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玉楼
微笑着看着老头，罗迪克也不恼，拿起一双筷子，放到了老者的面前。又伸手拿起了酒壶，给老者倒了一杯酒，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抬头看了一眼罗迪克，老者也不客气，一口将酒喝掉，拿起筷子就开吃。一边还不客气的点评着，哪道菜做的不错，哪道菜差了些火候。 “老裴头，你这舌头还是这么好，这么多年不上灶，可惜了！”有的酒客听到老者的话，不由的开口调笑道：“你家的儿子虽然也不错，可是这手艺和你还是没法比啊！什么时候动动手，让老兄弟们也换换口味。” “老了，伺候了一辈子的人，到了老了还伺候人？”老者摇了摇头：“好好的养老不好吗？干嘛还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你真当我老头子喝多了？” 另一桌的锦衣卫全都放下了筷子，目光聚集到了老者的身上，盯着他，也不说话。庞统则是看着罗迪克，只要罗迪克面色稍有变化，一定下令动手。 “老先生此话不对，大家都怀念你的手艺，证明你的手艺好。”罗迪克又拿起了酒壶：“有用的人还能好好的活着，没用的人才该养老。您看那些马匹，劳累了一辈子，到老了，能得好下场的有几个？” 屋子里的人此时也觉察到了不对劲，坐在裴老头对面的是一个生人，而且还带来的这么多人，大堂里面的气氛渐渐凝重了起来。 “诸位，今日有恶客上门，老头子招待不周了。改日老头子请大家好好的喝一杯，算作赔罪了！”老头站起身子，对着众人一拱手，面容严肃的说着。 罗迪克也不阻止他，拿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酒，嘴角带着一抹笑容。 众人也知道裴老头有事情，互相看了一眼，笑呵呵的走了出去。他们和裴老头都是老交情了，也不会在乎这个，嘻嘻哈哈的就离开了万和酒家。 “把门关上，今天不营业了！”裴老头对着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示意他把门板装上。 裴永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还是点了点头，让伙计将门板装好，然后才带着人退进了里屋。 “这位大人，锦衣卫早已今非昔比，何苦来找老头子？”叹了口气，裴东来抬起头，看着罗迪克：“看你的样子有些眼熟，不过印象又不太深，先报个万吧？” “裴千户自然是贵人多忘事，当初在毛大人手下效力，我就跟在毛大人的身边。那个时候还很年少，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在见到先生。”罗迪克又给裴东来倒了一杯酒：“不才罗迪克。” 裴东来点了点头：“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你还是个校尉，倒是颇得毛大人眷顾。我也听说了，你现在是锦衣卫的掌印官？和我一样的千户？没想到锦衣卫居然没落至此，天家鹰犬，何时能在翱翔于天空。” “裴千户，好叫您老人家知道，我家大人现在是锦衣卫同知，掌锦衣卫事。”庞统一直听着两个人说话，听到裴东来将罗迪克称为千户，皱着眉头，开口提醒。 裴东来一愣，连忙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着罗迪克行了一礼：“卑职裴东来，见过大人！卑职刚刚造次，还请大人治罪。” 裴东来虽然在家养老，可是对于锦衣卫的事情也不是一点也不知道，据他所知，锦衣卫最大的官不过是一个千户，和自己平级而已。虽然是掌锦衣卫事，但是自己也不必太过恭顺，毕竟现在自己是个暗桩。 只是没想到罗迪克居然升官了，锦衣卫同知可是从三品，大着自己好几级。千户上面还有镇抚使，镇抚使上面还有指挥使佥事，指挥使佥事上面才是指挥使同知。锦衣卫等级森严，何况这高着自己不是一个等级。 罗迪克先是一愣，接着苦笑着摆了摆手：“裴大人，坐下吧！锦衣卫如今的情况，我不过挂着一个空头的同知，有什么用？最近京城里面不太平，皇上有差事交代，这才升了我的官。” “皇上有差事交代下来？”裴东来脸上带着喜色，连忙追问道：“可有机会？” “机会倒是有，皇上把我升官，这就是一个信号。我们现在显出作用，将来皇太孙登基，未必没有锦衣卫翻身之日。”说道这里，罗迪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裴东来行了一礼：“我知道裴大人乃是颐养天年，但请裴大人看着袍泽的份上，出山帮帮我，帮帮锦衣卫。” “大人，万万不可如此！”裴东来连忙闪身躲开，伸手将罗迪克扶起来：“如此折杀老夫了，既然大人用有用得着裴东来的地方，裴东来万死不辞！” 满意的点了点头，罗迪克笑着说道：“有了裴大人相助，大事可为，大人的官位也要动一动，先做镇抚吧！咱们同心戮力，希望有生之年，让锦衣卫恢复往日的荣光。” “愿为大人出力！”裴东来连忙行礼，已经不是刚才了，现在自己是以一个属下的身份，站在罗迪克的对面。 罗迪克已经做足了姿态，亲自登门，和颜悦色，兼态度陈恳。如果自己在拿捏，那就是不识抬举了，裴东来心里很清楚。 “裴大人，那就随我走吧！”罗迪克笑着说道：“先陪我去找个人，然后你在回来安排其他的事情。” “是，大人！”裴东来心中一惊，还以为事情已经严重到马上就要去办的地步了。谁想是找人，便开口问了出来：“不知道大人要找谁？” “你的老对手万玉楼！”罗迪克笑着看着裴东来：“让人把门打开，咱们这就出发。” 一脸古怪的看着洛克地，裴东来心中感叹，自己早就该想到的。这位罗大人年纪不大，城府颇深，心胸可宽阔，显然所图非小。既然找了自己，怎么可能不去找万玉楼？那个家伙虽然和自己斗了多年，但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是个厉害的角色。 “既然是找万玉楼，请容卑职在前面带路！”见罗迪克已经向外走了，裴东来对着自己的儿子使了一个眼色，赶忙追到罗迪克的身边。 “哦？”上下打量了一下裴东来：“没想到裴大还知道万玉楼在哪里？” “好友远行，或许不知道他的踪迹，可是万玉楼，卑职可担心他什么时候出来害我。索性还是掌握住他的行踪，早预防也是好的。”裴东来沉吟了片刻，接着道：“当然也方便卑职什么时候去阴他一下。” 罗迪克顿时笑了起来，裴东来和万玉楼，早就是冤家对头，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有资格做冤家对头的，自然是实力相近的，这两个人都是锦衣卫的老班底，能力强的不是一点点。 与自己手下的这些饭桶先比，实在是天差地，把事情交到他们手上，自己也放心，也能办得好。 一行人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一边沿着铜锣巷向里面走。走到最深处，终于看到了一座三层小楼，装点的十分富丽，上面一块烫金的匾额：玉楼！ “大人，前面就是万玉楼的产业，他从锦衣卫回来之后，一直就在经营着玉楼。”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裴东来的脸色却是颇为古怪。 见他不愿意，罗迪克也没问，对着周围的人招了招手：“走，咱们到这玉楼里面见识一下，看看这玉楼到底有什么不凡的地方。” 刚走到门口，罗迪克就看到彪形大汉站在门口，一脸凶相，罗迪克就是一皱眉头。难道这里是赌场？还要人镇场子？ 迈步走进了大堂，罗迪克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大厅，前面搭着一个大大的戏台子，周围摆放着很多的桌子，很多人摇头晃脑的看着台子上面。 台子上面在则是在昆曲，这倒是让罗迪克没想到，这里居然能够看到如此新鲜的玩意。上一次见到，还是在皇宫里，皇上正在看：琵琶记。看来这个万玉楼有几分本事，罗迪克心下欢喜，显然是找对地方了。 “几位客观，你是在大堂还是到二楼三楼？又或者是去后堂？”一个小二迎了上来，笑呵呵的伺候着。 “有什么讲究吗？我是第一次来，和我说说！”罗迪克四下大量着，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小二说话。 “一楼大堂，是听戏的地方，这二楼则是饮茶的雅间，可是看戏，也可以听曲，咱们这有姑娘伺候着。三楼则是酒楼，客观要是饿了，那里有吃食。至于后院，左边是赌场，右边则是姑娘们伺候大爷的地方！”小二甩了甩自己的毛巾，等着洛克地做决定。 听戏、喝茶、听曲、酒楼、赌坊、妓院，这玉楼可以说就是个玩乐的地方。罗迪克笑着吩咐道：“在二楼找一个僻静的单间，把你们的好茶上一壶，我要去品品茶。” “好嘞，客官楼上请！”小二说了一句，带着罗迪克一行人就往二楼去，来到里面的一个雅间：“客官，这里就不错。” 接着求推荐，接着求收藏！请大家多多支持，新书需要你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