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湘荆之战

    长安城未央宫内。何越站在大殿内。目光向大殿外望去。一脸的凝重。司马南琴站在他的身后对他柔声地道：“不要多想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选择。再者你跟刘裕一山不容二虎。迟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何越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可避免。也很清楚刘裕迟早会对我们下手。但是现在赫连勃勃正在北方虎视眈眈。秦州还没有完全稳定。刘裕却要谋夺我们的根基。想将我们一举消灭。让我有些担心。”

    何越对于自己跟刘裕以往的关系只字不提。司马南琴知道他是不愿再提从前的事情。以前合作愉快。现在却是要你死我活。换了任何人。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都不会好受。

    何越沉默了半晌向司马南琴问道：“最近赫连勃勃的事情怎么样了？李度的工作进度如何？”

    “李度目前还在跟赫连勃勃的使臣谈判着。赫连勃勃想要我们的泾阳郡。李度则是要求赫连勃勃退到安定郡以外。进度很慢。我看李参谋长是故意要跟赫连勃勃的使臣耗费时间。基本上是一个县一个县地不断争论。”

    “西秦的乞伏炽磐呢？他有什么动作？”

    “乞伏炽磐依然在平凉郡驻兵。据说他已经跟赫连勃勃要攻陷长安城。关中始平郡以西的所有土地都归乞伏炽磐所有。”司马南琴说着对何越道：“我们现在跟赫连勃勃拖延时间。赫连勃勃同样也在跟我们拖延时间。他们不仅在等待刘裕平定我们的湘州。而且他们现在不断从统万城调派大军到安定郡来。”

    何越笑道：“这事情是没有办法地。虽然赫连勃勃有意夺取关中。但是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更加有利。只要再等上两个月又要入春了。赫连勃勃大军地粮草供应就会变得更加紧张。现在我就是要等待赫连勃勃尽可能多地将大军调到安定郡。”

    司马南琴明白过来向何越问道：“你是想趁着统万城空虚。趁机偷袭统万城？不过战事在即。想要派人前往统万城恐怕很难。”

    “事在人为。历史上每一次著名的战役都是主导者做了别人不可想象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够扭转乾坤。南方地战事怎么样了？”

    司马南琴回答：“现在江大龙已经据断了汉水。江陵已经在我们的团团围困之中。相信桓盘很快就会攻陷江陵。不过目前荆州已经有些原本属于桓家的实力要求桓盘重拾桓家往日地辉煌。这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

    何越摇头笑道：“士族的没落之路已经呈现。我跟桓盘应该对士族更加了解。在我们控制下的郡县内掌握权力的更多都是出身寒门的平民。虽然他们也会为自己的家族努力。但是只要我们的教育继续推行。那么就不可能再有士族豪门这样的情况出现。权力将分散到各个阶层。相互牵制。再说士族豪门垄断一切的情况已经让地方大族和次等家族吃尽了苦头。在这样地情况下即便桓盘有重振家族往日辉煌也是无能为力。再说他手下的将领都是从军校出来。这些人从军队中选拔出来深造跟桓盘没有多少关系。也不会任由桓盘胡来。因此尽可放心。我更觉得有人这样提议是刘裕的反间计。”

    司马南琴轻点螓首接着道：“罗霄山大营的军队已经到达临川郡。很快就会进入浊水。檀道济这次暗渡陈仓胎死腹中。”

    何越笑道：“刘裕以为分兵数路就可以让我们首尾难顾。但是如果他知道我们已经在数年前就准备打这一仗的话。不知道他现在会怎么想。这次我们已经要拿下荆州。拿下荆州之后。我们要将长沙郡城内的各类机构迁移到南郡。尤其是匠作府。绝不能让它落在别人的手上。”

    接着何越道：“桓盘传来消息说最多半个月之内就可以拿下江陵。你的军情密探有什么意见？”

    “军情密探预估拿下江陵十天之内。江大龙已经将船队调到汉水。连同桓盘在华容驻兵。江陵很快就会沦陷。湘州范文俊和大叔已经准备搬迁地工作了。”

    “好。只要荆州的战事结束。刘裕就对我们就没有任何手段。你派人趁着这段时间把宁州搞乱。对了巴蜀周家有什么动作？他们还在汉中

    司马南琴点头道：“是的。周家现在在汉中没有一点动作。既没有跟乞伏炽磐联手也没有出兵要帮助我们的意思。哎。什么联姻都只是说说的而已。”

    何越搂搂司马南琴的肩膀笑道：“周家没有跟乞伏炽磐联手对付我们已经是有联姻的作用了。我们也不能对周家有太多的要求。毕竟他们做事情也要为整个家族考虑。希望他们能够和我们一直友好相处下去。不要像其他人一样给我们暗中来一刀。”

    司马南琴见何越有些放松。向他笑着问道：“你不怕罗霄山大营的军队被檀道济大败吗？檀道济是刘裕手下最重要的两员大将之一。自从王镇恶死于沈田子之手后。檀道济已经成了刘裕地顶梁柱。现在率领罗霄山大营的将领是从军校出来的。一个叫叶括的人。”

    “这个叶括我曾听梁津说起过。此人原是侨居会稽的北地人。后来我们在南康召集流是我们在罗霄山招募的第一批士兵。之后参与过交广的作战。还有讨伐焦纵以及青州北伐。表现出色。未入军校之前已经是一名团长。现在任第十八师师长。虽然第十八师目前还没有全额编制。但是战斗力应该比较不错。”

    见何越将这个还没有从军校毕业的将领了解地清清楚楚。司马南琴暗忖。对于手下的关注和培养。恐怕也刘裕也比不上何越。那个原本不怎么起眼的军校在经过这一仗之后恐怕会成为大多数人关注的焦点。

    刘裕在这个时候要攻取何越的根基就是看准何越的湘州集团内大部分将领聚集关中这个机会。没有想到一个柳贺维加上一个桓盘再加上一群默默无闻的人竟然也能够难守苍梧。北上荆州。像这个叶括就胆子极大从罗霄山大营出发直接到达南康郡。再坐船沿赣水突袭庐陵、临川两郡。要是赣水上面有郗家的庞大水军。那五千人恐怕还不够郗家塞牙缝。但是现在他不仅突袭了庐陵、临川。从两郡得到补给和休息时间而且还准备西进浊水北上牵制檀道济的大军。胆子之大行动之快。不怕牺牲手下。跟何越一脉相承。

    如果军校内每届毕业的人都能够出这么两三个人。即便是全面北伐。手下将领也足够敷用。

    北伐战局肯定会很大。像不是单线跟赫连勃勃作战。而是面临数条战线的战斗。西面有乞伏炽磐在平凉、略阳两郡同时出兵。北面赫连勃勃从安定、长城、平阳三郡分兵进攻泾阳、韩城、河东。刘义真在洛阳也跃跃欲试企图进攻弘农郡。幸好南方洛南商州背后有襄阳支持。南阳顾家也按兵不动所以并没有发生战事。

    光是这次战争就是好几处同时进行。没有大量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以后要北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现在长安城内除了梁津陪何越坐镇之外。其他诸如常鸣远、郭烈等最高级的将领也亲自赶赴各地重镇坐守。

    数年前何越从巴蜀讨伐焦纵回湘州之后便开始着手军制的改革。当时遇到很多人反对。即便是自己也觉得那样的三三制未必有原先的曲部制有效。可是现在军队频繁调动。在战事随时发生的情况下。这样的改革确实非常有成效。中级将领如团旅级军官在遇到紧急军情的时候可以自行处置。把握稍纵即逝的战机。给予较大的权力。让局面变得更加灵活。现在的叶括正是军制改革之后的成果。否则这时他就需要在临川郡等待长沙的命令。

    司马南琴向何越笑道：“这次刘裕进攻我们湘州。我们也算有得有失。丢失了交广两州。得到荆州。不过这些地我认为此战之后湘州又会出现一大批高级将领。要重新夺回交广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何越哑然失笑。摇头道：“不。我决定不要交广二州了。我要让交广二州成为刘裕的心病。”

    见司马南琴一脸不解。何越笑着解释道：“不错。我们湘州每年都能够从交广二州得到大量的物资和财赋。但是很少人会知道其实我们支出的也非常庞大。基本上在岭南做生意。我们都是只亏不赚。收入最多的是我们的运输行业。现在还在战乱之时。刘裕还没有意识到交广二州对他的危害。等到战事结束了之后。他就会发现我们依然掌握着交广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