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月钱令的由来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秦阳。” “来自何处？” 秦阳笑笑：“二爷何必明知故问呢！” 既然与刘天睿相识，那自然来自楚门郡。而这般年轻便实力不俗，自然是出自剑府。 不过秦阳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吐露自身来历，免得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既然你拿出月钱令，又确实与我刘家人有旧交，我便满足你一个请求。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只能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希望你想好了再提。”二爷问道。 秦阳想了想，反问道：“敢为二爷，怎么样的要求算是合情合理的？” 二爷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重：“还挺谨慎，何为合情合理自然由我来判断，若是想要功法丹药、秘术名器、黄金万两，许你无妨。但若是想要我学小狗叫，那自然是万万不行的。” 虽然只是一个玩笑话，但还是让在场众人看到了刘家人那巨大的底气与深厚的底蕴。 功法丹药、名器秘术，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不在乎，给你便是。但是你提出的事儿，让我有一丁点不乐意，那么抱歉了。 秦阳也感觉眼前这位二爷可真是一位有趣的人，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刚想说些什么，便感觉到了无数炙热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原来是周围围观之人，他们羡慕地看着秦阳，似乎是迫切地想知道眼前的少年究竟会想刘家所要什么东西。 “不知可否私下再谈？”秦阳说道。 二爷哈哈一笑，将月钱令收入怀中：“自然可以，吴七，你先带这位秦阳小友去会客厅等候。” “是！”吴七低头应诺。 二爷转身便走，吴七虽然是联盟执事，但在二爷面前依旧保持着家仆的姿态，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显得十分恭敬。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恭敬，丝毫没有半点的不愿意。 吴七本是刘家的伙计，但是说难听点就是家奴一流。 这样的人一旦身居高位，便容易得意忘形，心生反骨。但是吴七根本丝毫没有一丁点这样的苗头，而是安守本分，毫无逾越，由此可见刘家御下有方。也说明了刘家在选人方面的眼光独到，他们更注重的是一个人的品德。 林大师眼看着秦阳即将离去，他急忙捂着受伤的手臂，一脸惨烈模样：“二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好歹也在商会联盟呆了这么久，为联盟的发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从未有过懈怠。可是…可是今日却无端被人打伤，还被言辞侮辱，我实在是忍不下这一口气啊。” 其实这话很没道理，这些联盟的供奉，一个个都心高气傲，怎么会甘愿为联盟主动出力。往往都是联盟许以厚利，才愿意勉强帮联盟做一些事。更多的只是在联盟挂一个闲职，享受联盟对其带来的便利而已。 鞠躬尽瘁，尽心尽力什么的，实在太可笑了。 但是，谁敢说这样的话呢？ “喔…我差点儿把这件事儿给忘了，林大师为确实非常辛苦啊！”二爷拍了拍脑门，作恍然状。 林大师眼睛一亮，心想二爷果然是大公无私，慧眼识人。自己身为六品炼药师，又是明心境强者，怎么可能是一个炼体境的小子能够比的上的。 他还在盘算着，过会儿秦阳向他低三下四，磕头道歉的时候，脸上应该是怎样的波澜不惊与前辈高人风范，就听到了二爷淡淡的一句话。 “来人啊！请林大人快些回去歇息疗伤吧，与炼体境的强者大战一番想必是真的累了。” 林大师整张脸都僵住了，扭曲在一起像哭似笑，分不清楚，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充斥着茫然与不可置信。 秦阳差点笑出声来。 而在场的人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来了。 明心境修行者面前，炼体境哪里算的上强者，稍强一点的蝼蚁罢了。但是你这个明心境的修行者却这么轻易地被人击溃，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二爷的话中的讥讽意思自然是显而易见，林大师一时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二爷与秦阳已经走远了。 林大师心中复杂难以言明，感觉周围的眼神似乎都变得有些异样了起来。 鄙夷？嘲笑？亦或是其他？林大师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可…可恶，我可是…” “林大师，既然受了伤，您还是请回吧！”陈有量在一旁淡淡打断了他的话，毫无往日的热情神色。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大师大怒。 而陈有量没有再理他，也转身离去，似乎浑然忘记了今日是要与林大师进行丹药方面的接洽的。 周围低声的议论声音，像是蚊子嗡嗡的在他耳边响起，他却丝毫听不进去。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枯败了起来，他本以为自己受到了这样的侮辱，会暴跳如雷，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宣布与商会联盟一刀两断，彰显自己卓然的风采，但是他却犹豫了，因为他心中惧怕。 他知道商会联盟究竟拥有多么可怕的力量，想要碾死自己恐怕不费吹灰之力，他害怕，害怕惹怒商会联盟。 突然，他身子一颤，终于明白了自己做错了什么。 在知道对方是刘家的客人的时候，就不应该再奢望能够严惩对方了。在二爷面前，在那个拥有商会联盟最高话语权的男人面前，竟然还愚蠢地希望惩治刘家的客人为自己出气。 刘家，那可是刘家啊！ 天啊！我是疯了吗！ 林大师木讷地走出商会联盟总舵的大门，感觉莫名的有些冷。 …… “二爷，这月钱令真如此贵重？我在刘家呆的时间也不短了，也从来没见过这令牌，若不是曾经听老管家提起过，我还当这少年真的是来寻开心的呢。”吴七有些不解，低声询问道。 二爷摸着手中的月钱令，感受着令牌特有的粗糙，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知道也实属正常，除了家中一些真正的老伙计，恐怕记得的人确实有限。拥有月钱令的人，能够向刘家提出一个要求，这还是老祖宗几十年前亲自定下的规矩呢！” 吴七更加迷惑了：“这月钱令莫非有什么特殊的来历？” “你看这刀工雕刻，还有这材质，有什么想法？”二爷反问道。 “若是小人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普通的桦木材质，普通的很，至于这刀工确实有些糟糕。”吴七老老实实地答道。 二爷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这可是老祖宗亲手刻的，整个刘家都只有二十块。” “啊！”吴七傻了眼。 我刚刚说了什么，我竟然在说老太爷的刀工差，天啊！我一定是瞎了，瞎了，我哪里看的懂这样的艺术品啊！我可真是个俗人。 “哈哈哈，放心吧！”二爷似乎看出了吴七心中所想，哈哈一笑：“爷爷虽然是个经商奇才，但是刀工确实差的很，以至于几十年来死活不肯再雕刻物件，说是要被当年的老伙计笑死不可。” 吴七小心翼翼地说道：“那这月钱令，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老祖宗做事总是有深意，小人实在想不明白。” “是不是觉得这名字很怪？” “是…是…”吴七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心中默念：我可不是质疑老祖宗取名字的品味，我只是有些好奇，好奇… 二爷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随后笑声越来越大：“哈哈哈，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可别乱传，不然老爷子非恼羞成怒不可。” 吴七拼命点头。 “我也是小时候听当年与爷爷一同出去开辟商路的老伙计说的。”二爷眼中流露出一丝缅怀神色，但是想到当年那位老伙计畅快大骂爷爷是个大骗子，很快缅怀就变成了笑意。 “听说当年爷爷威逼利诱，许以高额工钱，诱骗了一大票的伙计，与他一起在那荒凉的戈壁滩涂上开辟通往星神国的商路，但是到了发月钱的时候，却囊中羞涩，发不出钱来了。 “啊！”吴七目瞪口呆，他根本无法想象富可敌国的刘家，竟然有这么窘迫的时候。 “于是爷爷砍了几块戈壁滩上，早就枯死的桦树木块，刻了二十块令牌，发给了那一群伙计，并且信誓旦旦地承诺，今后可以用月钱令来换取工钱。” “当然了，商路的开辟出奇地顺利，刘家掌控着一条通往别国的商路自然迅速崛起，当年的老伙计都成为刘家各地商铺的总掌柜，哪里还会在乎那么一点点月钱。” “所以啊！到了最后这月钱令也没有来换取月钱。”二爷继续说道：“老爷子就不干了，他说自己欠着老伙计们的钱，心里难受。当然了，至于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粗糙的手工制品流落在外，而心中憋屈就不得而知了。于是直接定下规矩，用月钱令可以向刘家提出一个要求，想着这样总能把这月钱令给收回来了吧！” 二爷又笑了起来，拍着桌子好像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但是谁能想到，这规矩一出，哪些老伙计反而更加藏着掖着，死活不肯把月钱令交出来，说是宁愿留着这粗糙的令牌挤兑老爷子。这几十年过去了，当年不少的老伙计都已经入土了，可这月钱令却才收回了九块。气的爷爷当初在百年寿辰的宴会上直骂娘。” 吴七听得有些懵了，谁能想到在刘家人心中如天一般的刘老爷子，竟然也有这样…这样可爱的一面。 怪不得当初的寿宴上，那几名从天南海北匆匆赶回来，掌管着各地生意的老掌柜们，不知为何一副忍着笑很辛苦的样子，原来是这个原因。 （ps.粗略地介绍过月钱令，但是觉得不太过瘾，于是再介绍一遍，因为觉得这样的故事实在太有意思了。还有很惭愧，接下来几天家里有急事，不确定能不能更新，但是我会尽量更新，希望大家不要不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