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老人
由于李远航伤势过重，不能长时间抬着。【】涂青翻遍了私家车，在后箱里找到一个折叠推车，把最前端的网格去掉便成了简易轮椅，由杨文波推着，罗念苒在前方带路，涂青断后监视后面的动静，桑榆负责时刻照看李远航。一行人走了大半个小时，树林里有很多裸露的树干，小些的轮椅可以滚过去，大些的不能直接过，罗念苒会提醒一声，涂青和杨文波抬着轮椅跨过，免得轮椅颠婆加重李远航的伤势。 “怎么还没有看到有人啊...”这一路上几人都很少说话，被几人紧紧保护的桑榆恢复了很多，话也开始多了。罗念苒一手拿着枪一手打着电筒勘查前面的路，避免一些干枝划伤白玉般的肌肤“太偏僻了，这片林子太大，只要朝来的方向一直走，应该快了”。涂青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着03:12，他说道：“我们在四点之前应该可以走出去了”。“那就好”听到有了具体时间，几人都精神一振，杨文波一路上都没开口。有罗念苒和涂青在前后保护着，他们手中的枪无疑是强心剂，一路上都没有发现神秘人，想必是不敢来袭击了，眼见要不了多久就要出去了，杨文波发誓他再也不会来露营，这鬼地方有多远躲多远。 走了没多久，就在大家都小心翼翼时，杨文波突然开口：“前面好像有亮光？”，罗念苒听到，电筒的强光刺激她的眼球，在一定地步上她甚至发现不了远方的物体。不过杨文波却发现了：“罗姐，你看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罗念苒往后一挥手，把手指放在枪扳机上，涂青示意：“大家都有手电筒关掉，小桑和文波看好远航” 电筒一下全部关掉，黑夜又占领了这篇空地。“哪里有亮光啊什么都看不到，杨文波你是不是看错了”桑榆缩了缩身子，聚精会神看着前方。罗念苒也没有发现，她走了几步，前方还是漆黑一片，“我刚刚看到有光的”杨文波仿佛看到了天堂般，他把手指朝左前方指去。几人还是没有发现，“会不会是露珠反射的光线”“不会！我看到是橘黄色的光”罗念苒往前方一探，拨开一些树枝后发现，一栋破旧小木屋，夹在高大的树丛中间。树木展开的枝叶盖住了木屋大部分，看不清屋顶轮廓，如果不是小窗口散发出一点点橘红色光芒，恐怕真的难以发现。“真的有木屋，肯定有人住！这下好了，我安全了！”说完杨文波竟然也不推李远航，高兴地向木屋走去。 涂青只得接过轮椅，推着李远航到罗念苒旁边，罗念苒奇道：“刚刚还没东西的，怎么突然出现了”木屋凭空而降，硬生生闯进几人眼帘，虽然心里感觉很怪异，但木屋里确实发现有人影在灯光附近走动，这灯光像极了数十年前人们常用的“手雷”灯泡的光芒，看到杨文波已经走近了木屋，涂青也没有办法，只得说道“我们也走吧，不能让他一个人乱跑”。罗念苒点点头，手上的枪握得更紧。 走近了小木屋才发现这栋突然出现的木屋十分破旧，被废弃了许多年一般，周围长满野草，树叶在屋顶积了厚厚一层，窗户也被钉了几根封条，杨文波所看到的橘光就是从缝隙里透出来。还没等涂青他们到，杨文波就兴高采烈地上去敲门，涂青真有点担心他用力太大，把门敲坏。桑榆在后面小声地说：“这家伙真是让人讨厌”涂青明白她说的是杨文波抛下几人先走，他倒是很理解，人性本来就是如此。 就在杨文波敲了几下门后，“吱嘎...”像指甲挂在玻璃上的声音，破旧的木门缓缓打开，一个岣嵝瘦弱的身影矗立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模样。“我们是南江师范大学的学生，来这里露营，遇到...啊！”杨文波正要解释缘由，结果眼睛适应灯光后，他看清了眼前的身影，不禁吓了一跳。眼前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密布，焦黄黝黑的皮肤犹如隔天菜叶，一块块下垂，看年纪恐怕也到了耄耋之年。老人的眼睛干枯无神，如果不是他站着，恐怕所以人都会以为他是死人。 “老人家...您...这里....我们...”杨文波一下说不上话，还是涂青上前说道：“这位老爷爷，我们在树林里迷路了，可以暂时在您这里休息吗”。涂青一路上也思索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到天亮，不然在黑夜里实在危险。老人抬起苍老脸庞，从干瘦的身躯里挤出句话：“你们...是谁啊...”老人的声音很微弱，也只有涂青勉强听得到，涂青说道：“我们是来旅游的，迷路了，想在这休息一下”。老人侧了下头脑，看样子是没有听清。涂青又用力说了一遍，老人耷拉着脑袋，似乎看了看后面的两个女孩，好一会才虚弱地说道：“那...进来吧”说吧步履蹒跚进屋。杨文波首先跟了上去，罗念苒蹙着秀眉说道：“我总觉得怪怪的”，涂青也点点头，他说道：“没办法，李远航的伤口恶化了，外面太危险，我们还是先帮他处理一下伤口”，一路多多少少有些颠簸，李远航的手上的绷带都渗血。 进去木屋后，一片了然。破旧得露出木骨架的沙发，一盏橘黄色小灯泡亮度很黯淡，这也是唯一的电器。原始的木地板腐坏许多，踩在上面响声很寒碜。涂青把李远航轻放在沙发上，老人默默站在一边，突然用余光扫了眼老人，老人的模样让他想起在殡仪馆遇到的守门老人，岁月剥夺他们太多生气，一丝丝死气缠在身上，大半身子都埋在黄土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