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程昱之论

    看到程昱、阮瑀两人脸色不是很好。

    “文远，先带阮瑀先生回去，好好照顾，有什么需要尽快去办。”高顺不想这两人留在现场，避免这两人更加难受，让张辽带了两名陷阵营将士送阮瑀回去。

    “程先生，我们先离开这里，到前面走走吧。”

    程昱、阮瑀两人的确不想在这里多待，分两条路离开了现场，留下了这满是尸体的现场，交给官府的人处理。

    “高将军果然是虎将，面对如此之众，居然仅凭四人，就完全处理掉，不得不令人佩服啊。”程昱走了一会，也缓了心中那口气，凭着多年的城府，即使心中还有那么些血腥气，也能压抑住，不让外人看出。

    “这些只是乌合之众，比不了军中将士，倒让先生见笑了。”高顺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种以少胜多的战役打得多了，追捕马贼，围剿山贼，哪个不比今天更凶险，那些人才是亡命之徒，和这些混混不是一个档次。

    “呵呵，将军威武，今天还要恭喜将军得一才子。”程昱看高顺并非虚伪的谦虚，而是真的不将那些混混放在心上，也没继续纠缠在这件事上，而是恭喜高顺得到阮瑀的效忠。

    “只是一个写字文书而已，算不了什么大事。”高顺并没把阮瑀看得太重。

    “或许将军打仗太多，没怎么体会到阮瑀的价值，”程昱在这方面倒是想提点高顺，这也算是程昱的长处，审时度势，“阮瑀可是大汉才子，最近风头颇胜，将军得到阮瑀，自然会在世家子弟当中传扬开来，对于高将军以后的声望，自然大有好处。”

    “原来如此，看来还真是个宝贝。”高顺并非笨人，给程昱这点睛的两句，自然也清楚了阮瑀的价值，“不知先生是否也会因为这阮瑀而投奔于我。”

    高顺停下步伐，直直地看向程昱，等着他的回答。

    “我本不是陈留人，高将军可知，我为何会到陈留。”程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扯到了其他事情上。

    高顺自然知道程昱不会乱扯，但也没想和他扯那么多，“先生请直言。”

    “我在东郡，刘岱也多次招募于我，为了避开刘岱，我才跑来这陈留的。”程昱经过短暂的接触，也大概估摸出了高顺的性子，也不再拐弯抹角，“我不认为刘岱是明主。”

    “先生这还真够直白，那先生眼里，何人是明主？”高顺也没想到，程昱不绕弯弯之后，也太过直白了吧。

    “目前，我眼里也仅四人吧，”程昱说道，一个个数出来，“袁绍，袁本初，讨董联军的盟主，名声显赫，或许能干一番事业，不过，连董卓都不敢追，还是欠缺一些果断，再下来就是追击董卓的孙坚、曹cao，还有你高顺，高将军。”

    “为何敢追击董卓就能入先生法眼？”高顺问道。

    “讨董这件事，可是系住了天下所有人的心，各军阀的表现，何尝不是被天下士子所关注，这最后一步追击，就是讨董的一个微缩，何尝不是军阀间的较量，名气也更大，如此情况下，何尝不代表了，你三人在未来的发展，有着大魄力。”程昱眯着眼看高顺。

    “难道不追，就代表没前途。”高顺倒不理解了，要是自己不是为了李儒，也没必要跑去追击董卓。

    “也不是这样说，但其他军阀，从其他地方看来，还真没有可取之处。”程昱根本不看好其他人。

    “袁绍之弟袁术，比袁绍也差不到哪去吧？”高顺虽然明知道袁术不会有什么发展，但也不认为程昱看出来，毕竟现在，袁术可是袁家嫡长子。

    “袁术家世虽好，但为人刻薄，联盟军的粮草都敢克扣，只会让世人嘲笑，在他治下，民众日子好不了，自然不会得到太多人的拥护。”程昱分析袁术是从他的做事性格上。“刘表呢，掌荆州之地，地大物博，也可称霸一方吧。”高顺说着自己能想到的人。

    “联盟讨董这样的大事都不参与，只有投机之心，而无拓展野心，根本就不会得到智谋之士支持，即使认识的人才再多，也不会跟他刘表，”程昱看着高顺还要说话，加了一句，“你也不要再扯那些太守之类的，这些最多也是昙花一现，做一个城守尚可，要更多发展，太难。”

    “先生看这刘备如何？”高顺干脆也不扯其他人了，直接指向三分天下的刘备。

    “这人也是一投机者，不过也算有勇有谋，屡次都敢在高将军面前表现自己，何尝不是因为了解高将军为人，才敢冒如此之险，他倒也懂得审时度势，但根基薄弱，或许摸爬滚打个几年之后，混得名声，方能看出是否有作为。”程昱从刘备的这些微表现，给出了一个预判。

    “那先生可愿随我回并州？”高顺看程昱既然把自己当做有前途的明主，那你程昱到底跟不跟我走。

    “其实说来，你是这四人当中最难做选择的，”程昱说道，“袁绍名声望，不缺人才，孙坚现在受袁术节制，也不好发展，特别是一个玉玺，真正不好处理，而曹cao，倒是挺和我意，现在也是刚起步，如果我现在投奔，何尝不是一个最好时机。”

    程昱说完其他三人，看着高顺，“而你高将军，从你讨董开始，仿佛就是照着本能行事，身边应该还没有什么文臣辅助，否则也不会让你如此乱来，竟然没把握好这次的讨董机会，可以说，在最后，除了张大人，所以的军阀都给你得罪完了，如果你当时要和他们翻脸，你还不如干脆吞并了他们，所以，我猜你身边，应该还没有谋划之人。”

    “先生料事如神，的确，我还没有人辅助谋划。”高顺想到李儒，这算不算半个军师？

    “按理说，现在我投奔将军，应该是最合适的，但将军现在，也并非好选择，”程昱看着高顺，并没有丝毫犹豫，很直接，“将军的并州，外族纷乱，将军又没有世家基础，将军又无粮草支持，说句不好听的，将军真的很难立足。”

    高顺想说些反驳的话，但想想，程昱说的都是事实，“如果我并州恢复正常次序，能自给自足呢？”

    “难，不过也并非没有机会，就看高将军本事了！”

    “到那时，你可愿投我？”高顺盯住程昱。

    “如果真有那天，我程昱愿投将军麾下。”程昱也承认，如果高顺真能摆平并州，那代表世家也愿意接受高顺，要知道，高顺的治军还是被程昱认可的，这样一来，高顺自然会有很大胜算，加上自己的辅助，何尝不能做一番大事业。

    “在此之前，我希望先生不要先投曹cao，给我一年时间整顿并州。”高顺也提出自己的要求。

    “将军还真为难我了，不过，我也愿将军成事，等将军一年又何妨。”程昱分明看到高顺带有一丝杀意，高顺后半句的否则虽然没说，但意思也很明显，毕竟躲不了程昱这个人精。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