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卢杰，跟我决斗吧！
卢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清晨的第一米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地想要拥抱身边那温香软热的娇躯，只是却抱了个空。 睁开眼睛，卢杰的心情不知道是安心还是可惜，床那边是空的。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主人这回儿可要做驸马了！”小白那戏谑的玩笑声，让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卢杰明白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他居然和古蒙帝国公主、学院男生心目中的女武神维多利亚共度良宵！这一切来得太快，让卢杰自己都感觉好似在做梦。 望着竖在床头的那面铜镜，里面有一位颇为潇洒的气质型帅哥正冲着卢杰微笑。愣了半晌，卢杰又狠狠地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颊，嗔骂了一句，“长得帅就是占便宜！” “主人您何止是帅，简直是玉树临风满江红、一树梨花压海棠……”小白也不管对不对，赶紧从肚子里搜刮点墨水用来拍卢杰马屁。 不过，卢杰此时却只是瞪着床单上的一抹殷红发呆，脑海里又想起昨晚的激情。 维多利亚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她明白自己的责任和命运，所以在享用了偶尔任性一次的美好回忆后，只是淡淡地跟卢杰，跟这段萌动而朦胧的感情告别。她让卢杰忘掉这一夜，只是不知道她自己是否能够忘掉。 “咚咚咚”，几声沉重的敲门声将卢杰从粉红色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该不会是维多利亚……”卢杰下意识地想道，只是很快便否决了这个设想。他知道维多利亚不是那种喜欢纠缠不清的女人，她说断了，那就真是断了。 “是维埃里吗？这大清早的你也不让人多睡一会！”大概是对方敲门的力道，让卢杰猜测是手上没轻没重的维埃里吧，可是当他开了门，却发现是贝克汉姆。 贝克汉姆看上去有些憔悴，两眼挂着重重的黑眼圈，似乎是熬夜过度，就连那头金发也变得好像枯草般杂乱不堪。不过，他此时却整整齐齐地穿着完整的战斗装备。 “哟，贝克汉姆，你这是……”卢杰愣了愣，只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贝克汉姆闷声不吭地摘下了一只火蜥蜴皮手套，几乎是摔在了卢杰的脸上，他的声音阴冷而低沉，“卢杰，跟我决斗吧！” “哎？贝克汉姆，你开玩笑吧？”卢杰心里已经猜出了些什么，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不想和贝克汉姆闹翻脸。 “没开玩笑。原因，你明白。”贝克汉姆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深沉过，他那对湛蓝色的眼瞳，此时已经变成了怒涛汹涌的大海，似乎要将卢杰吞没在嫉妒的深渊中。 “这小子居然妄图跟主人叫板，跟主人抢妞？”小白看贝克汉姆有些气不顺，又叫嚣道：“主人，决斗就决斗！让这小子好好尝尝主人的厉害，这一次，我来打头阵！我不打得他满脸桃花开，他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卢杰并没有小白那么好斗，可是他也知道贝克汉姆是个为女死为女亡为女去考状元郎的情种，如今自己和维多利亚的秘密被贝克汉姆发现，贝克汉姆能用决斗这种形式解决问题已经算是相当难得了。 若是将其他人和贝克汉姆的位置换一换，这会儿卢杰遇到的恐怕不是决斗挑战，而是暗杀了。 “卢杰，我知道，你的灵魂本源刚刚受伤，正是实力最弱的时候。我这个时候挑战，是有点不公平，但是……我需要一个了结！今天你我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站着离开！”贝克汉姆说着，身体周围的空气里也跟着飘出了几丝火苗，一股颇为强大的魔力波动迅速释放开来。 卢杰正要回话，却见对面的一扇房门打开了，还穿着睡衣的巴拉克和代斯勒齐齐地走出房间，巴拉克冷冷地等着贝克汉姆，低声应道：“我和代斯勒如今可是卢杰的骑士！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是这场决斗，由我来奉陪！” 曾经的代斯勒由于身体原因，一旦早起就头晕目眩精神萎靡，可如今被卢杰改造了灵魂甚至是部分身体的他，精神足得很，他也抢着对贝克汉姆说道：“贝克汉姆，大家都是同学，有必要生死相搏吗？” “好大的动静啊~希班牙小子，你大清早没事干么？想要找碴，咱们古蒙帝国的人可不都是吃素的！”巴乔不知何时也已经打开房门站着观望，他身上已经穿戴好法袍持着魔杖，虽然他和贝克汉姆的私交还算不错，可是感应到贝克汉姆身上那股浓郁的杀戮气息，他也忍不住替卢杰出头了。 跟着纷纷起床的维埃里、罗西、内斯塔和斯塔姆都心急火燎地钻出了房间，贝克汉姆身上的魔力波动强度就算是普通人都能感应得到，他们哪里还敢放心大胆地睡懒觉？ 不一会儿，维多利亚、但丁、韦伯还有两位黑铁矮人鲍威尔哈达威也纷纷赶到了二楼。但丁一时间还没弄清楚情况，只当是学生吵架，刚说了几句“年轻人消消火，冲动是魔鬼……”，已经被妒火和怒火冲昏头脑的贝克汉姆，居然冲着但丁吼了一句“你个老不死的给我闭嘴！” 眼看着贝克汉姆那剑拔弩张的模样，维多利亚皱着眉头，正要说话，却被卢杰抢着应道：“贝克汉姆，我接受你的决斗。生死相搏。” “卢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修炼进度还没到模拟战训练啊！”韦伯还抱着一丝侥幸，只是贝克汉姆和卢杰那认真的目光如同一瓢凉水，浇灭了他的希望。 “臭小子，你若是敢伤害卢杰大师一根毫毛，小心老子锤死你！”鲍威尔义愤填膺地冲着贝克汉姆吼了一句，可还没等他把嘴巴闭上，却见贝克汉姆的右手上忽然升腾出几道火焰，如同灵蛇般朝着鲍威尔身前“咬”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面厚实的光盾骤然出现鲍威尔身前，那几道火焰结结实实地砸在光盾上，发出几声清脆的炸裂声，火光散去，不过光盾却依旧纹丝不动。 但丁此时紧握着根嵌着米克拉原石的秘银法杖，那原本慈祥和蔼的脸庞也变得有点扭曲，“贝克汉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是古蒙帝国学院的学生，怎么可以做出要跟同学搏命决斗的举动来！” “那么……”贝克汉姆的神情漠然而悲哀，他随口便说了一句：“既然这样，那我退学好了。” “什么？”但丁惊得眼珠子都要蹦了出来，这个冬天，先是卢杰这个最有前途的新星几乎半残，如今又有贝克汉姆为了和卢杰决斗而退学！ “你们都别争了。”卢杰摆摆手，又对着贝克汉姆说道：“贝克汉姆，既然要决斗，咱们换个宽敞点的地方吧。” “卢杰，你不要命了么！”众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特别是维多利亚，此时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两只手紧张地攥在一起，好像要攥出血似的。 “放心，我命硬，死不了。”卢杰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我听过一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卢杰，你……”维多利亚欲言又止，她不时看看卢杰，又不时看看贝克汉姆，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场因她而起的决斗…… 雪狼镇附近的一片偏僻而空旷的雪原上，卢杰随手握着邪灵权杖，用那对永远充满着冷静和理智的眼睛打量着不远处的对手，而在他的身边，围了不少担心他的人，他们一个个正做着最后的努力，希望卢杰能够放弃这场决斗。 相比之下，贝克汉姆那边倒显得有些落寞，。除了但丁依旧苦口婆心地在说着些大道理，希望贝克汉姆能够回心转意，但是贝克汉姆此时却好像一座冰雕，屹立在雪地中一动也不动，那张俊俏的脸上，也没有先前的愤怒，只剩下一种哀莫大于心死般的漠然。 因为直到这一刻，维多利亚依旧只是站在卢杰身边，拉着卢杰的手，满脸哀愁地劝着卢杰拒绝决斗。 “她的心里终究没有我……”贝克汉姆的嘴里轻悠悠地飘出了一句，还不等但丁听清，他又朝着卢杰大声喊道：“卢杰，我记得，当初的青徽晋级考试，你就和我打过一场。那会儿你是魔力耗尽认输了。而你，也是我晋级考试的对手中唯一全身而退的。” “是的，你是个天才。我那会儿的实力，根本没法和你对抗。”卢杰不再理旁人的劝导，倒是笑着大声应道。 “天才吗？”贝克汉姆苦笑了两声，“可后来没多久，你和维多利亚决斗，却轻松获胜。你告诉我……晋级考试时，你是不是曾有机会给予我致命一击？” 卢杰笑着点了点头，“侥幸，侥幸而已。当初你和维多利亚都过分轻敌了。” 贝克汉姆的脸上，此时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现在，我绝对不会再轻敌了。就让我们两个认真打一场吧……朋友！” 贝克汉姆的这声“朋友”，带着些欢欣，带着些怀念，更带着深深的无奈与悲哀。 “我不会占你的便宜！”贝克汉姆说着，居然魔杖朝着地上一戳，紧接着大股活跃的火元素开始朝着贝克汉姆周身聚集，没一会儿，却看见一个半人大小的火元素怪已经站在了贝克汉姆面前。 “你提前施法，这还叫不占我便宜？”卢杰刚刚笑了几声，却见贝克汉姆居然将魔杖朝着火元素怪身子里面猛刺，那只火元素怪迅速爆炸开来，那强大的冲击力愣是将但丁给震出老远。 待火光散尽，贝克汉姆看上去有些灰头土脸，一脸黑灰遮掩了他俊美的容貌，那头金发蓬乱得好像鸟巢，身上那件昂贵的火蜥蜴法袍更是被炸开了几个大洞，露出了几处被烧伤的皮rou。 贝克汉姆咬着牙，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居然还强撑着笑道：“内斯塔，你的‘炸弹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cao控，刚才我差点就没挺过去~卢杰，这虽然比不上你的灵魂伤痕……但以我目前的伤势，总不会占太大便宜吧？” “贝克汉姆，你疯了吗！”维多利亚居然急得流出了眼泪，而贝克汉姆居然还欣慰地笑了笑，嘴里喃喃了一句，“你总算看我了……” “各位，让我和贝克汉姆认认真真打一场吧。”卢杰也被贝克汉姆的“光明磊落”所触动，相比之下，倒是隐藏了实力的卢杰现在占了大大的便宜。 哈达威和鲍威尔最先被贝克汉姆的“英勇高尚”所感动，他们用矮人语齐声喃喃着：“勇士啊！真是勇士啊！”就毫无原则地将他们的主人抛弃，站在一旁准备欣赏一场“勇士间的较量”！ “卢杰，小心点……”维埃里摇着头，轻叹了几声，缓缓地走到了一旁。 “这贝克汉姆也算是有点血性！”巴拉克称赞了几句，代斯勒点点头，也拉着巴拉克让开空间。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把贝克汉姆那家伙逼成这样子……卢杰，你是不是抢他妞了？”巴乔随口的一句猜测直击目标，不过他自己也没有当真，便带着三位跟班走远了一些。 维多利亚倒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转身走了半天，背朝着卢杰和贝克汉姆，用一种哀怨而逞强的语气说道：“打吧！你们打吧！你们这些男人，真是……太笨了……” 但丁和韦伯此时是无比郁闷，他们本来还指望着学生们能劝住卢杰和贝克汉姆，可这帮小兔崽子一点也不体谅老师们的苦心，居然全部惟恐天下不乱地放任卢杰和贝克汉姆决斗！ 决斗，在巴伦大陆上毕竟是一种很神圣很严肃的事情，能够让双方选择用决斗解决问题，那么决斗双方的矛盾肯定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而从大陆的主流观念和道德观出发，但丁和韦伯并没有权利阻止两个年满十八岁的“男人”决斗，顶多担当裁判和监督的角色。 “哎，也罢……你们这帮年轻人……”韦伯毕竟是个魔战士，年轻时也没少和人打架甚至决斗，或许是贝克汉姆的决意的确让人感动，他还是放弃阻止这场决斗，只是站在了一旁，“我来担当裁判……你们这帮小子就担任一下见证人吧。无论双方之间有什么矛盾，这场决斗之后，不论结果如何，双方都不得互相攻击报复，就算是有天大的仇恨也必须和解……你们两个打打就行了，可千万别真的玩命，不然我们回去可真的没法交代。” 但丁眼看着这场决斗势在必行，也干脆站在一旁，两手紧抓着法杖，随时准备施展治疗术救人。末了，还不忘充满威仪地补充一句：“根据大陆决斗的风俗，任何人不得攻击倒地后的对手！你们两个都给我注意点！” “我尽量，在他倒地前杀死他。”贝克汉姆轻笑着说了一句，不知为何，但丁总觉得这句话中带着股小孩子互相怄气的味道。 “我也尽量在杀死他之前打倒他。”卢杰也跟着幽默了一把，不过他也不敢大意，小白已经在亡灵空间中蓄势待发了。 贝克汉姆缓缓地提起了魔杖，仿佛这根黑檀木红宝石法杖足有千斤中，他的嘴角边滑过一丝近乎自嘲般的苦笑，轻声喃喃了一句，“或许，我们本来可以继续做朋友的……” 紧接着，贝克汉姆身上的魔力波动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几乎是一瞬间，贝克汉姆的有本身好似自燃般涌出了大团大团的火焰，火焰喷薄着、飞舞着，最后又汇聚在贝克汉姆的右半身，形成了一副似狼似豹般的轮廓。 这是贝克汉姆的绝招，“炎兽化身”，这位算是半个元素灵魂者的天才，如今终于放开了最后的包袱，无视“炎兽化身”对自身形象的破坏，拿出了真正的实力。 贝克汉姆的气势十足，一时间竟压迫得卢杰双手有些颤抖。 “卢杰，把你的骷髅兵召唤出来吧。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处于众人意料的是，贝克汉姆居然没有抢攻，只是口中不断念出串串繁缛的咒文，法杖上的红宝石又焕发出如同太阳般刺眼的光芒。 “贝克汉姆这家伙来真的了！”被贝克汉姆的实力有些慑服的卢杰可不敢大意，虽然有着“炎兽化身”暂时大幅度提高了他的魔力，但是就凭他此时的表现，别说通过蓝徽考试，就算是卡尼吉亚这样的红徽高手遇上他也很难占到便宜。 卢杰不敢大意，赶紧召唤出了小白迎战。而小白刚刚挥舞着双节棍登场，却听得对面发出了一阵咔嚓咔嚓的碎裂声，贝克汉姆那根价值千金的法杖居然寸寸断裂，顶部的红宝石更是碎成了一堆粉末。而贝克汉姆的身边，不知何事，已经出现了五只火元素怪！ 这五只火元素怪的体表非常光滑，好似拥有了一层“皮肤”般，说明贝克汉姆的魔力控制相当稳当，没有多少魔力外泄。而这些火元素怪的体型隐隐得也和人类有些接近，从它们散发出的魔力气息感应，应该已经是二级元素怪物了。 上次魔武对抗赛，贝克汉姆虽然也是召唤出了五只火元素怪，但是和今天的质量上面根本不好比。 “决斗而已！没必要下这么大血本吧？”卢杰叫骂了一声，邪灵权杖朝着前方一指，十几道骨刺便迅猛地朝着贝克汉姆刺去。 “瞬发？”但丁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虽然卢杰的施法速度一向很快，可他也想不通卢杰在灵魂受伤的情况，居然还能瞬发出连环骨刺。 其实，卢杰这是占了邪灵权杖性能好的便宜了，当初被罗宾改造过的邪灵权杖，不但低级魔法施法时的魔力波动被遮掩大半，更能存储三四个中低级法术。卢杰现在是迫不得已，才释放出存储的一个“连环骨刺”。 面对着那十几根骨刺，贝克汉姆居然不避不闪，更没有让火元素怪做挡箭牌，却是侧过右半身，怒喝一声，右半身的烈焰暴涨，“炎兽化身”也跟着膨胀了好几倍，那十几根骨刺刚刚刺到贝克汉姆的身前，就已经被熊熊烈焰给烧成了焦炭！ 与此同时，五只火元素也朝着卢杰那儿冲去。卢杰正想着要不要再召唤出十三太保助阵，小白却已经兴奋地一马当先杀了出去。 小白的速度已经不能用快来形容了。作为大陆古往今来第一奢侈的骷髅兵，胸前嵌着青色狼眼石组成北斗七星阵、额头上顶着三只紫色狼眼、更有着一颗熊熊燃烧的炎晶石“心脏”的小白，好似一阵风般，迅速冲到了一只火元素的身前，拔出腰间的匕首就朝着火元素身上招呼过去！ 大概是因为炎晶石“心脏”的缘故，当那把隐隐冒着火光的合金匕首捅在火元素身上时，火元素的魔力障壁居然不起任何作用，小白就这么结结实实地将匕首插进了对方的胸口。 根据卢杰之前的推算，本身带有了火系魔力加持的小白伤不了对方，对方也伤不了小白，只是他实在太小看自己的头号打手了。 小白发疯似地将匕首在火元素的体内乱搅了一阵，没过多久，小白又揣揣地扭头就跑…… 就在旁观的众人嘲笑这骷髅兵“贪生怕死”之际，那火元素居然浑身抽搐了几下，身上的火焰开始变得极不稳定，没过一会，它整个身子都开始蜷缩，当它蜷缩到一种近乎圆球般的形状后，又猛然爆裂开来，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可差点没把但丁吓出脑溢血。 “体内的魔力导流被搅乱了吗？”卢杰和罗宾相处了那么久，罗宾常用的那些新名词也学会了一点。 小白的合金匕首本身带有火系魔力攻击，并拥有着强力的破魔作用，小白在火元素的体内乱搅了一阵，虽说不能让火元素本身的魔力衰竭受损，却将火元素体内那稳定的魔力变得紊乱，最终自我毁灭。 说白了，小白刚才就是拿着匕首“掏下水”，把火元素的“五脏六腑”全部给绞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一个骷髅兵居然……”贝克汉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卢杰，不过很快便又露出了释然的笑意，“卢杰这小子，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贝克汉姆可不会因为一只火元素毁灭而放弃，他一边cao纵着其他四名火元素分散行动，又亲自高擎着如同火炬般熊熊燃烧的右拳，大踏步朝着卢杰那儿冲去。 “这魔力波动……若让这小子打中，不死也残废了！”卢杰熟练地释放出了封存在邪灵权杖中剩下的三个法术：“死亡纠缠”、“加强版骨牢”、“亡灵诅咒”。 只是，这些完全不能阻挡贝克汉姆。贝克汉姆只是随手挥了挥手，那喷薄而出的烈焰便将雪地中冒出来的白骨之手和骨牢烧成骨灰。而亡灵诅咒的黑雾刚刚附着在贝克汉姆身上，贝克汉姆只是“虎躯一震”，熊熊燃烧的烈焰便已经将黑雾吞没…… “来嘛！卢杰，你应该不止是这点本事！”贝克汉姆的步伐越来越快，他高擎的右拳也凌空朝着阻挡在两人当中的小白挥去。 漫天烈焰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炎兽，似乎要将小白吞没在火海中。 “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小白面对着扑面而来的烈焰毫不畏惧，正要提着匕首冲上去捅贝克汉姆个透心凉，却听到卢杰用精神波吼了一句：“小白，换双节棍！不许用匕首！” 小白被卢杰吼得愣了一下，一手匕首一手双节棍提着也不知道该换哪个，也就是这么一犹豫，两只火元素从左右夹击，封住了小白闪避的方向。 “老子不管了！”小白这回是真的临阵脱逃，由于卢杰还没有允许他返回亡灵空间，他居然转身撒丫子朝着卢杰这边跑去。 眼看着情势危急，而卢杰也心一横，潇洒地将邪灵权杖往肩上一扛，伸出右手直指前方。 卢杰的右手当中喷涌出一股强烈的寒气，冲在最前面的两只火元素当即被冲得烟消云散，而当这股寒气撞上那团火焰，只听得一阵如同冰雪被浇上沸水般的呲呲声，那团原本不可一世的烈焰居然迅速萎缩了下去，待烧到卢杰跟前的时候，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在卢杰的长袍上燎出了两三个小洞。 “好强的力量，我差点就顶不住了！”虽然卢杰如今调动玄冥寒气时明显轻松了许多，可面对着如此炽烈的火焰，他还是累得够呛。 火光散去，贝克汉姆愣愣地站在那儿发怔，半晌才反应过来。 “卢杰……蓝徽晋级考试再见。”贝克汉姆身上的“炎兽化身”连同剩下的两只火元素都消散在北风之中，他看了看依旧背着身、站在风中瑟瑟发抖的维多利亚，神情不舍而落寞。 “吾爱，再见。”贝克汉姆朝着维多利亚的背影做了一个轻轻的飞吻，又毅然转身，朝着小镇出口方向走去。 “贝克汉姆！你要去哪？”但丁赶紧拦住有些落魄的贝克汉姆，刚才那场决斗，点燃了他野心：卢杰虽然灵魂受损，但是“光与暗的双生子”的底子还在！而贝克汉姆这个“炎兽之子”实力更是超群。这次蓝徽晋级考试，他们两个必定能为帝国学院争光，而这自然要算进直接负责法师系的但丁“政绩”中…… 只是贝克汉姆去意已决，他冷冷地应道：“我回国，找我的启蒙老师弗格森老爵爷去！单论火系法师的培养，古蒙帝国学院比不上咱们希班牙的‘红魔’！” 但丁顿时心凉了半截，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挽留贝克汉姆，却听到卢杰又喊道：“贝克汉姆……” “好！卢杰你赶快留住贝克汉姆啊！你们年轻人打一架就算了，别随便赌气啊！”但丁大喜过望，对于贝克汉姆这种权贵子弟，他还真没办法来硬的。 但是卢杰他只是笑着喊道：“贝克汉姆，明年春暖花开时，我们再相见！” 听到这话，悲愤交加的但丁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居然直挺挺地晕倒在雪地里，朦胧中，他看见权利、地位、名誉……还有许许多多东西，都随着贝克汉姆那逐渐模糊的身影离他远去…… 不得不说，古蒙帝国学院今年的“冬季狩猎”活动举行得是相当失败：先是特优生卢杰在古拉德山脉遇险，差点丧命，如今更留下了“灵魂伤痕”，实力大大受损；再就是留学生贝克汉姆不知何故，愤然出走回国。古蒙帝国学院，一下子就损失了两位特优生！或者说，但丁他预想中的“政绩”是损失了大半。 当然，好消息也算是有：卢杰从古拉德山脉里面带出了两位黑铁矮人铁匠，在但丁的心目中，这两位黑铁矮人铁匠似乎已经被划归到了学院所有，毕竟他可不知道卢杰早已打定主意让鲍威尔和哈达威去给罗宾打下手；另外，代斯勒的体质奇迹般的突变，也多少让但丁有些安慰，没准，体质变强的代斯勒就能给古蒙学院争脸，在蓝徽晋级考试上大放异彩呢？ 尽管离冬季狩猎结束还有些时间，但是郁闷到了极点、生怕再出现什么事情的但丁，还是在贝克汉姆出走的当天中午，就郁郁地决定，结束这次该死的特训！ 重新坐上印着古蒙帝国学院标志的马车，带着一丝不舍以及对前途更多的期待，伴着那咕噜噜的车轮声，卢杰一行人，在风雪的欢送下返回了帝国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