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平静的夜晚
当众位抗击豺狼人入侵的英雄们，顶着沉沉的夜幕返回了黑松镇时，那些刚刚吃完晚饭的黑松镇居民们，几乎都不敢相信，最早的援军——卢杰这几个学生是下午刚到，而教廷派来的调查队更是稀里糊涂地就直接加入战斗……仅仅半天时间，他们就已经打败了豺狼人的阴谋，更让人在兴奋之余又感到恐惧的是，“黑色死神”卢杰为了报仇，居然血洗十个豺狼人部落，并且用“尸爆”疯狂鞭尸，那些部落几乎都找不到一具完整的豺狼人尸体！ 进镇的路上，无数居民都打着火把站在道路两边欢呼，健壮的猛男维埃里瞬间便吸引了无数中年大妈的喜爱，一路走过去不知道被揩了多少油；而贝克汉姆这个小帅哥还被一群狂蜂浪蝶给按倒在地，差点贞cao不保；卡尼吉亚、加林查一帮子佣兵也很享受被人青睐的滋味，一个个走得雄赳赳气昂昂，手里大多还拎着一串头颅，准备去领赏；至于教廷派来的调查队，旁人不敢在他们面前造次，只是纷纷做出祈祷的模样，以感谢神的恩典…… 不过，这一路上，却几乎没有敢靠近“黑色死神”卢杰，他身上那浓郁的血腥味和有些让人反感的亡灵气息，让众人退避三舍。 卢杰倒也落得自在，他手上还拎着七八袋青色狼眼石，他可不想被人发现这些好东西，而旁人到目前为止，也只当那是卢杰在豺狼人部落中顺手牵羊拿到的一些战利品，也没敢多问。 脸上有着几分醉意的种猪镇长，也带着一帮随从和酒友激动地赶去迎接英雄们，更拍着胸脯，一定要送一些配得上英雄们的礼物，这倒让卢杰稍稍有些期待。而且，卢杰还有些好奇，这头种猪夺走的豺狼人圣物，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由于时候已经不早，随着英雄们纷纷住进了种猪镇长安排的几间旅馆内，庆祝的人群们闹了一阵，也都纷纷散了，也有一部分人转移到了酒馆，用酒精去继续欢庆胜利！ 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卢杰没有再多在餐桌上逗留，借口自己太累，婉拒了三位同伴去夜游的建议，便独自钻进了镇长安排的那间旅馆上等客房内。 卢杰小心地锁上门窗，又吹灭了蜡烛，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而卢杰在施展了一个生命探测法术，确认附近没什么可疑人物后，这才将放在床底下的那七八袋青色狼眼石拿出来，一股脑地全倒在了那松软的大床上。 黑暗中，这些青色狼眼石就好像真的狼眼一般，散发着幽幽的绿光，而卢杰伸手抓了一把，脸上带着止不住的得意，“就冲这些狼眼石，我来这趟也够值了！” 卢杰并没有抢别人的战利品：那些值大钱的半精灵头颅，已经被托蒂掏钱从卡尼吉亚那儿买去了，估计是打算充当罪证，方便教廷驱逐半精灵。 而卢杰曾经看中的三张紫檀木魔法弓，在先前的战斗中，被维埃里砍断了一张，剩下的两张，一张被加林查拿去用了，还有一张还是被托蒂花钱赎去了，估计算是给“半精灵妄图颠覆人类”添加物证。 不过，这些东西卢杰如今根本看不上眼了，他现在不缺钱，而且还得了两截魔法黑木原木，足够他给十三太保置办三根魔杖和三把魔法弓了。更不用说，这次意外获得的大量青色狼眼石了，这些青色狼眼石虽说属性一般，但胜在量多，而且整个大陆只有卢杰这儿有，别人就是有钱也买不着。 满意地欣赏了一阵青色狼眼石，卢杰的眼睛也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他趴在床上，随手挑选了一些质量略好些的，用只小布袋小心装好，塞进了行囊中，嘴里还喃喃着：“回头让罗宾用青色狼眼石做一些魔法道具，再塞几件给维埃里，让这头蛮牛的动作能稍微快起来！” “主人，您怎么胳膊肘来往外拐，有好东西可不能忘了咱们这帮子忠臣良将啊！”小白有些嫉妒卢杰对维埃里的照顾，立刻不满地叫唤起来。 “我能忘了你们吗？这些都是你们的。”卢杰指着床上剩下的一大堆青色狼眼石，又坐起身来，拿出十几张临时屏蔽魔力波动的魔法贴纸来，张贴在房间各处，这才放心大胆地开始召唤骷髅兵。 卢杰先召唤了一名普通的钢铁骷髅兵，他笑着挑了两颗青色狼眼石，随手塞进了骷髅兵那散发着微微磷火光芒的眼眶中，邪灵权杖的水晶球上也跟着流出了些许惨白色的氤氲，笼罩着骷髅兵的脑壳，不一会儿，却看见那两颗狼眼石好似活生生的眼球般，在骷髅兵的眼眶中转动了几下，那幽绿色的光芒也更亮了几分。 卢杰发现，那两颗狼眼石的表层，都有些许骨质的丝线在蔓延，就好像人的血管一样，贯穿于狼眼石之中，而狼眼石散发出的绿光，也逐渐流入了钢铁骷髅兵的脑壳当中，那名钢铁骷髅兵的动作，也很明显变得敏捷了一些。 “很好，‘玷污’成功！”卢杰兴奋地甩了一下手，“钢铁骷髅兵的身体能够兼容狼眼石的存在！呵呵，能够给手下的骷髅兵嵌入魔法宝石，我这个亡灵法师当得还真败家啊！” “玷污”，实际上是亡灵魔法中的一个专业术语：和亡灵法师订下主仆契约的亡灵生物，平日都存在于由亡灵法师的魔力开拓的亡灵空间当中，而亡灵空间只能存储亡灵生物，并不能像一些储物戒指的异界空间存储大量的货物，但是，若一些武器装备或魔法道具，被亡灵生物长期使用、或者利用秘法嵌入后，便会带上强烈的亡灵气息，成为亡灵生物专属的物品，相当于亡灵生物的一部分，便可以和亡灵生物一同进入亡灵空间。而这些物品附着上亡灵气息、成为亡灵生物身体一部分的过程，便叫做“玷污” 而遭到“玷污”的武器道具，效能都会因为亡灵气息的侵蚀而略微衰退，而且必须要经过光明魔法的“净化”才能供人正常使用。 但是“财大气粗”的卢杰根本不在乎区区几颗青色狼眼石，若以后缺了，再来猎杀豺狼人好了。 床上的青色狼眼石越来越少，“玷污”的过程几乎不消耗卢杰的魔力，顶多就是不断召唤和反召唤稍微累一点，不到两个小时，那三百六十位钢铁骷髅兵全部拥有了两只骇人的“青光眼”，一个个看上去还真有些唬人。 卢杰将最后一名做完“眼睛移植手术”的钢铁骷髅兵送回了亡灵空间，又掏出了艾薇儿送他的一瓶生命之泉，饮驴似地灌了两口，这才又在意识空间内挑逗着小白，“小白啊，你说，那些钢铁骷髅兵都算是兵？而你们十三太保则是将，对不对？” “是啊是啊！”小白心急如焚，眼看着手下的小弟纷纷拥有了“闪亮的眼眸”，当了骷髅兵还注重形象的他自然相当羡慕，“主人，小兵都能有两个眼，您干脆给咱们开三个眼吧？我也好看看二郎神的到底是什么德行。” “二郎神？就是你上次讲的那个神界头号战神？”卢杰眼珠子转了转，又笑道：“小白，三只眼哪里够啊，我给你开四眼！” “主人，四眼田鸡多难看啊！不如开五眼吧？”小白厚着脸皮得寸进尺地说道。 “哼哼哼，好，我满足你~”卢杰狡黠地笑了笑，抓起剩下的一大把狼眼石，先将十二骨将全部召唤出来，不过，他倒没给他们“开眼”，却是在他们的四肢上嵌入了四枚青色狼眼石，这十二骨将的动作，很明显地变得轻快了许多。 “主人，剩下的都是我的吧？”小白急吼吼地喊道，卢杰也很享受挑逗小白带来的乐趣，他数了数手上剩下的那几颗青色狼眼石，笑道：“小白，还剩下七颗了，你知道，我打算嵌到你身体的那些部位吗？” “嗨，反正这些宝石嵌在哪儿都有用，就随主人高兴了。”小白迫不及待地从亡灵空间内蹦跶出来，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血色骨甲、长枪、佩剑和双节棍全卸了下来，动作熟练得好似脱衣舞男，他还用精神力哼着不知哪来的山歌民调：“看我的meimei笑得多么艳，红红的俏脸水汪汪眼~” “我决定了！”卢杰一把拉住脱得赤裸裸的小白，随手便在小白的胸口嵌入了七颗青色狼眼石，“华夏大陆的神秘魔法图腾，北斗七星！” 小白看着胸前的“勺子图”，有些哭笑不得，他当初只是给卢杰讲了自己的偶像：那个胸前有七个伤疤的男人的故事，想不到卢杰今天倒照葫芦画瓢，也在他的胸前弄上一副北斗七星图了。 不过，小白性情倒也豁达，眼看着他的身体已经被“玷污”，干脆裸奔着，当场空手甩了几套华夏大陆的格斗技。 胸前嵌入了七颗青色狼眼石的小白，动作快得好像被加持了四级风系魔法“疾风飞速”，那白花花的拳影看得卢杰都有些眼晕，不过小白耍得相当潇洒，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顺畅，比大陆上的格斗技不知精妙了多少倍。这一点就算是卢杰这个大外行也看得出来， 老半天，小白才满足地用一个帅气的POSE收尾，那张只剩下一口大白牙的嘴巴“咔嚓咔嚓”地动了几下，而卢杰通过精神力沟通，了解到小白说得那句话是“你，已经死了……” 这时，卢杰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还有艾薇儿那诱人的呼唤声：“卢杰哥哥，快把门开开~” “主人，这小妞该不会是看上您了吧？”小白窃笑着说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干chai烈火……” “去去去，滚回亡灵空间耍拳去！”卢杰恶声恶气地骂了几句，不过他承认，他心里的确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卢杰赶紧将小白召回亡灵空间，又清理了房内一些召唤魔法的痕迹，这才开了门。 “哟，卢杰哥哥，我来找你了~”即使是在黑暗中，艾薇儿看上去依旧是那么耀眼，她水汪汪的眼眸中有着缕缕金光流传，那粉嘟嘟地小脸与瀑布般洒落的金色长发让她看上去更像是个可爱的洋娃娃，那身白色睡裙下若隐若现的青涩线条，也让人遐想连篇。 卢杰看看昏暗的走廊里并没有什么人，让艾薇儿进房后，又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生怕吵醒周围客房里的同伴们。 “那个，艾薇儿，这大半夜的，你来找我干什么？”卢杰尽量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问道，他根本没想过，艾薇儿会真的傻到随随便便*。 “嘿嘿，卢杰哥哥，你先告诉我，你喜欢我吗？”艾薇儿活脱脱一副跟哥哥撒娇的小可爱模样，撩拨着孤儿出身的卢杰心中某处从未被人触动过的地方。 或许是顾及艾薇儿的实力和身份，又或许是卢杰对艾薇儿的确很有兴趣，他温柔地笑着摸了摸艾薇儿的头，就像是抚mo一只撒娇的小猫。 “嗯……看在她先前让给我两截黑木原木的份上，就哄哄这小女孩吧。”卢杰在心底暗暗想道，便又笑着说道：“像艾薇儿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我就很喜欢啊。” 艾薇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又相当“认真”地问道：“那么，卢杰哥哥想永远和艾薇儿在一起吗？” “啊？”卢杰愣了一下，他搞不懂艾薇儿到底在想什么，而艾薇儿又有些期待地说道：“卢杰哥哥，我听说，亡灵法师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变成不死之身，是吧？卢杰哥哥，你教我亡灵法术，让我也成为亡灵法师吧？我会永远跟随卢杰哥哥的！” “那个……的确有一些堕落者亡灵法师算是不死族，但是他们实际上是处于一种半死的状态，虽然生命获得了延续，但是很多感官却彻底丧失，比如享受不了美味，闻不到花香，不能和异性……亲热……” 卢杰耐心地给艾薇儿扫起了盲，毕竟教廷对于堕落者的态度就是一个字——“杀”，对于普通的亡灵法师也相当鄙夷，艾薇儿平日在圣天使学院内，基本接触不到什么正规系统的关于亡灵法师的资料，只能凭着一些历史资料和传说故事中亡灵法师的形象臆测。 “不对啊，既然亡灵生物丧失了味觉，但为什么同样属于亡灵生物的吸血鬼，却嗜血如命？” “吸血鬼，血族，虽然这个种族具有亡灵生物的部分特质，同时高阶亡灵法师也可以召唤出低级的吸血鬼，但实际上，吸血鬼又要分为真祖、死奴……尽管某些亡灵秘法可以将人转化为吸血鬼，但是那种吸血鬼和真正的血族却又存在着根本上的差异……而吸血鬼所谓的嗜血如命，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味觉，而是一种灵魂本源的诱导……”“那……那食尸鬼到底是什么怪物？我以前看《十字军北伐战记》，不论是吸血鬼领地，还是死亡之地，还是冥者之都，都有食尸鬼出现，可是好像又不相同？” “嗯，是的。实际上，虽然《亡灵生物图鉴》上只是笼统地介绍了食尸鬼，但是就好像地精也分地精、大地精和熊地精一样，食尸鬼实际上也根据出身不同，分为好多种……” 卢杰当初吸收了不少法拉利的知识，就算是艾德拉伦，在亡灵系理论方面都比不过卢杰，所以面对艾薇儿的那些困惑，卢杰还是还是能轻松应答，甚至，还能顺口说出许多大陆典籍上没有记载的一些东西。 艾薇儿对于亡灵法术的憧憬，让她如同一个好问的学生，不住地咨询各种关于亡灵法术或亡灵生物的疑惑；拿了艾薇儿两截黑木原木“学费”的卢杰，也孜孜不倦地上起了一堂亡灵系理论课来，而且，卢杰也很享受这种当老师的感觉。 两人都有些忘我，直到天边露出了一丝曙光，当彻夜未眠的艾薇儿打了一个可爱的哈欠，讲得眉飞色舞精神焕发的卢杰才有了停止的意思，他早就已经没有了睡觉的习惯，刚才授课又过分投入，自然没注意时间的流逝。 “嗯，你差不多该回去了……”讲的口干舌燥的卢杰又笑了笑，准备送艾薇儿离开，却不料，艾薇儿已经昏头昏脑地扑到了卢杰的床上，拿起毛毯将那小小的身子一裹，接着便再没了动静。 看着如同睡梦人般可爱的艾薇儿，卢杰尽管不忍，但还是拍了拍艾薇儿的脸颊，“艾薇儿，你还是回自己房间睡吧？” 却不料，有些睡糊涂的艾薇儿居然转过脸来，用半眯着的睡眼狠狠瞪了卢杰一会，这才一脸杀气地哼道：“打扰我睡觉……你想死吗？” 卢杰只感到一股寒意爬上了自己的脊梁骨，他迅速发觉艾薇儿体内的光元素魔力如同沸水般荡漾起来，那强大的威压感更好似不容凡人亵du的神诋，让卢杰迅速放弃了冒着生命危险叫小美女起床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