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艾莉丝的父亲
这……就是爱丽丝的父亲吗？ 看着迎面走来的中年男子，艾莉丝的思绪略微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将眼前的中年人和记忆中的爱丽丝父亲联系起来。中年人比起上次见面时显得更加苍老了，虽然依旧精神奕奕，但是依旧无法阻止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褐色的短发中已经夹杂了至少一半的白发，不过看到艾莉丝回来中年男子似乎很高兴。 ——罗格哈特·盖恩斯巴勒，这就是这位富甲一方的商人的名字，艾莉丝父亲的名字。 “哦，艾莉丝，没想到你回来居然还带回了贵客。”罗格哈特哈哈一笑，迎向朱利安。 朱利安微微一笑道：“伯父，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朱利安，记得上次见面时还是三年前吧？”罗格哈特有感而发，“在圣都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吧，小子看起来这么精神。” “多谢伯父关心了，在女神的指引下，圣都自然是一片宁静。”朱利安轻轻呼出口气笑道，不过眼中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了疲惫，虽然一闪即逝，但是这又怎么能够瞒过艾莉丝的父亲呢？ “高处不胜寒啊，朱利安。”罗格哈特微微叹气，摇头道，“这算是女神的恩典还是诅咒呢？” 朱利安脸色微变，道：“……伯父大人，怀疑女神的教义这样的话可不能胡乱出口……” “我懂，我懂……”中年男子无奈道，然后目光落在了一同前来的菲尔和艾琳身上，笑道，“不打算介绍一下吗，朱利安？” “嗯。”朱利安点头，向罗格哈特介绍到，“这位女祭司是和我一同从圣都前来调查蒙多主教意外死亡事件的‘时间’……” 在朱利安介绍时，艾琳甜甜地笑了笑，学朱利安一同喊了句：“伯父。” 罗格哈特眼中闪过一抹惊异，笑道：“不错，不错，竟然能在这样的年纪位列‘时间’的一员，可见艾琳小姐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朱利安能有这样的恋人老夫也是老怀宽慰。” 这句话顿时让艾琳的脸红透了，正想解释却发现朱利安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伯父，您误会了，我和艾琳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说罢，还略带尴尬地看着艾琳，只是眼神颇为无奈。艾莉丝的父亲作为一个过来人，又怎么会不明白朱利安那拙劣的掩饰呢？不过，既然朱利安这么说了，罗格哈特也不好再问什么。 清了清嗓子，中年人道：“说起蒙多大主教的逝世，老夫也是颇感心痛啊，他可是位值得尊敬的贤者呢，艾莉丝，这次我喊你回来也是和这件事情有关……”说着，中年人将目光放在褐发少女身上。 “……父……父亲大人……”艾莉丝犹豫着走上前去，虽然已经决定成为艾莉丝了，但是对于这个陌生的男子，一时间艾莉丝还无法完全心无芥蒂地把他和父亲那个神圣的字眼画上等号。 中年男子看着艾莉丝叹了口气，道：“过来，艾莉丝，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艾莉丝犹豫了一下，不过再看到菲尔鼓励的眼神后，少女深呼吸了下，缓步走向前去。 罗格哈特静静的看着艾莉丝，目光中包含着作为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慈爱，微微叹气，中年人道：“孩子，导师的逝世让你很难过吧？你看，整个人都憔悴了……”罗格哈特说的不假，因为灵魂和身体融合的后遗症还未消失，艾莉丝经常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所以状态一直不好。 ——那个老头子……艾莉丝却无法准确地说出对于那个老鬼的感情，既有恨也有曾经的师徒亲情，对于逝去的人，少女实在不好说什么。逝去的人就让他连同回忆一起淡忘起来吧，说一些缅怀的话语也是对于他十数年的养育之恩的感谢吧。 “……没，没事的，父亲大人……”艾莉丝低下头，轻语道。“导师大人说过，在黑暗的面前，我们只有谨遵着女神的教义才能看到光明，而导师则是先我们蒙受女神的召唤而去了，相信能够侍奉女神，对于导师来说也是莫大的荣幸吧……” 罗格哈特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叹道：“不错，艾莉丝，你的成长让为父感到欣喜，说说看吧，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莉丝点了点头，然后将之前写给圣都的报告中的内容再次重复了一遍，果然在听完艾莉丝的叙述后，就连罗格哈特也不禁变色。 “恶魔？”罗格哈特沉吟道，“在女神的光辉照耀整个大陆的今天，居然还有人会去召唤这种深渊地狱的生物，幸好蒙多大主教成功杀死了恶魔，不然的话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遭受磨难……” 顿了顿，罗格哈特继续道：“不过却因此导致了一位先贤的陨落，哎……艾莉丝，最近因为导师的逝世弄得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小，想来蒙多阁下的去世对你的打击很大……” ——才不是这个原因…… 当然艾莉丝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真的这么说。正在艾莉丝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菲尔突然插话道：“信仰的唯一才会引发冲突，而我们缅怀着先贤的逝去是因为他们的牺牲带来了应有的价值，而所谓的女神的信仰，是凝聚力量的核心还是混乱之源的起点我们却无法得知，艾莉丝所迷惑的是——导师的殉道到底是否有其真正的价值……” 说罢，菲尔做了个祈祷的手势，少女的伪装十分完美，再加上身上隐隐传来的神圣力波动，让人很难将路西法的使徒联系起来。 面对着罗格哈特疑惑的目光，菲尔自我介绍到：“菲尔·托利亚，我是一个从南方小岛来到大陆探寻真理的异族人。与艾莉丝的相逢是我来到这个大陆以来最大的收获……” 南方的小岛，就是流亡海外的白莺族人新的故土，菲尔的话罗格哈特一下子就理解了。 “原来是那个拥有神之使徒的种族的后裔，话说……作为曾经的神眷一族的一员，在失去了女神恩惠后的你们的确对于神的教义有更深的体会……”罗格哈特沉吟着，“菲尔小姐，那么对于你来说，所谓信仰究竟是什么？” 微微笑了笑，菲尔道：“我也只是一个在寻找答案的人，如果真的要说的话信仰是人类美好的向往，正因为有了那样的东西，才能够拥有希望……而对于神灵来说，信仰意味着血与火的战争，无论是建立还是毁灭……” 菲尔补充道：“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这是在卡达因那些睿智的魔法师们所给予我的知识，或许在那里罗格哈特先生可以获得令您满意的答案……” 罗格哈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然后将众人迎进大厅内，由于早就知道艾莉丝会回来，所以罗格哈特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在进入大厅前，朱利安的目光流转着，低语道：“……新的信仰的诞生意味着血与火将再次降临这个遍布疮痍的土地，对于人类来说，那种东西真的能带来救赎吗？” 女神也罢，即便是现在被称为“恶魔”的深渊君主们也好，当战争真正开始的时候，谁又能确信自己的是正确的？毕竟，历史的新章只是胜利者以一家之言所写成的，而人类要的只是在另外一种信仰中生活而已…… 菜式精致而又美味，带着南大陆特有的风味，而且那来自天南地北的珍贵食材更是让艾莉丝和菲尔食指大动，不过由于顾忌着现在的淑女礼仪，所以艾莉丝觉得这次用餐完全是煎熬。 在用完晚餐后，艾莉丝由于灵魂和rou体的疲惫而早早入睡了，菲尔不需要睡眠，于是一个人在宅邸的阳台在看夜景。 “菲尔小姐，也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