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黑色小夜曲 第三章 暗影重重
“找王妃？”索马里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古怪，“有这个必要么？她如果足够了解雷札德，当年也不会栽在他手里。” 叶卡捷琳娜不待见索马里，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其中的原委除了当事人就只有少数知情人才明白。 叶卡捷琳娜当年中了雷札德的诅咒魔法而命在旦夕，总算索马里将她救了回来，然而命虽然保住了，却被检查出留下了不能生育的病根，这对渴望成为王后的叶卡捷琳娜自然是极大的打击。 极端愤怒之下，却又找不到罪魁祸首雷札德.卡莱斯，叶卡捷琳娜发挥了很多女人共有的毛病——迁怒，她认为是索马里能力不济才会耽误自己，这些年来没少找他的麻烦。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索马里，自然更是恼恨无比，虽不是出于好心，但他毕竟拼着耗费法力把叶卡捷琳娜救了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想辛苦一场不但没得到半句感谢居然还落了埋怨结了仇，世上还有比这更令人窝火的事情吗？ “那个女人的确肤浅，”卡梅隆说，“她不知道陛下最重视的就是制衡，我猜想，她之所以能顺顺利利地成为王妃，恰恰是因为陛下看重她不能生育，将来继承人之位不会引起变数。但是我让你去找她自有我的道理，因为没有人比她更痛恨雷札德.卡莱斯，而且作为雷扎德过去的未婚妻，她对这个人有着我们所不具备地了解。仇恨会让人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我想她一定会起到作用的。” “明白了，”索马里无奈地说，“师兄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那个托尼.斯塔克最近干的怎么样？”卡梅隆问道，“他可是我们重要的经济来源。” “不太好，”索马里脸色有点异样，“去年冬天的棉布市场，他亏了一大笔钱，据说是碰到了厉害的竞争对手。” “这个混蛋！”卡梅隆怒喝道。“我们的身份不方便直接插手商业才会用到他，结果他都干了些什么？当初他说那个奎恩难对付，我们默许他把奎恩除去了，还替他做好了善后。因为这件事情，我已经被陛下警告过了。现而今他居然又碰到难对付的人了？他想干嘛？难道要把阿斯托利亚地商人杀光吗？这件事情你不用过问了，专心去对付雷札德吧，让那个斯塔克来见我！” 佣人们最近都躲着托尼.斯塔克走。他们直觉地知道，老爷脾气非 前几天就有好几个人被解雇了，其中一个女佣仅仅犯了非常微不足道的错误。 托尼.斯塔克独自站立在窗口，脸色阴沉地怕人。 “我能给你一切。也就能拿走一切，”那位大人冷酷的声音犹如停留在耳畔，“记住。能代替你的人多得是。” “不！”斯塔克几乎是在咆哮。“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走到今天？我地一切，谁都别想拿走！” 曾几何时。托尼.斯塔克只是个街头的流浪汉，为了充饥吃过发霉的黑面包，喝过臭水沟里的脏水。 不过他从未放弃过出人头地地念头，为了翻身，为了发家致富他什么都敢干，他结识了道上的人，和他们一起杀过人，绑过票，他还凭着聪明的脑子设过骗局，赚到钱之后开始做生意，凭着胆大心细倒也渐渐有了身家。 再然后，他的狠劲儿被某位大人物看中了，于是得到了扶植，从此他真正地翻身了，几年时间就获得了巨额财富，他可以尽情享用香醇的美酒、鲜美和食物和性感的女人。 有了雄厚地财力基础，又有了强劲地大靠山，他开始变得肆无忌惮，但凡敢和他作对地，要么正面用财力压死，要么干脆从以前的野路子来阴地，总之无往不利。 然而正当他无往不利的时候，却碰上了奥利佛；奎恩，这家伙同样白手起家，却不依靠任何靠山就有了和他匹敌的财富。 几次竞争都落于下风以后，他绝对来阴的搞垮这个奎恩，于是精心设计了一出骗局，他自认一切尽善尽美，奎恩必然上钩，想不到却被将计就计，到头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蒙受了数万金币的损失不说，还损失了一批客户。 他恼羞成怒了，终于下定决心——干掉奎恩！ 为求谨慎，他曾经征询过大人物的意见，并陈述了种种理由，对方保持了沉默，他知道那是默许。 一切自然的展开了，奎恩或许在商业领域很有天才，但显然没什么防范意识，他轻易就得逞了，还收藏了奎恩的心脏做纪念。 随后，在大人物的安排下，他以低廉地难以想象的价格吞并了奎恩商行，立刻就让自己的资产差不多翻了一倍。 挡路的人消失了，一切都完美了，放眼千帆城再没有那个商家敢和他作对，连他曾经最忌惮的老牌银行家布鲁斯；奎恩都选择了退让。 然而异变横生，那个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罗宾；格里埃罗从海外回来了。起先他丝毫没把这个格里埃罗放在眼里，他自己白手起家有了今天地成就，那这个贵族子弟却是把偌大家业败光的傻瓜，这中间的差距还需要说明吗？ 然而他看走眼了，这个在他眼中和流浪汉无异的贵族子弟，竟然拥有一颗最狡猾的商人头脑，先是抢断了新型纺织机的专利，随后在棉布市场上以一招釜底抽薪之计让自己屯了半年的货不得不低价撤出，到头来赔了足足十几万金币。 十几万金币。这是什么概念？！ 这简直是邪门，对方仿佛对他十分了解，步步抢占先机，甚至令他感觉到了当年和奥利佛；奎恩做对手那种处处掣肘的感觉。 要不是奎恩的心脏早以被做成标本。放在了储藏室里，他简直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奎恩地化身了。 第一个反应，他就想像对付奎恩一样，直接做掉这个格里埃罗。让后把他的心脏也拿过来，这样才能稍微消减他心中的怒火。 不过这一次他不能这么干了，上面的大人物明确表达了立场。 不过恰恰在这个警告下，托尼.斯塔克醒悟了。他这些年太骄横了，太习惯于蛮干了，以至于竟然在忘乎所以中忽略了自己终究只是一个棋子这个事实。如果他不 愿现在拥有地一切都被夺走。就不能这样下去了。 托尼；斯塔克完全冷静了下来。 “老爷。喊我有什么事情吗？”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自然也发现老爷最近心情极差，但他总不可能像佣人那样刻意避开老爷。 “你去通知一下布鲁斯.班纳和彼得.帕克。”站在窗前的斯塔克缓缓转过了身，脸上的表情除了些许阴沉以外，出乎意料的平静，“所有地兼并业务暂缓，明天到我这儿来，我有话吩咐他们。” “遵命，”管家恭敬地点头答应，不管是什么原因，老爷的脾气平息总是一件好事，“我这就去办，还有什么吩咐么？” “另外……”斯塔克凝视着窗外的景色，沉吟着说，“……送信给罗宾.格里埃罗，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想和他见一面。” 青山笼罩在一片白茫茫地云雾之中，狭窄的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各种阔叶植物，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地降雨极为丰富，因此各种植物生长得相当茂盛，而且这些植物地叶子长得也远比其他地方地植物来得宽大得多。由于植被相当茂密，而且各种植物枝叶繁茂，因此那些植物紧紧得挨在一起，随着一阵阵威风吹过，这些植物之间相互拥挤摩擦，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响，这连成一片地声响简直就是树木引发的波涛。 此时正逢雨季，一天中往往会有那么一两场大雨，尤其以午后和傍晚为多。 雨后的树林中漂浮着一阵阵清香的气味，似乎是无数种花草的味道经过雨水的混合和搅拌，随后挥发道空气中去的。 潮湿的路面上，一辆马车正在飞速行驶，里面泥泞而不平，不过马车的行驶丝毫没有不稳当的迹象，如果是行家看到，必然能明白这辆乍看并不奢华的马车其实轮轴做工十分精致，是考究的高级货，两匹拉车的也是一等的健马，而车夫的技艺显然更是是娴熟无比。 雷札德安静地坐在马车中，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因为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的缘故，周围的花草树木得到了雨水的洗刷，似乎分外精神。 “……那么，你和斯塔克谈得怎么样？”良久，雷札德轻声地开口问道。 “原本我以为会受到粗暴的威胁，甚至还为此做好了准备，”坐在他对面的奥利佛回答道，“然而很意外，他态度客气地提出了合作的建议，并且表示愿意出高价购买乔丹纺织机的专利使用权。” “哦……”雷札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么你怎么回答的？” “我答应了，”奥利佛说，“协议已经拟好了，后天签字。” “做得好，”雷札德点点头，“这样，我们离他身后的人就更接近一步了，不过要你和斯塔克合作，会不会很勉强？” “不会，”奥利佛平静地说，“为了能够完美的复仇，我不介意和这个畜生称兄道弟。” “去年冬天收获不小吧？”雷札德微笑着说，“斯塔克会有这样的表现，也说明你给他一击够强劲。” “的确是不容忽视的成果，不过我很意外斯塔克竟然吞下了这个哑巴亏，这家伙也是能屈能伸啊，”奥利佛说，“大人现在需要钱吗？我可以立刻提出十万左右的金币交给您。” “不急，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说的，”雷札德说，“商业上的事情我相信你的眼光，不过既然基础打好了，以后希望你力求稳妥不要再搞出席卷市场这种事情了，过分引人注目对你我都不是一件好事。” “明白，”奥利佛点点头，“我也知道之前太过剑走偏锋了，尤其是那场囤货大战非常冒险，斯塔克这个人还是有头脑的，只不过他当时太过自大，再加上我对他足够了解，有心算无心才能一举让他中计。现在虽然按照预期实现了创立基业打响名号的目标，但我有点担心会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引起注意是肯定的了，”雷札德闭上眼睛说，“杰克佛里德这个人非常的精明，你现在想不让他发现是不可能的。不过放心吧，我故意大张旗鼓灭掉吉普森满门，就是为了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暂时不可能发现你我之间的联系，只要我继续时不时现身牵制他一下，你就可以放心。” “非常感谢卡莱斯大人，”奥利佛恭敬地说，“像我这样的平凡人的确是很难理解您这样的实力者，凭借一己之力就可以牵制一个国家，这真是无法想象的境界啊，无论如何也请您多加小心。” “战略和战术是不同的，匹夫之勇什么也做不了，”雷札德说，“根据我的推测，杰克佛里德暂时不会亲自动手，因为他很自傲，肯定觉得现在的我并没有让他出手的价值。至于坐不住的人第一个肯定是索马里，这家伙四年前就和我结下死仇了，第二个是叶卡捷琳娜，她对我的恨意也是可以想象的。” “他们会联合起来吗？”奥利佛皱眉道。 “以他们的性格来说，不会，”雷札德说，“但是不知道卡梅隆有没有插手，那家伙老谋深算，实力也不在我之下，有他介入一切就难说了……所以，你明白了么？” “原来如此，”奥利佛心领神会，“您帮我牵制杰克佛里德，我帮您牵制卡梅隆，只要能想办法从托尼；斯塔克那里下手，就可以让卡梅隆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魔法师永远需要钱，越强大越如此，”雷札德微笑了起来，“但是卡梅隆为了巩固势力养了很多人，他的开销比我大多了，假如斯塔克这条财路出了问题，那条老狗的日子就难过了。” “斯塔克是一只毒蝎子，他不会甘心做一个棋子的，”奥利佛说，“只要能进一步破坏他和卡梅隆之间的信任，那他必然在卡梅隆抛弃他之前背叛卡梅隆。” “所以罗宾.格里埃罗在这里就尤为关键了，”雷扎德说，“斯塔克肯定会希望利用你来脱离卡梅隆的控制，同样卡梅隆也会把你视作可能代替斯塔克的人选，你将成为一颗直接影响天平平衡的砝码。” “我会尽力去做。”奥利佛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