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太守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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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失声惊叫。 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道友见笑了。”刘子骥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老脸羞红的又坐了下去:“道友,确实是遁甲天书么?” “左慈赠的,应该不假。” “算了算了,墨刃本就是道友之物,不过是物归原主,我再抄录遁甲天书,岂不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刘子骥深呼了一口气,缓解心中遗憾。 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 “不碍事,左神仙并未说不得借阅他人,刘先生如愿一观,倒也无妨。想来,左神仙对于神物赠高洁,也会心生欣慰。” 凌牧云再次劝说道。 “既然如此,那刘某就厚颜无耻一番。”刘子骥下定了决心,继续说道:“眼见时间已晚,道友且稍事等候,待我钓了两尾青鱼,与道友共食。” “哦?去哪里钓?” “下有一山涧,终年不冰,所产青鱼,肉质鲜嫩,食之不腻,道友如愿意,可随刘某一起。” 凌牧云看了看,天色已晚,不若就此歇息,顺便打探下墨刃参悟之事,明日与刘子骥再回南阳城。 随口便答应了下来。 原以为,要走上几里山路,不料,刘子骥只拿了一根鱼竿,自门前石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那鱼竿之上,凭空出了一条鱼线。 刘子骥抛竿而下,只几息时间,鱼竿便弯了下去。 凌牧云惊讶之余,便想一探究竟。 “刘先生的鱼线,是真炁所化,能运用如此纯熟,属实让后学开了眼界。” “山间隐居,不问世事,小技尔,经不住道友谬赞。” 刘子骥说话间,洋洋得意,显然是其看家本领。 叶二哥曾言,凌牧云使用术法之时,真炁倾泻而下,如决堤之水,若是能细水长流,修为能更进一步。 “刘先生,后学有个不情之请……” 刘子骥等的就是这句话。 教了凌牧云自己的看家本领,翻看遁甲天书时,就少了许多内疚。 “道理很简单。” 刘子骥收了青鱼,回到屋里,取了一盒针线,交给凌牧云。 “道友只需真炁化形时,穿过针孔,至源源不断,便可初窥门径,再者,更进一步,穿过十数根乃至数十根,就能运用自如了。” “要点则是专心致志和一心多用。” 凌牧云第一次拈起绣花针,看着手里一团真炁和如芝麻一样大小的针孔,陷入沉思。 说起来,这方法确实容易,一旦做起来,却十分艰难。 等刘子骥将青鱼蒸熟,用了山间绿蔬点缀,凌牧云的真炁,竟还如手指般粗细。 别说穿过针孔,就是包裹线锤,也是绰绰有余。 “针线之物,世之常见,凌公子勤加练习,以后的妙用,可不止是钓鱼。” 隐居吃食,倒讲究不得丰盛,每人一条鱼,算作晚餐。 好在青鱼肉质紧实,鲜而不腥,口感极是美味。 满足舌尖时还能果腹。 饭后,二人便聊起修行之事。 凌牧云按刘子骥所说的感悟之法,端详着墨刃,却始终不得要领。 “我第一次见到此刃,便能感受其刀法,参悟下来,共七法,一法七式,合四十九式。我只学会了其中一法。其余六法,便无头绪。” 刘子骥说着说着,竟有了哭腔。 人比人的死。 年轻道友,习了雷法,虽只施展了掌心雷,却见威力非凡。 如此倒也罢了,手中墨刃,即使自己只参悟一法,足以立足玄天榜。 更让他自惭形秽的是,遁甲天书此等神物,也有一本。 还得了完本的葬经,随手送给了高昌阚氏。 不知道该说凌牧云大度,还是痴傻。 “刘先生可以演示一番么?” “请借墨刃一用。” 刘子骥接过墨刃,走到院中,一息间,七式打完。 无风无浪,古朴自然。 却听得空气中有爆裂之声。 “若动用真炁,则速度更快,声音转为嘶鸣,不似爆裂。只不过,小院受不起折腾。” “颇似春雷衍生,但又有别。春雷衍生更重身法,形如鬼魅,念至而身至,此刀法,更重威力,看似轻松写意,实则每一式,都重如千钧。” 凌牧云心中默默想着。 晚间寒彻,凌牧云如刘子骥一般,静心打坐,抵御低温。 只觉瞬息间,已是旭日初升。 来到卧虎山,极有所得,更是没有波澜地取回墨刃,让凌牧云心中大为满意。 连连赞叹着不虚此行。 第二日清晨,刘子骥打了一套五禽戏,见凌牧云醒来,一脸期待。 “早上吃的我已经备好,放在桌子上,道友可以随时取用。” 早餐极为简单,野菜加上稀饭,品种单一,贵在山间之物,倒也稀有。 待凌牧云吃完,两人迎着朝夕,下山而去。 涅阳去往南阳城的记里鼓车极少,直走了半个时辰,却巧遇老马。 “原以为公子也如那撇家舍业之人,寻刘子骥等人商量隐居之事。啧啧,多是欺世盗名,还不是为了引起官家注意,谋个好差使?” 同在马车后面的刘子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这位老哥,对隐居之事很有成见。” “我有什么成见,不过是见得多了,看得多了,就透透的了。” 老马不以为然,他如何也想不到在马车后面坐着的,就是他所说的不务正业的刘子骥。 凌牧云哑然。 “公子你说我说的对不?” 老马似乎认定了凌牧云,一定要与他有共同语言。 “唔唔。” 凌牧云应付着。 “今天啊,鲁太守请了上仙,说给他家的傻姑娘看病。”老马说得言之凿凿:“请的是祆教法师,叫刘禅,不知道的还以为刘皇叔的儿子活了几百年。” “请的是谁?”凌牧云好奇地问道:“刘禅?” 小道消息说,刘禅是教主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教主。 老马的小道消息,一般来说,算是比较准确。 “刘先生可知鲁太守家女儿生病之事?”凌牧云转向刘子骥问道。 “曾听说过只言片语,不知道是否为全貌。”刘子骥接着说道:“事出在黄丘,我曾去了几次,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查看太守家女儿的情况,倒像是医家所说的失魂。” “刘先生可曾到祆教教堂查看一番?” “哦?”刘子骥眉头一皱:“祆教教义我倒是看过,倒没什么过于出格之事。” “错的不是教义,或许是人。” 凌牧云的话,让刘子骥陷入了沉思。 “如果非说有什么不妥,便是那教主刘黎,太能蛊惑人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