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疯人呓语
起初，卢杰试图用阴阳二气逼出特威克体内的巫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巫毒始终在特威克的体内流转，根本就无法被阴阳二气捕捉到。如果卢杰硬是想要用医治那名战士一样，将特威克体内的巫毒全部逼出，恐怕得把他的血全部放干了才行。 更何况，特威克体内的巫毒并不仅仅存在于血液之中，就算卢杰能用阴阳二气，替特威克进行一次全身大换血，恐怕也无法彻底清除他体内的巫毒。 可是现在，当卢杰利用阴阳二气替特威克治疗他刚刚所受的刀伤时，却惊讶地现他体内的巫毒居然主动沿着阴阳二气的流转跟了过来。阴阳二气流向伤口去，那巫毒也就顺着伤口流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特威克身上的伤口上尚出不少墨绿色的液体，体内的巫毒竟然减轻了许多。 卢杰惊讶之余，停止了对伤口的治愈，索性加快，只是让阴阳二气流转特威克的全身，然后直冲伤口，想不到那些巫毒居然也都听话地跟了出来。 几次运转之后，特威克体内的巫毒所剩无几，而他原本苍白乌的脸色。竟然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弗洛伊德与哥兰刚刚把被打晕的克鲁送出房去，又将原本留在屋子里的人全部都赶了出去，再转回来的时候，居然现特威克的症状好了许多，两人是又惊又喜，但却又都不敢说话，生怕惊搅了正在替特威克疗伤的卢杰。 在彻底将特威克体内的余毒清除之后，卢杰这才将阴阳二气转为五行，替他将所受到的刀伤全部治好。做完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而在这段时间里，弗洛伊德与哥兰二人就一直守在旁边。 吉利长老与先前那个青年战士也先后来了好几趟，但两人都只在门外看了看，也都不敢进来打搅。 “不是说无法驱除吗？怎么……”弗洛伊德看着略显得有些疲惫的卢杰，以及特威克的伤口处流出来的污血毒素，暗暗欣喜地问道。 “那就要问那个克鲁了。”卢杰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体内的阴阳二气，转眼之间，脸上的疲态便一扫而空。 “那个克鲁老爹，也不知道跟特威克大哥有什么仇，居然……”哥兰掐着手指，喃喃自语地说道，突然好像回过神来，直望向卢杰：“你刚刚说什么？难道是因为克鲁老爹的那几刀才救了特威克大哥？” 弗洛伊德也问道：“刚才你不是说已经试过，在特威克的身上开出放血口，依然无法驱毒吗？难道是因为伤口开得不够大？” “我还不太清楚。”卢杰笑着摇了摇头：“最好是找那位克鲁老爹来问一下。” “问他？”哥兰打了个哆嗦：“没有谁能从一个疯子的口里问出什么来。” “疯子？”卢杰愣了愣，刚才他只是去关注特威克所受的伤势了。到是没有在意那老头，只觉得他好像浑身脏兮兮的，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的神情到还真像个疯子。 “是啊。”弗洛伊德也说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不太清楚，但是，当年金.李阁下带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了。” “你说，他是金.李阁下亲自带回来的？”卢杰又是一愣。如果说，这老头是李靖带回来的话，那他的来历肯定不一般。 “是的。”弗洛伊德有些惊讶于卢杰的神情，但还是接着说道：“说来也很奇怪，这老头从到冥者之都开始，就一直都跟随着弗瑞塞克联盟。即使再危险的情况，他也从来都没出过事。后来，大家也就都习惯了队伍中有着这么一个疯子的存在，平时候他除了念念叨叨跟胡乱比划之外，到也从来没有做出过伤人的举动，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居然用匕去捅特威克，好在没有出事。” 卢杰越听越觉惊讶，赶紧说道：“带我去见见这位克鲁老爹。说不定还真是因为他才治好了特威克。” “有这种可能？”弗洛伊德挑了挑眉，领着卢杰走到另一个房间。 这里，应该是堆放杂物的地方，那个名叫克鲁的老头子此时正被扔在一堆破褥子上，已经昏睡过去。看样子，他平时候也就是睡在这里的，毕竟没有谁会愿意跟一个疯子住在一起，所以即使住房再紧张，克鲁老爹还是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在那堆褥子的吉围还放着一些瓶瓶罐罐，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整个屋子里散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某种草药，但又跟巴伦大6常见的草药气味有些不同。 在四周的墙上，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涂抹出一些古怪的符号，有些可能是用喝剩的汤，还有一些，或许就是那几个瓶瓶罐罐里的东西，还有的，索性就是用刀直接刻上去的。 那些符号既不是魔法元素标志，也不是文字，到更像是小孩随意涂鸦的线条。偶尔能看到几个略像是人形的图案，但上面却没有五官，只是有一些扭来扭去的线条。 看到这种情形，任谁都会觉得这肯定是一个疯子的住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图案，卢杰竟然隐隐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看来想知道答案，还得亲自问问绘制这些图案的克鲁老爹。 “克鲁老爹，克……” 卢杰刚刚走近，克鲁正好翻了个身。右手在空中比比划划，嘴里小声地嘀咕了几句。 起初，卢杰还以为克鲁只是在说梦话，那或许只是一句毫无意义的呓语。但是很快，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因为从克鲁口中传出的“呓语”，竟然包含着华夏大6的语言！ 一惊之下，卢杰赶紧俯下身仔细倾听，只是，听了半天，也听不明白他说的到底都是些什么，听上去像是诗歌，却又像白文，而且意思颠三倒四。—— “少上，买鱼远经赤水河。……山羊，二三只，羊稀少，去吃草。……烧冲，烧府中神灵，烧孩子……火烧着前后养孤的小孩……止痛，捆胃……拿大盾，行山间，敢冲锋。去泉边……” 来来回回，从那句“少上”开始，再到“去泉边”结束，反反复复，就叨念着这么几句。 到现在，卢杰已经可以肯定，这位克鲁老爹十有**是从华夏大6那边被放逐过来的幽魂，被李靖封印了记忆。只是，他念叨的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卢杰也试着用自己学会的华夏文字去理解这些话，但是他现。这些话根本就毫无意义，而且也说不通。 至少，他从来不知道止痛，还有用捆胃的方法，难道说，那是华夏特有的一种治疗手段？那“拿大盾，行山间，敢冲锋去泉边”这几句，又是什么意思？至于烧府中神灵，烧孩子，火烧着前后养狐的小孩……难道是说他在华夏大6所遇到的遭遇？ 卢杰摇了摇头，觉得难以理解。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李靖曾对他说过，被华夏大6放逐过来的灵魂，都是在某一个领域有着极高的天赋，很有可能修炼成仙，因仙界人口过量，这才被封了记忆丢过来的。所以，不管这克鲁老爹是疯是傻，他肯定也有着某种特殊的本事。 这些情况，弗洛伊德可能不知道，但李靖肯定是清楚的。只可惜现在不能问李靖，就连唯一可能知道情况的1ou丝雅此时也下落不明。 卢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指着克鲁老爹问弗洛伊德：“他平时候也都叨念这些东西吗？” 弗洛伊德点了点头：“有时候是这些，有时候听起来又有些不太一样。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不怎么和他说话，只有在冥者之都的时候，1ou丝雅小姐偶尔会喜欢找他。” “1ou丝雅？”卢杰定了定神。如果说，这个克鲁老爹真有可能是华夏大6的巫术师或医师的话，那1ou丝雅那身制毒本事，十有**都是从这疯老头儿的身上套来的。卢杰曾听李靖提到过，1ou丝雅的有些本事，并不是他传授的，其中恐怕就有巫术。 卢杰正猜测这老头的身份，弗洛伊德却误会了他的问话，赶紧解释道：“1ou丝雅小姐就是金.李阁下的女儿，现在好像跟随卢杰去了古蒙帝国。只可惜联系不上她，否则的话。特威克的情形也不至于那么凶险。幸好遇到了你。” 听了弗洛伊德的解释，卢杰只是轻轻一笑。这位狼人之王大概还没想到，自己就是卢杰，而他受托要去寻找的那个女孩，就是他口中的1ou丝雅小姐吧。 看来，这老头的身份暂时还只能是个谜。 这时，有人从屋外进来，说是特威克已经醒了。弗洛伊德赶紧领着哥兰赶了过去。卢杰望着地上的克鲁老爹，心念一动，以精神联系呼唤着旺财。 “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要找你呢。”旺财的声音自卢杰脑中响起，听上去好像有些着急。 “生了什么事？”卢杰问道。 “刚刚哨岗那边来消息，说是通知你立刻去报到，我们已经在尽量拖廷了，可来的人是教廷的，连艾薇尔也拿他没有办法。现在，我们让小白扮成你的样子，把那边糊弄过去了，现在正往哨岗那边前进。你最好还是赶紧回来吧，翠花的幻术坚持不了多久。” “行，我尽快赶回来。”卢杰说道，顺便又问了一句：“在华夏大6，有用捆胃来止痛的说法吗？” 旺财的声音顿了顿，立刻说道：“谁告诉你有这种方法的，简直胡说八道。你从哪儿听来的？” “一个疯老头。”卢杰说道：“他用的是华夏语，而且刚刚无意间帮我治好了一个中了巫毒的病人。我听他反反复复都在叨念着几句话，还以为那是华夏的咒语口决呢。” “哦？”旺财这才觉得有些不对，赶紧问道：“他都说了些什么，你念给我听听。” 卢杰将刚刚听来的几句似是而非的“诗歌”一字不漏地转述给旺财，因为已经听了很多遍，所以他全部都记了下来。 “少上……买鱼远经赤水河……山羊，二三只，羊稀少……”旺财反复叨念着这几句话，突然出一声低呼：“你小子又捡着宝贝了！” “宝贝？什么宝贝？”卢杰被弄得满头雾水，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猜得不错，这老头子的确是学医的，而且应该还是个医道高手！”旺财说道。 “难道捆胃真能止痛？”卢杰还是不解。 “都跟你说了不是那么回事。”旺财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替卢杰解释道：“那是‘至通，束昆委’，指的是人身上至阴、通谷、束骨、昆仑、委中五个xue位。还有那句‘少上，买鱼远经赤水河’，意思是少商、鱼际、太渊、经渠、尺泽五个xue位。‘山羊，二三只，羊稀少，去吃草’，那是商阳、二间、三间、阳溪、曲池五个xue位。” “这都是些什么xue位？”卢杰问道。他知道，在华夏大6，修炼功法，必须先要了解身体的各个xue位，就连自己所修炼的冰火九重天，一开始的时候也是通过xue位来行气运气的。只是，阎罗王并没有告诉他具体xue位的名称，只是叫他按照那条线路自己运行，所以，卢杰才对华夏的经xue理论一窍不通。 旺财说道：“按照这些xue位的排列来看，那应该是医道中的十二原五输xue，只不过这家伙把五输xue的记忆编成了口决，你要不全部念完，我还真猜不到。” “十二原五输xue？那又是什么？” “五输xue，就是井、荥、输、经、合。十二原，是人体的十二条重要经脉，包括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 “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而且我对医道也只是一知半解，只能知道xue位跟经脉的名称，具体内容却是不清楚。或许以前会，现在也记不得了。”旺财一面说一面叹气。他记忆未能全部恢复，即使以前有什么本事，现在也都无法全部施展，觉得有些憋屈。 卢杰一面默记着旺财所说的内容，一面暗想：“照这么看来，那位克鲁老爹还真是华夏的医道高手，得想办法把他的记忆封印打开才行。要知道，如今战事不断，肯定会遇到一些用阴阳二气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华夏道法博大精深，如果能多一个华夏大6过来的帮手，肯定事半功倍。” 想到这里，他重新望向昏睡中的克鲁老爹，对旺财说道：“看样子，我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就让小白先装扮成我吧。只要少1ou面，应该不会1ou出破绽。我得先把这个老头拐到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