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铁匠知己
叮当小镇靠近腾龙山脉，属于腾龙山脉的一部分，之所以被称之为叮当小镇，是因为这里以打造出名，从早到晚打造的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破破烂烂的草棚，里里外外挂着满是锈迹的铁器，甚至从草屋的外面，可以看到草屋里面还有一副锈迹斑斑的铠甲。相比于其他铁匠铺的热闹喧嚣，这里如同世外桃源般安静。 冷冷清清的铁匠铺，门可罗雀，一个中年大汉，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在树荫下闭着眼睛小寐。敞开的衣襟，露出铁般胸膛，胡子拉碴，说不出的惫懒。 “起来，起来，有生意上门了。” 公冶长毫不客气，一把将大汉拉了起来：“铁无双，把你珍藏的材料贡献出来。” “哦，你终于明白我那些珍藏的价值了吗？” 铁无双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被公冶长一把揪了起来，无奈只能带着二人进入茅屋。他走到屋角，掀开一块地面，露出一个洞口。 二人跟在后面进入，下面是一处极大的地下密室，摆放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不少箱子。小心翼翼打开箱子，露出一堆极薄的甲叶，每一片甲叶，薄厚如皮，甚至许多甲叶闪动着奇异的光泽。如此薄的甲叶，在公冶长眼中是废物，贺兰山却是如获至宝。 封唐帝国的铠甲，是用一片片甲叶穿在一起制成，甲叶的薄厚决定了主人的安全程度。通常的武士，穿的是薄甲叶铠甲，甲叶有一毫米半到两毫米厚。重甲骑士，身上铠甲的甲叶，称之为甲板，足有三毫米厚。 保护重要部位的甲叶，往往是用整块甲板所制，厚度可以达到五毫米。当然，如此厚的甲叶只有几片，而且这样的铠甲通常用于重骑兵，普通的战士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重量。 一抹光线，从铁无双手中的油灯照耀在箱子里面的甲叶上，迷离的光彩闪耀，这里的甲叶并不多，最厚不过一毫米，堪称轻盈。最薄的，只有半毫米多些，可以与厚纸媲美。这样薄的甲叶，连一支利箭都难以抵挡，也难怪公冶长看不上。 “宝贝们，我来看你们了，什么时候，你们才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铁无双捧着薄薄的甲叶，两眼发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公冶长撇撇嘴：“贤弟，这些甲叶太薄，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话还没有说完，领子已经被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抓住了，铁无双一抬手，公冶长身体从空中飞过，华丽地和墙壁来了一个亲密拥抱。 贺兰山拿起甲叶两眼发光：“好东西，再薄点就更好了，老兄，能不能把颜色再弄的华丽点？” 铁无双一把握住贺兰山的手，两个人交头接耳。 “当当当……” 打铁的声音，从冷冷清清破败的铁匠铺中传了出来，惹得小镇附近的人，互相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看起来终于有人上当了。 在叮当小镇，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曾经红极一时的熔炉铁匠铺，就是叮当小镇的标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里再不复往日的热闹，曾经精湛的手艺，也变成了华而不实的存在。 叮当小镇附近的人，若干年来，很少会有人光顾这里，也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外地人，才会上当。 公冶长拉住贺兰山撇撇嘴：“他只会弄那些耀眼华而不实的东西，如何不是有两手绝活，还能进山打猎，早就饿死了。贤弟，你要那么薄的甲叶干什么？那可会害死人的。” 说完公冶长一个箭步，飞快地躲到了贺兰山后面，他就不明白了，和铁无双也算是多年的交情，怎么就比不上刚刚见面的贺兰山。 铁无双恶狠狠地瞪视着躲在贺兰山后面的公冶长，嘴角抽动，贺兰山拍了拍公冶长的肩膀：“大哥，铠甲并不是越厚越好，那只能说明制作铠甲的人无能。想想看，你穿着五十斤重的铠甲和十斤重的铠甲，哪个更能发挥出实力和速度？铁大哥的手艺，堪称封唐帝国一流，正是我需要的高手。” 铁无双一把握住贺兰山的手，眼泪汪汪含情脉脉地看着贺兰山，贺兰山一阵恶寒。 “好兄弟，还是你有眼光，说吧，只要你能说出来，我就满足你。” 手指微微颤抖着，激动而又深情的目光让贺兰山后背满是冷汗，想从铁无双的魔爪下抽出自己的小手。他的手和铁无双一比，也只能算是小手了。可惜的是，铁无双的大手，如同老虎钳一般，握的他呲牙咧嘴。 “铁大哥，能否把鲜艳的颜料，融入铠甲之中，在甲叶上用颜料描绘出符箓和图案。你能不能做缕空的图案？” 铁无双拽着自己的络腮胡子，瞪大眼睛重重抖动着手：“知己，兄弟真乃是我的知己，这些都是我的终生的梦想和追求。兄弟想做何等样的铠甲，说出来我们切磋一下。“大哥，我不懂铸造，也不懂铠甲。这些就交给大哥了，看到了大哥打制的那些甲叶，我就知道，大哥乃是封唐帝国独一无二的铸造高手。我要的铠甲，华丽之外还是华丽，要与众不同，要……” 贺兰山干脆搂住了铁无双的熊腰，两个人勾肩搭背，也不去理睬郁闷的公冶长，开始研究制造华丽骗人铠甲的大业。 贺兰山在一边指手画脚，公冶长大瞪着眼睛在旁边看，经过铁无双和贺兰山的再次加工，贺兰山把用妖怪血液和花花草草调配在一起的颜料，让铁无双重新和甲叶淬炼在一起，重新打制甲叶。 好在铁无双手中甲叶并不多，材料却是堆积如山，拜他不务正业所赐，也没有什么人来他这里打制铁器，因此不用担心材料不够。 本来铠甲一般是铁制的，好一些的加些铜，完全铜制的极少。毕竟铜材比铁要昂贵几十倍，因此只有有钱的主，才会用完全铜质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