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效仿

    场景凄惨，透出糟乱。

    丛林内。除十余株细小龙槐树完好，其余稍微茁壮树干都被一股巨大力量直接推断。露出参差不齐木桩，嫩叶碎枝四散。果然兽人生活区域，这般破坏力真恐怖之极。

    百位野牛形态的兽族部众，高高举臂膀。这些疯汉般怪物，炫耀着肌rou叠出块快分明的光泽。其皮肤土黄，体毛发浓密。长牛首站人身，前肢短小后肢直立。胯下正排列着，削去杂枝的核心硬木。群情激奋，将另外一群兽族人士围在当中。

    摆开阵仗。越发情绪热烈的牛人壮士暴满怒气，看状即将对另一部异类族群大打出手。

    艾雨搀扶病重俊杰，安排躺在一处树荫处。寻找密林可有治病花草，便看到眼前这一幕。好在领着乖巧的兽人大头在其旁，可翻译成可听的人类语句。否则冲突之时不明对方言语，会有更多难解决的麻烦。

    一头绑布巾牛人，体型相比所有兽族之士要高余一截，似这群部众首领。

    昂首，怒吼：“奶奶的，尔等不将此事交代清楚，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老子弟兄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棍棒下你们都会成烂rou泥。你们不相信，可以来试试看。”

    其随从不断高举武器示意，随时在等待他命令攻击。

    场中回应一苍老柔和兽语。“真是没有办法，我们这是做了什么孽。加鲁老弟，我等实乃逼不得已，为求活命才迁移你们族部。虽有些冒犯，可说无心之举。你这头蛮牛可否供老夫辩解一二，不要欺人太甚。”

    这兽人年纪很大，老态嶙峋。体型壮硕，花瓣触角。通体乍看便为一头花鹿，四肢细长着地。相对牛人，其身躯便要瘦小单薄的多。其外皮肤浅黄，布满碧绿斑点。眼珠成三圈环形内外，下颌生有花白须毛。

    其左右数十随从，多数病恹恹显得无力。它们靠拢一起，目中夹带悲伤愤怒。可亦是气势蓄满，作出反抗准备。

    因兽人灵觉敏锐，同时感受外界陌生气息。一时鸦雀无声，同时仇视之焰艾雨几人。

    为首者被称为加鲁的牛人，眼瞪大怒而骂。竟是腔调怪异的人类语言。“你几个，到底何方妖怪，擅闯我等部落。不想死就滚远点，老子可多少没时间。”

    其嗓门震耳欲聋，如传十里。

    恩斯叹气摇摇脑袋，畏惧小声嘟囔。“在下这般风流倜傥英俊不凡，竟被这头水牛当成妖怪。当心本火神放大火烧熟你的rou，撒上盐巴辣子来吃。”

    艾雨理好衣袍微微低头，并以俊杰事先告知牛人高级仪式行礼。“勇猛的，尊敬的，伟大的，高强的牛人族领袖，我等特意向您请安。愿您的族人力量永存，繁华昌盛。

    早听您的族部内，有着大陆上最美最佳的神圣绿地。特此前来拜会，以书籍记载传唱他方。然我等醉心游历之余，不慎迷失路径不得不亲自对您打声招呼。而且有位朋友，更是夜半三刻拜祭您的先祖过程中，受到很重的风寒此刻昏迷不醒。万望您能否施舍降下一点甘霖药物，或指引一条方便通路。我等必感念您的恩德，定有厚报。

    此为伊虫铁晶，请您笑纳。”

    因习性使然，牛人起居不大容易。常患有皮肤伤疹，瘟疫灾难常生。而这石晶击碎成粉后，洒在草丛树梢，可以让数十里的昆虫蚊蝇远离。

    兽人加鲁，鹅蛋般双目紧缩。从其缓和的气势，可知这些话语对其非常受用。其一直盯着艾雨手中黑灰色结晶，显出欣喜之意。忽然前走几步，不客气将这稀罕石块收走，随意塞给一亲信随从。

    敲鼓一样吼出。“你这只的女人类，看的很耐看，说的也动听。不过我们喜欢，崇敬力量。若你能表示出的样子，便按你刚才所讲的来做。你现，仔细的，”

    蜡烛粗细手指，慢慢掐紧地面一整棵巨树枝干内。此物有一大水桶粗细，两丈长短。可在其怀抱中毫不显得费力，瞬间便高高托起。忽而憨笑，用力摇动木柱。随着牛人加鲁的动作，周围是狂风大作，泥巴飞溅。

    大喝一声双臂合抱平端，巨大粗树干上下垂直。如钉木桩般，直接矗立按压进地面。其木底端，没入数尺之深。身旁所有牛人族部，同时呐喊欢呼为其头领鼓劲。

    心底有些气愤想问候他宗祖，可这不会改变什么。果然如传闻那样，兽类牛人头脑都有些蠢笨。竟做这奇怪举动，真是无法用语言推脱开解。此牛人加鲁其意，便是希望艾雨也要扛起一根木桩，效仿他的方才做法。以本身力量，作为对他们敬意的方式。

    这时躲在艾雨后方的兽人大头，突然用力握住艾雨手腕。

    牙齿露出，眼有笑容。“人家，来做。要那头牛，知晓人家，力大无穷手段。”

    还想唤其回来，可大头已经朝一颗粗壮的百年大树而去。这颗巨树仿佛很是孤单，因为其位置的树全部被这群牛人推倒在地，用来做武器。年轮明显要比其他大树，要多数十年。正是此株其粗壮程度远超其它，才保住暂时的性命。

    大吼一声，其音调充满尖锐。大头稳定高瘦身体，右臂发力一拳击打在宽大树干上。如一头巨人巍峨，只留树梢绿叶漂落。然后猛晃不止，便恢复正常。

    烦恼，仰头望着树顶。其场内的所有牛人壮士，同时忍受不住哈哈狂笑起来，似在嘲讽这孩子，做着费力不讨好无谓无功之举。简直就如一只瘦弱蚂蚁，要推倒一雄壮大象的愚蠢做法。

    后退十余步，再次朝其发力。此树同样一阵剧烈摇晃，其击打位置并未有半点缺口。

    大头慢慢后退几十步，再次冲锋。一次，两次，十次，开始发生变化。满身大汗，形若疯狂。那一面孔整体憋的黑红，随着其面前的巨树彻底倾斜抖颤。

    远望他体外迸发一道红色气雾，聚集在其右臂。一记轰响，枝干由中终于震裂而断。

    站定在场兽人面前的，仅仅是其不断滴流血液的右拳。还有那如一只野兽的红色眼珠，露出嗜杀之象。

    寂静，只因为他不可思议的成功。

    半蹲，可因手臂不够。只能抱住这树干一半面积。这时其双脚本直直的踩在地面，可随着其用力，其下肢渐渐的没到小腿部位。枝叶茂盛的巨树，如一擎天之柱立起。并未如牛人加鲁那般借助冲力，刺入地面。而是慢慢向下，插在地面表层。一点一点，一分一分，直至整棵巨树躯干，没入泥土半截程度为止。

    再次将双腿拔出，已成血迹斑斑伤口满布。

    所有兽人。包括一直不离左右的艾雨，亦目瞪口呆。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具有了这般奇怪的蛮力。

    牛人族部在加鲁头领的示意下，此刻同时闭口弯腰。在他们这群，以行动替代思考的大力士面前。大头此举，无疑让他们瞬间产生敬畏之意。

    再次躲避艾雨身后，开始叫痛。“艾雨，艾雨。人家刚才，竟然真的，成功的。”

    急急开始采取急救措施，生怕大头再有闪失。心底安慰，想来自身也要努力前进了。否则无法对得起，大头这位挚爱的兄弟。

    这世界，人类也好，兽人也罢。总会有其成长，直至酝酿为成熟的时刻。只是，这一条好像来临的太快了。快到措手不及，快到难以置信。

    一直畏首畏尾，胆小怕事的大头。

    首次，成为一名真正的兽族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