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是她
嗯……这一路上遇见的圣骑士、祭祀的尸体都已经倒是冰魔王那伙人一直没留下什么踪迹，也就是说……目前的情况是教廷第七圣士团伤亡惨重，实力最弱，估计对付不了冰魔王博格坎普。” 卢杰独自一人端坐在万乔普的背上，掰着手指头，面色凝重，眉头微皱，两只黝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一个劲地打转，维埃里一抬头瞧他那样，又对身边的罗宾嘀咕道：“哎，卢杰那小子又在算计人了。” 卢杰瞥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现在“辟水符”结界的边缘几乎完全被“亡者的叹息”笼罩，那黑幽幽的亡灵之力不断被“辟水符”过滤提纯，又渗透进来，漂浮在周围，卢杰的邪灵权杖就一刻不停地吸收着这些送上门来的魔力，那颗怨灵水晶甚至都因为储存了太多亡灵之力而开始变黑了。 “这样的环境，对于教廷的人而言简直就是地狱。 对于我……还有冰魔王和他的手下，却是真正的天堂了。而且……若我和教廷的人翻脸，最有实力的艾薇儿应该会站在我这边。不过，和教廷的人生冲突还是有点麻烦，万一消息泄露出去，对我，对艾薇儿，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卢杰的眼中闪过些许杀意，他猜测伊莲所说的“礼物”不会是什么简单的玩意，若教廷的人真的要和他抢，卢杰还真觉得有点棘手。 “不过，若是放任教廷的人和冰魔王生冲突，恐怕艾薇儿也会危险。”卢杰挠了挠头，忽然拍了自己一巴掌，恍然大悟道：“妈的，我什么时候开始被伊莲那妞牵着鼻子走的？我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和艾薇儿重逢吗？好，这一回就放教廷的人一马，若艾薇儿需要，我也介意和冰魔王斗一斗！” 想通了这一层关系，卢杰的心情无疑轻松了不少，又悠然自得地哼起了小曲，相比于其他人紧张兮兮的模样，他实在是悠闲得有些过分。 万乔普毕竟是地头蛇，有领路，探险队的行进度立马加快了不少。过了没多久，周围最后一丝光亮已经消失，四周已经完全被nongnong地黑雾笼罩，日夜不分，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混沌。唯有几盏魔晶灯、几根松脂火把纷纷出了微弱的亮光，照亮了众人那陷入黑暗的前途。 大约又走了小半天，待疲惫的众人打算扎营休整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阵阵轻微的魔力波动，更有几缕金黄色的光芒透过了浓雾映在眼前，像是从一面坚厚墙壁的缝隙里透出来地烛光。 “前面有人在使用照明术？还是教廷特有地圣光版！”卢杰心里一喜。赶紧又施放了一个生命探测法术。虽说周围“亡者地叹息”对法术干扰很大。但是卢杰依旧感应到前方大约几百米处。有着二三十个生命反应地存在。 “艾薇儿！”卢杰“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不过因为过分激动地缘故。他地声音有点变异。听起来倒像是野兽地惨叫。 “卢杰。你一直在寻找地配偶是不是就在前面？”万乔普听卢杰地声音有点不对劲。知道卢杰有些着急。也不等卢杰答应。已经抡起了地小短腿。“轰隆轰隆”地奔跑了起来。 万乔普这一跑。那感觉简直就是一个地动山摇！卢杰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这还不把教廷那帮人吓跑了啊！ 可正等卢杰要让万乔普慢一点。却再度感应到。前方正有几个生命反应朝着这边快移动。那透过浓雾地金黄色光芒亦愈地明亮。 “艾薇儿！一定是艾薇儿现我来了！”卢杰心里欢喜莫名。他让万乔普停下那无比震撼地脚步。跟着从万乔普背上跳下来时。居然还因为太激动。摔了个狗啃泥。可他还是狼狈地连滚带爬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阵犹豫地神色。 卢杰一会儿拍拍身上的泥土，一会儿又理了理凌乱的头，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两只脚就不停地踢踏，似乎是想冲上去迎接艾薇儿，但又想留给艾薇儿一个最帅气的形象，手足无措活像是只热锅上地蚂蚁。 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片耀眼地金光彻底冲破了浓雾的厚壁，隐约间，人们仿佛还看到了几个朦朦胧胧地人影，仿佛是天使在这一刻降临了！ “艾薇儿，我终于找到……啊？”忽然，卢杰满脸的欣喜戛然而止，甚至看上去有些尴尬。 因为，待金光散去，众人只看见三个灰头土脸地圣骑士傻站在那儿，或是莫名其妙地打量着这片没有半点雾气的区域，或是兢兢战战地瞪着万乔普那山峦一般的高大身躯，其中一个领头的，手里还捏着张还残留着些许光华的魔法卷轴。 卢杰的小脑袋瓜还算聪明，立即明白了一切是怎么回事：万乔普造出的动静太大，教廷的那伙人估计是以为自己被一只强大的魔兽盯上了，这才派出了三名圣骑士负责断后，至于刚才那片光……如果没猜错，对方刚才应该是启动了“耀芒”之类的魔法卷轴。 嗯，刚才真是鲁莽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爱令智昏？ 卢杰尴尬地笑了两声，这才冲着那三个傻的圣骑士招了招手，“嗨，幸会~” “卢杰？”这时，领头的那位圣骑士出了一声惊愕的呼声。 “哎？我有这么有名吗？”卢杰有点纳闷地应道。 那名圣骑士跟同伴小声嘀咕了两句，这才朝卢杰这边走了几步，又摘下了头盔，露出了自己的面容来。 这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那惨白如死者的皮肤看上去有些人，金黄色的头湿漉漉地黏在了脸上，像是一只可怜的落水狗，他的两只眼睛空洞而无神，眼睑猩红，又衬着一对可怕的黑眼圈，有些青的嘴唇一张一合，与那微微高耸地鼻子一起贪婪地呼吸着这没有半点潮气的空气。 若不是他还穿着神圣祝福过的圣骑士铠甲，卢杰差点就把他当成一名死亡骑士了！ 不过，这位圣骑士虽然模样狼狈，但卢杰还是现了些许熟悉的轮廓。 “卡萨诺！原来是你啊！” 拍脑袋，他差点忘了，卡萨诺这个老熟人不就隶属于圣骑士团嘛！ “喂，卢杰，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卡尼吉亚没想到卢杰在教廷直属的圣骑士部队也有关系，不免对卢杰又高看了几眼。 “当然认为，这是我……干儿子。”卢杰嘿嘿一笑，卡萨诺一直将艾薇儿当成***分身来看，而卢杰和艾薇儿算是未婚夫妇，算下来，卡萨诺也算是他儿子辈了。 “噗嗤！”众人都只当卢杰在开玩笑，纷纷掩面偷笑，就连另外两个圣骑士也不怎么紧张了，他们只当卡萨诺和卢杰已经是习惯随便乱开玩笑的好友了。 卡萨诺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在，似乎是想飙，但掂量了一下自己地实力，还是赔笑着问道：“那个……卢杰，你到这地方来是打算做什么？这只三头龙蛇……是你养的？” “这只三头龙蛇是我朋友，至于我来这里的动机嘛……嘿嘿，卡萨诺，别告诉我你猜不透。”卢杰得意地笑，又随手拍了拍卡萨诺的肩膀，说道：“别浪费时间了，带我去找艾薇儿吧！这几个月我快想死她了！” 卡萨诺的神情更加不自在了，他小声说道：“艾薇儿……我也是好几个月没见到她了，据说她还在马特拉齐下那里养伤……” “你逗我玩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艾薇儿就在前面！”卢杰不怀好意地拎起了邪灵权杖，在卡萨诺面前晃了晃，好几次几乎就擦着卡萨诺地鼻子过去了。 卡萨诺几乎是哭丧着脸跟卢杰说道：“我以圣子圣灵圣父的名义起誓，艾薇儿她真的没跟来啊！” “卡萨诺，我说……就算你不同意我和艾薇儿交往吧，也没必要玩这套吧？”卢杰无奈地摇了摇头，“艾薇儿又不真是你妈，我也没兴趣真当你爸。” 卡萨诺郁闷得几乎要撞墙了，好几次他就要忍不住拔剑捅死卢杰，最后他咬着牙问道：“卢杰，你从哪儿听说艾薇儿跟我们一起进入叹息沼泽地？还有，你这么大仗势……不会就为了追女人吧？” 卢杰不屑地瞥了卡萨诺一眼，笑道：“在那个边防哨所里，有人见到过艾薇儿了，你再隐瞒也没用了。至于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嘛……本来我是打算来寻寻宝，不过现在，就只剩下和艾薇儿团聚了。放心吧，若我高兴了，顺手帮你们解决掉冰魔王也不是不可以。” 卡萨诺用警惕的目光瞪了卢杰一眼，冷哼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你们不就是想去什么末日之塔吗？”说着卢杰又指了指四周地黑雾，“就算你们能追上冰魔王，在这种鬼地方，你们打得过他吗？我可不想让艾薇儿白白送死。至少，在到达末日之塔前，咱们还是可以合作一下嘛。” 卡萨诺颇为忌惮地瞥了瞥万乔普的三只大脑袋，哭丧着脸说道：“你认为我有拒绝合作的权利吗？罢了，你跟我来吧，不过……待会你可别失望。 ” “失望什么……”卢杰一愣，忽然一把攥住了卡萨诺的手，紧张地问道：“莫非……莫非艾薇儿落下了什么残疾？或是……” 卡萨诺被卢杰捏得是龇牙咧嘴，好不容易甩开卢杰的手，没好气地说道：“瞎说什么呢……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着，卡萨诺又老气横秋地背着手转过身去，冲着两名同伴打了个出的手势，便朝着来时地方向快步走去…… 不得不说，教廷这一次派出第七圣骑士团进入叹息沼泽，实在是一个愚蠢而失败的决定。 如今整个骑士团只剩下三十余人，这些幸存者地状态几乎可以说是芶延残喘，更别提去找冰魔王一较高下了。 长期处在含有亡灵之力的雾气环境之中，对于平日沐浴在圣光下地神职战士简直是一种煎熬。和卡萨诺一样，他们大多都精神萎靡面目憔悴，活像是一群刚刚死去不久的行尸，甚至有好几人地毛都变得花白了，一摸就忽忽地往下落，估计再待一段时间，他们的脑袋就要变成水润光滑的水煮蛋了。 即使是第七圣骑士团的正副团长蒙特拉和托蒂，这两人的气色也是相当不对劲，走起路来直打漂，活像是两个痨病鬼。 蒙特拉卢杰是第一次见面，可托蒂这家伙倒是在黑松森林和卢杰生过一些冲突，卢杰清楚他的本事。可现在这位红徽圣骑士，卢杰估计着随便拉出几个佣兵都能将他摆平。 所以，当三头龙蛇万乔普瞪大了六只车轮般大小的眼珠子打量他们时，这帮人是既不打也跑，甚至连询问卢杰这帮人来干什么都，就只是一个劲地喘气，瞧那幸福的神情，倒是让罗宾联想起了费雷拉城几位喜欢吸食迷*幻*药的客户。 “各位教廷的兄弟们，你们都辛苦了……”卢杰讪笑着冲着这帮活死人招了招手，眼珠子滴溜溜地就在这些人身上打转，虽然眼前这些人大部分用防雨斗篷裹着身子，看不清面目，可卢杰却已经感受到那股令人熟悉的温暖气息。 “艾薇儿！艾薇儿！我来见了！咱们这对狗男女终于又重逢了！”卢杰完全无视这些圣骑士的权威，大咧咧地喊道。 只是，卢杰预想中的浪漫场面没有出现，艾薇儿并没有从人群里冲出来将他扑倒，甚至都没有回话，这让他心里一紧。 “莫非……艾薇儿失忆了？”卢杰心里闪过了这个狗血无比的念头，却忽然感应到，那股温暖的神圣气息……似乎有两个。 卢杰眉头一皱，推开几个勉力想拔剑拦他的病秧子，只是根据心里的那份感觉，来到了那股神圣气息的源头。 “哗啦”，卢杰相当无礼地伸手扯开了两件祭祀斗篷，跟着只觉得眼前一亮，就在这么一瞬间，卢杰只觉得眼前多了两颗温暖而炽烈的太阳，闪耀得让他睁不开眼睛。 卢杰看见了两只坠落凡间的美丽天使。 一名少年，一名少女。 不是艾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