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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河底苦修

    通天河北起华都,南到安州,经六十四城,贯通红河、环水、洪江、大和五大水系,浩浩荡荡贯穿整个开元皇朝,为皇朝第一河。

    此刻一望无际的通天河,河面结成厚厚的冰层,一片苍白,不见一丝绿色。

    “此处便是通天河的上端,鲜有人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武辰举步来到河面,蹲下身来,将堆积的硕硕白雪排开,看着冰面,敲击了几下,凝神细听:“听这回声,此冰面怕不薄,足有数尺。破冰倒也不难,只是这里虽然是通天河上游,但河底怕也有数百丈。潜下去虽足以为水之绝境。但我现在非是先天武师,不能内呼吸。又怎么可能潜入水底修炼。而且凭我现在身躯的强度,怕根本承受不住河底的水压。还没有到河底,便已经被压成一滩血rou了。”

    一时之间,武辰不由有些犯难,不知如何应对。

    “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如果我现在依旧是先天武师。潜入河底轻而易举,这又怎么会是绝境。正是因为有这般种种困难,危机生命,才为绝境。才能够激发人体潜力,帮我打开海底轮,激发七重潜力啊。”转念一想,武辰不由释然。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想要开启人体宝库,又怎可畏惧险境死亡。”

    心中一片平静,旋即武辰从河边拾起一块利石,在冰面上破开一个足以下潜的洞口。

    “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脱去身上衣服,只余下遮羞底裤,****上半身晶莹剔透,有如冰晶,武辰微微活动了一番,直至周身发热,然后深吸一口气,潜入冰冷河水之中。

    普一入河水之中,只觉彻骨寒冷,周身热量顷刻间消失不见,有如千万根利针刺在周身,刺痛难忍。

    武辰咬着牙,憋着气,忍着刺痛冰冷,划动四肢,奋力往下潜,但是不过数十丈,胸中之气便用完,不得已,只好奋力向上游,露出头来,死命呼吸,而后爬出水面。

    “这样不行,根本无法潜入河底,更别说在河底修炼了。”武辰擦干身子,不住跑动,让身子重新热起来,脑子快速开动,思索着。

    “除非借助外力,让身子自己沉下去。比如将身躯绑在大石上,便能够借助大石的重力沉入河底了。虽然这般会更加危险,但也无碍。我本来就是借助绝境危险,开启海底轮,激发潜力。就这么办吧。”

    旋即武辰找了一块足有半人高的大石,把衣服撕成布条,将身躯与大石绑在一起,而后将大石推入洞口。

    “扑通!”

    一声脆响,溅起漫天水花,武辰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也不由自主被拖入水中,不断往下沉。

    “成了。”心中泛起微微喜悦,武辰睁大着眼,却是看不盛清楚,心中暗自警惕,计算着丈数,身躯的热量再次流逝不见,只剩下刺骨的冰寒,针扎的痛楚。

    “怎么还没有到河底。这般下来也已经有三百余丈,这一口气也将用尽,水压已经增加数倍,而且还在不住快速递增着。我的身躯已经达至极限。如果再下坠下去不窒息而死,也会被这水压生生压死。不行,得快点上去。”身子依旧不住往下坠着,虽然水温有所变暖,但依旧冰寒刺骨,巨大的水压下,武辰整张脸憋得通红,周身青筋暴起,知道不妙,便想解开身子的布条,往上游去。

    但这一眨眼之间,便又下坠了数丈,水压陡然变大,让他一阵头晕目眩,动弹不得。

    只能任由大石带着继续猛烈下坠,胸中憋着的一口气也彻底用完,呼吸不过来,更是无力动弹,两眼都开始白翻,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该死!”

    正当武辰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之时,在大脑中生根,如莲子般的【天外秘辛】陡然一震。

    旋即武辰只觉得舌底生津,如琼浆玉液,源源不绝,满口生香,刺骨冰寒和压迫之感虽然仍在,但憋气之感消失不见,眼前豁然开朗,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一时之间,武辰有些反应不过来。

    片刻后,不断加强的压迫感让武辰回过神来:“看来刚刚是【天外秘辛】救了我一命,让我免去窒息而死。这般看来【天外秘辛】不单单是【天书】这么简单。竟然能够让我内呼吸,这也只有将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的先天武师才能够做到。双目能够在湖底黑暗之中,看得如此清澈,应该也是【天外秘辛】的功劳。”

    “这【天外秘辛】应该还有其它神奇功效,只是我现在无从得知。日后一定要好好研究探索一番。”武辰心中暗忖道。

    “不过现在却不是时候。目前最重要的是决定,继续下潜还是回到河面?现在虽然不会窒息而死,但以不住下坠的情况来看,先前我的估计有错误。这河底不止百丈,有可能达至千丈。这般继续下坠有可能还不到河底,我已经承受不住水压而死。”

    武辰凝视着深不见底的河面,感受着不断加强的水压,心中不断计较着:“但就这样放弃的话,下一次便不会有这般好运。这【天外秘辛】不受我的控制,下一次或许就不灵。到时要面对窒息的问题。既然结果都是一样,又有何犹豫。便赌赌我的运气,看这河底到底有多深,我是否能够坚持到河底,不被水压压迫而死吧!”

    漆黑的双瞳变得坚定,旋即武辰放弃解掉布条,逃离升天的机会,继续任由大石拉着不住往下猛坠。

    “坚持,马上就要到河底了。”

    随着大石不住下坠,已经将近千丈,水压也递增着,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武辰周身充血通红无比,青筋暴起,皮rou鼓胀有如气球,随时有可能爆炸开来,双目充血通红无比,不过也总算看到了河底。

    大石总算着陆,激起河底淤泥,一片模糊浑浊,武辰也随着一起到了河底,巨大的水压下,整个身躯越发膨胀,有如鼓胀的河豚鱼,皮肤表面出现龟裂,有如布满裂痕的镜子。

    “天不亡我。这河底只要再深一丈,水压就足以将我压成一滩血rou,尸骨无存。但现在却是刚好达到一个平衡点。可我也不能轻举妄动,身躯已经达至极限,有可能轻轻一动,便会打破平衡,血rou分裂而死。现在可以说是真正的水之绝境。动辄便会丧命。也不可能有机会游上去,除非能够成功开启海底轮,激发七重潜力。否者必死无疑。从先前来看,九字真言,第四次便是超过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也就是说我有三次的机会,如果三次都没有成功,那么等待的就只有死亡。破釜沉舟,只有放手一搏。”

    武辰脑海中闪过种种念头,而后收敛心神,在心中默念《戒子训》,虽然无法再次达至【心神恬适】意境。

    但整个心缓缓宁静下来,抛弃心中的担忧,对死亡的畏惧等种种情绪,物我两忘,双手很自然结成不动根本印,进入内视。

    “临!”

    张开嘴,武辰很自然喝出九字真言第一言,激发三脉灵力。

    奇异的是,随着这第一真言出口,武辰周身河水纷纷逃退,形成一个圆形真空地带。

    半响之后,又恢复原装,冰冷刺骨的湖水再次包裹住武辰。

    武辰却是毫无所知,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控制着,三脉中和在一起,形成的平和灵力再次往会阴处的海底轮而去。

    “我只有三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所以必须慎之,不可像上次那般莽撞,一成不变。先试试用蛮力,看看这次是否能够直接冲击开。”

    心中有了计较,旋即武辰控制着平和灵力,有如蛮兽,气势冲冲的直接冲撞向大门紧闭的海底轮。

    一次一次的冲击下,海底轮依旧纹丝不动,平和灵力却是渐渐消耗殚尽。

    “看来光用蛮力还是不行。必须转化思路,改用其它办法。如果将这中和的灵力压缩,变成液体状态,这样冲击力应该比以前更加猛烈。”第一次是失败,武辰却是毫不气馁,寻思着另外的办法。

    “临!”

    旋即武辰再次口吐真言,第二次激发三脉灵力。

    随着第一真言出口,武辰身躯周遭再次形成真空地带,而后恢复正常。

    三脉截然不同的三种灵力再次喷涌而出,相互中和在一起,成为平和灵力。

    这一次武辰不再急着去冲击海底轮,而是按照心中所想,控制着平和灵力,开始压缩起来。

    所幸他曾在达至先天武师,经历过丹田内的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所以并不算陌生。在失败了无数次之后,熟能生巧,总算找到了窍门,开始一点一点将平和灵力淬炼压缩成液体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努力下武辰总算将平和灵力,全部淬炼压缩成了液体状态。平和灵力数量整整少了一半,不过压缩成液体状态之后越发厚重有力。

    |“总算成功了,希望这办法有用。”

    武辰心中也是惊喜万分,旋即收敛心神,控制着液体灵力再次冲击向海底轮。

    “轰!”

    一击之下,有如彗星撞向大地,轰然巨响,海底轮一阵震动,使得武辰的大脑都一阵晕眩。

    “有戏!”武辰不惊反喜,旋即忍着一阵一阵晕眩,控制着液体不断撞击海底轮。

    “轰!”“轰!”“轰!”

    不住的撞击之下,海底轮剧烈震动摇晃起来,摇摇欲坠,发出连绵不断的轰鸣声,冰冷刺骨的河水随着海底轮剧烈的震动,也开始猛烈波动起来,激起无数淤泥,一片浑浊不堪。

    “还是不行吗?”不住猛烈撞击下,很快液体灵力便消耗殚尽,海底轮也缓缓停止了震动摇晃,依旧大门经闭,武辰只觉得疲倦异常,心中不由泛起一缕失望。

    “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失败,那么就只有死亡。”压下心中对死亡隐隐畏惧,武辰转动脑海不住思索着:“液体灵力冲击力增大,虽然有效果,但是数量太少,也不足以冲破大门,进入海底轮。外力,内力。两者相互作用定能够破开大门进入海底轮。现在我虽然身处水之绝境,但因为知道达到一个平衡点,不会身亡。所以并没有太过感受到死亡的危险。这最后一次机会,就再搏一搏。先将灵力压缩成液体状态,在驱动身躯打破平衡点,然后在用液体灵力冲击海底轮。这般内外相互作用下,定然有成功的希望。”

    “临!”

    旋即武辰也不在犹豫,第三次激发三脉灵力,而后轻车熟路,再次将平和灵力全部压缩成液体状态,却没有立马动手。

    “驱动身躯,打破平衡点,我的身躯会立马被水压挤爆而死。机会只要一次,我必须静心,抓住一闪而逝的时机,否者必死无疑。”

    脑海中反复构思下面会碰到的种种情况,直到心中有了把握,武辰这才开始行动,双腿一蹬,猛地驱动身躯,打破平衡点。

    “嘶嘶嘶嘶……”

    有如布帛撕裂之声连绵响起,平衡点一打破,武辰身躯皮肤表面的龟裂顿时加剧,撕裂开来,露出猩红肌rou,流淌而出的鲜血将河水染得一片猩红。

    “就是现在!”

    武辰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楚,迟迟不动手,直到无比强烈感受到死亡的气息,触手可摸之时,才猛地催动液体灵力,有如黄河决堤,汹涌澎湃,陡然冲撞向海底轮。

    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