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门户清理工作室
李晨灿重本毕业，学的是软件工程，按理找个能挣钱的工作不是什么难事。但问题是他不耐烦做这个工作，不耐烦成为程序员甲，程序员乙，成为软件开发公司的一颗小螺钉。 很多人想当然的以为学了点程序就可以做黑客，那是他们根本就不懂程序为何物，拿着别人做的病毒到处投还自诩为黑客的人物，和拿着爆竹去炸东方明珠塔的小孩没多大区别。 世界上就是多这种人，学了几年数学，他就敢去证明1 1=2。 李晨灿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在程序这一块，消磨的是大部分人的青春，成就的是那么一二个人的名声。所以，他绝不想去做这个金字塔的基石！更何况，在另一个领域，他已经到了塔顶了。 李晨灿十分自信，他能够在游戏领域里挣得钵满盆圆。 在出走的这一个星期里，他每天都泡在网吧，浸在“金庸世界”里。 没有人干扰的生活是如此的滋润，可一件令他苦恼的事情发生了，他的皮肤过敏了，身上长疹子，并且伴随着持续的低烧。 医生让他打点滴，还告诫他不要再去网吧了。原因是：网吧里没日没夜开着空调，给寄生在键盘里的真菌提供了大量繁殖的条件；再有就是网吧里烟客多，空气混浊，也会令人抵抗力下降。 流年不利啊。李晨灿只能这样感慨。同时他也在想：这样下去还真不是办法，得找个工作为自己提供后勤保障了。 对于李晨灿来说，做一名职业玩家是最好的选择了，有很多的玩家，就靠给游戏开发商测试游戏拿薪水的。但是这种工作，僧多粥少，你在人才市场根本不可能看到这类招聘信息。 不过，还是那句话，万事有意外，山穷水尽处总有转机。 那一天，尽管有医生的告诫，李晨灿还是忍不住去网吧泡了一阵子。因为有时间限制，所以他无心冲级，盯着世界频道看热闹。突然一条信息钳住了他的目光—— 门户清理工作室限期招聘，月薪六百元起，上不封顶。包吃包住，提供单人单机。注：本工作室只招精英，如果觉得勉强勿扰。另：G市玩家优先考虑。联系QQ：XXXXX，接头暗号：我是精英！ “乖乖，这事敢情好，这工作不就是为我量身订做的吗？六百元的底薪虽然寒碜了点，但是包吃包住烟钱够了，嘿嘿，零钱也是钱嘛，万丈高楼平地起，我就先从这六百元赚起。” 李晨灿想到这里，赶紧下了线，搜到了那个QQ号码，在验证信息上输进了：我是精英。 对方半天才通过，加了好友之后，李晨灿看她的QQ名：爱美的乌鸦。这名字够个性，不过估计长相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人丑多作怪是真理。 “你是门户清理工作室的客服吗？”李晨灿中规中矩地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是的。不过你的接头暗号有误，我个人不太看好你。” 靠！这小妞真尖锐，不过李晨灿相信自己的记忆力，那接头暗号一定没错，于是他回了一句：“没错吧，是不是你看错了？” “我们的接头暗号是：‘我是精英！’你少了后面的感叹号，说明你信心不足……” 倒！李晨灿猛翻白眼。 “我这个人比较低调，嘿嘿。”李晨灿良久才丢了一句过去。 “嗯，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们可以面试。但请你先提供身份证号码，我们得确认你的身份。” “这么严重？” “本工作室建立在诚信的基础之上，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请务必提供身份验证，谢谢配合谢谢理解。”爱美的乌鸦这句来得飞快，显然是复制粘贴过来的。 李晨灿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就把身份证号码打了过去。不过他又对工作室那条G市优先表示了自己的异议：“为什么要G市优先呢？” “同是G市人，这样方便沟通。” “难道在你们的观念里，其它城市的人跟你们很难沟通么？现在地球都简称村了，你们却还有这种小市民的思想，我不能不说你们狭隘。” “你是哪里人？” “G市啊。” “爱美的乌鸦”立刻发了一个暴汗的QQ表情过来：“那你废什么话啊？” 李晨灿没有接话，其实他心里很想告诉她，他知道的几个变态高手，都不是G市的，如果用这种心态想创办一流的工作室，不能不说是一种狭隘的态度。 当天晚上，李晨灿睡得挺香，做了个好梦，梦见自己随便敲死几个怪，就拾到了一箩筐的神器…… 第二天早上，李晨灿按照“爱美的乌鸦”提供的地址，来到了广信大厦7楼。却是一家大得有点阔气的公司——艺能传媒有限公司。能租下一层A级写字楼的公司，实力绝对强悍。 李晨灿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是月薪600元的人该来的地方吗？ “您好，先生。” 面对接待小姐华丽的微笑，李晨灿感觉自己运动衫配短裤显得有些寒碜。他咳嗽了一声，抖了抖胆，很小心地问了一声：“请问，门户清理工作室是在这里招聘吗？” “是的，先生。请左转直走，707室。” 那接待小姐回答得礼貌又肯定，不过她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笑意，李晨灿略觉尴尬——600元底薪的工作，豪华的写字楼，这的确让人不能不生出强烈的反差来。 门户清理工作室到底有什么背景，竟然可以把招聘办公室安置到人家公司里来。李晨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疑惑。 到了707室，李晨灿正抬头打量门牌，门却突然开了，一阵怪风袭来，一个冒失的家伙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最可恶的是那家伙的脑袋刚好撞在他的鼻梁上！ 那个惨啊，李晨灿哎哟了一声，鼻涕眼泪齐唰唰地往下掉。 那家伙也呀的尖叫了一声，听声音脆生生的，是个丫头。 “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给。” 脑袋跟鼻梁的硬度可不是一个级别的，那丫头显然什么事都没有，她走了过来，一边道歉，一边将纸巾递给李晨灿。 鼻梁真的是很脆弱的，李晨灿用手摸了摸，感觉自己的鼻梁高大威猛了不少，手一碰还火辣辣的疼，他已经没心思斥责她不长眼了，只是气恼地问：“是不是肿了？是不是皮破了？是不是流血了？” 那丫头瘦削白嫩，长得贼像刚出道的张韶涵，她像只受惊的小麻雀一样，一边点头，一边打量李晨灿的表情。 “他妈……真是流年不利啊，来面试到了门口竟然让人破了相。”李晨灿看小丫头模样挺俊，内疚的表情更是招人怜爱，硬是将句首的粗口给吞了回去。他在猜这丫头是什么人：埋头走路又风风火火，她一定是公司的小职员；可是她又从707室出来，难道她也是来应聘的？ “你到707来干嘛？”李晨灿忍不住问道。 “应聘啊。”小丫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有一丝狡黠。 “被打击了？” “没有啊，被聘上了，所以兴奋啊……不想却撞破了你的鼻子。” 李晨灿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就她这样子的都能聘上，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那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先认识一下，我叫李晨灿。”李晨灿牛逼地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正准备去应聘呢。” “我叫Cherry，这是我的角色名，在我们工作室只需要用游戏ID相互称呼哦。不过，你这样子去应聘恐怕有点不雅观呢，对不起，是我撞了你……” Cherry是樱桃的意思，李晨灿咽下口水，说：“你有镜子吗？我要检查一下零部件的损伤程度。” Cherry从小包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化妆盒，打开就是一面镜子，她忐忑不安地递给了李晨灿。 李晨灿发现自己的鼻梁又红又肿，连带着眼睛都眯缝了起来，看上去有点像狮面人。他哑然，没想到鼻子一走形，相貌会有如此突兀的变化。半天才嘟哝了一句：“我被毁容了，小樱桃，你要对我负责。” Cherry冰雪聪明，当然知道李晨灿所谓的负责含有调侃的意味，她装傻地说：“来，我帮你找点药物，然后再处理一下……跟我来。” 李晨灿没奈何，只得跟在她的身后，见Cherry在董事长办公室鬼头鬼脑地张望了一阵子，然后对李晨灿细声细气地说了一声：“你在外面等我，帮我放风啊。” 说完她就钻进了董事长办公室，李晨灿看得目瞪口呆，连连晃头：“这丫头还真有胆量，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一会儿，Cherry小老鼠般的溜了出来，用窃喜的口吻说：“搞定，有消炎膏和创可贴。” 李晨灿贴上了创可贴，照了照镜子，样子更难看了，不过比起原先的怪物模样，现在的伤员形象比较让人容易接受。 他叹了一口气，问道：“暂时就这样凑合着吧，对了，你怎么知道董事长办公室有药物呢？” Cherry眨了眨眼睛：“我当然知道了，我的阿姨是公司的清洁工，是她跟我说的……” 李晨灿疑惑地说：“你阿姨连这种事情都跟你所啊……”他觉得这丫头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可不是吗，我阿姨什么都跟我说，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唠叨了些。对了，其实我在游戏上只是菜鸟，到时候你要多多指教我哦。” “不会吧，菜鸟也混得进来？看来这个工作室素质很一般啊。” Cherry看他失望的样子，赶紧解释道：“我当然是走后门进来的了，嗯，是我阿姨跟他们很熟……” 天啦，又是阿姨，她还真是金刚无敌清洁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