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觐见

    曲水流觞，五音升华。

    一汪碧绿园湖中，褐藻群簇而茂盛，静静的绽放其醉人香气。时而几位黑斑鲤鱼翻上水面，欢畅舞者身姿。那急切样子，似是在向庭楼主人讨要可口美味的鱼食。

    这里是一处园林花园，亦属帝国宫廷的内殿。也是进入其安息寝室唯一途径。

    假山雕刻楷体三个红字：池生塘。

    明亮月光普照，宣告着今夜注定不平，注定将有大事即将发生。一男一女二人突兀来至，未至园门便高声通报。惊扰了他人梦境，如果真的可以陈心安睡的话。

    早有守卫向前。“下官，见过利多大将军向您请安。夤夜您到此不知有何要事，下官恳听您吩咐。”大声回应道。

    声音柔和亲切，面带笑意。“免礼。老夫现要见陛下，有点帝国要事需要艾丁陛下定夺。”

    对方似不讲情面。“请谅解。启禀利多大将军，陛下已吩咐下官，今日他的身体偶感风寒。大夫正在寝室奋力诊治。请您明早再来不迟，免得让下官为难。”低头解释。

    利多面无表情点头，显然早已知晓对方会如此言语。面带威严。“快去通报，老夫这是十万火急之事。片刻不能耽误。”

    守门兵士面露踌躇，互望身旁另一兵士征求意见。可是两人只是，同时摇头不允。

    将两柄高大武器交叉拦阻门口，抱拳道。“陛下手谕，明日方可觐见。小人两个亦身不由己，望利多大将军海涵。”

    利多身旁黑裙女子，美眸扫视守卫。“这位先生果然不愧帝国精秀，想必头脑也是极其聪明。可否理解下，‘大难临头不自知’是何含义？”

    守卫兵士闻听，怒声道。“姑娘所言太过放肆，你可知此为何处地方。竟敢出言恫吓我等，再如此戏耍下官。我等便不客气了。”

    娇气道。“本公今晚有些失态，特地向您道歉。这样您看可好，为了表示本公歉意，人家胸口让您摸一下如何？当然您也可感受到寂寞长夜中女子身体的柔软感觉，其独特的温柔意境。本公从不说谎，人家胸部很圆润，很光滑，您定会爱不释手的。”说罢竟双手直接拽对方右臂，将其手掌放自其胸脯位置。

    对方急切欲抽回。可此女瞳孔转作凌厉，一团黑色能量散出。对方整条胳臂彻底淤黑，此女发力竟一手将其臂膀拽下，奇异的是根本未有流出一滴血液。

    兵士痛叫出声倒地昏迷，可其叫喊已惊醒其它守卫，众人纷纷急速而来。

    一为首军官道：“出了何事，不知此为宫廷重地。竟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此女轻吟。“本公讨厌冥顽不灵的男子，想要将你们全部吃掉，用以补充人家美丽的身躯。你们便享受一下死亡的快感，定是人声最幸福之事。”

    为首将官望见倒地卫士，怒指对方大喝。“好胆，众兵给本官将此妖异女子拿下。”

    兵士们只得听命，举起兵刃蜂拥而至。可利多只是不为所动，静静看着。

    此女嗔怪的望了他一眼。“利多大将军，本公一介弱女子被上百男子围攻。一定被他们这群禽兽施暴至死的，请您也帮帮手可好？”

    “您要同他们嬉闹，老夫没有兴趣。”静静望了一眼前方幽静的宫殿。

    女子黑色衣裙飘起，每个肢体部位都涌出黑色能量。形成了多只人类形状的黑色手掌，指甲长而漆黑。慢慢漂浮半空，望着下面近百精壮士兵。

    霎时间，如鬼哭狼嚎。骨头断裂，脖颈捏碎，嘴角溢血，倒地气绝着多数。赤红的颜色，由人类身体分离。一具具尸体都如泥塑，失去了体内精血变得苍白。

    守卫仆从，惊恐的鸟兽四散，往远方避开，再不敢跟此女纠缠片刻。

    “杀人了。”

    “杀人了。”

    “利多！利多大将军，造反了！”

    场面，一时间混乱之极。却无血腥气味。

    利多二人大步奔入明月楼，可其内空无一人。

    高声启奏。“帝国大将军利多，有要事参见国主艾丁陛下，万岁吉祥。”直直而立。

    可正在此时，一座正方大门敞开。里面香烟缭绕，烛火炽烈。

    利多一时诧异不言，不明艾丁要做什么。抬眼望去，内部房门内摆放一面面帝国皇族的灵位牌木，按照顺序罗列香案之上。艾丁弯腰叩首，神情恭敬。

    回头望着利多二人，神色安逸。“利多大将军安好，孤王今日病体缠身，正在对先皇长辈祈祷。虽夜夜不忘祖辈训话，奈何孤王为人昏馈无能，让这些帝国雄主们失望了。您此刻不知有何事启奏？”

    捶打几次胸口，咳了几声。

    垂声道。“启禀国主艾丁陛下。师德爵士谋逆犯上，于昨夜组织大规模兵力袭击老夫府邸。使得老夫家眷妻小千余口性命，命丧黄泉。老夫无奈奋力自卫，终将此人斩杀。此事震惊朝野，天下皆知，启禀国主陛下您有何定见？”

    艾丁叹息喘口气，曾抱有一丝幻想。可此刻从利多口中得到师德死亡真切消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竟果有此事，孤王还以为是市井小民肆意妄为宣扬。想不到师德为人一生受人爱戴，临老竟做出这等骇人事件。”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利多，眼内浮现一丝嘲弄神色。

    悲凉道。“确难以分析其真实目的，不过其如此作定是要想将本将军击杀。小小一方宫廷爵士，竟手握如此强大精锐之兵。此可不是凭他一人做到，老夫定要彻查此事。师德武技高强，头脑惊人，可要做到如此精密如此有组织的夜下进兵，还是极为困难。老夫预计，此人定是被某些不怀好意之人指使授意来行刺老夫。

    幸得老夫一生勤恳护国，使得上苍之佑命不该绝。否则今夜，便无法站在陛下面前，为您效力了。”声音好似故意说给旁人听，不缓不慢叙说故事一般。

    不等国主艾丁言语，便顾自随手拉过一具木椅坐下。

    艾丁面露愉色。“利多大将军，劳苦功高孤王深表感激。如此谋逆作乱之人，段不可留您受惊了。不过师德此人已死，追查起来确实有些困难，你又要多多费心了。孤王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要睡下了。”做哈欠状。

    身着黑裙女子，近前。“尊敬的光系帝国国主陛下您好，本公有礼了。不知您需不需要人家侍寝，本公可有一族中妙法可使您安然入梦。”伸出舌尖，舔着嘴唇。

    “利多大将军，这位姑娘是何人？”阅历睿智的艾丁，直感此女不凡。否则断不会同利多一起前来。

    简单道。“回陛下，此女名赛娜是老夫一位朋友。”

    艾丁暗暗戒备。“原来如此。”

    此女突然扑入艾丁身前，轻语道。“艾丁国主陛下，您先前不知本公为何人也罢。不过，片刻之后您定不会忘记。”神情化作森然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