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涩的年华，迟来的爱情
小时候，杨燕就是村子里，长得最好看的女孩儿。 记忆里，杨燕总是一副文文静静的摸样。她喜欢穿着一件粉色的上衣，绑着两条细细的麻花辫，背着一个彩色的小书包。 放学的时候，她和她唯一的好朋友，走在一起。 晚霞中，女孩儿两条小辫子，一抖一抖的很好看。 而那个时候，君莫则是带着一大帮靠山村的同学，做出一副很冷酷的摸样，装老大。想借此吸引杨燕的注意。 不过，貌似这个计策很失败。 杨燕认识他，而且两个人也说话，但杨燕对他，就像是对所有男同学一样，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上一两句话，很礼貌的样子。 上了初中，受到某系列港产片的影响，君莫觉得古惑仔对女孩儿更有杀伤力。 于是，他开始抽烟喝酒，打架。 想纹身，结果被父亲暴打一顿，纹身一事，就此作罢。 每天狐朋狗友一大堆，逃课，看录像，打台球，打电动。 那个时候，君莫以为自己很牛逼。 但，有一次，他看到杨燕看着自己，皱纹不语，保持距离的目光后，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又错了。 自己其实一点都不牛逼，反而很**！ 那个时候，杨燕是学校的校花。而且那个时候，很多学生都已经懂得男女之事，情情爱爱的。 作为校花的杨燕，自然也受到了学校，甚至校外，一些不良人员的注意。 只不过，这些人被君莫轮番殴打了一顿后，再也不敢sao扰杨燕了。 后来，学校里就开始传。 君莫喜欢杨燕。 一些君莫的小弟，甚至公开叫杨燕嫂子。 对此，杨燕只是皱了皱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不过，似乎二人的距离，更远了。 后来，杨燕上了高中。 浪子回头的君莫，选择了复读。 一年后，君莫以勉强及格的分数，考上了县城的高中。 而那个时候，杨燕已经是高中的校花，诸多男生追求的对象。 不过，杨燕没有谈恋爱。她依然是单身。 经历了小学装老大，和初中混社会当古惑仔的君莫，在上了高中后，终于静下了心，开始好好学习。 高一的时候，君莫的母亲，因为癌症晚期去世。 这件事，对君莫的性格影响极大。 从此以后，以往嚣张跋扈，呼朋唤友的君莫，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每天好好学习，认真听讲。 三年里，他只是远远的看着，美丽的杨燕，只是看着。再没有在她面前，故意摆出什么姿态。 只是暗恋，没有追求。 虽然好好学习了两年，但君莫荒废的学业太多了。 不知不觉，高考来临。 君莫考上了一个位于南方的专科学校，并选择了农业专业。 而那个时候，杨燕已经在省会师范大学读大一了。 高考成绩下来的那一天，君莫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通后，里面传来了杨燕依然温柔如水的声音。 “恭喜你！” “谢谢！杨燕……我……” “嗯，怎么了！” “没，没什么了，我有点事儿，挂了！” “哦！” 这是，二人从初中到高中，说过的所有的话。 我喜欢你。 挂掉电话后，君莫看着手中屏幕依然亮着的手机，轻声说道。 大学毕业，找工作，打工就业。 三年中，三年中，二人在没有见过面。只是偶尔听，自己初中的当初的小弟，在省城师范读专科的曹阳，说过，杨燕似乎在考特岗老师，而且考中了，准备回村子里教书。 失业后，三个月，也就是昨天晚上 君莫回到了靠山村。 听父亲说，杨燕也回到了村子里。 他那颗疲惫沉寂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眼前，再次浮现出了，高中杨燕毕业的时候，还是高二的他，看着人群里，抿嘴浅笑，美丽如烟的女孩儿的相貌。 君莫和他父亲一样。 其实在高傲的骨子里，都有点自卑。 听mama说，爸爸当初追求他的时候，也是像便秘一样，红着脸，吭哧吭哧半天不说话。 好几次都是这样。 最后，mama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在父亲的营房门口，堵住了父亲。 开口就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父亲瞬间红了脸，憋了半天，没敢说话。 周围，父亲的战友和母亲的闺蜜都笑成了一团。 见父亲迟迟不表态，mama哼了一声，道：“那就是不喜欢了，那我嫁给团长了！” “喜欢！” 父亲一听，顿时大急。 当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嚷嚷了出来。 穿着军装的母亲，看着父亲那一头大汗，面红耳赤的样子，抿嘴一笑。 周围，战友们哈哈大笑着，祝福这对儿战火中的情侣。 君莫继承了父亲这点毛病。 自卑和高傲，集于一身。 不敢向女孩儿表白，只等着女孩儿向自己表白。 而且，他一看到喜欢的女孩儿，嘴巴就变得特别笨。面红耳赤的，跟憋屁一样。 吭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像是现在，杨燕躲在炕上，惊慌未定的抱膝哭泣。 而君莫则像个木头一样，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想关心一下杨燕，但脑袋像短路了一样，一个词儿都没有。 妈的，平时看那么多爱情动作片，哦不，小清新的电影台词儿，都跑哪儿去了。 杨燕哭的伤心欲绝。 君莫急得满头大汗。 憋了良久后，君莫终于红着脸，低头，结结巴巴道：“你别哭了，你身上衣服破了，赶紧换点衣服吧，要不会着凉的！” 说完这句话，君莫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靠，我这说的什么呀，这不是废话吗？ 能不哭吗？ 这么大的事儿，杨燕心里肯定伤心难过，哭两声不是应该的吗？ 再者，换什么衣服啊，要什么自行车啊。 要有衣服，人家早就换上了。还能便宜自己，看这么久？ 正嘤嘤哭泣的杨燕，闻声后，突然停下了哭声。 她抬起头，用那双令君莫心跳不已的美丽眼睛，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个家伙。 下一刻，杨燕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君莫。 “君莫，你就是个混蛋！一直都是个混蛋！” 杨燕紧紧的抱着君莫，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呜呜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