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出发
盯着朱高煦看了良久，张玉缓缓的点了点头，见朱高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摆手说道：“郡王，我虽然答应了你去参加夜袭，但是你不能参与作战，在后面指挥就好。毕竟刀剑无眼，如果郡王有了什么差池，张玉就百死莫赎了。” 朱高煦自然笑着点头，安慰张玉道：“将军尽管放心，小王就是想去见识一下，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听了朱高煦的保证，张玉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个老成持重的人。一定要让朱高煦完完整整的回来，从心里来讲，对于朱高煦的保证，张玉并不放心。 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第一次上战场，都想着大展拳脚，立功心切。在张玉看来，朱高煦就是一个急于表现的孩子，这种情况不能挫伤他的积极性，也不能任由施为。 如果强压着朱高煦不让去，反而容易产生逆反心理要是私下做出点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至于让朱高煦放手施为，张玉自问朱高煦没有那种能力，肯定是要吃个大亏的。 对于张玉的想法，朱高煦心里也能猜到一点，不过朱高煦没有选择辩解，因为很多时候，语言是无力的。强自说给对方听，反而会让对方坚定原本的想法，反而不如什么都不说，努力的去做，让事实说话，虽然不是焦点访谈。 第二天一整天，朱高煦都没有见张玉，而是在给自己的亲卫布置任务。大半年的时间，朱高煦对自己的训练还是十分有自信的，这也是为什么朱高煦对夜袭充满了信心。将夜袭的任务要过来，也算是对自己亲卫的磨练。自己要的是能打仗的队伍，花架子可不行。 “王聪，怎么样？你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朱高煦看着王聪，面无表情的说道。 整个营地到处都是火盆和火把，火焰不断的跳动着，将营帐照的分外明亮。在朱高煦的面前，潘罗子、张武和王聪三人一次排开，在三人的背后，三百王府亲卫，已经是整装待发了。 黑色的皮甲，头盔都是黑色的，脸上还蒙着黑色的蒙面巾。身后背着木质的连弩，腰间横着燕王战刀，分成三排整齐的站立着，没有一点声音。 “回禀王爷，人已经回来了，咱们安营的地方圆二十里没有鞑子探子的踪迹。张将军将探马放出去了二十里，白天和鞑子交过手，好像杀了几个鞑子的探马，他们已经退到二十里外去监视了。” 朱高煦点了点头，这才是张玉的作风，怎么可能让鞑子探马窥探大营的虚实？ “那你们发现了什么？本王让你们去做什么，你没忘记吧！”朱高熙盯着王聪，沉声说道。 在朱高煦的身后，柳生平大郎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腰间带着两把刀，与十几个忍者一起。这一次的夜袭，朱高熙让他们带头，毕竟在黑夜里，他们更加的擅长。同时朱高煦也要让他们证明，他们能够有足够的实力。 “回王爷，我们自然不敢忘记王爷的吩咐，在二十里以外，鞑子总共安排了四处人马见识大营的动静，每一路大概有十个人！”王聪连忙躬身说道，将自己探听的情况说了出来。 朱高煦把脸一沉，盯着王聪，语气非常不善的说道：“大概？王聪，本王怎么教你的？这种事情也能用大概？” “要上战场了，对方多少人都没弄明白，还大概？你是觉得本王会对这两个字满意，还是鞑子会对这两字满意？”没等王聪解释，朱高熙已经说道：“你最好给本王一个说法，否则军法就不用本王说了。” “王爷恕罪，是卑职没有把话说清楚！”王聪瞬间冷汗直流，赶忙解释道：“总计四路人马，每一路的人数都是不一样的，但是都是十个左右。大营的左侧那一路，十三个人，右侧一路，十四个人，正对着大营的那一路，十五个人。至于第四路，则是分散在三路周围的，是九个人，应该是鞑子准备的暗哨。” 见到朱高煦点头，王聪松了一口气，在香山山庄的这段日子，朱高煦在自己去亲卫当中树立起了十分高的威望。平时与士卒同甘共苦，赏赐也十分的丰厚，但是一旦触动了军法，那是绝不容情，在训练的时候，基本每个人都吃过苦头。 因为对待自己也是如此，倒是没有人有怨言，朱高煦训练的刻苦，没有一个人不服气。也就是用如此朴实的方法，朱高煦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能够降服这些上过战场的老油条。 “这还差不多！”朱高熙瞪了一眼王聪，说话大喘气，没有在废话：“拔掉这四路探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能走漏了风声。一旦放走一个，咱们也就不用去夜袭了。” “郡王放心，如果出了纰漏，卑职把脑袋割下来给您当夜壶。”王聪用力的拍了拍胸脯，一脸坚定地说道。 伸手拍了拍王聪的肩膀，朱高煦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你的脑袋自己留着，本王用不到这么丑的夜壶，你给本王记住，无论到什么时候，留着命回来。有命就什么都有，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自己好不容易收拢了王聪和张武，这都是自己以后的嫡系人马，将来是有大用的，打个鞑子斥候，就折损大将？朱高煦觉得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是，王爷！”王聪见朱高煦一脸的真诚，心中顿时一暖，用力的点了点头：“王爷放心，卑职一定活着回来，也会把那些探马的人头带回来。” “还是要好好干，这次本王从张将军那里要来了这次夜袭的机会，如果搞砸了，丢的可是本王的人。以后本王在想在军中有所作为，可是难了，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啊！”朱高煦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张武和潘罗子：“好好办事，本王不会亏待自己人，从来不会！” 三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抱拳对着朱高煦行礼，大声的说道：“谢王爷信任！” 缓缓的点了点头，朱高煦没有在说话，而是静静的背着手，看向不远处，那里正走过来一个人。看身上穿的铠甲，应该是一个千户，看样子这就是张玉派给自己的人手了。 这人走到朱高煦的面前，一甩战裙，右手压着腰刀，单膝跪倒在地上，大声的说道：“末将拉日哈，见过高阳郡王。” “拉日哈？”听到这个名字，朱高煦一愣，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人，小声的重复了一遍，伸手将拉日哈搀扶了起来，笑着问道：“拉日哈将军，不知道你是哪一族？” 拉日哈一愣，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回王爷，拉日哈也不知道，只是拉日哈是张将军从草原上捡回来的，这个名字也是张将军给起的。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喝山羊血，所以张将军就给我起名叫拉日哈！” “喝血？”朱高煦重复了一句，怎么会是喝血呢？ “王爷不要不会！”见周围人的样子，拉日哈连忙摆手：“末将是喝熟血，蒸熟了的，并不是喝生的。现在拉日哈已经不喝山羊血了，而是改喝豚血。” 听完拉日哈的解释，朱高煦顿时觉得好了不少，原来是这么一个喝血的方法，这说话真是吓死人。一说到猪血，自己好像也很久没试过了。记得前世的时候，自己吃火锅也最喜欢吃血豆腐。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将自己散发的思维拽回来，朱高煦看着拉日合，不禁有些头疼。张玉怎么给自己派这么个人来？这一看就是一根轴的人，恐怕已经得到了张玉的什么命令，看来自己想做些什么，没什么戏了。 “拉日哈将军，不知道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如果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出发吧！”对于拉日哈这样的将领，朱高煦没什么好说的，勇猛有余，智慧不足。一员猛将，能很好的执行命令，当然是张玉的命令，想让他变通一下，估计没戏。 “回禀郡王，都已经准备好了！”拉日哈点了点头，自己带领的是燕山左卫最精锐的一个千户所，打仗没什么难度。张将军也没交给自己什么任务，只是让自己照顾好高阳郡王，不要让高阳郡王去战场，至于其他的，全都听高阳郡王的安排。 朱高煦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一摆手：“出发！”说完，迈着大步向前走去。 此时朱高煦的装备与其他人一样，同样的黑色皮甲，身后背着连弩，腰间压着燕王战刀。不过朱高煦的战刀与别人的不同，他是银色的。 身穿铠甲的张玉站在大营门口，看着远去的队伍，面无表情，随后对身边的副将吩咐道：“咱们的人一个半时辰之后，向着西面出发。大营留下五百战兵明日一早，与辎重兵一起，护送营寨物资，在后面出发！” “是，将军！”副将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卑职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将军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