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茧的代价(下节二)
还有和你之间的关系。” “问……杨阳吗?” “对,我们说再多也不够让你信服,如果是和你立场相同的她,你就没理由怀疑了。” “我不用问,杨阳一定更喜欢我。”史列兰开开心心地道,“诺因也是。”众人一致斜睨他:废话,他们和前代的你又没‘交’情。 这时,向导满脸惊慌地游近,匆忙比出一连串手势。暗黑神翻译:“‘露’妮说,前面就是海‘精’灵的领地,但气氛非常‘阴’森。”话音刚落,月沉声道:“有东西接近。” “看来凶多吉少。”视力最好的扎姆卡特首先看清来势汹汹的敌人,那是一大群食‘rou’鱼。海‘精’灵尽管生‘性’冷僻排外,却是和平主义者,对于不抱恶意的闯入者,都是用幻术结界赶跑了事,轻易不会动干戈。 “冰冻!”肖恩果断地出手,扫平第一‘波’障碍。史列兰将‘露’妮放在肩上,破除障眼法。 展现开来的是呈环型分布的石柱,雕琢着典雅细致的浮雕,极尽‘精’巧之能事。和水之宫一样,这里的海水也被隔离,形成光线变幻的宝蓝‘色’穹顶。整洁宽敞的街道,纤细‘精’美的建筑和栩栩如生的雕像组成一座恢弘壮丽的城市,尽显‘精’灵天生的工艺才能。 然而,这样幻美的地方,却诡异的一片死寂。就算海‘精’灵‘性’喜爱静,也不至于安静成这样。 维烈心头发‘毛’,忍不住躲到友人后面。扎姆卡特咬了咬牙:“是那帮小虫搞的鬼,我看到好几只,还有一股很怪异,很…强大的气息。”月暗暗惊讶,他第一次听见情人用“强大”形容对手。 “进去吧。”肖恩紧握的双拳发抖,“必须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直面兄长的罪孽,即使他也得鼓足勇气。 靠近石柱时,月特别留心了一下,不意外地看出隐藏的符文。 “永眠魔阵!”用法杖拦住走得最快的肖恩,他施展远视术浏览街道的情形,更肯定了猜测,“别进去!不然我们也会永远醒不过来!” “是让人睡觉的魔法?”维烈理所当然地问道。肖恩大喜:“那我把柱子全打断了!”只要海‘精’灵们没死,事情就有挽回的余地。月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希望:“想得美,这个法阵的歹毒之处就在于发动后就无法停止,受术者会自动提供生命力做能量,除非一次‘性’强制唤醒,但是这样会对‘精’神造成永久‘性’的损害。而且看情况,咒术刻下只怕有一段时日了,更加不能采取那种粗暴的做法。”肖恩垂头丧气。维烈不忍,试图转移话题:“他为什么这么做?让‘精’灵睡觉有什么好处?” “为了给他的部下提供粮食。”扎姆卡特眯起血钻般冽‘艳’的红眸,四下巡视,寻找引起他警觉的气息来源,“他才没那么好心让这群细竹竿做美梦,统统是恐怖的噩梦,然后负面感情就成了恶魔的大餐。‘精’神弱到一定程度,做傀儡也好,或者干脆转化成怨灵尸巫,都随他的意。”肖恩悲愤得难以自抑,不知该拿丧尽天良的兄长怎么办才好。 “将他们移走呢?”一直没开口的史列兰语出惊人,“离开法阵,就不会受影响了吧?”月怔怔点头,赞道:“你真聪明。”黑发神祗绽开灿烂的笑靥,很高兴得到夸奖。 “我去搬!”肖恩狂喜地往前冲,被扎姆卡特揪住后领:“你想睡死可以,我们不负责搬你。” “对了,史列兰,帮我们一人施加一个祝福。” “哦。” “可是搬得完吗?”维烈心细,提出被众人忽略的问题,“这么大的城市,怕是有十几万人,我们才五个,要搬到何年何月?” “救得了多少是多少。要小心,敌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搬。”月神情凝重地叮嘱。扎姆卡特啧了一声:“索‘性’你用龙卷风把他们刮到海里,反正海‘精’灵不会淹死。”月摩挲杖顶的魔晶石储存法术,丢给他一个白眼:“这里的风元素少得可怜,我连帮你们加持也要斟酌,还刮风。” “我来好了。”史列兰自告奋勇。维烈不甘示弱地指着自己:“嗯…我用异能搬运。” 一切就绪后,冒险小队踏着整洁的白‘色’砖石,进入市街。触目所见都是仿佛艺术品,镂刻‘精’致的屋宇,充满‘精’灵独特的细腻美感。众人却无心观赏,散落倒卧的住民紧紧抓住他们的视线。 只搬了两家,同样属于入侵者的敌我双方就狭路相逢。奇异的呼啸传遍全城,通知其他恶魔有人来袭。 维烈抱着一个‘精’灵族的孩童急步后退,肖恩挡在他面前,暗镰划出雪亮的刀光,粉碎了一直线上的魔影。同时扎姆卡特轻松捏爆一只坚固的水晶魔像,席卷的炎‘浪’吞噬了三头蜘蛛形的使魔。月和史列兰甚至用不着出手,前者却没有放松警惕,也第一时间发现借助建筑的‘阴’影隐蔽的偷袭者。 “退下!”‘女’‘性’的娇叱从头顶传来,喝退被复仇心笼罩的魔群。众人抬起头,只见一个手拿团扇的少‘女’悬浮在半空,旗袍式样的短裙下是晶莹雪白的双‘腿’,粉‘色’头发扎了两个可爱的包包,十五六岁年纪,相貌甜美。但包括有恋童癖的肖恩在内,无人小觑她——能变形的,无一例外是高阶恶魔。 红润的小嘴勾起同样甜美的弧度:“我还当是哪个不自量力的人类,原来是席恩主子的头号大敌。”肖恩握紧镰刀的长柄:“你是我哥哥的部下?” “哟~~你就是他那个被众神宠爱的弟弟?不像嘛,他脸上都伤疤。对了,毁容前应该一样吧。” “他毁容了!?”肖恩失声大喊。少‘女’撇了撇嘴:“对啊,不过我不知道他怎么毁的。我也不是他的部下,是他部下的部下,欧斯佩尼奥大人的首席近‘侍’娜夏瑟菲安,你们叫我娜夏就行。” 瑟菲安?暗之眷属?月有些奇怪,试探道:“传闻无面之王不好战,地位超然,竟然也臣服于席恩了?”娜夏笑道:“他是懒得没命,但超~~爱乐子,怎么会不参与这么好玩的事?还特别嘱咐我和萨菲好好协助席恩主子,让现世更加‘混’‘乱’。” “就凭你这个小丫头?”扎姆卡特踏前一步,掌心聚起火焰之力,“不想被我烧成焦碳,就赶快带着你那帮恶心的手下滚!” “呵呵,龙王陛下,选择在这里跟我打,你是不利的。”娜夏无惧地微笑,挥动团扇打偏凌厉的火炮,另一只扇子‘激’‘射’出十几枚蓝荧荧的水刀,砸得石屑纷飞。 下意识护住怀里的孩子,维烈毫无临敌经验地闭上眼,幸好事先布下结界,肖恩又帮他挡住攻击。月用传音术询问同伴:“史列兰,你能控制她把恶魔撤回负位面吗?这附近都‘精’灵,萨克施展不开。” “我试试。” “你……!”本能地避开两发‘精’神‘波’,娜夏像小兽般绷紧身子,眼底浮起惊惧,“该死,你是神!”扎姆卡特趁机张开覆盖全城的巨大火网,赤红的小陨石不断坠落,烧灼着在外的恶魔。娜夏好不容易闪过一颗最大的火流星和连绵而来的闪电瀑布,却被‘精’神‘波’击中,意识逐渐模糊。 “哈玛盖斯,干掉他们!” 空气猛然收缩了一下,漩涡状的雾气凭空浮现,急速旋转。橄榄形的瞳仁呼应着变细,红发青年的形象隐没,取而代之的是披盖着鲜‘艳’鳞甲的庞大身躯。与此同时,膨胀的黑雾凝固成一个异态的形体,重重撞上血龙王,放‘射’状的鲜红液体喷溅而出。在出乎意料的冲击力下,扎姆卡特向后倒飞,撞塌了一路的房屋,栽倒在一烟尘里。 “萨克……”月的双眼‘蒙’上空白的‘色’彩,难以置信地唤道,“萨克!” 肖恩三人也大惊失‘色’,呆呆瞪着突然杀出来的敌人。 一击打倒血龙王的也是一头巨龙,外形却和普通龙族有少许不同。灰黑‘色’的鳞片,足足比成年龙大了三倍,还长着怪异的六足,身上‘插’满尖利粗长的骨刺,就是这可怕的凶器穿透坚硬的龙鳞,重创了扎姆卡特,四对巨大的膜状翅膀也生着倒勾,十分狰狞可怖。 “只有主人能使唤我。”和巍峨凶猛的形象不符,异形之龙吐出的是非常年轻,甚至能用年幼形容的男‘性’嗓音。高阶恶魔躲在他的膜翼后面,一边‘揉’太阳‘xue’一边煽动:“他们就是来杀你主人的坏蛋,侵犯他领土的恶徒——你忘了他委托我们共同管理这座都市?”哈玛盖斯接受了她的说法:“好吧,我会解决他们。” 含血喷人!肖恩怒极。比他更愤怒的是目睹情人受伤的月。 密集的风刃撕裂大气,准确地砍进骨刺之间的脆弱部位,耀眼的青芒卷起风暴,盘旋着化为长龙,撕咬眼前的猎物。哈玛盖斯昂起头,实质化的浓雾在他周身形成黑‘色’的障壁,两股力量相‘交’,迸出刺眼的火‘花’。 “风涡!”“风凝界!”眼看风卷无法压制,月又追加了两个法术,额角沁出冷汗。他原本是大陆数一数二的法师,能够直接通过元素之心施法,但自从换了身体以后,不但只能用一种魔法,水平也大大降低。因为调动纯粹风元素会破坏他体内的组织构成。眼下气昏头,顾不得后遗症,一个接一个法术丢出去。 限制活动的结界有效地阻止了哈玛盖斯的反击,无形的涡卷也剜出他的右眼。一声咆哮,风的囚笼崩溃,细碎的风刃无差别‘乱’‘射’,飞向四面八方。 剧烈的反噬令月当场失去意识,软软倒地。肖恩急忙跑向他,史列兰则去探视另一个同伴——怎么半天没声音。 落单的维烈正要跟上,怀里的‘精’灵儿童蓦地掐住他的脖子,力气之大,简直不像孩子所有。 “维烈!”刚刚扶起月的肖恩又火烧地赶回来,不假思索地抓住年幼的凶手,用力一甩。 砰!毫不抵抗的男孩后脑勺撞中石板,发出震骇人心的闷响,鲜血汩汩流出,双眼依然紧闭,扭曲的神情却显示了他死前的痛苦。 连同咳嗽的维烈,两人都呆住了。失手的肖恩连连倒退,‘唇’间逸出不成调的单音:“啊…啊,我……” “哈哈哈!”罪魁祸首扬起欢快的笑声,信手一挥,“继续杀吧,这里可是有一整城的‘精’灵让你们杀,不过要小心别反过来被他们杀死。”回应她的指示,一些‘精’神力弱的‘女’‘性’和幼童首先摇摇晃晃地站起。 “原来是麻痹了。”降落的史列兰略一检视,施了个无效化的魔法。哈玛盖斯的骨刺上似乎有剧毒和强力的诅咒。 “他……”‘阴’沟里翻船的血龙王骂出一串脏话,再度生龙活虎地跳起来,“那边情况怎么样?” 史列兰还没回答,面无人‘色’的肖恩怀抱黑发祭司飞近,身后跟着用异能飘浮的魔界宰相。娜夏骑着哈玛盖斯紧随其后:“你们怎么走了?我可还没动真格的呢。” “你这‘女’人——”正对友人感到愧疚的维烈大怒,转过身,一向温文的俊容被杀气笼罩。 ‘交’叉的团扇一分,弹开无声无息的动力‘波’,切出一道空间断层,飞快地向前推移,摩擦出尖锐的声响,带动景物如水‘波’翻腾——高阶恶魔还没有创造异空间的能力,但是划出道裂缝不在话下。 维烈的异能级别远远超过她,也是一面空间屏障打出,轻易撞碎敌人的攻势。娜夏双扇翻飞,投出铺天盖地的水刀和负能量‘射’线,一时让他手忙脚‘乱’。两人打得翻翻滚滚,扎姆卡特和哈玛盖斯也开始第二回合的较量。眼见情人晕倒,抓狂的血龙王使出了威力强大的吐息,浓缩的火焰呼啸着爆发。哈玛盖斯也礼尚往来地回以苍蓝‘色’的冰焰,碎散的火球和迸裂的冰晶狂‘乱’地飞舞,两股炎‘浪’的冲撞处‘荡’开‘激’烈的‘波’纹,彼此撕扯吞噬,灼热又冰冷的暴风席卷了整个‘精’灵城,连坚实的石柱和海水的天顶也哀鸣着晃动。 “住手!”肖恩的喊声在撕裂耳膜的巨响中轻不可闻,“你们会伤到海‘精’灵!” “已经没选择了!”扎姆卡特回吼,调息准备‘rou’搏战,“即使我们退走,这些家伙也会慢慢衰弱而死,沦为恶魔的玩物,还不如赌一把,一鼓作气打倒他们!”说着,冲向刚才输了一仗的对手。 不料,哈玛盖斯像感应到什么似地一震,身形急遽消失,让扎姆卡特扑了个空。 “他……”血龙王目瞪口呆:居然赢了就跑! 娜夏也是一呆,随即,心底涌起不安: 难道,席恩主子出了什么事? 恍惚间,坠入一个安宁祥和的空间。 非常的温暖,非常的安静,被水环绕,却没有窒息的感觉。 冥冥中有个声音说:这就是你一直追寻的归宿。 最初的诞生之地。
不断下沉的过程中,有一丝微小的疑‘惑’冒了出来: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缺少了什么…… 他同卵而生的双胞胎弟弟,他的半身。 睁开的双眼迸‘射’出锐利的弧光,再度凝聚成足以铲平一切障碍的刀锋。 身形猛地拔高,脱出那片水域,被渗透的感觉依然存在,化为游走全身的澎湃力量。 没有惊愕也没有狂喜,渎神者冷静地观察长久以来追求的目标,映入眼帘的是个绝‘色’的丽人。 她的美超越了想象的极致,甚至比贺加斯和兰修斯还完美无暇,眉间仿佛永恒的母‘性’光辉又拉近了难以逾越的距离感,就像围绕她的淡淡神光,贴近而悠远,圣洁而温柔。 心如铁石的青年也怔忡了一瞬,不是被美‘色’所‘迷’,而是对方的气质,让他想起他的母亲。 万物之母?这就是神之泉的真貌?不,不对,应该是幻影。敏锐地看出异样,席恩举起支配之权杖,正要实际查证,一个如雾清冷的男声在他背后响起:“哎呀,就算是过去的投影,我也不能坐视你对她怎么样啊。” “贝里卡斯。”棕发青年转过头,眯起的眼寒漠冷洌,是冻结的杀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他本想过段时间再收拾他。命运之神毫无危机感地笑了:“没办法,罗兰做的菜超级好吃呢。” 罗兰?那个城主?他竟然能指使这些神明?席恩留了个心眼。 “而且,我也不能让黎姬的沉眠之地被人打扰。”表面轻松,贝里卡斯心里却在犯疑:为什么神之泉不排斥席恩?因为他继承了奥古诺的知识?默认了他神之传人的地位? “黎姬?原来是高贵伟大的母神。”渎神者的语气不带丝毫敬意,眼底闪过邪佞的火光,“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就是她叉开‘腿’生了你们这帮猪脑,标准的祸害,宇宙第一个,一想到一会儿要在她的身体里成神,我就恶心得想吐。” 数亿年来,以淡漠超然著称的神祗第一次失控。 漫天血雾充斥视界,炸空了大脑。 亵渎!绝对的亵渎!! 不可饶恕!!! 汹涌的狂‘潮’穿过残影,直直击中‘女’神的躯体。借助翔具,席恩轻易闪到敌人后面,随手丢出一个。 神明对心灵魔法完全免疫,定身魔法的效果也不怎么好,但他只要争取到一秒的空挡就够了。 不出所料,怒气‘激’起了神之泉的警戒,绝美的‘女’郎睁开宛如夜空般深邃的双眸,仿佛黄金之河的秀发随着背部张开的纯白光翼优雅地舞动,一振翅就来到贝里卡斯身后,雪白纤细的藕臂牢牢地、结实地抱住他。 “黎姬……”虽然明知是自动防卫系统制造的幻觉,那位慈爱包容的‘女’神早已烟消云散,阔别的拥抱和怀念的莲‘花’香气还是令贝里卡斯感到一阵鼻酸。 哼,这么情深,就一起好了。 “裁决之剑!” 坚定的意志化为一把无比炽亮的锋利巨剑,拖曳出金‘色’的轨迹,命中贝里卡斯额心的神印,连同黎姬的幻影一并炸得粉碎,余‘波’和四散的神力鼓‘荡’着通道,甚至震撼了远方的虚海。 纷纷扬扬的银‘色’碎屑没有洒落,而是在空中聚集、凝合,渐渐勾勒出一枚朴素的银镯造型——要是让贝里卡斯的‘精’魂掉进神之泉,假以时日他就会重生,席恩可不想白费力气,当场将他的灵魂炼制成法器。 饶是他‘精’神力超强,做完这件艰巨的工作,也累得不堪,勉强套上手镯,蓦然变‘色’。 轰雷般的鸣动隐隐传来。 不好!刚刚的冲击‘波’及了能源湖和瀛海,逆‘潮’了! 只要他即刻投入神之泉,就能避开这场动‘荡’,填补贝里卡斯的位置,成为新的命运之神,然而席恩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还不了解神之泉的原理,焉知跳下去以后,会不会像刚才那样失去神智;或者被抹消作为人的一切,同化成第二个贝里卡斯。何况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取代神明,而是超越!如果摆脱命运却被神的宿命套牢,那真是笑话奇谈。 调律!他必须调律! 将整个始源之海的能量,调节成和他的灵‘波’一致。 意识瞬间发散开去,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核心的部分却始终清晰透彻,一丝丝地感应,捕捉每一缕最细微的涌动,编织成衍生的细线,在虚无的空间里彼此连接贯通,由点成线由线成面构架成一个巨大的淡青‘色’光茧,抵挡住来自上下方的深蓝‘色’‘潮’水,并迅速渗透融合。 不够!时间不够!他需要三十秒,不,十秒! 在狂暴的魔法元素无孔不入的冲撞下,魂体出现了轻微的剥落,每一个角落都像针刺般痛苦。尽管对被折磨了千年的席恩而言,这种程度的痛楚还不至于动摇他,却清清楚楚地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他决不能失败!! 投入那么多心血,历经那么多磨难,抛弃那么多,割舍那么多,他怎么能在这里失败!!! “哈玛盖斯——” 撕心裂肺的呼唤湮灭在能量的暴风内,却‘插’进现世,召来忠实的下仆。 连龙鳞也能穿透的骨刺一下子就被搅碎成黑雾,膜翼在刹那烧尽,全身腾起火焰,骨架一点点剥离,灵魂一分分溃散,巨龙却一声不吭,依旧紧紧守护住身下的人,筑起灵与‘rou’的盾牌。 光华暴涨。 明亮有力的旋律涤‘荡’起层次而规律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去,曼延至整个始源之海。猛烈的‘波’涛律动着平稳,在逐渐婉转柔和的曲调安抚下归于宁静。无数金黄‘色’的灵丝缓缓向中心收 -啃--书-——小--说--网---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请注意眼睛的休息。网推荐: -啃--书--网-小--说--这是华丽的分割-- 拢,与之呼应,几乎完全透明的人影慢慢实体化,蓝‘色’镶银边的天鹅绒袍子被汗水浸透,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湛蓝的长发遮住面容,一双白‘玉’似的尖耳隐隐颤动,发间隐约可见惨白的清隽容颜和额间的荆棘‘花’。 “呼……”踉跄跪倒,席恩大口喘息,随手一抹就治好了下仆伤可见骨的创口,“辛苦了,哈玛盖斯,多亏你。” “成功了吗?” “一半一半,名号还没有,但实质已经掌握了。”席恩淡淡一笑,其中有发自真心的喜悦,也有更多的不懈怠。 不止一次从幸福的顶端跌回悲惨的谷底,个中滋味刻骨铭心,所以即使在这个终于得偿所愿的时刻,他也无法彻底放松。 “那您休息一下,看起来很累呢。”哈玛盖斯没他这么多心机,关怀地建议。犹豫片刻,席恩将支配之权杖‘插’在身畔,张起一个小型护罩:“好吧,我稍微闭目养神一会儿,你帮我守着。” “嗯!”很高兴得到信任,哈玛盖斯‘揉’‘揉’眼,还有些模糊的视力恢复,“主人!为什么你的样子变了!?” “唔?”席恩下意识地举起手,入目是白皙细腻的肌肤,这才迟钝地认识到形象的变化,沉‘吟’道,“可能是这边的升华也影响到我的分身了吧,我的灵魂本来就不是原本的模样,这么一来就定型了。而且,之前我用的是‘精’灵的协调之力。” 渎神者第一次庆幸选用的是擅长音律的‘精’灵,原来的他可是个乐盲。 哈玛盖斯莫名其妙地消失,扎姆卡特正郁闷,维烈却趁娜夏分神的机会一举困住她。被两道空间障壁夹得动弹不得,好不气闷疼痛,娜夏放声大哭:“坏蛋!欺负‘女’孩子!” 维烈本来有心让她吃点苦头,见状下不了手,求助地看向同伴。扎姆卡特恢复人身,明显带有迁怒‘性’质地嗤笑:“啐,这时倒来装柔弱了。” “慢着,别杀她。”靠着肖恩的肩头,月虚弱地制止,“她是送上‘门’的俘虏,带她回去盘问。”扎姆卡特惊喜万分地扑向他:“月,你没事吧?” “死不了。” “还不快放了我这个,你们这些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臭男人!”娜夏破口大骂,骇然发现自己的体力在飞快流失。这个夹缝领域隔开了她和负位面的联系,法则的影响越来越大,先前又消耗了不少力量,再耽搁个几秒,她就会变回原形! 听不见声音,肖恩示意史列兰接手,问道:“你可以和我哥哥联系上吗?” “才不告诉…啊啊——住手!”刚刚获得释放的娜夏还不及喘口气,就被长蛇般的黑雾缠得严严实实,能量丧失得更快,双‘腿’一软,滚倒在地挣扎。 “怎么回事?”见她不似作伪,男士们都不知所措。月首先看出端倪:“她无力维持人形了——小心,有些恶魔的原形更难对付。”话音刚落,娜夏大声惨叫,全身窜出阵阵白烟。 众人严阵以待,却见烟雾散尽后,‘露’出的是个婴儿手臂长短,圆滚滚胖溜溜的小生物。小小的眼珠,大大的耳朵,细细的尾巴,还是粉红‘色’,形象十分可爱。 “……”因为太吃惊了,众人傻在当地,甚至叫不出那个显而易见的名称,现场呈现出诡异的寂静。 “这不是猪吗?”良久,扎姆卡特打破沉默,一脸战意低落。娜夏悲惨地大哭,两根短短的前蹄遮住脸:“‘混’蛋‘混’蛋!害人家变成这么讨厌的样子!”老好人维烈过意不去:“对…对不起。” “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月笑得无比优雅温和。史列兰好奇地走上前:“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粉红‘色’的猪。”说着,就要伸手去‘摸’,一个懒洋洋的中‘性’嗓音阻止了他的动作:“哎呀呀,是谁欺负我家的小猪?” “欧斯佩尼奥大人!”小粉猪如箭跳起,扑进来人怀里,委屈地拱啊拱,“你要为人家出气!” “好好。”安抚地轻拍她,无面之王翩然落地,黑袍下的身姿说不出的好看,就和他‘露’出宽袖的双手一样,修长完美,宛如最上乘的‘玉’雕。肖恩等人只觉他的身材无比眼熟,当史列兰直起腰,更是愣神。 奇怪,这两个好像! 与暗黑神近距离相对片刻,欧斯佩尼奥抬起手,缓缓掀开兜帽。 ‘抽’气声,一双双眼睛瞪到最大——这个恶魔,竟然和神一模一样! 黑衣,发似流泉,眸如幻。 他微微一笑,恍若深夜突然绽放的昙‘花’,短暂,绝美,惊心动魄。 “幻术!”月冲口道,回过神后,他难得羞愧地红了脸。这举手投足光华满溢的气质,这韵致天然飘逸灵动的风采,还有那一笑天下醉的魅力,岂是模仿得了的? “不是。”史列兰也否定,盈满惊讶的凤目盯着对方,“没有幻术能模仿神的相貌。”听出言下之意,再看他显然生分的态度,欧斯佩尼奥双眉一扬,吐出之声:“这可真伤我的心,亲爱的父亲,久别重逢,连声招呼也不打吗?” 父亲!!!?众人再次一同吸气,一同吐气,眼珠子差点滚出眼眶。 “你…你说什么?”史列兰也错愕至极,满头雾水地指着自己。扎姆卡特嘀咕:“好极了,杨阳成‘奶’‘奶’了。”肖恩扶着额头做晕旋状。维烈也为自己升级做曾爷爷的事实眼冒金星,大脑一片空白。而月脸上写着“有没有搞错”这行大字。 娜夏‘迷’醉地喊道:“大人好帅啊!”欧斯佩尼奥回以如百‘花’齐放的粲笑:“可不是,这是我最自豪的皮相,可惜不是独一无二。”史列兰好不容易消化冲击,脑中灵光一闪:“不对,我没有生过,你应该是前代的我生的。” 生的?和谁生啊?不会是无‘性’繁殖吧?肖恩等人狂汗。 “前代?”欧斯佩尼奥失笑,眼神一寒,“这可不厚道哦,父亲,我又不是问你讨赡养费,只是大家见个面,认识一下而已。”史列兰急道:“不是!我没骗你!我真的不是你爸爸!” “如果你死了,贺加斯也会死,然后宇宙会还原,可是我在负位面的日子还是过得很逍遥。”顿了顿,欧斯佩尼奥抚‘摸’光滑的下颌,“不过,你的‘性’子是有些变了,是不是脑子受了重大伤损?没关系没关系,到儿子我那儿去,我会好好孝敬你,让父亲你颐养天年。” 孝子啊~~~旁听者情绪‘混’‘乱’地感叹,快看不下去这对父子戏码,实在是史列兰太幼稚,荣升为父辈太让人难以接受。 “不要!”黑发神祗急得几乎要跳脚,“我不承认!我不是兰修斯!我是史列兰!我没有儿子!我也不要儿子!我只要诺因和杨阳!我要永远和他们在一起!” 最强领主不动声‘色’地听着,当余音沉淀下来,他笑弯眼,一丝丝张力悄然弥漫。 “这可不行哦,连从小就抛弃,还成长得如此英俊潇洒、聪明懂事的儿子都不认,会让宽宏大量的我也火大。” 肖恩等人情不自禁地打颤,心脏如擂鼓般剧烈跳动,有如实质的黑云沉沉压在‘胸’口,使得呼吸困难。而感的来源,就是那个抱着粉红小猪优雅浮起的黑袍男子。 欧斯佩尼奥的形象和刚才截然不同,散发出渗入骨髓的妖‘艳’,就像生长在墓地的食骨‘花’,蜷曲着长长的丝状‘花’瓣,妖冶地路过的人,吞食入腹,是战栗而致命的美丽。 琉璃似的眼烯起苍冷的火焰,一缕发丝骤然窜出,缠住暗黑神的颈项,重重一甩。 轰!砂石飞扬,史列兰头朝下陷进一个约五米宽,十尺深的大坑,‘蒙’尘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蜷缩的身体上,双手抱头,全身发抖。肖恩等人大惊失‘色’,急忙奔过去:“史列兰!” “干得好!”娜夏大为解气。欧斯佩尼奥却不甚满意:“不是‘rou’身附体,我应该再大点力。” “你……!”扎姆卡特丢出十几颗火球,被负能量御壁一个不落地挡下。一道蓝影掠过他,冲向半空的敌人。 “小小的水‘精’,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冷笑一声,欧斯佩尼奥随意弹指,就将来袭者还原成最初形态:一滴海水。 “‘露’妮!”听到凄厉的哀鸣,史列兰一骨碌爬起,被依旧缠在颈间的长发拉回地面,拖行了一段距离,提了起来。肖恩的暗镰和月的风刃齐出,却砍不断那看似柔弱的发丝。 “别动。”见扎姆卡特和维烈也要出手,欧斯佩尼奥就有点认真了,又分出几缕绑住史列兰的四肢,“不然我就震裂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是用剑做附体吧?虽然他的本体不会死,但强制遣返后就不能下来了。”血龙王和魔界宰相投鼠忌器,一时犹豫不决。他们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万一两败俱伤,可难以收场,至少杨阳那边没法‘交’代。 “放开!我生气了!”史列兰压抑怒火,威胁前代的自己留下的孽种。欧斯佩尼奥压根不当回事,笑‘吟’‘吟’地用发尾逗他:“好啊,我很想欣赏父亲大人发火的英姿。” “等等,有话好好说。”维烈当起和事老劝架,毕竟这件事史列兰也有罪过,“他终归是你父亲,你不能这么对他。” “为什么不?恶魔不兴人类那套。” “你怎么会是恶魔?”月问出困扰已久的疑‘惑’,“他是神,神的负面感情不会形成恶魔。就算他另外创造了你,也不会把你扔在负位面。”包括史列兰在内,人人拉长了耳朵等他回答。 “问他。”淡淡一哂,欧斯佩尼奥继续将父亲缠麻‘花’,“我当时只是个小孩子,懂个啥。理由是有一个,但他叫我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说,独自负担,直到万物终结的一天。” 作孽啊~~~众人听得哀叹。肖恩义愤填膺地道:“是他不对!” “不关我的事!”史列兰哇哇大叫,确实不关他的事。欧斯佩尼奥斜了他一眼:“还狡辩。算了,本来就是开个玩笑,我也一把年纪了,懒得跟你计较。”语毕,乌发一扬,将他抛进扎姆卡特怀里。 随手耙梳柔顺的黑发,无面之王再次绽开魅‘惑’众生的笑靥,一如‘荡’人心魄的低语: “不过哟,你们欺负了我心爱的宠物,又把这里搅得‘乱’七八糟,不教训你们一下说不过去。” “想打?来啊。”扎姆卡特跃跃‘欲’试。史列兰忿忿然瞪着对方,准备祭出神罚之剑。肖恩和维烈想着如何调解,避免一场父子大战。月却嗅出一丝不妙的气息。 “不不不,那太没品了。”欧斯佩尼奥摇摇食指,眉间浮起恶作剧的狡黠,“打击心灵,才是高明的做法。” 语尾重叠着一串爆破的巨响,支撑天顶的石柱全碎,轰然倒塌,扬起如雾的烟尘。下一秒,海水汹涌灌入,冲毁这座美伦美奂的‘精’灵城。 “不好!”月的碧蓝风界和肖恩的水球同时张开,才险险逃过灭顶之灾。晕头涨脑中,深渊领主含笑的声音远远传来:“赶紧回去吧,不然,还会有遗憾等着你们。那个中城城主已经答应他敌人的合作协议,你们去晚的话,可是会错过我们‘精’心布置的飨宴。” 终于风平‘浪’静时,肖恩摇摇头撑起身子,一具海‘精’灵的尸体在他眼前漂过。 结果……他们一个也没救到。 “哥哥,我总觉得心里头不塌实。” “‘女’‘性’无谓的感伤。” “你……!”海‘精’灵公主气得抡起粉拳,却不敢打下去,只是作势挥了挥,“坏哥哥,一天到晚嘲我!”红发法师扑哧笑出声,更添青‘春’亮丽的风姿。 斜睨她,埃娃意有所指地笑道:“总是这么不解风情,将来哪个‘女’人敢要你。”霍娜顿时满面飞红,抓了只苹果削起来。 迪斯卡尔咳了两声,纯粹出于病弱,却被meimei理解成心虚和不好意思:“好好,不逗你——哥,你该睡了,每天都‘弄’到三更半夜,明知自己身体不好。”学究狂头也不抬,继续专注书写:“等我配好这套‘药’剂。” “够了啦!晚一天写又不会怎么样!”埃娃快受不了他。 “我会睡不着。”迪斯卡尔非常认真地睇视她。埃娃只有咕哝着妥协。霍娜虽然也无奈,却没有说什么,起身帮他披了一件衣服,又看他不时把鬓发拨回耳后,灵机一动,和埃娃偷偷商量。 于是,当海‘精’灵王子终于满足地合上笔记,就瞥见耳畔的长发被发带‘交’叉绑起,沉默了一瞬。 “埃娃。”直觉是调皮meimei搞的鬼。 “不是我啦。”感觉出兄长的不快,埃娃没义气地出卖友人,“我只是帮凶。”霍娜赔笑:“不是很好吗,你就不用嫌头发碍事了。” “好是好,可为什么是红绸带?”这是迪斯卡尔关注的重点,莫怪他不领情,发式本来就‘女’‘性’化,再绑红的更娘娘腔。两‘女’异口同声:“因为配你啊!”她们试过其他的,都不及这根好。 无言,不跟她们一般见识,迪斯卡尔径自抱起灰兔喂食。 可怜的哈罗西恩。霍娜和埃娃同情地看着被迫硬塞的兔子,这家伙简直是宠物杀手。 “我在想,霍娜。”迪斯卡尔漫不经心地咬着菜叶子,清凉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你喜欢的还是那个人。不管他演得多么像我,那些天和你接触的都是他。”霍娜焦躁起来,两手撑着‘床’沿,直直看进他的眼底:“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你在害怕什么?”被她说中心结,迪斯卡尔一震。 “其实…我也不知道。”一贯沉稳冷静的俊容浮起淡淡的‘迷’惘。埃娃关怀地‘插’口:“哥,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迪斯卡尔挥手:“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埃娃大怒,扑过去捶他,当然没用力。 “别别。”霍娜还是看得心疼,拉开友人。喘了一会儿,埃娃气呼呼地申明:“我不小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反而是哥哥顾虑东顾虑西,像个别扭的小孩!”一箭穿心,迪斯卡尔自觉面上挂不住,摆出威严的架势训斥:“那种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真正的感情,就应该严肃处理,搞清楚前因后果。” 你还当是做学问呐?两人十分无力。 “迪斯卡尔。”一把扣住他的双肩,霍娜回应他郑重的态度,“我承认,一开始吸引我的是那个人演的你,但我始终无法表白,因为他是假的,他让我潜意识的不安。而你不同,你的眼睛很清澈,映出来的是真正的你——这就是我的感情,没有理论可言,只是个水到渠成的过程。” 心底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却被厚厚的冰层封住,就和盘踞着浓雾的大脑一样,让他找不到真实的自我。 霍娜眼中的他,真的是他? 无解。但是她的‘唇’很温暖,很柔软,触动了深深埋藏的某个愿望。又在理‘性’冰冷的束缚下,止步不前。 ‘女’人?只有尸体可靠。 爱情?还不如‘rou’体关系干脆。 他不明白这些偏‘激’的想法从哪里来,却渐渐压不住那股迫切的渴望。他想拥有些什么,不是施法时力量流过全身的愉悦充实,比那个更深刻,更炽热。热到足以融化他内心的寒冰,释放出某些尘封已久的东西。法师的理智又不允许他玩这场真假难辨的,结果只能逃避。 “我…我想睡了。”别开眼,他很鸵鸟地道。霍娜也没‘逼’他,慢慢松开手。 “你睡得着吗?”一针见血的问题令被窝里的‘精’灵缩了缩。 半晌,他探出头:“霍娜,亲亲我。”索‘性’来点动力,赌了算了,省得不上不下吊着难受。 丢脸啊~~~哥哥~~~简直像要糖吃的小孩!埃娃无声哀号。霍娜红着脸干咳:“哼嗯,那你答应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了?”迪斯卡尔眼巴巴地瞅着她:“嗯。” “好,闭上眼睛。” 埃娃悄悄撤退,把空间留给那对陷入两人世界的男‘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席恩的额角青筋跳动。 在他苦心孤诣的时候,那个不争气的小子却在和‘女’人搞七拈三,还越‘吻’越深入,下一回说不定就滚了。 修心不够。他自我检讨。 生前席恩没用自己的身体染指过任何‘女’人,这不代表他是个正人君子,一来是体质差没条件,二来是不喜欢那种失去控制毫无防备的感觉。同理可证,要是迪斯卡尔沉‘迷’于所谓的爱情和无聊的,将来他回收以后,就要多‘花’一份心力调整,甚至消除不了,留下麻烦的后遗症。 “主人,娜夏报告说,海‘精’灵城被您弟弟那帮人破坏了。”哈玛盖斯传递远方的最新消息。 “撒谎,叫她老实‘交’代。”席恩皱了皱眉,虽然海‘精’灵全死光也无关痛痒,但那里毕竟是他的一个基地,这损失不小。哈玛盖斯略一迟疑,道:“主人,我认为娜夏不是推脱责任,而是在维护什么人。”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主君面前耍‘花’样。席恩眼神一动:娜夏会维护的,除了萨菲就只有欧斯佩尼奥。 那个万年懒虫也‘插’手了?他有什么目的?得跟他会会。 “还有,那些人类合力布了四方结界,就快接近完成阶段,娜夏他们正准备捣‘乱’。其他神也加强了封印,一旦结界再成功,恶魔们就不能出来了。到时只有我们俩,恐怕打不过那么多人。” “格蕾茵丝已经向我汇报过了。”席恩合上眼,一手习惯‘性’地摩挲法杖,嘴角泛开一丝浅浅的笑痕,“不用担心,哈玛盖斯,我本来就没打算现在清算。了解神之泉的奥秘,调适好我自己,这些都需要时间。再说,毁灭世界,对我有什么好处?”法师不做无用功。 哈玛盖斯一呆:“那,恶魔那边——”没有透‘露’内心的真意,席恩避重就轻:“我会给他们报酬。” 一般的恶魔是因为力量而服从,众领主把宝押在他身上,却是看中他当初满腔悲愤,一心向现世报复。指望他在复仇心的驱使下,打破神的封印,让他们自由往来两个世界。 但是负位面的开放会完全取消法则对恶魔的约束,下场不堪设想。人界的秩序会崩溃,成为恶魔的狩猎场。膨胀的负面感情也会使得恶魔越来越狂暴,形成恶‘性’循环,最后将一切化为虚无。即使当时的他,也没有昏头到这种地步。 吃人的人间,一个就够了。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心,的确有报复、玩‘弄’世界的意图。那时是借助肖恩的名头,今后嘛,也给那群单纯可爱的恶魔一点甜头好了。招待他们大吃大喝郊游一趟,再出面收拾,这样荣誉也好,美名也罢,都垂手可得,民众是愚昧的。 让世人匍匐在他脚底,让世界围着他转,这是他的执念。和某个天真的愿望互相拉扯,同样牢不可破。因为他曾经被世人踩在脚下,为了生存,乞怜讨好所有人。 到时会感到空虚好笑吧,付出那么多,就换来这么点无聊的东西。然而,像条狗一样死去,他更不甘心。 管他的,反正没事干,至少这次他是凭真本事。 “就让他们暂时得意,把舞台让给小莉。因为丧失记忆,维烈很久没和她联系,想必积了一打的怒气,有的他排头吃。四方结界?哼,罗兰福斯一死,再干掉几个神子神‘女’,我看他们还玩得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