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纸包不住火
静心修养了一段时间，我就出院了。楚国玉已经被卖掉了，蔡师爷那嘴巴太厉害了。我住院的第二天他就在古玩街大肆宣扬我跟何雨杀鬼的事情，版本吹的太玄乎。不过这群玩古玩的确实是有背景，连何雨师出龙虎山，都给查了出来。 于是生意慢慢的也红火了起来，但是更多的是上门求助的。我心里那个腻味啊！老子倒霉的时候咋不见你们来套近乎？现在一个个的求着看风水，要驱邪抓鬼，和你们很熟吗？ 不过被他们三天两头的跑也不是办法，店里的正常运作都受到影响。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白天多宝斋依旧是多宝斋，夜里嘛！摇身一变成了灵异事务所，接待工作主要是晓雯在负责。 这姑娘也是个苦命人，活着的时候就不容易，死后更是孤苦伶仃。我想着灵异，灵异的，那就不走寻常路了。 服务员是个女鬼，这说出去多刺激人？鬼都给灵异事务所打工，抓个鬼，驱个邪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果然在第一个客人战战兢兢的留下自己的请求以后，我的灵异事务所就出名了。 他的问题不大，就是有夜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每天夜里都被鬼压床，哪怕是吃了安眠药，到了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就会被惊醒。 这是个小问题，第二天晚上我跟何雨走了一趟，就把鬼给带走了。不是个恶鬼，就是因为顾主有夜路嘴巴不干不净的，故意来修理他。 这件事情以后，灵异事务所名声就传了出去。都说建国之后无精怪，其实就是躲起来了。 我跟何雨夜里抓鬼的次数多了，经常在一些老旧的地方，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一个顾主来的祠堂里就藏着一只老迈的大猫。 大狗一样体型，懒懒的趴在供桌上吃香。看到我们的时候，它的眼里全是提防，脸上的表情比人还要复杂。 这种抓鬼驱邪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就被打断了，夜里我接到奶奶打来的电话，叫我带何雨去见她。 语气平淡无奇，就像是在和你拉家常一样。挂了电话我才发现自己背后都湿了，这是要变天了啊！ 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大伯的电话，这个一辈子都板着脸的伯伯，头一次带着不安的情绪对我问道：“何家那边的女娃有没有和你一块回来？” “没有呢！我怕带她回去，奶奶会拿她出气，这不是害了人家吗？”我解释着，奶奶属于封建阶级，我估摸着有可能会把何雨吊起来抽鞭子。 “不带人你还回来个球，天要塌了！你奶奶说了，如果这女娃真是你爷爷的种，她也就认下来，不过要河洛仙姑当着你爷爷的面跪下来给她奉茶。说是要分清楚长幼尊卑，不能没了规矩。” 大伯说的声音发抖，我也听得一身冷汗。跪下奉茶？这怎么可能，都是说一不二的主，要河洛仙姑，当着爷爷的面给奶奶低头那是不可能的！ “这...这怕是要出大事了啊！”沉默了一会我又说道：“把人带回去，会不会出人命？我是说何雨会不会有危险。” “兔崽子想什么呢？真当你祖母大人是屠夫吗？再大的错也是老一辈的事，关一个，女娃什么事？别废话赶紧带着人回来，晚了，你祖母发火了，说不定真会派人去狙杀仙姑。” 挂了电话，我开着车来到鹏城大学，心里十分的忐忑，万一何雨不和我回去咋办？回去被奶奶拿去出气怎么办？ 各种念头在我心里流转，没一会我就出了一身汗。路过的人都不动声色的绕过我，这个时候我的样子应该十分的像个神经质吧！ “哥，今天不是没有工作吗？怎么还要来找我啊！”何雨奔奔跳跳的来到我面前，调皮的撞了我肩膀一下。 我勉强的笑了笑，正色说道：“我奶奶想要见你，事情要大条了。你也知道三位老人家的关系……弄不好，两位奶奶会打起来的。” “那怎么办，家和万事兴啊！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万一气出个什么冬瓜豆腐怎么办？”何雨一脸担忧的对我说道。转身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眼里露出了一点点窃喜的神色。 她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她奶奶出气，搅和的我这边家无宁日。只不过这一刻她却有一点小失落，怕是此后再也没有机会再成为朋友了。 何雨坐在车上有点寡寡不乐，我也只当她是心忧家里的事，其实我也没有多少心思聊天，开车下了高速超家里去。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算了...不说了。”路上何雨突然欲言又止的说了一句。 我摸不着头脑，干笑着问道：“如果发现你什么？平时英姿飒爽的，这时候怎么说话都吞吞吐吐的呢？” “要你管，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何雨突然不耐烦的对我说道，扭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平白无故的吃了一记白眼，搞得我十分郁闷，这女孩子的心思也太怪异了。瘪瘪嘴我专心的开车，这年头说多错多。 到家的时候正好是饭点，全家都在吃饭。看到我们两个进来，原本热闹的场面一下就冷了。全都好奇的看着何雨，就像是在动物园里看熊猫一样。 “一个个都看什么看，小雨第一次回家，还不快点去给她拿碗筷！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奶奶不快的斥责一句，看到有人跑去拿碗筷。奶奶这才满脸笑容的招招手对何雨说道：“来，丫头。到奶奶这里来，陪奶奶说会话。” 奶奶笑的如沐春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何雨是她亲孙女，我就就是个上门的孙女婿。她惴惴不安的坐到了奶奶身边，我也跟着坐在一边。 “你奶奶身体可还好吗？说起来我们也几十年没见了。那时候她就像丫头你这般大，天天跟在我后面，要我带她去玩耍。这一晃啊！几十年过去了，如今我们也都儿孙成群了。”奶奶拉着何雨的手，每一句话在我听来都是毒箭，一箭一箭的扎在何雨的心头。先是说河洛的辈分低，接着又暗讽河洛未成婚却子孙成群。 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何雨能压住脾气不要乱来。坐在空调下，我的汗水就像水珠一样的滑过脸颊，从下巴滴落。何雨虽然大大咧咧，可是也是个急脾气，听到别人这么嘲讽她奶奶，还不得掀桌子？ “我奶奶好着哩！她时常给我讲您年轻的事迹，我最佩服的就是风奶奶您了。每次听您得故事，我都能激动好久。” 何雨一脸激动的说着，好像真的很崇拜奶奶一样。听到她这话，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不管真情假意，起码矛盾不会进一步激化。 “你会佩服我奶奶？你奶奶可是抢走了我爷爷的，不要脸！”阿浩突然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骂了起来。 所有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笑容全凝固了。何雨气的说不出话来，我狠狠的瞪了阿浩一眼。 混蛋就你能是吧？好好的温馨局面，你非要搞得这么僵。 这小子打小就怕我，被我瞪了一眼，心虚的把眼睛瞄向别处。 “混帐！都是一家人，有你这么说话的？马上给小雨道歉，目无尊卑。一个是你二奶奶，一个是你姐，再敢胡说看我不打死你。” 奶奶虎着脸，拍着桌子，冷冷的看着阿浩。 “我不！我就一个奶奶，别人我不认。”阿浩梗着脖子不松口，场面更加的尴尬。 “啪” 大伯站起来，一巴掌打过去，五条手指印清晰的印在阿浩的脸上。 “你们打我！我是在给你们出气，哼！”说着踢开了椅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饭也吃不成，这时候谁还有胃口吃饭。那些个弟弟meimei看着何雨的眼神都变得不善，说到底阿浩才是一块生活了十几年的人。 “都是我的错，其实我不该来的。”何雨带着歉意的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能决定自己生在谁家。”我安慰的说道。 “说的对，要怪也只能怪你爷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日子美滴很。”奶奶也在一边劝解。 “要怪就怪那个狐狸精，勾引爷爷，不是个好东西！” “对，都是她奶奶的错。要是我遇到这种事，我就打死她奶奶。” 弟弟meimei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说着，听得何雨面红耳赤的，想要发火却不知道该朝谁开炮。 她心里也十分着急，我奶奶的反应不对啊！难道她就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