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神秘老者
第二百三十九章神秘老者 苦境,南越之地,无数山脉叠起绵延不绝,层层云雾环山而聚,描绘出了一片清灵而壮阔的世外之景,就在久未有人迹的峰峦之巅上,一阵清风拂过,现出了一道墨如夜色的身影,立于一个磐石上的孤鸣,双目远眺前方景色,犹自陷入沉思中,静默而不语。 这段时日来,孤鸣日夜皆程,西至异域,北行荒漠,东临大海,遍寻天下名医异士,只为寻得一救治柯云殇之法,这一路行来孤鸣倒是还真找到了一些起死回生之术,不过经孤鸣仔细研究后发现,这些奇医异术之中各有其特性与缺陷,都不太适合柯云殇目前的状况,孤鸣无奈唯有选择放弃,如今,孤鸣已来到了远离苦境中原的苗疆之地,希望苗疆中那神奇的巫蛊之术,能为柯云殇带来一线生机。 如今,时间紧迫,就在孤鸣准备动身离开之际,一首沧桑而豪迈的歌声响起,回荡在这群山峻岭之中,传至孤鸣耳边。 一问天地,何分春秋?二问日月,若何不遇? 三问神佛,众生何难?四问红尘,情字为何? 一叹天下,纷纷扰扰。二叹世人,几时能休。 三声叹吾,昏昏沉沉。四声叹君,何苦执着。 人生一世,百年沉浮,何不高歌一曲,遍行天下大道,万里千里,总有归途,在与我,看天下奇事,一酒一步行千里,一朝一夕已万载,吾歌今至此,妖魔神佛皆退散,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底气十足的笑声渐落,也为这一首歌也画上句点,听完此歌,本欲离开的孤鸣却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孤鸣的身后出现了一名头须皆白,身着麻衣,手中拧着一个酒葫芦的老者,这名老者带着一丝笑容,他虚浮的步伐踉跄走至孤鸣身旁不远处后,那老者先是打了一个酒嗝,在伸了一记懒腰后便直接席地而睡,不久,孤鸣耳旁便传来了老者熟睡时的呼噜声。 只看了神秘老者一眼后,孤鸣便将目光收回。其实,在与问剑分路而行离开天都城之后,这一路来,孤鸣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这完全是本能上的判断,因此,孤鸣也曾多次想方设法想逼出尾随背后之人,却总是行不到那人的踪影,心系柯云殇安危的孤鸣,也唯有作罢,任其跟随自己一路至此,如今,想不到这人却是主动现身了。 山巅一片平静无声,孤鸣与神秘老者之间,各自保持着沉默,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西下,已至黄昏,不欲在此浪费时间的孤鸣终下决定,他转过身便准备离开了。 这时,那神秘老者却突然出声道:“嗯……年轻人,很能沉得住气嘛,不错,不错,可为什么你在那云鼓雷峰时却沉不住气了?嘿嘿,你与帝如来打得风生水起的,老夫可是从头看到尾的,虽是好看,不过你也险些铸下大错咯。” 孤鸣闻言,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向着神秘老者一抱拳道:“这位老先生,你出现在此,可是为了向云鼓雷峰讨一个公道而来?” “公道?哈哈哈~!我凭什么要为一群只知吃斋念佛,屠魔卫道的和尚们讨个什么公道啊?”神秘老者笑着,睁开了双眼,直起身来,他对孤鸣道:“年轻人,我专程为你而来的。” “原来如此,老先生既是为我而来,便请老先生告知我您的名号为何。”孤鸣沉声询问道: “呵……你想知道我的身份,那也简单啊,不过,如今时机未至,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嘿嘿。”老者神秘一笑道: 孤鸣见状,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思绪电转,猜测这名神秘老者的来历,无数可能的人物涌上心头,又一一被孤鸣否定。 那老者却不管孤鸣心中所想为何,他径直望向前方夕阳西下之景,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此地景色当真让人沉醉,年轻人,多谢你了,让老夫还能看到这番美景,若无你的存在,这天怕是要变了。” 在这番言语中,老者话中有话孤鸣又怎会听不出来,他平静的道:“老先生,这日升日落,乃天地自然之景,与我何干?” 老者闻言,陡然一拍头恍然道:“哦~!你这话说得不错,但我为何又要这般说呢?呵呵呵,这崮中缘由嘛,我心自知,你心亦明,至于老天爷嘛,我们就不告诉他了,所以啊,年轻人你日后诸般事物,当三思而后行,不要一时冲动,也唯有如此,方能让这天地之间,保有一片清明啊。” 此时,在孤鸣眼中这老者已然十分神秘,他沉吟片刻,声色变冷道:“那么,老人家,我想问一声,倘若我一心为恶呢?” 那老者闻言一愣,转而望向孤鸣,显然没想道孤鸣会这样问他,过得片刻,老者一手指天道:“若你一心为恶,那不久之后,这天也当染上一抹血色。” 见老者说得郑重,孤鸣叹了一口气道:“老先生言重了,我不过一介凡人,又有何能耐能改这天地景色。” 老者面容肃穆的道:“时也,命也,年轻人啊你可得明白一事,这天下之事不就是诸多凡人所行?而这天下之景不就是这芸芸众生所绘?大凡众生之中皆有窥天之能,而有些强者能观到未来之景,此景入心,便被奉为天命,少有人敢逆天而行,不过,却也有那么一些人不信这天,不信此命,譬如当年的圣行者佛剑分说,明知未来世界将落入邪魔之手,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却依然要逆天改命而行,为此他甚至不惜化身修罗,只为诛灭邪之子,还天地一片朗朗晴空,在这世间还有许多如佛剑分说一样的人物,而你也是其中一员,无论最终结果为何,只看你行或不行,做或不做而已。” 孤鸣闻言,当即双手抱拳,躬身道:“长者之言,孤鸣铭记于心,不敢相忘。”说着,孤鸣直起身后问道:“昔日,佛剑大师,穿越时空隧道前往未来世界诛灭邪之子一事,除佛剑大师的几位好友之外知者甚少,而能如老先生这般晓得其中详细之人则更是稀少了,莫非……老先生是佛剑大师之友?” 神秘老者嘿嘿一笑道:“嘿嘿,年轻人,可是想探老夫底细?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你我是谁的,不过,我说了这么多,你总该有些表示才是。” 孤鸣当即道:“昔日云鼓雷峰之事,孤鸣已然知错了。” 神秘老者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这小子,认错到是挺快的,可是有求于我?” 孤鸣点点头道:“正是,吾友柯云殇命在旦夕,老先生来历不凡,想来因是有办法助他恢复如初的。” 老者闻言直接站起身来,他望向孤鸣指了指他道:“好啊,原来你小子打主意打到老夫身上来了,不过,此事皆因那柯云殇而起,能解决了他的毛病,自然也可抹消你心中之怒,嗯……好,若你肯回答吾几个问题,老夫便在考虑一下是否要帮助你了。” 孤鸣忙道:“老先生但问无妨,孤鸣自当一一回答。” “好,那老夫就好好问一问你!”说着,老者低头沉思,他来回走了几步后,问道:“初时,你孤身一人前往西域之地,寻到了一个什么教来着,那教之中,有一秘法,可使人直接死而复生,最后,你为何要将其放弃了?”神秘老者这般说来,也就是明确的告诉孤鸣,这一路尾行他的人真是自己了。 “那圣灵教派,是守天一族后裔所建,其中的起死回生之术,乃是死神秘法,不瞒老先生我对死神之术曾有所研究,此法虽可让人起死回生,但其中却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更何况复活所需要的黑暗之力与云殇如今维持性命的佛之元,有相克之理,所以,吾也只能选择放弃了。”对于死神所遗留的秘法,孤鸣心中自然是清楚其中原理的。 “嗯……既如此,在这之后你又前往了玉清界,那道门之法总不会与佛门功法相克吧?你又为何要拒绝那宗岩禄主的好意,急着离开呢?”
“那宗岩禄主,居心不良,所行之法也非道门之术,此法,纵然可让云殇之身恢复如初,但不过是一具有识无灵的行尸罢了,在与其交谈中,我也发现,这宗岩禄主海蟾尊恐怕非是人类,而是异族,其混入道门玉清界的目的为何,我不便追究,故在拒绝他后我便直接离开了玉清界。” “原来如此,想不到苦境堂堂的玉清界中竟会有异族潜入,嘿嘿,这样看来,未来道门将有一番好戏可看了。”对此,老者则显得有些幸灾乐祸,他接着问道:“后来你又去了苍宇医楼,那内中医者虽然行为古怪了些,但却是有不凡手段,据说人若死了,只要脑袋保住,那苍宇医楼也能还你一个大活人,你又为何不选择在那处就医呢?” “苍宇医楼的四玄医,其医术确如老先生所言一般,不过,四玄医行医需要诸多物件辅助,而我友柯云殇目前却是离不开罪身磐,对此,我也只好选择放弃了。” “哦,是这样啊,啧啧,你这小子还真是有些麻烦,这么多方法都不采用,现在来到这苗疆,苗疆历来与中原人士交恶,在这里你恐怕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了,哎,如此看来老夫也是无能为力了。”老者问完,竟直接摇头叹道: “这……老先生……”孤鸣闻言,双眉微皱。 “诶,你别急,老夫虽没办法救你那好友,但却为你指一条明路,免得你东奔西跑的。”说着,老者又看了一眼孤鸣后道:“其实,要救那柯云殇,关键还在你自己身上。” “我知老先生所言为何,不过,若以此法救回云殇性命,将让他回到最初,其过往回忆也将烟消云散,如此一来,柯云殇还是柯云殇么?此法,非到万不得已之际,我实不想用之。”孤鸣有些黯然的道: “好好好,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汝自何来,便归何去,说不定那里有新的转机,助你那好友恢复如初的。” “何来?何去?这……”对于老者这番莫名之言,孤鸣一时有些迷惑了,他忙问道:“老先生此言何意,还请明言。“ “诶?我看你还是挺聪明的,怎么这么一点小事却是悟不透了??好了,我便直接告诉你吧,你自去那天葬山,一切就明白了。”老者挥挥手道: “天葬山?死国!!!”孤鸣陡然一惊,至追踪死神前往上天界后,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没有时间前往死国探其境况如何,如今,眼前的这名神秘老者竟是要他回死国而去,一时间,现场气氛有些压抑,孤鸣望向老者的眼神中也起了一些变化。 老者见状,忙道:“喂!年轻人可别这般看我,我跟你心中所想那人可是没有一丝干系的。”说完,老者双手抱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孤鸣心中思绪一番后,再次抱拳道:“多谢,老先生提醒,若吾友能恢复如初,孤鸣定会报答今日恩情。” 老者点点头道:“嗯,你确实该好好报答我的,不过,目前我还没想好,来日,我自会去寻你的。” 对于眼前老者能为如何,孤鸣心中明白,他既有此言,恐怕未来自己与他还会有所交集的,如今,先治愈柯云殇要紧,孤鸣微微一礼后,便转身化光而走。 见孤鸣离开,老者在饮了一口酒后,叹道:“哎,世间之事,纷纷扰扰,而这唯一的变数,为何要挂在此子之身,真是麻烦啊~!!” 老者叹声,传至云雾深处,此刻,却无人为他解忧,而他所言之事,又关系着什么?已动身前往天葬山的孤鸣,却是不知道了。死国,一个让孤鸣心中复杂无比的国度,至今,孤鸣心中依然有着一丝牵挂,这丝牵挂来自一名母亲的托付,以及一份契约的禁锢,如今,这一切真的能够完全忘记么?孤鸣心中不明,但却愿意去面对,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