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粒沙中有三千世界,一掌之内也有万佛朝宗,掌中佛国既然敢称呼自己为佛国,那么必然在这只断掌中有着一个国家,或者说一个世界,其实如果用另一个称谓来称呼掌中佛国可能会更让人们熟悉,那就是极乐净土. 费伦世界的苦行者所修,所学,所悟,统统来自这掌中佛国的主人,器灵佛陀所故意流传出去的修炼法门,当然,为了不引起这个世界真神的注意,它还是修改了传播出去的法门,毕竟与真神争夺信徒,小心一些也是必须的。 此时在夏亚是晚上,但是掌中佛国里是没有黑天的,甚至说都没有天,上下左右,放眼望去一片混沌,而在这混沌之中,漂浮着一座散发着阵阵金光的金山,高不知几仗,宽不知几许,山上依照层次有着无数的山洞,每一个山洞里都坐着一个光头,双手合十,双眼紧闭,面容似哭似笑,不过无一例外的,都是死寂一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就像一座雕像一样,自然,这些人,应该说这些灵魂就是这一千多年断断续续飞升到掌中佛国里的苦行者的灵魂。 佛陀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掌中佛国名字听上去虽然霸气四射,但是归根结底也只是一件洪荒后天灵器罢了,在洪荒世界诸多灵宝之中根本排不上号,当然在费伦世界还可以被称为神器的,它的运转离不开元气,但是费伦世界没有洪荒的元气,所以佛国想要活下去的唯一的途径就是信仰之力. 它如果不想自己有一天力量耗尽永远沉睡,就必然需要获得信仰之力才行,而这些经过严格的赛选,飞升到佛国的灵魂,每一个都相当于一个永远都有电的电池,掌中佛国给这些灵魂提供存在的空间,这些灵魂则沉浸在自己想象的完美的幻想之中,永生,极乐,越是想象的完美,佛陀也就能获得更多的信仰之力,也就能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所以说,极乐净土什么的不过是一个骗局罢了。 至于佛陀与修伊.海尔的关系,之前也说过了,当年佛陀才穿越过来的时候,力量耗尽,几乎处于沉睡的边缘,而在费伦世界,如果它沉睡了,那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因为这里没有能够让他恢复自己的力量. 结果被修伊的先祖捡到了,修伊的先祖也是一个人物,一番博弈之后,死亡边缘的佛陀被迫发下了心魔大誓,世世代代的帮助修伊.海尔的家族,直到有一天它足够强大,打破虚空回到洪荒世界,而这一代,继承了的掌中佛国的就是修伊.海尔,当然这必然不是他的真名。 “阿弥陀佛,”坐在金山顶点上的佛陀轻声念了一句佛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此时整座金山在这句佛号之下好似活过来了一样,无数的金光从每一名苦行者的灵魂中冒出来,全部汇聚到了金山顶点上的佛陀的两只眼睛之中,这一刻,这两只眼睛就给人一种能看穿世间一切的能力,这便是佛门六神通之一的宿命之眼,可以看得别人的前生今世,无有遗漏,当然那只是在洪荒,而且也必须是佛之大能才行。 在费伦世界,佛陀所能做到最大限度就是通过这宿命之眼看清因果线,却无法得知具体会发生什么,就比如当初死在堂吉诃德手里的那名苦行者,就是佛陀感知此人的灵魂符合标准,便使用宿命之眼替他寻找到了他的未来之因,能够让他“大彻大悟”之人,所以其实佛陀早就认识堂吉诃德了,但是他从未跟修伊.海尔提过这些,原因也很简单,他虽受制于修伊,但是却有着自己读力的思维,他必须要执行修伊所下的命令,但是对于命令之外的事情却可以自己做主。 除非修伊强制命令,否则他就可以闭口不提堂吉诃德之事,而且他从未说过自己有看穿因果的能力,所以修伊也不会想到让他去寻找堂吉诃德的命匣。 还比如对于设计先祖之魂的事情,修伊知道佛陀不能随意杀人之后,只要求他带着自己潜入到七星阁里,控制住先祖之魂,由自己亲自动手,佛陀完美的执行了这个命令,但是却把一个更重要的信息隐瞒了,那就是想要杀死先祖之魂,除了破坏本命玉鳞之外,还更简单的方法,几乎不费一兵一卒,那就是截断龙脉,这样时间就可以杀死先祖之魂,但是他依旧没有告诉修伊,因为从心底里,他并不喜欢这个家伙,帮他,也不过契约的限制罢了。 上一次通过宿命之眼所看到的并不是堂吉诃德,而是那个苦行者,所以当他只看到了苦行者身上蔓延出一根因果线,连接到了堂吉诃德的身上之后,就停下了来,毕竟宿命之眼的消耗也不小,而此刻他不惜损耗信仰之力,全力开启宿命之眼,是因为他对堂吉诃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佛门格外的讲究因果,在他看来修伊与堂吉诃德简直就是一对宿命之敌,每次重大的事情都能巧合的碰在一起,或者说,堂吉诃德就是修伊的命中克星,按照佛门的讲究来说,上辈子修伊一定做了很多对不起堂吉诃德的事情,所以这辈子堂吉诃德其实是来讨债的,所以它想看看堂吉诃德的因果线,看看他将来是否还会与修伊有什么关系。 “呵!”佛陀轻哼了一声,两只眼睛突然射出了万张金光,此时他所看到的却不再是面前的金山,或者远处雾气昭昭的混沌,而是单纯的一片虚无,金光仿佛像两道利剑一样撕裂这虚空,就犹如白驹过隙一样,寻找着什么 “嗷~呜~~” 寂静的夜晚,是某些rou食野兽,魔兽出来觅食的时候,所以经常可以在这荒野里听到各种各样的生物的叫声。 “唔~~”不知道是几点的夏亚.琴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也许是她没吃惯野味,又或者是长途跋涉让身体太过于疲惫,这时候她竟然感觉肚子非常的疼,起初温暖的被窝以及黑漆漆的夜空让她咬着牙忍着不想出去,但是最终人还是无法战胜本能,肠道搅动般的疼痛让夏亚.琴无奈的披上了那件法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帐篷,当然为了所谓的女姓的矜持,她害怕自己会制造出什么尴尬的声音,所以特意走的比较远,就是不想让堂吉诃德听到。 “好冷,”夏亚.琴蹲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撩起斗篷,脱下内裤,就感觉到一阵寒意直通心扉从下面吹进了身体里,让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不过小腹的疼痛还是战胜其他的感觉,包括她对于无边黑暗的恐惧感—— “凯西,”方便完了之后,夏亚.琴习惯姓的喊了一句自己侍女的名字,让她给自己送些纸过来,当然这种纸自然不可能是羊皮纸,是另一种类似地球上那种用植物纤维做成的纸,当然,这种纸虽然也可以书写,但是明显费伦世界的人更喜欢羊皮纸,因为羊皮纸不怕水,也更不容易发霉。 一阵冷风吹过,夏亚.琴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在亲王府,而是在荒郊野外,这下子夏亚.琴傻了,她忘了带纸了,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带纸的习惯,这些都是仆人要做的事情,所以此刻夏亚.琴就愣在了那里。 你让她不擦屁股直接提裤子走人,那还不如杀了她,但是如果就这么等着,根本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经验的夏亚.琴恐怕都想不起来用魔法盾保持温度,直接冻死在这里都有可能,让她喊堂吉诃德,她根本拉不下脸,虽然说未来的他是自己的丈夫,但是现在不是,让一个陌生男人给自己送擦屁股的纸这种事,怎么想她都说不出口。 凛冽的北风,魔兽的嚎叫,以及对黑暗的恐惧交织着混合在一起,让夏亚.琴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当然,好歹也是一个州的亲王,她还是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昂着头看着天空中那半圆不圆的月亮。 “嗖~” 忽的,夏亚.琴听到了什么东西摩擦空气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借着月光看到的是几张飞在空中的纸,而且还被折成了她从未过的形状,不用想,这必然是堂吉诃德在关键时刻支援过来的纸飞机 “呼~”再一次钻回了温暖的被窝里,夏亚.琴松了口气,温暖的热气顺着冰冷的四肢传遍全身,这让她感觉好受了很多,躺在被窝里的她转过头,发现堂吉诃德依旧背对着她在“熟睡”着,当然,夏亚.琴大概猜得出他是怕自己尴尬,所以才会装睡的,“不过,他还真是一个体” “等等,”蜷缩在被窝里盯着堂吉诃德后背的夏亚.琴先是整个脸都红了,而后露出了一丝赤裸裸的杀气,以至于那漂亮的脸蛋都略显狰狞,同时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堂吉诃德的后背! 因为她才想到,堂吉诃德怎么可能知道她没有带纸?自己也没有跟他求救,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家伙利用了环之法师的强大灵能偷看自己去 想到这里,夏亚.琴已经羞的不敢再想下去了,整个身体都有一种被火烧的感觉,也不用再想了,方才自己的狼狈样子显然是一丝不拉的落在了堂吉诃德的眼里。 “你这个混蛋!” 作为亲王,夏亚.琴何时受过这种侮辱,此时她心里原本对于堂吉诃德的好感也都被在这怒火燃烧的差不多了,所以她竟然啪的坐了起来,一只手上已经开始凝聚某种法术了,虽然这个所谓的法术在堂吉诃德的眼里简直就是漏洞百出,打到他的身上估计也就相当凯尔的一个耳光的力度 “嗯?”本来打算继续装睡随便挨一下这个法术然后等这位亲王气消了就好了的堂吉诃德猛的睁开了眼睛,因为此时此刻,从他的灵魂之中传来了一丝极度危险的感觉,这感觉却不是来自于坐在他身后举着一个半圆不扁的气团的某种风系法术的夏亚.琴,而是似乎来自那无尽的黑暗! “嘭!”堂吉诃德瞬间暴起,顺势对着夏亚.琴的那只手轻轻的一拍,就把她手上的气团拍散了,同时这一拍也对着外面的篝火吹出一阵寒流,刚才还在燃烧着的篝火直接就被冰冻上了,变成了一个大冰坨,而后他又半跪在帐篷里,一把按住了夏亚.琴的脑袋,把她塞回在了被窝里,看着似乎要大吼大叫的女亲王,又抓住被子的一角,直接捂住了夏亚.琴的嘴,只留下两个鼻孔让她喘气。 “他要干什么?” 被强大到不可反抗的力量按倒在被窝里的夏亚.琴似乎吓得已经忘记了挣扎,“难道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激怒了他,让他兽姓大发的想要把自己给” 不过当她用余光看向堂吉诃德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看着自己,而是一脸警惕的闭着眼睛,周身灵能涌动,显然是在用灵能感知什么,这时候她才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等等,”忽的夏亚.琴更紧张了,因为能让一个环之法师都如临大敌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