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祭拜
“这是哪里？宗......宗主？” 秦少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第一眼看到的正是玄天铭。 “现在都午时了，还不赶紧起床去扫墓！” 玄天铭背负着双手，对秦少羽严肃道。 “扫墓？宗主，昨天晚上，是你救了我？” 秦少羽疑惑，昨晚明明被人击飞，接着眩晕过去，直到现在醒来，还以为是玄天救了他。 “什么救了你，你昨天晚上不是一直睡在这里吗？好了，快点起床，我玄天宗的弟子可没像你这么懒的，巫老在厨房准备冥食，你快去帮忙吧！” 玄天铭不耐烦道。 “宗主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救我的另有其人？”秦少羽心里纳闷，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不可能是梦境，因为他浑身都感到一阵酸痛。 “还不快去！” 见秦少羽坐着不动，玄天铭露出严厉的目光道。 “哦，是，宗主！” 虽然心中不解,但是宗主的话秦少羽可不敢不听，他马上下了床，飞快的跑向厨房。 “巫老，你在煮什么？” 秦少羽刚进厨房，就闻到一股rou香，顿时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你总算起来了，昨天睡得不好吧？” 巫老并没有看向秦少羽，而是不断的往灶台上添加柴火。 “巫老，昨晚是你救了我吗？” 秦少羽试问道，如果不是宗主相救，那一定是巫老救了自己，秦少羽在心里这样揣测。 “什么救了你，你昨晚肯定做噩梦了吧？” 巫老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 “奇怪了，怎么巫老和宗主都不知道昨晚的事？难道我昨晚真的中邪了？” 秦少羽疑惑不解，从玄天铭与巫老的表现看，对方好像真的不知道祭坛的事。 “对，我昨晚吞食了几株灵药，如果灵药少了，那一定代表，昨晚之事一定是真的，而不是梦！”秦少羽打开空间袋一看，灵药果然少了，这也证明，昨晚之事确实存在。 “救我不是宗主和巫老，另有其人？”秦少羽惊恐，这山谷的墓地一定藏有什么秘密。 “还傻站着干嘛，快点帮忙把那些灵兽rou端出来，午时都快过了，他们也该开饭了！”巫老看了眼秦少羽道。 “他们？他们是谁？” 秦少羽好奇的问道。 “玄天宗死去的历代掌教！也就是你的祖师爷！” 巫老说着揭开锅盖，顿时rou香扑鼻，馋的秦少羽不断吞口水。 “好香啊！巫老，我能吃点吗？” 秦少羽看着锅里金灿灿的凶兽rou，口水都流出来了！ “祖师爷都没吃，你就想先吃，成何体统，快点把rou捞出来。” 巫老训斥道，接着扔给秦少羽一个巨大的圆盘。 秦少羽只好照做，当他去捞rou时，他惊讶的发现，这锅中的rou足有数万斤。 “这是什么rou？竟然这么重！”秦少羽惊道。 “五阶凶兽的rou，能不重吗？”巫老翻了秦少羽一个白眼道。 “日你个仙人板板，这玄天宗的掌教死后都还有这么好的待遇，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秦少羽在心中默念道。 “快点，磨磨唧唧，前辈们开饭的时间快要到了！” 巫老催促，说着当先出了厨房。 “那个......巫老，等等我啊！” 数万斤的五阶凶兽rou被秦少羽举在手上，显得极为吃力。 “你能不能快点！” 当秦少羽走出来时，巫老已经战在一条小船上。 “巫老，你知道我的实力，你就不能帮帮我吗？”秦少羽抱怨道。 “怎么这么麻烦，区区一点食物，你都提不动，真不知道宗主怎么会叫你来这里！” 巫老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鄙夷的看着秦少羽。 秦少羽眉头微皱，听巫老的话，这种地方貌似很好一样。 殊不知在秦少羽自己心里，玄天宗宗内才是他最佳的修炼场地，只是自己属于废体，不能通过考核，要不然他才不会来这种鬼地方。 虽然心里有苦难言，不过秦少羽还是快速的向船上走去，他倒想看看，这玄天宗历代掌教的葬地到底是怎样的景象。 “这船能行吗？巫老，您确定不会下沉？”正当秦少羽想要登船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这木船怎么能承受住上万斤的力道。 “哪有那么多废话，你尽管上来便是！” 巫老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顶草帽，此时他两手撑杆，颇有渔民的味道。 秦少羽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尝试着一脚踏上木船，果真如巫老说的一般，在秦少羽踩上去的时候，这船竟然没有一点下沉的趋势。 “坐好了！”巫老说完，只见他轻手一划，木船犹如流星一般，快速的在湖中行进。 “那个......不等宗主了吗？” 秦少羽突然想到了，宗主刚才还在谷内，料想对方一定会与他们一同行去。 “宗主每年只去祭拜一次，其余时间，只有我们去！” 巫老的动作看似缓慢，但是这木船在巫老的驱驶下，他每划一次，速度竟然成倍加快。 “巫老，你到底是什么级别？” 秦少羽好奇的问道。 “小孩子家的，哪里有那么多问的！” 巫老没有理会秦少羽，而是自顾自的划着小船。 木船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间来到了湖泊中的迷雾区。 一路行来，秦少羽不时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这在他心里形成了阴影，当他禁区迷雾区时，他心中的那股越发的感到后怕。 巫老眼神不易察觉的看了秦少羽一眼，嘴角露出诡异一笑。 “前面不远就是掌教们的安息地了，准备一下，我们要马上登岸了。”巫老吩咐道。 玄天宗历代掌教的墓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宏伟，这里不像自己当初复活的众仙之墓，这里只有几座孤坟。一些冥钱洒落在四处，再加上一些香烛，此时还正冒着丝丝烟雾，显得极为简陋。 八座墓，分别葬在八个不同的方向，墓碑很普通，刻有玄天宗各大掌教的大名。 “把这些rou分别放到这八个盘中，然后，每座坟前放一份！”巫老到了此地，声音都变得小声了，他从空间袋掏出几个稍小的盘子交到秦少羽手中。 秦少羽虽然感到奇怪，但他并没有急于询问。如果巫老想说，他自然会告诉自己，而自己如果冒然询问，只会遭到巫老的白眼。 秦少羽按照巫老的吩咐照做，在这里，他可不敢随意造次，在这墓地，巫老此时看上去显得非常恭敬。 秦少羽照做完毕，他立在一旁，眼睛四处查看，想要寻找那座古老的祭坛，昨晚自己分明是被红毛怪带到此地，为何现在这里完全变样？ “把这些换上，还有，记得每次换香烛的时候都要念这些咒语！并行三礼！”巫老提醒道。 “念咒语？”巫老的话秦少羽只能照做，虽然带着疑问，但是他也不敢乱问。 “玄天逸之墓，在世十万年，玄天宗开派祖师！”这是秦少羽祭拜的第一座古墓，上面镌刻了龙纹图案，即使经历上百万年，那些古老的图案都未曾褪色。 活了十万岁，这等人物，至少达到了灵帝级别，秦少羽肃然起敬。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秦战天，在他五岁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他，秦少羽对父亲的印象还是始于家族中收藏的秦战天画像。 在秦少羽十岁的时候，他每天都会对着父亲的画像看上半天。秦战天是一代仙王，战力逆天，是秦少羽心目中至尊偶像，在他心中，父亲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 秦少羽曾梦想着能像父亲一样，跟随者人皇除妖战魔，只是，如今自己被叛为废体，这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 “活着......好好活着......葬天路上，我们并肩作战！”这是父亲最后对他的叮嘱，不管是源于现实还是梦境，那都是父亲对他的期盼。 “我真的不适合修行吗？”秦少羽此时忆起往事，心中的情愫黯然升起。虽然仙墓中所见的一切不见得是真实的景象，但是秦少羽料想，即使不是真实存在，那肯定与现实有所关联，他一定要去查清，自己复活，这是不争的事实，而这一切要想做到，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 当秦少羽祭拜完最后一座古墓时，他的眼睛已经湿润，他觉得自己没用，自己的废体局限了他的修行之路，他，不可能踏上葬天路，更不可能与父亲并肩作战。 “这小子咋这么伤心，难道历代掌教中有他的亲戚？”一旁的巫老突然注意到秦少羽这边，只见秦少羽伤心的模样，还以为他在为玄天宗这些死去的前辈悲泣。 “秦......小羽，怎么了？”在巫老眼中，秦少羽终究只是个孩子，本来他对刚来的秦少羽不是特别亲切，但是此时见后者如此伤心，他也不忍心再叫秦少羽小子，而是改口成了小羽。 “啊！巫老......我......我没事！”秦少羽被巫老这么一喊，突然将他从回忆中拉到了现实，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失态，秦少羽转眼看向巫老，此时的巫老眼中竟然少了那份冷漠，而多了一些慈爱。 “唉，人死不能复生，没想到你一个刚入宗门的弟子竟然对本宗的长辈如此尽孝，实属难得啊！”巫老叹道，他缓步向秦少羽走来，轻拍了下秦少羽肩膀，不断安慰。 “啥？”秦少羽看着巫老，露出奇怪的表情，这老头原来误会他了，还以为他在为玄天宗死去的掌教们伤心。 “好了，你有心就好，好好修炼，不过，听宗主说你是废体”巫老对秦少羽的态度明显温和多了。 “恩。”秦少羽丧气的垂下了头道。 “那你打算放弃继续修炼吗？”巫老追问道。 “我没有打算放弃，我的命运，注定是为修道而生，只是，我的天赋阻挡了我修道之心，让我无路可走！”秦少羽落寞，废体，即使再怎么修炼，也不会达到很高的成就，命中注定，无可违逆，秦少羽别无选择，他注定会停留在某个境界，而永远停滞不前。 “每个修道者都有一个梦，他们都梦想着踏入长生之路，然而，长生路遥不可及。莫不说传说中的长生仙位，即使仙王帝位，能达到这个境界的凤毛麟角，少的可怜！修道者飞蛾扑火，相继涌入，一战功成万古枯，大多数修者埋骨他乡，化为孤坟，最后留下的只是一培黄土！” 巫老说话的同时，不时扫过身边的那些坟墓，他不时叹道：“其实，做个凡人挺好，至少死后能永得安息，而修道者，即使死去，也许还会肩负着某些大任，灵魂因此得不到永息！” “巫老，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秦少羽疑惑，巫老话中有话，只是，此时的秦少羽还不能理解。 “唉，其实做个凡人，也挺好！” “凡人？我秦少羽真的能做个凡人吗？如果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的一个普通的家庭，也许，就不会感到莫名的压力吧！”秦少羽黯然，他不能，从众仙之墓中复活，他总觉得自己肩负着莫大的使命，特别是父亲的那些话，他更加不能选择当一个凡人。 “巫老，废体真的不适合修行吗？”秦少羽问道，他希望巫老能说出与别人不一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