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对战张惜惜
“风云榜第一和第五，终于要开始了吗？” 所有人目光都死死盯着战鼓上的少年少女，有人担忧，有人暗自庆幸，但大多都在幸灾乐祸。 考核无异于战争，少一个强劲的对手就多一分机会。 张惜惜自小天赋绝伦，虽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厮杀，但从小陪练的武师不少，学的武功多，经验也很丰富，无论哪一点都不是石坚白能比的，石坚白见她如此说，更不敢大意。 张惜惜没急着出手，她下意识的扫了下幸灾乐祸的马起等人，缓缓拔出佩剑，把声音压到低不可闻：“从九岁开始，你就一直偷看小妹练这套四季剑法，今天我就让你见识它的威力。” 她自称小妹，可见石坚白已经用实力赢得她的尊重，在这位美少女的心里，石坚白不再是一个普通奴仆。 “四季剑法……”石坚白心里一跳，幼女时的张惜惜每天都会在望月亭练剑，他就是那时偷学剑法，心里才有了张惜惜的影子。 本以为自己躲得很好，没想到早就被她发现了。 锵！ 宝剑出窍，张惜惜软绵绵的刺出一剑，正是四季剑法中的第一式“芳气袭人。” 芳气袭人，关键就在一个“袭”字，别看张惜惜现在跟舞剑闹着玩似的，一旦找到机会，剑式变化，马上就是雷霆一击，教人死不瞑目，不然就称不上“袭”字。 据说，张家先祖能在剑势变换的瞬间发出九九八十一剑，在对手脸上刺出一朵完整的桃花，人感觉不到痛，鲜血只从伤口里沁出一线，瞬间就凝固起来。 因此，脸上刺出的桃花便像是丹青高手画上去的一样娇艳。 可见这套剑法有多厉害。 石坚白对这招知根知底，见她一剑刺来，不由汗毛倒竖，很快，张惜惜已经逼近身来，长剑一化二，二化四，点点寒芒，到处都是剑影，让人分不出真假。 石坚白只觉像是被几十条毒蛇盯着，证明张惜惜盯着他十多处要害，准备一剑灭敌。 他虽有准备，但一时之间，急得满头大汗，无从下手。 “不能乱，我一乱，破绽就随之显露出来，给她奇袭制敌的机会。” 石坚白想明白这点，干脆不看张惜惜。 “让你用速度赢她，偏要根木头一样站着，气死我了……”云崖气极，刚在石坚白身上废了半天口舌，半点作用都没有，实在让他恼火，但更可气的却是张惜惜，这姑娘虽然剑招虽然玄妙，但却只是单纯的使出剑招，一点的内力波动都感觉不到。 显然不是有心想用这招赢石坚白。 和她刚才的话联系起来，这招莫非真是让石坚白观赏她美妙的剑舞？ 其他人的眼光比云崖就差多了，剑还没在他身上刺一个窟窿，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石坚白必输无疑。 “才这点水准，真不知武王是看上他那点了？”孟祥心里不忿，无论长相，身世，武功，自己那一项都能把石坚白甩去几条大街，可武王偏偏放着他不闻不问，却对什么都不如自己的石坚白青睐有加。 “我们争了半天，没想到便宜张惜惜这娘们……”刘大力也是一脸的惋惜之色。 武王和他们则相反，见石坚白放弃盯着张惜惜的剑，他嘴角露出不察觉的笑意。 张惜惜能在内功五重就炼成四季剑法，固然令人稀奇，但石坚白这么快就找到应对之法，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嗡！宝剑轻鸣，一道剑光从瞳孔里放大，刹那间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这精妙绝伦的一剑。 “当！” “不可能……” 孟祥瞳孔猛地收缩，折扇一下子被他拦腰捏碎，马起和刘大力也是一脸震撼之色。 刚虽人影交错，剑花刺目，但他们看得很清楚。 就在张惜惜宝剑一剑刺破皮肤的时候，石坚白突然奇快无比的跳了四步，反而一把捏住张惜惜手腕，凭他们眼力，竟然不知道他是怎样走出这四步的。 石坚白靠“八步追风”出其不意的躲过这招，心里一点都不放松，果然，满前的美少女瞳仁里突然露出一丝笑意。 刷！ 馨香扑鼻，少女柔顺的发丝突然如鞭子一般抽打过来，用劲之大，几乎可听见鞭子抽空气的闷响。 如被打中，非得失去战斗力不可。 “八步追风！” 石坚白既不想放开她手腕，更不想被她打中，展开身法躲避，同时使用“金蛇缠丝手”的“缠”字诀，勒住张惜惜手腕，企图用内功逼迫她放弃宝剑。 他算盘打得不错。 张惜惜确实松开了宝剑，但才拿到剑柄，张惜惜左手马上按了过来，锵！竟然从这把剑里拉出把一尺多长的小剑，剑光一闪，奇快无比的朝他脖子抹来，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她这一剑使的是四季剑法中的第二式“松下落子。” 原来这“落子”二字指的就是这把“子母同体剑”中的小剑，石坚白恍然大悟，难怪以前偷看张惜惜练剑，她都只练三式。 哒哒哒！战鼓雷动，石坚白一踏四步，仗着八步追风显现躲过这必杀一剑，只听张惜惜道：你既然偷看了这么多年，想必这套剑法是烂熟于心了，何不也使出来让我看看？ 说着一剑刺来，隔了老远，凌冽的剑气油然而生。 “天寒地冻！” 四季剑法中最第一招“芳气袭人”暗藏杀机，第二招“松下落子”诡异莫测，第三招“晓窗窥月”变幻无常，第四招“天寒地冻”凌冽霸气，可谓四招都各有特点，但轮威力，无疑是“天寒地冻”最强。 石坚白心知硬拼不是对手，想赢这场比赛，非得按云崖说的方法去做不可，但对象是张惜惜。 他怔怔的看着持剑而立的美少女，时光似乎回到了七八年前。 曾今的他不只一次幻想过能和张惜惜在望月亭舞剑一回，现在终于实现了。 这种喜悦无法分享。 “依你，早就想光明正大的使用这套剑法了……”石坚白左手拿剑，嘴角浮出一丝灿烂的笑意，手腕点动，晚点寒芒，自然而然的将“芳气袭人”使了出来。 孟祥等人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平心而论，刚若和石坚白换身份，只怕躲不过张惜惜那必杀一剑。 更让人震撼的是石坚白竟然也会四季剑法，虽然左手使这套剑法褪色不少，但情急之下也可以右手掌剑的。 加上那套神出鬼没的步伐，更为棘手。 巴达尔两道浓眉几乎皱成一个大大的一字，心里不厚道的想，狼神保佑此二子两败俱伤，明天就有好戏看了…… 石坚白以前偷看剑招，虽舞得有模有样，但并没有学到精髓，现在和张惜惜交战，有些不懂的地方豁然开朗，半时辰后，自觉受益良多，如用右手，战力只怕会飙升几倍。 “原来张惜惜是在教他练剑，张惜惜，我以前实在是小看你了……”云崖心里直嘀咕，怔怔的看着大鼓上的少年少女，眉头紧蹙。 这时候，张惜惜一剑急攻石坚白咽喉，就在两人身子交错的时候，她突然淡淡道：东瀛的拔剑术把快做到极致，赤手空拳会吃大亏，四季剑法我也只领悟到这么多，接下来能走到哪一步就靠你自己了。 “果然是要让我了吗？”石坚白心里一颤，顿觉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怒，在很小的时候，石存孝便一板一眼的教训他，男子汉处事一清二白，威武不能屈，无功不受禄，做人要堂堂正正，立得起腰杆…… 他不是善人，能占便宜还是会动心思的，只是这人是张惜惜，是在他心里藏了好几年的女子。 “金蛇缠蛇手！” “玉女三拂手！” 石坚白弃剑擒拿张惜惜手腕，但已经晚了，少女羊脂美玉般的小手轻轻煽动，顿时一股恐怖的力量袭来，而她的身子受到这股冲击之力竟然反向倒飞出战鼓。 张惜惜心如明镜，再打下去，她和石坚白只会两败俱伤，只怕要辜负武王的一番心意，如此还不如退一步，成全石坚白。 身子飞退，眼看就要落下战鼓，突然之间，砰！似乎撞了个人，回头一看，石坚白已经被撞飞出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