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不平等条约】
苏北北是饶有兴致的，她就想知道，靳大海是不是那种特别敢说敢为型的，又或者是她自己猜测的那样，别看靳大海平时嘴呱呱屎拉拉的，但是真要是动真格儿的了，却没了底气。 不过，接下来的事实，让苏北北不得不承认，老板就是老板，当年阿尔.帕西诺的那部要是让沈睿去演，绝对比当时还挺年轻的帕西诺还要出彩。 靳大海果然是看完之后，虽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是还是装的好像不满意似的，摸了摸下巴，很猥琐的冲那个奶牛摇了摇头：“这套遮的太严实了，稍稍暴露一点点就好……” 随后情况正如沈睿所料的一般，在靳大海一次又一次的不满意之中，奶牛把整个店里所有的红色内衣全都试了一遍，最后那套，基本上就是两根带子，挡住了rutou和下边最隐秘的部分，就连乳晕都隐约可见了。 沈睿当年设计这样的内衣，完全是为了女人和男人的床笫之欢考虑的，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实用性。要是哪个女人穿着这样的一套内衣还说很舒服，基本上除了贱骨头就没别的什么好说的了。 其实沈睿在设计这套内衣的时候，还设计了一套男式的，只是他那套设计也没地儿卖，只能存在电脑里好玩儿了。男式的也一样，就两根带子，不过稍有不同的是，那套男式的，只能包住男根，而蓄意把旁边那俩蛋蛋给露出来了，沈睿虽然没把这款玩意儿制成成品，可是在脑子里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什么效果了，绝对会让女人看完之后，笑得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的那种。 此番看到奶牛穿上了这套，沈睿不禁又想起了男式的那套，心里哈哈一笑，心说要是给靳大海穿上那套，跟这奶牛面对面一摆，拍下来上网，绝对是今年点击之冠。 看完这套，靳大海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虽然他这人稍显猥琐，可是真要是把女人扒光了丢在他面前，他又会觉得兴味索然了。他还是有点儿品味的，虽然他多数的品味都让人不忍侧目。 苏北北看到这套内衣的反应则是羞红了脸，心说要不是那个奶牛把毛都刮干净了，这会儿就该芳草萋萋了，于是忍不住的回过头狠狠的鄙视了一下沈睿。心里却又想到，要是自己穿上这套内衣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身体就有点儿软，斜斜的靠在了沈睿身上。 基本上到了这时候，早就超过半个小时不知道多久了，沈睿轻咳了一声，拉着苏北北的手，也就大步迈进了店堂。 店员们一看到沈睿，脸上都露出欣喜不已的笑容，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到：“老板，你来了？”生生的把苏北北挤到了圈外，把她跟靳大海一块儿晾在了一边。 靳大海拼命摇着脑袋：“禽兽啊禽兽，我真怀疑他跟这店里的姑娘们全都有一腿，这都已经初冬季节了，这屋里刚才还冰雪翻飞的，现在整个儿一个春季的提前到来啊。春意盎然，春意盎然，我出去瞅瞅，外头有没有叫唤的猫……” 苏北北恨恨的瞪了靳大海一眼：“思想真龌龊！” 靳大海不服，抡起了眼睛就说：“靠，老沈那头宛如A版拿破仑，征服了整个法兰西你不说他龌龊，居然说我龌龊？” “你本来就龌龊，还好意思说呢，居然让人家一奶牛把所有款式的内衣都试了一遍，你也不怕自己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现在眼珠子还搁在人家的胸脯上呢吧？” “唉，孔老夫子诚不欺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啊！我要加上一句，暗恋一个男人的女人，对待别的男人的时候，更难养！” “呸，你想养都养不着！”苏北北满脸的忿恨，也不知道是因为靳大海的男子沙文主义，还是因为他揭穿了自己暗恋沈睿的事实。 靳大海哈哈一笑，扒拉着那些个女店员，就冲到包围圈里去了，趁机使劲儿在那帮姑娘们的肩膀上背上揩了好几下的油水，不过他还没那么下作，不至于袭击人家的重点部位。 进去之前，靳大海的手触到那些姑娘的皮肤，心里不禁感慨：还是咱们中国姑娘的皮肤好哇，细腻光滑，不像这些欧美的妞儿，牛高马大的不说，皮肤也粗糙的厉害。他倒是也不想想他自己那跟砂纸差不多没区别的手掌。 “喂喂喂，老沈，我说你这儿的店员的确是敬业，看到我这样的美男子居然不为所动，只是小小的围观了一下，然后就特别有职业cao守的该干嘛干嘛了。” 他还挺得意，沈睿也懒得搭理他，不过其他那些店员就明白了，感情这位怪叔叔是老板的朋友啊！ 沈睿只得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我说我们店里的姑娘们都特别敬业，他非不相信，就来了这么一出。” 靳大海倒是也不反驳沈睿明显的谎言，嘿嘿一笑，指了指那帮姑娘，用中文说到：“还别说，基本上都够上拍A片的条件了，要是这么搁到街上去，估计都能造成围观。” 沈睿心说把你丢街上去就能造成围观，然后就不理靳大海了，直接跟玛蒂尔询问着些什么，那帮姑娘们一看，老板开始工作了，也就回到原位，只是眼珠子却放在了苏北北身上，不停的打量了。 在这帮姑娘们的眼里看来，苏北北也许并不是她们眼中的大美女，毕竟欧洲人的审美观跟中国人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她们也都觉得苏北北生的很精致，有见识过中国瓷器的，就觉得苏北北精致的就像是景德镇的瓷器，晶莹剔透的，倒是个洋娃娃的样子。 事实上苏北北本来就挺娃娃脸的，圆鼓鼓的脸蛋子，加上皮肤吹弹可破，又是一头乖乖的短发，站在那儿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睿忙着交谈的样子，脑子里不知道转着什么心思。恐怕就算是沈睿，这会儿也得说苏北北根本就是个瓷娃娃了，水灵灵的透着一个嫩字。 店内外的情况掌握了一下，沈睿知道目前客流的时间主要集中在晚上，幸亏当初定的是一直营业到晚上十点，要不然还真能损失不少客流。 想想也是，这大白天的，男人一来不好意思跑来买内衣，二来能帮自己的女人买这么贵的内衣，多半都是办成功人士，白天都忙着赚钱了，哪儿有工夫往这里跑啊。到了华灯初上，男人们就会带着女眷到旁边那家餐厅吃饭，吃到一半，随便找个借口去能去旁边的店里迅速买一套合心意的内衣，然后包装一新的回到餐馆里，当场就送给自己的女人，要浪漫有浪漫，要主题有主题，基本上吃完之后就能直接奔着下一个目的地去了——下一个目的地，自然是床上。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沈睿基本上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跟墨菲他们合作的事儿，一大半都可以交给玛蒂尔处理了，这里头重新提拔一个店长就是了。 三个人又在香榭丽舍大街上逛了一整个上午，下午跑到塞纳河左岸喝了会儿咖啡，晚上把答应靳大海的鱼子酱和煎鹅肝给兑现了，趁着夜晚迷人的巴黎，他们又把香榭丽舍大街重新逛了一遍，这才累的跟狗似的回到了宾馆。 一回来，沈睿就看到宾馆房间的地上有一个信封，打开一看，原来是墨菲让宾馆的服务员给留得条子，说是自己找了他无数次了，可是他手机根本就没开机，只能打电话到国内，知道了他们入住的宾馆以及房间号，这才留了个言，让沈睿赶紧跟他联系。 沈睿淡淡一笑，把便签扔到垃圾桶里，不予理会。他本来就打算晾墨菲一会儿，现在虽然墨菲主动找他联系了，可是却依旧让他觉得还没到火候，于是就干脆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保持不露面的状态。 第二天，沈睿怕墨菲派人来堵他，早早的跟琳达联系了，然后带着靳大海和苏北北，一起去了琳达那边。 临出门的时候，沈睿一路叮嘱，一会儿要见的是自己的母亲，主要是提醒靳大海，该注意的要注意，搞得靳大海让沈睿和苏北北在楼下等他，他跑回去换了一套正常点儿的衣服。合着他其实也知道，他自己这套打扮实在有点儿不伦不类，见长辈有点儿不合时宜。 由于叮嘱好了，而且琳达在听说了来的人有个法律顾问，也就提前准备了一下，没有之前几次沈睿见到她的时候那种慵懒迷人的性感，倒是也没让靳大海觉得太惊艳。只是觉得沈睿能生的这么俊朗，他母亲的功劳也实在是功不可没，俗点儿说，就是品种好！ 又是悠闲的一天，他们干脆租了一辆马车，把巴黎市的名胜古迹都玩儿了一遍，四个人还挺开心的，只是不知道墨菲在那头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了。 直到第三天中午，沈睿才给墨菲打了个电话，听得出来，墨菲听到沈睿的声音之后，显然有个松了一口气的过程。沈睿暗笑，效果达到了！ 见了面之后，墨菲不断的埋怨沈睿：“睿，你太不应该了，来了巴黎怎么不立刻通知我呢？这两天我都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了，我让宾馆的人给你留便签你没看到么？” 沈睿假作惊讶的说：“我前两天到了之后，也没在机场见到你们去接机的人，心想你们大概也不着急，于是乎就先到店里看了看，然后就去了我母亲那里。她许久没见我了，就留我在她家住了两天，一直没回宾馆。今天早晨才回去，看到便签，还以为是你今天才叫人给我留的呢。” 墨菲也算是明白了，沈睿这是在怪他没有尽到地主的职责，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心说真不该听其他三个老家伙的，本来自己是想去接机的，可是其他三个家伙说不能让沈睿太得意，稍稍怠慢点儿也好让他明白，欧洲的时尚界究竟是谁说了算。别以为自己能设计两套内衣，就有什么了不起了。这下倒好，好像这位中国的神奇小子有点儿不爽了！ 不过接下来，沈睿也就没有再给墨菲难堪，毕竟他是来做生意的，而且其实还是有求于人，之前稍微晾晾对方，也完全都是商业上的要求，也不是真的嫌对方怠慢，于是乎跟墨菲的谈判倒是一路都很顺畅。 也不得不说，墨菲等四个人还真是很有诚意的想跟沈睿合作，所以在条件上还真是挺优惠的，居然是五方平等股份，不过为了公司有个牵头人，于是他们三个人之中有一位，少拿了百分之一的股份，而让墨菲拿了百分之二十一，作为名义上的第一大股东，控股整个公司。为了不让沈睿觉得他们四人本来就是一体的，这样分配看似公平，实际上是完全掣肘住了沈睿，还特别给了沈睿一个命名权，把新公司以及他们将要推出的第一个品牌上，都加上了沈睿的姓氏。 对于欧美人而言，加名字是一种礼遇，而加姓氏，就是一种尊重了。 沈睿也很清楚这一点，于是在其他方面也就比较痛快，很快就把新公司的事情定了下来。 公司的名字叫做France&Shen，简称FS，瞧瞧，把沈睿的姓跟人家一个国家并排了，这面子可谓倍儿足！ 同理，第一个品牌也是这个名字，不过，这些都是密谈，不等到公司全面出击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公布给媒体的，一切还处于保密阶段。 至于出资的份额，除了沈睿之外，其他四位大佬都出资一千万欧元，并且联合提供了一处古建筑做为办公场所，而沈睿，则只需要在公司注册完毕之后，注入五百万欧元就可以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沈睿是这家新公司的总设计师，换句话说，他才是干实事儿的，才是一家设计公司的灵魂。 别看这投资额度不大，但是四千五百万的资金，加上一幢实体大楼，这种价码，对于一家设计公司而言，已经很庞大了。要知道，这家公司旗下可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实业生产流水线啊，换句话说等于就是一支股票市场上的概念股，公司除了人才基本上等于什么都没有，而人家网站的话，说起来还有个呢！ 想想就知道了，在欧洲，除了LV、CK这些公司的总设计师，最好的设计师一年也就是一百万欧元的固定薪水到顶了，提成分红的另当别论，光是这四千五百万欧元，就足够请四十多个欧洲最好的设计师工作一年，这种投资，就算是在其他的行业，也不可谓不大了，何况是对于一家设计时尚公司。 而沈睿的薪水被定在一年两百万欧元，否则的话，就算是他那五百万欧元的股份，他都拿不出来。算算就知道了，巴黎店目前一个月能赚三十万欧元，而纽约店多点儿，也不过六七十万欧元，就算沈睿没有其他任何开销，两边加起来，也得将近半年的时间才能凑出五百万欧元了。何况他在巴黎店赚的钱基本上都用来还债和续交房租以及开设纽约店了。暴力美学目前，基本上账面上也就十来万欧元的样子。 好在沈睿跟这几位大佬说好了，他的年薪是提前支取的，也就是说，他只要再往公司注入三百万欧元，就算是缴足了五百万了。而且，公司正式开业的时间是在中国的农历春节之后，距离现在也差不多有三个月的时间了，这三个月，沈睿怎么也能凑出个两百多万欧元，剩下的，也就不算是太困难了。 要说起来，这还真的多亏了秦佩儿的主意，让沈睿再也不要收购任何工厂了，否则他连轴转迟早要崩溃。而现在他们制订的计划是让公司新招的那个执行总经理，全国上下联系那些有实力有品质的服装厂，让他们自行建立新的车间，以满足沈睿日益增长的手工内衣的需求。而这些，是不需要沈睿的任何投资的，需要的，只不过是沈睿保证两年或者三年之内，必然会给对方超过多少钱的订单的一份合同而已，这就帮沈睿大大的节约了经费。 沈睿也想好了，要是年后自己手上发现还是钱不够用的话，那就直接拖欠墨菲他们给介绍的那几条流水线的成本款，估计那些工厂也不会介意自己晚那么一两个月付款吧？反正有墨菲这几位大佬杵在那儿，人家也不会担心沈睿赖账不是？ 这边沈睿的小算盘是打的噼里啪啦直响，而那头那四位大佬也是一副得偿所愿的样子，毕竟他们半年前就提出了跟沈睿的合作计划，却一直没能得到沈睿的回应。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沈睿把那几条流水线的事情敲定了一下，由这几位大佬带着那几家公司的负责人跟沈睿签了一个一年的合约，在一年之内，每家公司保证给沈睿提供他所需求的内衣制作，每家一个固定的最高配额，超过部分他们不管，不足他们也不会催沈睿的订单。这整个就是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等于是对法国人有限制，沈睿要货他们就得玩命生产，而沈睿如果一分钱订单都不给他们，他们的流水线还得为沈睿空着，随时预备沈睿的订单到来。只是，这再不是当年大清朝的时候，中国明明打了胜仗，却跟法国签订了无比屈辱的关于越南的那个了…… 一切停当之后，时间也不早了，原本沈睿就是周一才动身赶到法国的，周四才见了墨菲等人，周五下午才算是把一切都定了下来。要说还真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靳大海，要不是有他这个通晓国际法的家伙在，沈睿估计还得狠耽误点儿时间，至少得费神找个当地的、又能信得过的律师吧？否则这么多合同文件之类的，还真没办法签。 弄完之后，沈睿也有点儿迫不及待了，要知道，法国时间比中国晚，法国这会儿还是周五的下午，可是换成北京时间，已经无限接近北京的周六凌晨了，换句话说，沈睿立刻飞回去，也得是北京时间的周六中午左右了。而晚上可就是时尚先生的五进四决赛了，沈睿下了从巴黎回国的飞机就得立刻登上去长沙的飞机！ 打过电话问了之后，沈睿得知，幸好还有一趟晚上八点多飞北京的飞机，于是毫不犹豫的订了票，然后就回宾馆办了退房手续，马不停蹄的拉着苏北北和靳大海飞也似的赶到了机场，取了票之后才放心的到机场的餐厅里吃了顿并不轻松的晚饭。随后在咖啡厅等到八点多，这才算是上了飞机。 上了飞机就算是安稳了，以至于这趟飞机到法兰克福停留的时候，沈睿都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沈睿总算是踏在了北京的土地上，直接冲出去一问，四十分钟之后还有一趟飞长沙的机票，但是只有两张票了。沈睿毫不犹豫的把靳大海一脚踹开，让他自己回去，自己则带着苏北北买了去长沙的票。下午三点，沈睿看到了可爱的长沙机场，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