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真的是你？
这万千道剑被封于混沌之中，真是苦不堪言……秦风行过玄铁巨门，心中依然难以放下。 倒不止是秦风对剑冢下层更精妙的道剑更有期许，而是他真的不敢承受，来剑冢之前从没想过能与这里的道剑辉映，还一下就是万把。 也许真如林天河所言，他们被混沌侵袭过久多了魔性。 但有一点秦风能够确定——这些道剑真的想要从混沌之地解脱。 而另一点秦风更加确定——此刻的自己没有这种能力。 秦风只是想：有朝一日，定然让你们重见天日，洗刷去这些混沌与耻辱，再度叱咤于九州修界！ …… 随着路面转弯、斜下，又再度变得平坦，众人跟着林天河来到了剑冢第二层的甬道。 “化元之力来自剑冢底层，越往下化元力越强，怨灵的智力也越高，大家小心。不过，他们的混沌魔气会少很多，也不必太过担忧。” 通过林天河的几次解释，众人慢慢搞清楚，“化元”就是趋向“道元”的意思，也可以说是“道元”的作用体现。 化元也有“万物造化之本元”的意思，即道元化混沌为混元而创世的这个过程。 秦风在道藏馆中已有过惊讶，这九州存在着与地球类似的创世神话，认为道元开天之前，无物无气，物气不分，一片混沌，无大小，无虚实，杂乱无常，唯一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直到有了道元之力，才开辟这种混沌，混沌之力在道元之力的衬托下，化作无常纯阳，而道元之力被反衬为不变玄阴。如此无尽的动力与不变的法则，构成了恒常大道在这个世界运转不息的体现。 故而修者称“阴阳”一词时，多是“阴”在前，若无道元的规则，世间将仍是一片混沌，令人无法想象。 天地万物，阴阳缺一不可。 “这里远离一层剑冢的镇压，怨灵不少……小心！”林天河正讲着，陡然大喝一声，银月凝出。 秦风瞧见前方那四体怨灵，心下发冷，那些怨灵几乎跟刚形成的冤魂差不多，想极了人，甚至脸上还带着傲慢轻蔑的神情。 这四体怨灵身后还跟着几只单体，其中有个身高两丈、膀大腰圆的家伙，是体怨灵，极其难缠！ “只能打他们的头！快！” 这阵容似乎也超出了林天河的预判，竟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对付怨灵当然是首先攻击头部，这么一大群冲出来，自然是必须对着头部猛打，众人纷纷使出法门。 还好里面的符怨灵较少，秦风一时还可压制。 可怨灵实在太多，众人的飞剑合击一时没有成效，还被器怨灵的法器毁去十多柄。 “不如边打边撤，回一层剑冢附近。”秦风对林天河绽出气语道。 “好！此计甚妙！”林天河马上反应过来，对后面道：“大家边打边撤！” 秦风鬓角淌汗，心道：看来这第二层，你也没把握啊…… 但碍于此刻危机，秦风没机会多想，双掌连推，封住不断被怨灵激活的紫符，又注气青铜古剑与两柄怨灵飞剑缠斗。 这回秦风只拉动神识契链，提醒老松精有情况，并未强迫他出来。 那老滑头一露脸，看对面“怨多势众”便又缩了回去，临走还扔出个借口，说刚才打三体怨灵打累了，这会儿要休息休息，顺便参悟下“双松搅海”。 秦风没难为他，配合林天河带领众人且战且退，来到了一层剑冢附近。 果然，一接近剑冢，那群怨灵立刻犹豫起来，只有那个大块头的体怨灵冲了上来，顿时被万千剑魂慑住。 那凭借生前记忆自塑为光膀巨人的体怨灵，尽管蛮勇横冲，可被剑魂一摄，却也知道害怕，回身就想跑，又发现魂体有些不听使唤，这残魂竟是真的被剑魂所慑！ 众人哪里还会停手，几个飞剑洪流将之虚化的头脸打碎。 可体怨灵崩溃所爆出的强烈混沌冲击，还是让几个麻痹大意的门派弟子丧命。 这反而起到了一定的积极效果，让大家再也不敢大意，追击与后撤来回转换，让那些怨灵进退不是，逐个击破。 最后那四体怨灵更有意思，竟是在众人的反复进退下，意见不同产生了分裂。 没再多费力气，众人解决掉了这个分裂的合体怨灵，各个长舒一口气，感慨居然能斗败这么厉害的怨灵群。 众人也不嫌麻烦，算算离出谷期限还有四天多时间，便一遇厉害的怨灵就往回跑，用了整整两天时间，居然硬生生杀到了第二层剑冢！ 一入剑冢，大家立刻发觉混沌之气大大减弱，有几人按捺不住想要快些离开这危险之地，拿出宇术小剑催动…… “扑通”、“扑通”…… 他们的催动换来了几块鲜血喷溅的半躯…… “我让你们走了吗？呵，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林天河朝着那些未能传走的躯体轻蔑一笑，“这里混沌之气是少了，可这里的化元之力更胜，依然会扰乱宇剑。还有，这里鲜有人至，你们不要乱动，小心触动此地机关……” 哐啷——！！ 一声巨响，来路猛然砸下一道玄铁闸门！ “你们看，我说的不错吧。”林天河似乎并不着急。 九州之铁大致有六，凡铁、钝铁、精铁、玄铁、陨铁，其它的未知之铁统称异铁。 六铁皆可成钢，皆可合金，皆可炼化，皆可承气，作为九州本土出产，玄铁密度已属最高，再强之铁只剩陨铁，和少量异变之铁。 可以说圣剑宗在早期立派时，能弄到这么多玄铁，实力已是窥豹一斑。 那玄铁巨闸一落，剑冢内立刻无了紫光，只剩剑池中冲起的地火红光。 红光照得众人更加紧张，纷纷不甘心地凝气击那玄铁闸门。 可那玄铁闸门少说有百万斤，哪怕还未成钢，也轻易将这些修界小辈们的真气反弹回去，差点令他们误伤己方。 “是谁……”几个大剑池围住的中心地带，突然传出隆隆的话语。 “哈哈哈哈！”林天河突然大笑，“你果然在这里！！” 那声音分明来自空荡，不用想也应该是此地怨灵所为，那个林天河居然大笑，仿佛早就在寻找这个说话的怨灵！ 众人皆是一惊，想要问林天河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无人敢于开口。 “是你？”那怨灵显然也很吃惊，忽的从地下钻出，放出金灿灿的光华。 秦风一看那怨灵身着黄袍，也十分惊讶，程度不亚于身旁大呼小叫的剑派弟子。 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中黄龙。 “吾道有四圣，青白朱玄”，黄龙中圣无形，而凌驾其四。 黄袍在修门中代表的可是中圣黄龙！ 就连掌门着装也不过是更加精致的玄黑法袍，这个怨灵竟然自塑一身黄袍，说明他生前辈分非常之高，是那种或闭关、或云游，不理门派事务，只在门派遇到真正大事时才有可能出现的尊者级人物。 如此尊者高人，在门派动荡中，也难免陨落……众人心中都是惊愕，一时屏气不呼。 而那黄袍怨灵，与其说是怨灵，不如说是完整的魂灵，由于生前元神已成，又不愿离开此地，便成了剑冢的守护魂。 这守护魂按生前习惯自塑成了黄袍老者，唯独双眼空洞没有灵光，仿佛在望着林天河，又让人无法确定。 就这样寂静了一会儿，那黄袍老魂又一次问道：“是你？真的是你？” 林天河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黄袍老魂很快又否定道：“不对！你不是他！” “嘿，老剑圣，你觉得我是谁还重要吗？”林天河自从一见到这个黄袍老魂，就再度变得胸有成足起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喜悦心情让旁人不难察觉。 “光灿师兄……” “滚。” 砰——！ 郑羽刚想跟林天河请教点什么，便被林天河一手凝出晶化罡气给震飞了。 亏得林天河未下死手，郑羽又是出类拔萃之辈，才能仅仅口鼻喷血，勉强活下。 无需林天河多说，众人皆退开数步。 秦风深感不妙，正考虑要不要也退到一边，忽然察觉一丝细微的真气，在镀于身外的气场上形成了波动，是林天河的气语。 “不想死，就跟紧我，他们全都活不成了。” 秦风相信林天河的话，哪怕他已经是个极度危险的家伙。 因为，就算不相信他的话，也别无选择。 穆青萍始终留在身旁，秦风没有多言，只管带她站在林天河身侧。 见郑羽险些被一下打残，老剑圣笑了，即使双眼无神，也笑得很是慈祥，对林天河道：“你还是脾气很差。” 林天河面露惭愧：“是呀，脾气差，不成器。” 老剑圣缓缓地点头，慈祥中透出悲凉：“你还活着，我很欣慰。” “嘿，就快死了！”林天河说着一脖子歪仰，“怎么样？送我去见宗主和蓝星？” “恐怕难喽，我老眼昏花……”老剑圣一脸歉意。 “没关系，我带了混元宝珠。”林天河说着手掌后翻，向秦风讨要混元宝珠。 秦风接过穆青萍那颗，并未交给林天河，而是气语道：“你到底是谁？” “你马上就会知道，我废这么大劲是要把你弄到剑冢底层，如果这些力气都用来杀你，少说也够杀十次了。” 林天河没有不耐烦的语气，仅仅是一番阐明，让秦风信任他。 秦风略微思忖，心知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只好选择相信他，只是在交出混元宝珠前，秦风补充道：“穆青萍不能死。” “等下到得底层，你的生死我都不能保证，还敢说她……我只能说，你既然对她有意，我便不会杀她。”林天河拿过混元宝珠，送入老剑圣的神魂虚体中。 那老剑圣在五百年混沌中，依然能保有一丝混元真气，更别说此刻得到这两颗混元宝珠！ 只见他迅速地“容光焕发”，双目一时炯炯，看清了周围众人。 “他们是谁？怎么穿我剑宗服饰，却一个个正气萎靡？”老剑圣扫视众人，目光最后停留在了秦风和穆青萍身上，点点头：“嗯，这两个还不错。” （一次漫长曲折的快递，又逢元旦佳节，填好的合同终归安然到达，可谓是好事多磨！正式签约！行士会一如既往，全心全意地创作！请大家多多支持。收藏、票票、打赏、评价……一切的一切，如果喜欢此书，不要介意表达！行士会拼尽全力，只为证明众位书友们独到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