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天使归来
两天卢杰的心情是越来越紧张了，不等巴拉克和代斯国勃兰德林打探情况，单就根据卡尼吉亚、加林查和卡洛琳得来的消息，傻子都能看出来因斯坦尼亚的贵族们是打算造反了。 如今在因斯坦尼亚地区驻留的雇佣兵，数量逐日递增，人数已逾五万之众。 而且大部分都属于那种经过专业军事训练的大型佣兵团，比起“雾夜鬼王”、“风之子”这种更具有冒险队性质的佣兵团来，或许单兵作战能力一般，但对于战争而言无疑更加专业。 卢杰心里真叫一个纠结啊，成天失魂落魄的，像是只斗败的公鸡。 其实，只要卢杰下定决心两不相帮，任由双方都得你死我活，他也没什么要烦恼的。卢杰甚至最初也这么想过：贵族战争真正的受害者其实是平民，贵族本身，除了运气不好战死沙场外，一般也不会在战争中受到太直接的伤害，就算是巴乔或维多利亚一时脑子热冲上战场，赎金这东西，也足以保证大部分贵族的人生安全了。 但从伊莲那里知，这内战的阴霾之中，还隐藏着堕落者的身影，卢杰就真的难以让自己置身事外了。 他清楚堕落者的偏执，也楚堕落者的强大。这两天，卢杰不止一次在梦中看见维多利亚和巴乔被邪术控制，变成了丑陋而悲哀的僵尸傀儡，而他自己，也被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紧紧攥住，无论他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那只黑手的控制。 “不行……我必得阻止那些堕落者！我……我的命运，绝不允许被他人掌控！”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卢杰哀嚎着从噩梦中醒来，他清楚，如果自己冷眼旁观，那么他这一辈子都将生活在这噩梦之中。 “但是究竟该怎么办？”卢杰揉着汗的头，有些迷茫地叹道。 窗外传来了阵悉悉索索地马蹄声。在唰唰地雨声中并不算明显。不过。也就在卢杰坐在床上呆地这会儿。那阵马蹄声已经变得愈来愈近了。 卢杰将脸探到窗口。却现:家门前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几十名身着白色斗篷地骑士。瞧他们披风上地金色十字架。卢杰一瞧便认出那是教廷地圣骑士了。 已经是惊弓之鸟地卢杰有些慌不知道大半夜地一帮子圣骑士来到波尔诺城干什么。他甚至猜测会不会是有人抓到了什么把柄告了他。现在是异端裁判所地人来请他回圣山喝茶去。 “笃笃笃”几声清脆地敲门声响起。跟着便是一阵熟悉地叫喊声：“卢杰。快开门！我是卡萨诺！天哪。这两天赶路可真快要累死我们了！” 卢杰顿时心安了不少可不认为凭卡萨诺地本事。能够进入藏龙卧虎地异端缉捕队。 “教廷地人现在都很闲吗？大半夜地还来sao扰别人睡眠！卡萨诺这小子别不是有任务经过波尔诺城。就带着同伴们过来打秋风了吧？”卢杰不满地嘟囓了两句。披了件衣服就往楼下走去。 “主……主……主人！您……您快下来啊！有贵客到！” 卢杰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了值夜的小白的惊呼声，他心里莫名地产生了一些期待步又加快了几分。 一片圣洁的金光好似黑夜中的闪电刺穿了卢杰的心灵，那个令卢杰魂牵梦绕的倩影，此刻就微笑着站在了门口，冲着卢杰招了招手。 “艾薇儿！”卢杰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声，跟着便毫无风度地左脚拌右脚“骨碌碌”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得他是眼冒金星，可他愣是像是僵尸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来脚轻地冲着门口走了过去，眼中只剩下了惊愕……以及无比的幸福。 就在卢杰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卢杰的身体已经本能地把她搂在怀里了！ 卢杰紧紧地搂着艾薇儿，将她像一个婴儿般抱了起来得她咯咯直笑。卢杰吻着她的脸蛋，她的头，他好似饿昏的狼一般，使劲地在艾薇儿的身体上“啃”着，眼神有点迷茫，似乎不相信艾薇儿已经回来了。 我的！她是我的天使，我的艾薇儿！ 卢杰搂着亲着，居然忍不住嚎啕痛哭起来。卢杰将头埋进了艾薇儿的胸前，除了偶尔因为哭泣而抽搐几下，他的身子几乎都要化作一座雕像了。 “艾薇儿，我的情人……我的爱人……我的生命……我的欢乐……我的一切……”卢杰断断续续地叫道，他终于轻轻地将艾薇儿放下了地，他就抓着艾薇儿的双手，打量着她那被冷雨打湿的金，打量着她那略有些苍白、然后依旧美丽而圣 貌，看着她那双同样闪耀着幸福泪花的双眼。 卢杰一次又一次地抚摸着艾薇儿的脸颊，就像是一个正在擦拭神像的虔诚教徒。忽然，他有些着急地叫了一声：“艾薇儿！瘦了！马特拉齐那个老混蛋居然让瘦了！老子要杀上圣山把他给剁吧了！” 但很快，卢杰又笑得像是个孩子，他好似梦呓般补充道：“是瘦了，不过……漂亮了，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卢杰曾经的精神是痛苦的，现在依旧是痛苦的，不过，那是过分的欢乐已经化作了一份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让他在这地狱与天堂间的轮换中撕裂了灵魂。 到了这会儿，卢杰才觉自己是多么脆弱的一个人，他依赖着艾薇儿，依赖着那份让他感到温暖的感情，这段时间的形单影只，让他彻底地畏惧着孤独。 艾薇儿终于开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卢杰，我爱你，我想吻你。” “啊哈！诸位，你们听见了吗？她说的话多好听啊？哎刚才说什么来着？”卢杰有点情难自禁了，就连身子都痉挛地抽了起来。 “哗啦”，一股力忽然制住了卢杰，艾薇儿那副乖宝宝的模样没保持几分钟又恢复了小恶魔本色，她双手用力地箍住了卢杰的身子，几乎要将卢杰揉进自己的体内，而她也近乎强迫地将卢杰按倒在了地板上，强吻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就差当场扒了卢杰的衣服真刀实枪地干了。 这会儿其他人都已经下来了，但这对最般配的狗男女却依旧旁若无人的激吻了半天，差点被憋死的卢杰老半天才冒出了一句：“艾薇儿，我诅咒！” “啊？”看了半天漏*点戏的围观群众们点接受不了这巨大的反差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艾薇儿……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是在折磨我考验我吗？还记得我曾经是多么爱吗？而现在，我对你的爱已经在时间的烤箱中膨胀了一千倍一万倍！” “那么，你就用亲吻来惩罚我！”艾薇儿脸上已经满是欢乐的眼泪，她的声音幸福而虚弱，仿佛她就是一块冰，随时会被这团炙热的爱火消融得无影无踪。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阵感觉都快要把肺给咳出来的咳嗽声在卢杰耳边响起卢杰抬头一看，托蒂这个老熟人正满脸尴尬地假咳着，脑袋别扭地转到一边，看样子是被卢杰和艾薇儿那你侬我的恩爱表现闪了眼。 反正已经被人当流氓了，那就流氓到底吧。 卢杰讪笑着冲着托蒂笑道：“托蒂副团长，多谢你们把艾薇儿送回来～你们都是教廷的精英定很忙吧？我也很忙，你们走我就不送了，有空大家再聚聚吃个便饭~，不是什么大便饭，小便饭饭！” 托蒂气得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卢杰的态度实在是让他相当不舒坦他只是下意识地捋了捋头，拿腔作调地说道：“你说错了不是什么副团长……我现在是团长！” 卢杰瞥了门外的那帮子圣骑士一眼，现那些圣骑士年纪都不大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强者的气息，看样子也就是一批刚刚进入教廷的见习圣骑士。 “团长？那个团？”卢杰莫名其妙地问道，“炮灰团？” “教廷直属第七圣骑士团！”托蒂的声调拉得很高，很有唱男高音的潜质。 “你们团不是死光了吗？”卢杰猜出这是重新组建第七圣骑士团，但他还是故作懵懂地问道，一点情面都不给人家留。 说实话，卢杰非常不鸟这种靠着喜欢装腔作势的官迷，卢杰身边连维埃里这种“天潢贵冑”都有，巴拉克和代斯勒那样的“**”还是他的专属骑士，甚至就连凯撒这样的千古帝王卢杰都打过交道。 一个小小的圣骑士团团长，实在是不够看啊！ “第七圣骑士团的团长不是蒙特拉吗？他调到别的部队去了？”卢杰对蒙特拉印象还不错，便也顺口问一句。 却不料他这一问，托蒂、卡萨诺还有门外那帮圣骑士的神情都变得不自然起来，也不知道触到了什么痛处。倒是艾薇儿属于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一心向着卢杰，根本不肯替教廷的丑闻做什么保密工作。 “蒙特拉他刺杀了一名红衣主教后，叛出教廷了。那名红衣主教是冰魔王博格坎普的叔叔，也是当初‘冰魔王之难’的唯一幸存者。据说蒙特拉是和博格坎普有勾结，现在这件事情闹得圣山内人人惶惶不安，所以教皇冕下下令，要掀起一场针对堕落者的扫荡运动。 艾薇儿幸灾乐祸地说道，也让卢杰听了有点感触。 当初在末日之塔内，他就看出蒙特拉和博格坎普当初的关系很不错，似乎博格坎普还有个什么妹子是蒙特拉的未婚妻，而就因为那位小公主在“冰魔王之难”中丧生，蒙特拉这么多年来才坚定不移地追杀着博格坎普。而博格坎普在末日之塔内也曾辩解过，说当年的“冰魔王之难”是因为他被那位担任教廷红衣主教的亲叔叔陷害。 虽然卢杰并不清楚，蒙特拉到底是怎样确认当年“冰魔王之难”的事实，但就冲这蒙特拉这敢作敢为恩怨分明的气度，卢杰就觉得这样的男人值得深交。只可惜，这位纯爷们已经成为了堕落者廷内的真君子又少了一个…… “那个……既然你已经了解情况了，那我也不废话了。伟大的格里芬四世教皇冕下，已经下令要起一场清剿堕落者的‘圣光运动’，目前已经有二三十支圣骑士团和异端缉捕队在大6上活动虽然暂时不会向北方的‘冥者之都’动总攻，但也要调查一些……可能与堕落者有勾结的势力。”托蒂不自在地说道，“而这次我们来找你，就是以教廷的名义，雇佣一批‘雾夜鬼王’的成员，充当第七圣骑士团临时辅助兵。” 卢杰听了一愣，他以前倒是听说过，教廷在人手不足的时候，也会雇佣一些佣兵今的教皇卫队，几乎就是清一色的科萨雇佣兵出身。不过，这些雇佣兵一般会被单独编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填补到缺编的圣骑士团中。 看来教廷这回动作很大，人手实在短缺。 “我们最近实在是忙得很，时没空为教皇冕下贡献力量科萨商业联盟内还有不少佣兵团，你们可以……”卢杰婉言拒绝道，又紧紧搂着艾薇儿，“嘿，我还是要多谢你们把艾薇儿送到我身边，真的谢谢了……” 托蒂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卢杰这个痞子，气得一跺脚，冲着卡萨诺一挥手，“你们是熟人，你来说！” 卡萨诺可怜巴巴地凑上副小媳妇样，犹豫了半天才说道：“这个活其实很轻松的，大6上没人敢直接和圣骑士团对抗就当是带着艾薇儿跟团旅游吧？这次机会，可是马特拉齐室长给你争取的酬很丰厚的，只要你带上两三百号人，一个月啥都不用干就能拿上两三万金币，若是逮出了堕落者，甚至还有赏金！” “我其实真的很忙……”卢杰瞧见“干儿子”么求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卢杰，你就去~一直想去佛罗林根、米兰达、杜德灵和维尔尼斯看教堂了。”艾薇儿有些腼腆地劝卢杰道，“我想看看，那里的教堂是否适合咱们将来办婚礼……” “等等……你说哪儿？佛罗林根？因坦尼亚的佛罗林根？”卢杰忽然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们的意思是，佛罗林根有堕落者活动？” 卡萨诺见卢杰似乎很感兴趣，也轻松地笑道：咱们也不是那么肯定。只不过根据异端裁判所得到的消息，因斯坦尼亚地区最近有一些堕落者在活动。而佛罗林根亲王领、米兰达公爵领、杜德灵公爵领和维尔尼斯自治领属于堕落者出现最频繁的地区。特别是佛罗林根……有消息说，紫百合亲王巴雷西殿下与堕落者勾结，打算靠着黑暗力量……复国！“ 卡萨诺的这番话，倒让卢杰想通了一个问题：因斯坦尼亚诸王公虽然拥有宽松的自治权，但各自的军事实力并不是很强，就算是临时招募大批佣兵，恐怕也不是古蒙帝国百战之师的对手，更不用说艾德拉伦所在的“六芒星”皇家魔法团，那可是威慑整个大6的最强战斗法师团！ 外援！因斯坦尼亚如果想要独立，必须要勾结外援！卢杰曾经猜测因斯坦尼亚诸王公勾结了像罗萨帝国、希班牙帝国这样的大帝国，但现在听卡萨诺这么一说，再加上伊莲透露的消息，因斯坦尼亚诸王公恐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跟北方的“冥者之都”勾搭上来！ 和堕落者合作，那就是在玩火啊！宗教战争可不同于“优雅”的贵族战争，那可是你死我活的残酷斗争，一个不小心，恐怕所有因斯坦尼亚人都会被当做异教徒，整个民族都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因斯坦尼亚那帮子贵族脑袋都进水了么！ 卢杰恨恨地锤了一下墙壁，又冲着卡萨诺咬牙切齿地说道：“好，这个委托，我‘雾夜鬼王’接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