熟悉区域的车夫们，这下又有一笔油水进账，自是欢天喜地。牵着刷洗干净装饰美感的坐骑，谦卑恭敬的伺候这些不论价钱只求安逸的千金小姐们。 这一窄窄马路，不消片刻，就被各种显赫尊贵的马车，堵得拥挤不堪。女孩如破牢笼，欣喜的向着山明水秀的目的地野鹿村冲去。 为首那两位标致女孩子，一穿白裙，一着黑裙，公然相对，狠瞪对方。 那一副副傲气凌人自信满满，必是早有准备。家族侍从众多，均以她们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霎时。 只听得一阵高亢嘶鸣之声，空间为之震动。竟是两匹骨腾神形的高大骏马，平平踏地跃出。 一黄，一白，观马仪态，绝然马中佼佼。一匹，结实紧凑，胸廓深长。一匹，背腰平直，四肢强健。 二女身体发力，几乎同时翻身而上。潇洒利落，端坐马背。 一女，长发束起，肩围大红色披风，身后飞扬。一身英气抖擞，别提多赏心悦目。 一女，卷发飘逸，斜视冷笑。脚黑长靴，掌握皮鞭。顺势，竟在这公然场合将那精致长裙脱去。露出贴身的一袭劲装，神气无比。 一女勾勾手指，一女巡寻对方底牌。 连夸。“想不到，你的这一双大粗腿，上马动作，还算熟练。你可要用力夹紧，不要让马把你甩下去。要摔破相，头名就与你无缘了，” 笑对。“本小姐，哪比的上你的大屁股圆润。脂肥rou又多，裙腰都撑破。你这匹马看似雄健，耐力可就未必。可怜它还要驮着你，不晓得会不会半路累死呢。” 挑眉。“比拼一番如何？” 不屑。“正有此意，” 狠力，一拉缰绳。“驾！” 骏马长啸，四蹄撩起。若离弦之箭，以风一般的速度朝前狂奔而去！ 两头本是驰骋战场，淘换下来的军中战马。此时，好似终于回到它们生命中的归属之地。风驰电掣，远远将所有事物抛诸脑后。 望之尘灰，多有赞叹。“这俩女孩子，真非同一般。出身大族，身手矫健。怕是大赛冠军归属，就在她们之中，” 询问。“她们是谁，” 回应。“白衣女孩叫莫娜，出身我镇最强势的一个武术世家。 其族开创有剑道馆，体育馆，演武馆，训练馆等多种生意门庭，徒下弟子无数，声誉极盛。 其祖上，还当过我国多位皇子的武艺教习。据说这女孩自幼聪敏过人，接受家族良好本领授育。弓马击剑，本领非常惊人！ 黑衣女孩，名是丽萨。其家掌管浔雨镇安治安防卫，是我镇统兵官长之家。与各地安全体系相熟，权利甚大。 她不但武艺出众，身手灵敏，还精通律令，多种刑案均能洞察先机。 二女自小，就是天之娇女，皆是独生，出身富贵。多有场合接触，常因美貌武艺，大打出手，不断比拼，” 摇头。“越来越有趣，” 手指。“看，那还有没出发的人，” 探望。“真的？我看看。三十八号，她不是，” 猜疑。“没错，就是风长老刚才提到叫艾雨的女孩子。有意思，人家都跑没影了，就她一个人，还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看风景，” 大叫。“小姐，你还不出发，是不是不想比了？” 高喊。“就是，你还想甜甜美美的睡大觉不成？这题目不一样，这样可过不了关！” 催促。“三十八号，还不快点，太阳，就该下山了！” 打趣。“小美人，你一人待那多可怜，不如，过来陪哥哥玩，” 点头。“是，是，过来，本少爷给你买糖吃，” 然艾雨只是顾自望着萧瑟平坦的大路，不为所动。 静静站着，像根本听不到他人的调侃和催促。风拂动着裙角，是那么单薄而娇小。 朱家也花大钱，雇佣一驾敞篷马车。等待好久，却不见艾雨急的要命。望绝尘而去的女孩们，朱小心五脏皆焚。歇斯底里，就像一头发疯发狂的狮子。 风风火火，跑回场中。果见艾雨还傻站原地，气不打一处来！ 大怒。“小美人，你又怎么回事！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在这，勾引别人自我陶醉的时候。再不上车，时间不够，” 扭头。“我，” 朱小心拉拽，然艾雨连连后退。明显感觉，其身体不住颤抖，好像对前方的路，十分惊恐畏惧。 不管如何劝，就是不听。朱小心明白，再要用强，这小美人怕是又要江河决堤，直接哭到月上枝头才算完。 握拳。“再不抓紧，考核会失败的！你不替你自己着想，替本小姐想想好不？马车都在等着咱们，jiejie陪你郊游去，” 绞着裙角。“我，不去，” 磨牙。“为什么？” 抽泣。“不想去，” 怒吼。“给我一个理由！” 跑走。“我弃权，” 用计。“别，千万别，jiejie我姿色不如你，还指望你，带我得取花魁的。坚持，努力，稍微抛个媚眼，回头就有大把大把的好男人等着你。” 反驳。“不，” 体贴。“乖。 本小姐这次豁出本去，一定给你准备好吃的，猪rou，牛rou，鱼rou，羊rou，流水席大餐，什么rou都有，管你吃多少都行，” 无效。“我死也不去！” 气极。“你，你，你，找揍！ 既然你这么喜欢在这里勾引人，我就让你风sao个够。本小姐这就撕烂你的裙子，让你一丝不挂，最后除去你的面纱，让你的绝代美色满天下！ 有这么多男人陪你，你该得偿所愿了，” 逃跑。“不，不要，” 抓住。“看你还跑，” 摆脱。“其实，乘马车，到不了的，” 狐疑。“什么，你怎知道？” 啼哭。“我，去过那，” 倒回，两年前。 艾雨自生活在淋雨村，就一直被人家当女孩子长大。 因她长得人间少有，太过美艳，凡人一见，就会看他个天长地久，星月变幻。追其左右，恋恋不去，欣赏调戏的人，排队排到山对岸。 渐渐自闭的他，一直独自栖息在那孤僻的小山沟里，看雀鸟落泪，叹流水无情。 甚至根本交不到任何一个哪怕说上话的朋友，每每郁郁寡欢。 时不时，还遇乡里乡亲纯情泛滥的男孩子一番爱慕表白。使得他那绝无仅有的点点自尊，也惨死的干干净净完完全全。 艾家，同朱家非常交好。在其八岁时，一次酒宴上，长辈互许，为艾雨和朱小心这对青梅竹马，订下儿女姻事。待二人婚配年龄已到，便结为连理。 温柔可亲的朱阿姨，更为艾雨选一条精致典雅的精贵长裙，当结亲礼物，为其好好打扮一番。 裙幅摇曳，顾盼生辉，艾雨那副清纯圣洁的仙女样，引得长辈一片赞叹。 羞怯，心里一片哀鸣和幽怨。 娇蛮任性的朱小心，就像只甩不开抛不掉的寄生虫。对她极是厌恶，可又无法违逆母命。委屈，无助，深深困锁在黑暗世界，不堪重负。 在这不见星光的夜里，终于负气离家出走！ 只偷到半块rou干，便紧跑南水湖岸。撑驾一叶可爱的小船，发誓永远不归。 山脉之影，水流两岸。 浩瀚无边的深海，连安宁寂静都是令人惊恐和胆寒。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水沁心，浪迎面。 层层白浪，并未如传言中歌颂那般美好。嘶吼，嗡鸣，那一望无际的深沉斑斓里，是深藏怎样的寂寞和冷阴。 摇曳小帆，荡漾起起伏伏。美丽壮观的大海，混杂着彻骨的咸腥。海风如诉，唤醒着那永远不知真假的灰暗梦境。 礁石摔打，海天相触。或许海洋不时的在呓语，哭喊一切不平，愤慨，忧郁和感伤！ 几天来，还算平安。 艾雨cao舟技术，有着同他游泳那般连续扑腾勉强不沉底的高超水平。 一天午夜，碎雨交加。 狂风不要命的打击，这可怜脆弱不堪的小船。它已失去任何一点力气，被逐浪卷转腾翻。若非一簇海藻堆浮海面，已是船毁四散。 仅这一身衣裙蔽体，更是褴褛破烂。脚留一只鞋子，也不知何时丢到哪里。污泞满身，虚弱无力。 小船顺水扯动，不知目的没有方向。摇摇晃晃，最后流进一偏僻港叉之中。 寒凉无比，依稀听风浪的厌恶的吹袭。连睁眼都是不能，昏迷过去。 大呼。“爷爷，快看，飘来一艘小船，” 迟疑。“谁会这暴风雨天，出海？” 惊道。“有人，船上有个女孩子，” 焦急。“快，快，救上来，” 光线刺眼，躺着一张舒适柔软的大床。 奢华摆设，可知这户人家富贵堂皇。起身，揉着疼痛身躯。赤脚，要离。 转插屏，一阔亮大厅。正房大院，皆雕梁画栋。两侧假山游廊，刻着锦绣图像。 凄凄柔柔，扒门外望。但见一十五六岁男孩，正打磨一把锻小钢刀。其身锦丝，腰锁玉带。头以红巾束发，帅气阳光。 正想询问，却抚摸脸上，那遮颜面纱不见，急急躲角落里。 没想，男孩耳力惊人。“小仙女，你醒了，睡的可好？” 惊诧。“我，我才不是什么小仙女，我是男人，我的面纱，” 盯着艾雨那娇小身体，昂首走近。伸手竟按艾雨额头，镇定。“还好，没发烧。你一直戴着面纱，就是为了，想让别人把你当男孩？” 刚要解释，却观自己这破破烂烂的衣裙，伤心又至，苦恼。“我，我是。这，是哪里，你救了我？” 露出一嘴整齐的牙齿，微笑。“你不要怕。 这是我家，保证没人伤害你。 昨天风浪很大，我都不敢出航，没想到你竟然划着那么破烂的小船，一个人海中瞎晃。要不是撞上那沟茬，恐怕你早就被淹死了。 我在岸边，看你时，都不敢相信，你长的就如神话描述中那么美！ 若不是你还长的腿，我还以为你是水晶宫的人鱼公主的，” 惊奇。“人鱼，公主？” 笑笑。“是。 那是我们村的一个传说，人人皆知。是说海底下，有一种脑袋是女人，下半身是鱼类的水中生灵。能在惊涛骇浪中，神出鬼没。 她们特别美丽，是自然界最美的生物。她们也是男人梦想中，最想看一眼的生命奇迹！ 有人说，她们是人和鱼杂交的异形动物。有的说，是仙女甘愿变成鱼的模样，守护海的安宁。说法很多，我正琢磨哪天抓一只，就遇到了你。” 叹道。“真的？” 大笑。“逗你的，当然是假的！ 人只有跟人才会生孩子，人要跟鱼的话，谁家里，也不会同意。要真有鱼人，是不是有狗人，猪人，马人，牛人，若是人跟动物一样，该多么怪异，” 一阵恶心。“是，” 笑笑，“爷爷已做好早饭，想你一定是饿坏了。” 不好意思。“我，” 浴室。 大气宽敞，内却十分脏乱。连浴缸，都有黑泥。 放水，洗刷，舒舒服服泡个澡，任凭泡沫涂抹娇躯。生机焕发，不由打起精神。 望着镜中，那艳丽极致的面庞，不管看多少次，还是莫名恍惚。洗脸刷牙，连带指甲的污泥都挖干净。才慢慢挪步，到那一饭香味扑鼻的餐厅。 一慈笑老者，六十来岁。满头黑发，只许灰白。梳理的一丝不苟，极为整洁。 想来这老爷爷年轻时，定是一美男子。观仪态，定重养生。神色，不显半点老态。 满桌五颜六色蔬菜果品，一大锅米粥。见到艾雨眼前一亮，欢喜的招呼这那。 而这男孩，就简单的多。只胡乱抹了抹脸，还滴答水。呆坐在旁，对老爷子深有惧意。 喜悦。“小仙女，来尝尝老头子手艺，” 羞道。“我，才不是，” 笑问。“味道如何？” 吞咽。“好吃，好好吃，老爷爷您手艺真好。 这粥中米粒饱满，还有一股清香。用细小笋粒，增加口感。搭配小盘卤蛋，什锦小菜，入口即化，特别令人回味。 我，我还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满意。“我老头子也从未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想你，出身定非寻常人家。一番精确品评，深对老夫脾胃。” 甜蜜。“我实话说的，” 开怀。“昨晚风浪，可真是大。暴雨连连，想来都后怕。那么危险，你怎敢出海？” 悲伤。“我从一小村逃出来，离这很远，” 似觉察艾雨不想吐露，也没追问。 而一旁男孩，一脸呆滞，只顾瞪着艾雨看，不吃不动。那吃惊嘴角，好像要从艾雨脸蛋中找出钻石珠宝来。 责备。“小树，不要一直傻看着人家。粗心大意，也不知给小仙女换身衣服，” 醒悟。“人家是女孩子，我怎好，” 骂道。“笨蛋，你不会帮她找，” 点头。“是，是，” 艾雨颠簸数天，又没本事下海捉虾蟹果腹。首次得美食，简直都想把明后天的饭都放这顿吃完。本想立即告辞，又觉没地方可去。这户人家富足，想必帮找个人会简单些。 笑靥如花。“杏树哥哥，我衣服破了。想穿你的，好不好？” 魂不守舍。“好，好，我的衣服，都是精品。不，不，你穿，不大合适，” 提议。“你小时候的，” 傻笑。“有，那有，我记得，” 一大房间，陈设不凡。 抬眼，满满混乱。若要形容，就像一废品回收站。 捂鼻，排斥一阵阵难闻气味。踏足，无落脚进身之地。扭身，恐碰碎渣碎片。 东窗下，摆着一些刀，斧，弓箭，一大兵器，挂的乱七八糟。西侧一大块木墩和沙袋，上有铁器，供健身之用，却污黑斑斑。 见男孩翻箱倒柜，找他年幼衣服。扔的床头床脚到处都是，也不知新旧。 满意举起。“小仙女你看，这是我最小的一件，” 潮湿恶臭，上有绿毛。观衣里，发霉许久。 惊讶。“你，从不洗衣服的，” 昂首。“洗衣服？ 洗衣，打扫，收拾，做饭，那是女孩子家，才会做的事。 而我堂堂英伟男子汉，当要闯荡一番大事业，怎会做那样琐碎的小事，传出去岂不丢人，” 微笑。“这味很重，你穿的下去，” 解释。“我常年跟各种野兽，怪物打交道。擦擦碰碰，避免不了。穿不了的，就丢掉，再买新的就是，” 惊叹。“你家很有钱？” 小声告诉。“财不外露，我爷爷一直这么教我。 但你长的美，心一定不坏。也就家资上万贯，有几户店面。 我平时捕猎，还精修武艺。你可能不知，我们村是这镇子最大一个。山边，盛产药材。更有熊，鹿等活物做补足。靠着贩卖，生意还行。我爷爷，其实就是这村的村长，” 疑惑。“那，怎没佣人，料理家事？” 苦闷。“这话，我也提过。 可我爷爷就死心眼，一直不肯。他说咱不是地主，不能讲究排场。身为一方官，怎能带坏风气。所以除店铺有下手，关注招呼生意。至于家里，就爷爷一人cao劳。 可他毕竟年纪大了，我也很担心，” 夸赞。“爷爷真是好人，” 感激。“谢谢。 对了，既然我的衣服，不大能穿。那有一房间，应该有你穿的。那你愿意，就住在那，” 一间好漂亮房间，米黄色系。 推开花纹美观的大门，观看里面。和刚才垃圾场果然不同，最起码气味沉香。真要形容，就是乱的比较像猪圈。 水晶盒，大吊兰，小笔架，大球袋，毛毛熊，棉布垫，满满登登，随意乱摆。这景象，就好像八百年没收拾过一次。那些典雅的各式家具，根本体现不出一点价值来。 手指。“这里？” 解释。“我meimei房间，” 奇怪。“她，不一起吃饭，” 悲伤。“她，她死了。 去年，遇到一场山难。我爸爸，mama和meimei，都被埋在山底。到现在，连尸骨还没找到。家里，就剩我和爷爷，” 垂头。“对不起，” 摆手。“没事，你不用往心里去。小仙女，我还不知你的名字。你为什么划船，飘到这里？” 回答。“我叫，艾雨。想去，找jiejie，” 思索。“爱雨？ 真是，好特殊的名字，这里的人，都很讨厌下雨，偏偏你起这名。 不，不是，我不是说你名字不好。 你家，还有什么人？他们，不担心你吗？” 告知。“我家，有母亲。可，我不是她亲生的。 她脾气不好，做饭难吃，更不会做家务。有时一生气，就打我。她还给我，订一门亲事。所以，我不想再回去，” 紧张。“那，那你就留我家。 我爷爷，特别喜欢你。刚才还跟我，偷偷夸你来着。虽我不能帮你什么，但我不会让你做不喜欢的事。 对了，我叫杏树，” 娇笑。“杏树？那你meimei，是不是叫桃花？” 惊讶。“天，小仙女你好厉害，你怎么，一猜就猜到！” 吐露。“因，杏树哥哥名字很大气，你的meimei名字，也要一样很相配才是，” 得意。“对，对，有道理。” 一间小玻璃柜，精致匠心。连边边角角，都有碎玉点坠。外观闪亮，美观至极。 回想。“我meimei，虽比你大很多。但身量，也就比你高一点点，” 退却。“我，我不想穿女孩子衣服，” 打量。“但你这件裙子，已烂的不像样。 你放心，我meimei人挑剔的很。她的衣服，大多都比我的还金贵。你这么美，穿起来肯定更好看，” 忧愁。“我，” 杏树终于打开锁，直接将柜门敞开。“不信，你看。多，漂亮，” 精致小巧，暴露诱惑。悬挂眼前，却是各式各样成熟女孩子的贴身小衣裤！ 有的还余标签价位，高达百金之数。不见一眼，不知这家里人多么有钱。这都摆好，简直可开一间内衣店。 杏树的脸，立即如注水猪肝。低头撒腿就跑，不敢停留一秒。 远远传来。“小仙女，你，慢慢挑，” 苦笑。“好，” 开启，一高大衣柜。 瞬间，若泰山压顶，无数衣裙披肩礼服成堆成团，轰然压下。 挣扎，四肢并用，满地狼藉中，终露出脑袋。却如杏树所说，衣裙款式质地都是不错，包括一些新颖设计，量体剪裁都是优异精良。可见，讲究的很。 挑一衬衣，选一休闲外套。舒适柔软，神采炫酷。不知比朱小心那奇奇怪怪的另类夸张的衣服，品味高出多少倍。 然衣柜裙子，很多不过巴掌宽。勉强穿下，感觉两条腿光溜溜凉飕飕。艾雨不知道的是，春季温度不高，搭配中，应套长袜才对。 打开鞋柜，摆的满满。一年四季所穿，都一股脑塞在里面。 翻翻找找，却都是高跟鞋，而且那鞋跟，高的吓人。值得高兴的是，码数只大一点点。 一脸忧伤，系上鞋带。 开门，但见杏树傻傻的等在门口。观艾雨这一身装扮，美艳闪靓至极。又见那白皙莹白满露的大腿，一阵脸红心跳。 艾雨尽量保持笑颜，刚一抬脚，身体就如一只企鹅，根本掌握不住平衡。惊呼一叫，对准杏树就直接朝前扑倒。 万幸，摔得不重。只是艾雨粉嫩朱唇，与对方大嘴紧紧贴在一起。 急速弹起。 揉着扭到手腕，泪珠掉落。“好，疼，” 一脸惊恐。“小仙女，你，你，别伤心，我不是故意的。 我，应该闪开的，我是看你要摔倒，想搀扶你一下。你，不要生气。我发誓，会对你负责的。我说话，绝对算数，” 痛楚。“我没穿过这样的鞋，才，” 埋怨。“我meimei，比我小一岁，但个头一直很小，总遭人取笑。所以，她的裙子一般比较短，穿的鞋子比较高。” 痛叫。“我，手好像断了，” 急忙。“别哭。有哥哥在，一定没问题。我常出打猎，这事难不倒我，” 果然被揉几下，疼痛舒缓许多。 想想。“你的房间，脏的很。你meimei房间，乱的很。浴室，卫生间，花园，门房，就餐厅还算干净。不如，我来收拾下，帮洗衣服，做些家务，” 摆手。“不，不用，” 提起。“爷爷年纪大了，没人照顾可不行，” 为难。“这，” 坚持。“要管我吃住，顿顿有鱼有rou，” 点头。“好，好。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 一个月后。 艾雨以自己辛勤劳动和聪敏智慧，将整个大房子，粉刷清洁，耳目一新。使得内外绚丽多姿，越发辉煌和生气。杏树，恨不将其当天使一样供奉。那老爷爷，极力想收艾雨当孙女儿。 山顶。 黄花便绽，鸟鸣悦耳。山涧，不时传来一阵阵清风。时缓时急，一片舒爽。 欣然。“小仙女，我送你一好玩的。” 眨眼。“好，” 见一木片构造，用纸糊一丑陋乱七八糟东西。再三看，像玩具，古里古怪，无法形容他的审美。 思索。“你糊只恶鬼，想吓我？” 辩白。“不是。 这，你肯定没见过。仔细看，放在你眼前的可是一条威武飞入九霄的巨龙。这是鹿的角，牛的头，蟒的身，鱼的鳞，鹰的爪，不过我制作，有一点抽象。” 问。“烧纸？” 答。“也不是。 我见你平时，一直闷闷不乐，有时还偷偷的哭，我就想给你个惊喜。这叫风筝，可以飞的很高。老少皆宜，是我村最受欢迎的一个活动。 你端着这里，我拿这弦轴。然后你撒手，我跑时它就能飞起来。壮观有趣的紧，你一定会喜欢。” 点头。“这纸片是？” 喜悦。“你在这上面，写上要说的话。风筝就会带这你的愿望，飞上蓝天，一直飞一直飞，直到你看不见，你的心愿就一定能实现。” 满意。“好，” ‘美丽歹毒的公主jiejie，我是你救下的，我在野鹿村，过的很好，你要活着，你一定来找我，我再不惹你生气，我会一直等你，” 紧紧握着‘怪物’大脑袋，看着跑在远方的杏树。 唤道。“可以了，” 欣然。“好，” 这时，突然一道狂风来。一阵强大气流，瞬间将这大大长长的风筝，整体浮起来。昂首丈长，怪异可怖。凶猛的风力，将艾雨直接向后摔去。 却没料，风筝尾巴竟裹住艾雨的腰。缠着这娇柔可怜的小身体，一同卷到半空中。左摇右晃，狠狠甩动。 大哭。“不，不要。杏树哥哥，我，不想玩风筝，我想，回家，” 惊呼。“别怕，别怕。小仙女，我马上放你下来，” 抓紧拽线，往前跑。可没想到这大风筝，力量极强。细细的线绳，再也没有那么坚强。悄然，断裂。 悲鸣。“救，救命！” 疾跑。“马上，马上就来，” 泪水挥飞，云端飘荡。 耳边呼呼作响，朝山下坠落。闭上双眼，念着誓言，‘jiejie，你不用来了，我现在就飞去找你！’ 杏树寻着，找着，翻遍谷底，都没得见。 只因此刻艾雨真的变成仙女，一人随着风筝，拴在树梢上，飘荡两天。 一草长莺飞，乌鸦聒噪的下午。 大榕树。 一女孩，美丽惊艳，优雅清香，恬静靠在树下，张望远方。好像等待什么，连那只只蝴蝶也愿围绕她的身边。烂漫叶子，随风而散。 这时，但有几个一脸凶神恶相的中年人，不怀好意，慢慢靠近。调戏拉扯，意行非礼。 打量。“小娘子，长的真是美貌，” yin笑。“小仙女，一个人，在等情郎？” 陶醉。“看这肌肤，真是好嫩滑，好水灵，摸起来真是，” 互视一眼。“这样美人，可遇不可求。正该咱们发达，我们把她玩过后，就将她卖给豪门富户。咱哥几个，那是一辈子无忧，” 女孩大呼，连连挣扎。“不，不要，救，救命，” 为首疤脸的大汉，吩咐。“给我抓紧，越反抗的美人，越是有味道，快拿麻袋，” 死命哭喊。“我才不，就是死，” 黑暗的世界，惨淡的人生。 一脸悲戚，眼看树梢一环状藤条，就那么决绝，将脖颈吊了上去。与其被捉走，情愿一死了之。 恶人，怎会让她这么便宜去死。用力伸手抓去，想将她拖下来。不管女孩怎样极力反抗，哪是这些成年人对手。 眼看，要被强行掳走。 这时，有一携带货运的男孩出现，闭着眼，哼着歌。好像一位英俊翩翩的帝国王子，神情惬意。 胯下，骑着一头瘦毛驴，手中，把玩一颗狗尾草。车上，有着数头死去的野鹿牛羊，苍蝇蚊虫，围着他乱转争吵。 听得女孩啼哭，吓得魂不附体。怒发冲冠，凶猛狂奔而来！ 大喝。“放开她！” 嘲笑。“哪草坑里，蹦出的来的小杂种！以为骑着一头倔毛驴，就想当英雄来救美，” 男孩听闻，立动真怒。抽出车上一大铁狼牙棒，横握掌中。奋不顾身，就照当头的恶人脑袋就是一棒。 威势，力量，速度之快，哪怕这个大汗要躲，还是不及。瞬间，血顺着恶人的眼角流下。 一摸粘稠的血，目带凶光。“小畜生，不知天高地厚，上，给我宰了他！” 另外两位同伙，同时掏出一把锋利匕首。叫嚣着，就朝他刺来。三人，斗在一处。 这几恶人，也是久经四方，杀人不要命的主儿，可在这男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没支持几个回合，就被一棍横扫，滚倒在地。再过一刻，只打两匪哭爹喊娘。 为首头目，这时候才知遇到不该惹的练家子，这下再不想钱，就想着命。趁纠缠之机，竟不顾兄弟死活，撒腿就跑。 许是很久没遇对手，男孩更是嫉恶如仇。愣着头，憋着劲，提棍棒，由后直追。 那恶人，左拐右拐。转瞬，经过三街岔路去。一脸通红，气的捶胸顿足。 大叫。“来人，抓强盗，那是贩卖人口的恶人，别让他跑了！” 前面恶人跑的更凶，掀翻不少的菜rou摊子。“老子是正正经经的外来生意人，来此做生意，这个他强我的货，看他的棍子还沾着血，” 这下好，吓得百姓更是惊恐。笤帚簸箕满街跑，黄瓜土豆满地爬。不依不饶，非让其赔偿损失。 只追到村口，正遇到巡视的村中长者，一见杏树，才组织人手将这恶人拿住。 伸指。“真是虎父无犬子，” 称赞。“不愧是老杏的孙子，” 关怀。“这几恶人，一直四处犯案。官府，追查好久。今日总算得杏树之助，才将他们绳之于法，” 听得夸奖，一脸骄傲得意。口中连呼，不敢当。 就在他们开心满意，惩处恶性之时。可怜那位女孩，身躯吊在树藤，双手用力，小腿乱蹬。不管怎么努力，就是下不来。 男孩无奈，将兵器外套全部当掉后，灰心丧气，才记得某事。 幡然醒悟。“不妙，小仙女还在树上挂着！” 女孩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气。那白皙红润的脖颈，印着深深的紫色血痕。见男孩拉她，连打带闹。咳嗽连连，委屈哭喊。 抹泪。“我以为，再也，” 安慰。“小仙女，不哭，不哭。都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丢在这里。下次一定不会的，杏树哥哥会一直守护你，” 大声哭泣。 拿出。“看我给你买这只小仙女布娃娃，可不可爱？” 泪珠成线。 打趣。“看，哥哥给你买的发簪，仔细挑选好久，是不是很漂亮，” 悲声不断。 安慰。“我发誓下次骑一头白马来接你，帅气的很。每天，都带你出去兜风，” 洪水不停。 男孩不管怎么劝，均告无功。那头毛驴想是疲累，一阵高声打鼾。 烦躁跺脚，指着坐骑大叫。“你也给我叫！我回来就把你这头笨毛驴宰了，炖成rou吃，” 啼哭，终止。 提醒。“要配香酥饼，五味蔬菜丝，沾香醋，卷来吃，” 一架拱桥。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空气变得凄凉，水源潺潺流动，声音裹挟在风中，卷遍整个山峦。月亮翻过山坳，往黑蓝的天幕上爬。朦胧光亮，倾泻进四方幽静松林。 银河，碧水。云徐徐而过，水面折射一圈圈美丽的银色光泽。 手指天空。“今夜七夕，月亮多圆，” 美瞳灿烂。“听说，今天会有一对神仙男女，偷偷幽会，” 解释。“也是你们女孩家，穿针引线，祈求心灵手巧的大日子，” 怀疑。“天上会有喜鹊？” 大笑。“哪会有。不过，哥哥带你去放花灯，更是好看，” 水岸。 纸糊的灯，许许多多，白白的，粉粉的，红红的，绿绿的，只是做工差劲，歪歪扭扭，折的也不整齐。 歉意。“我，没有你那般手巧。不过，我真是用心做的，” 惊疑。“上面有我名字，” 笑着。“如果风筝送不出你的希望，就让这些小花灯帮个忙，” 许愿。‘美丽歹毒的公主jiejie，我想你。你要看见，一定要来找我。我会在这里，祈祷你平平安安，让这一只只孤单的小船，带着我的心愿，飘去你的身边。’ 蜡烛点燃，推开水波。顺着摇曳的微亮，随水流缓缓往前。 几秒后，蜡烛一歪，立即，沉入水底。 不放弃，又将一盏点亮。支撑不到呼吸时间，又翻入水里。 尴尬。“你别伤心，我有办法。” 大桥上。 艾雨将一盏盏歪歪扭扭的纸灯，用力向海直接抛下。漫天纸灯，状似飞花。 杏树在旁，傻傻站着。见面前之人的美丽笑靥，就像被某些异常的线纠缠着他的情感，连带他的吸着都变得急促窒息和困难。 赞道。“这小湖水，好美，” 喃喃。“还是小仙女，你更美，” 小声。“你，不要，一直盯着我，” 想起。“你，你等我下，” 见他急速远去的背影，径直朝家中跑去。 少时。 杏树气喘吁吁，兴奋的来到艾雨身前。取出一个简单小巧木盒，外表非常古旧。 启开，却是一条精美绝伦的银白色项链。上坠一朵象征这极北的雪莲花瓣，精巧非凡。颗颗巨大珍珠，闪着美丽诱人的璀璨。 赞叹。“好看，一定很值钱，” 郑重。“这是杏树哥哥，送你的节日礼物。” 怀疑。“给我？” 点头。“小仙女，我认识你，已大半年，是你一直辛辛苦苦照顾我和爷爷。我，就想表示点什么。 上次都是我不好，让你险些遭人毒手。看这项链的宽度，正好可以盖住你脖颈印子。来，我给你戴上。 真是，好漂亮，” 拒绝。“这么贵重，我不能收，” 自信。“我家很有钱，这不算什么，” 疑问。“你买的？” 摇头。“不是。 这是，我娘戴过的。我meimei，曾经不知讨要多少次。可现在，她们都不在了。我送给你，正好能实现它的价值。 小仙女，我粗心大意，脑袋也笨。我，只是想，用这珠链，表示我的一番心意。那个，我喜欢你，” 微笑。“我也是，” 直视。“那我等你长大，嫁给我，” 大惊。“什，什么！” 解释。“可能，一时间你难以明白。 但，我真的希望永远看到你。我在家，很孤单，只有你的存在，才感觉有家的气息。我想，和我的小仙女，一起生活下去，不分开，” 一步步后退，一点点紧随。 突然艾雨一不留心，一脚悬空，从这优雅的小桥，朝后直直坠落下去。 就这么死掉的话，会不会就不用理会，不用担忧，也不用惦记所有。 冰冷的水，侵透心脏。 第二天。 但见杏树，一脸惊恐和哀伤。就那么傻傻的等在房间里，默默的守着。 认真。“小仙女，你宁死也不愿意，” 明明是不慎失足落水，可怎好意思说出口。“不，是的，” 仰头。“你还小，我会等你，” 静静道。“你对我那么好，我也很喜欢你。可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苦恼道。“可我，并非把你当meimei，从我见你第一眼起，就不是，” 一阵沉默。 欣然。“这，事情重大。我要回家，问我母亲想法，” 理解。“你不说，你不想回去，” 赶忙。“是，只是，她毕竟是我的亲人。我喜欢这个房间，我也能吃好的穿好的，还有那么好的爷爷，我一定早去早回，” 黯然。“那杏树哥哥，亲自为你制作一条船，” 在一风和日丽的早晨，祖孙二人，亲自护送艾雨，见这美丽的孩子孤单的远离。 艾雨一步三回头，泪流满面。心中有愧，心痛不已。 明白，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来这里，此生再也没有办法见那善良的祖孙二人。 一路灰暗。 距离淋雨村十里水路，船却开始漏水。绝望的看着承载的小船，再次沉下去。埋怨，凭杏树这手艺，以后养活老婆，可能都成问题。 岩石上。 朱小心笑眯眯抱着艾雨，像听书一般津津有味。满头发丝，都像燃起团团烈火。 阴声道。“小雨meimei，人家想不到，你竟还有这么风sao迷人的花花历史故事。 瞒着本小姐逃婚，早早储备相好的。 看你，一直装的一副清纯可怜样，实则心里，却装着堂堂英俊一村长孙儿。 上天不公，令人悲痛。本小姐，待你如此一片真情。你却喜新厌旧，负心薄幸。你说，本小姐该如何调理你？” 泪珠，在艾雨美目中旋转。“我，没有，” 求饶。“本小姐今天没带良心，你哭也没用。想我饶你，就带本小姐前去。我也好会一会，你朝思暮想的杏树大人，” 推开。“不去，” 冷哼。“那我便将你离家出走这事，原原本本告诉艾姨。还有这次大赛，你没能凭借身体赚回一枚金币。你知回到家中，会是什么后果。” 举棋不定。“我，不想来的，” 喜悦。“艾姨要是知道，你能嫁入一富裕高贵的堂堂村长之家当孙媳妇，可比起我这杀猪的小门小户，条件优越的多。人家给的嫁妆，自不会少。 想必艾姨也肯定会很乐意捆着你，向那苹果树少爷提亲。” 娇颜苍白。“我，带你去。” 一哀伤，一欢欣。 就那么手牵手，朝那野鹿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