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章 纵横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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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横八法”，内四法炼体养神，外四法御敌防身。

    外四法比之内四法修炼却要难上几分，不经过实战，实难琢磨出其中妙趣。阿泽第一次听小月儿讲解，就联想到了记忆中一种叫《独孤九剑》的剑诀。

    没有具体招式，每一式乃一大类统称，如破鞭式，破剑式等等。纵横八法毕竟创自于分神期的修士，自然不屑于那些花俏的招式，和破铜烂铁的兵器。其欣赏的也仅是武艺对于身体有限力量的最大开发和利用。

    所以外四法无招式，亦不用兵器。之所以不经实战，实难琢磨其中妙趣，也是如此。外四法主在对敌，假如没有敌人而一人空练，很难把握其真义。

    数千字口诀归根到底，就是讲述了四字。此四字，为武艺的核心。

    一字真义曰逸。

    乃是轻功的核心之处，是身法，是步法。到高深处身轻如鸿毛。与人争斗，更是飘忽不定，游移无方，瞻之在前，失之在后。如同鬼魅。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可踏水域，草上飞腾。除了不能像真正的修士直接飞行外，已与神仙中人无异。

    不过阿泽现在的水准也就勉强翻两米高的围墙，勉强做到落地无声，连飞檐走壁都够不上。现在夜晚，界面中又是没有星辰，天地间漆黑一片。偶尔几处热闹欢乐场所点着灯火。借着这淡淡的光源，一劫白衣的阿泽已能勉强视物。

    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身高一米八，脸型也完全变了模样。夜色之下，甚至能隐约看到从左眉心经过鼻梁骨到右边脸颊有条长长的凹痕，就像一条刺目的刀疤。

    阿泽内心平静异常，紧守“逸”之真义，那些诵读默记的有关“逸”之口诀仿佛在脑海中形成一个混沌的核心。旁观一般看着自己翻墙越壁，在黑暗中无声潜行。再与其口诀上的描述相互印证，时而做出一些调整。那脑海中虚拟出的“逸”之真义的混沌核心就更清晰一分。更省力，更轻盈，更悄无声息。其他一概0不想，仿佛就是一次简单的黑暗中的练习。

    不过他虽走得曲曲折折，目标方向仍是指向欧罗斯家七少爷的住宅而去。

    七少爷在荒岭驿也非常有名的，对于他周围的人物，也根本没有保密的意思，一问可知。让阿泽唯一能留心的也就是一位四劫白衣的老者。也没有再度进境的指望，略带发配性的点名来与七少爷做个伴，顺便保护一下周全。这也是家族对他最大限度的扶持了，不可能拿前途高，实力强的人来护卫他这个从一出生就被舍弃的人。

    翻过围墙，悄无声息的潜进了七少爷的家。略一打量比自家院落还要大上几分。守卫也就稀稀拉拉的几位，都是哈欠连天。更是些连一劫都没历过的普通人。显然也没人相信有人会打七少爷的主意。

    阿泽略微转了一圈，在书房外的黑暗中停下。应是两个人在交谈，说着一些修炼的事情，一问一答。阿泽也略感意外，心想这位七少爷要多么的荒yin无道，日御数女，想不到心中还是存着上进的念头。不过这并不能动摇阿泽的决心。

    听屋中两人谈话，阿泽也能猜到另一个就是那位四劫白衣的老者，两人的谈话有点亲人般的融洽。两个相依为命的苦命人。

    阿泽像根木头，一动不动。一层淡淡的血膜把自己的一切气息都屏蔽，呼吸也变得极为细微悠长。即使有灵觉强者，也只能感觉到是一大块没有生机的朽木。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七少爷回了自己的房间。阿泽看了一眼就悄无声息的退走了。什么也没留下，几个守卫还在打着哈欠。

    第二天，早饭一过哈维就陪着妮可上街挑选漂亮衣裳和一些胭脂水粉。鲍沙去买酒时也罕见的和酒保唠叨了几句，还多给了两枚铜子，这可让酒保好奇了。鲍沙从来都是死皮赖脸，什么没自尊的话都说得出口就为了多讨一口。这次却反常的多给钱。心怀好奇的询问，鲍沙却是嘿嘿笑着不说话。

    又一天晚上，阿泽在自己房间中静坐调息。其实他这一天都没有出房门，几次哈维忍不住想要来讨个说法都被妮可拦住了。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放亮了，阿泽这才穿上昨晚的夜行衣，变化了体形，从窗户悄无声息的去了。

    这次他径直潜到了七少爷卧室外，一手贴在门上，红色的血液无声的流出，沿着缝隙进了门内，再有灵觉般一个反转呈手状捏住门闩，轻轻一抽，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

    整个过程无声而诡异。那些血液在空中全不似液体般平直伸展甚至向上翻折而不落向地面，即使如此窄的门缝，血液也一丁点没有挨着它们。

    阿泽心中没有一丝波动，极为平静，心中紧守“逸”之真义时，也仔细揣摩另一字真义。

    曰冲。

    冲乃外四法攻击的核心。是运劲法门，内外皆可。即与敌有距离之时乃蓄势之法，无距离贴身相斗时是运劲之法。修至深处两者合一，初修习者长距离得蓄势之法而劲不可久，贴身而斗亦无法运势。劲，乃一身之力量突然而剧烈到极点的爆发。冲之真义，聚全身之力于一处，一点，形成远超身体所能产生的攻击力，破坏力。可似撞，力钝而后劲绵绵。可似刺，力锐而不留余地。修至深处，拳，头，肩，肘，膝，腿，腰.胯，臀无一处不能蓄强大之势，聚全身之力。

    攻击，毫无保留的攻击。

    阿泽心中揣摩，一步步向前，步伐的节奏有种奇怪的韵律，每一步都像起跑前一瞬的蹬步。没有一丝杀气。

    七少爷盘膝静静坐在床榻之上，正在修炼。源于修士本能的直觉，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抑感包裹着自己，几乎不能呼吸。眼皮动了动，显然已经从修炼状态醒了过来，睁开眼睛。

    房间一片黑暗，一时还不能适应，他却看到一淡淡的白光如一个拳头向自己接近。带着轻轻地风声。

    “不是幻觉！”七少爷警觉的脑袋后仰，嘴里一声呼喝，刚到一半就被阿泽带着淡淡白光的拳头冷漠的击中下巴。撞，那持续几波的后劲层层叠加，从下巴蔓延至整个头部。如果劈砍七少爷的脑袋，会发现其头骨完好无损，但整个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七少爷就这样悄无声息，糊涂至极的翘了辫子。阿泽也不浪费，一层血液将还未倒下的七少爷一裹，不多久床榻上方就剩下一团西瓜大小的淡青色气团，发着淡淡莹光。阿泽直接将之和包裹的一层血液收入血池。刚刚借助那淡淡的莹光阿泽看到被枕头压着的一本书，现出一半。拿起随意翻了翻，有一些奇异的图画，也顺便揣进了怀里。

    向外走去。

    刚要到门口，一声厉喝：“贼子尔敢！”开始时声音还在门口，话才说到第三字“尔”时已经一拳直轰阿泽胸口。阿泽根本躲闪不及，只来得及一手在胸前一垫。

    “轰”的一声狠狠砸在墙上，倒在床榻之上。这一下却是阿泽运用了另一真义“荡”。不过他也理解的最初浅，到现在也才略亏门径。不过这也已经卸掉了大半的力。

    来人正是那位四劫白衣的老者，刚才也是七少爷喊出一半的声音惹起了他的怀疑。过来察看。虽然卸掉了大部分力，四劫白衣的攻击人不是阿泽轻易能够承受，只一拳就口吐鲜血。

    却根本不敢多留，在床榻上一滚直接到了地面。老者显然也没有说话理论的意思，下一刻床榻就被踢得粉碎。阿泽现在cao控着一米八的身子，到了危机时亦可见控制的生涩。已经挨了很多下，每一次都是吐血，这还亏了“逸”字真义的领悟和粗浅“荡”字法门的帮助。

    左逃右窜，毫无成效，却反而挨了几下狠的。这一下阿泽似乎躲得累了，怒了，嘴里，鼻子，眼角都是鲜血，一声怒喝，血液狂喷，跳跃起来，失去理智般双手大开的向老者扑去。

    老者见此人露出如此愚蠢的破绽，心中冷笑，一拳就轰向黑袍人小腹，心想你要送死却没这么便宜，打算费了他的命海再逼问一些事情，让他生机耗尽渐渐枯萎而死。

    “呃——！”老者突然感觉自己的积蓄全力的一拳，透过黑袍，似乎打在了液体中，浑不着力，好不难受。心中正不解，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在面前。

    只见从黑袍人胸口突然跳出一个大头小孩，大量的血液艳红血液如同鲜花一般炸开，幼稚的脸庞上镶嵌着冰冷的眼神，就似血液中走出的恶魔。一拳直砸向自己脖颈。因为拳头伸出去，那小孩正好跨骑着自己手臂。根本收不回来，没有比这样的攻击更让人难以躲避了。

    那拳头的力量仿佛一根力量极强的针，从毫无防备的脖子插进，穿出。

    嘭的一声倒在地上，鲜血这才开始喷射出来，渐渐暗淡的双眼仍不瞑目。

    阿泽与老者同时落地，那些还未及散落的血液身体如同活物再次回到阿泽身上。

    阿泽趁着老者的血液喷洒四处之前，从身上急射出几条血练，迅速铺开，将之完完全全兜住。没多久，老者也化作了一西瓜大小的青色青团，被阿泽收进了血池。

    这时外面才传来其他人的响动，阿泽沿着黑暗悄无声息的逸走。房间里除了打斗的破坏外，一丝血迹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