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七节(下)
杨心儿婚了及其它 心里的苦只有自己才能真正体会,说出来或者猜测推敲,都无法准确把握这其中的个中滋味。我是这样,我的铁哥们杨心儿也是这样,说不定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于是我们期待爱情,向往结婚,可主导爱情和婚姻走向的男人,表面上好像很理解,结果把我们女人带到Y沟里去了。惶惶然的凄苦似是而非地激情喷发之后转移嫁接在新生的生命中去了,只是新生命的生、死张力都过于强大,把这种无法体会的心中之苦压在五指山下,起码五佰年不得翻身。 里外没完没了的忙碌,把时间变成了一种临界点,过滤生活的每一件事每一个节点,一时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和岁月的流失。待我们某一天出人意料地闲下来的时候,猛然撞见了时间的存在,却发现自己已经老了,不由得不问问自己,时间呢?此时,我们能说什么呢?儿女长大了,压在五指山下的凄苦会象孙猴子一样,期待着唐僧来解救。可唐僧在哪呢?我郁闷沉沉地坐在办公室想可能不存在的问题,可这不存在的问题经过我这么一思考就必定会存在了。 的确想不到杨心儿也会玩失踪,而且一玩就是一两年。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我不旦把休剩下的学业修完如期补取了学士学位,还收获了婚姻。不管情况如何,第一次步入新婚的殿堂,让我暂时忘却所有的不幸和苦难。我把公司的工作辞掉之后准备自己开公司,意外结识了现在的老公,就把公司的事暂时放下,准备来一个闪婚,而且是不让任何人知道的那种。我们悄悄去民政局登了记领了结婚证之后,又毫无声息地去海边城市度蜜月。刚刚度完蜜月回来正在准备新窝时,我接到了杨心儿电话。 溃决的情绪让我一时把不住粗口骂了起来,你个该死的家伙终于舍得冒出来?话没说两句她就要挂我的电话,我便小心奕奕地不停地说话,让她腾不出时间来说挂电话或者道再见之类的话。无奈之下,她约我在公园里见面,我就觉得很奇怪。她用的是“见面”这个词,见面的地点是某某公园,如果各自拿一份某时某期的杂志报刊,或者什么地方别一支玫瑰花之类的信物,像不像特务接头?为了让她不再失踪,我如约来到公园,马上就要见面时,我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口中念念有词,得准备好了见到她之后要说的话,可我并没有马上火急火燎地冲出去和她见面,而是先躲在暗处看看再说。我想看看这个鬼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于是我随人群慢慢往见面地点靠过去。远远地我就看见她在灌木丛间的草地上,焦急地来回转悠,眼睛一刻未停地四出张望。不过她的眼睛关注最多的,还是不远处刚学会走路的小男孩。不会吧,她给人家做保姆去了?我闪了一下想法,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我潜近她背后然后发起突袭,一把蒙住她的眼睛。 能说的和想说的太多心里话以及不尽的思念都随这个经典动作框在了孩童时代,只是她并没有像小时候那么反应。我比她大一个多月,但在她面前我总充当调皮的小妹角色,她呢总是以大姐的身份对我呼五喝六的,我又总是变着法儿不依而嘻嘻哈哈闹腾她。可现在,她竟然一点象征性的反应都没有。我很奇怪,放开蒙住她双眼的手搭在她肩上,把她板过来看看是不是蒙错人了。人还是那个人,只是神情消瘦表情木然好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否则她眼里不会尽是疲惫和无边的忧伤以及很多很多的无奈,可她并没有正视我的目光而是撇过红满眼眶的泪眼望着那个蹒跚学步的小男孩。我放开她,走向那小男孩,把他抱在怀里。杨心儿紧步跟上,并教他叫我大姨。小男孩怔怔地看着我,口齿不清地叫了一声大姨。我则惊讶地问,你儿子?好嘛,几年音讯全无,一回来就给我突然袭击出个大外甥来了!我一把抱起我的小外甥说,“姨带你去游乐场玩作为咱们的见面礼,好不好?”稚嫩的声音轻轻应道,“好!”可杨心儿在后面急叫道,“你别吓着他,他还这么小!” 康他人之慨永远都是那么快乐的事,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清楚得很。杨心儿还说他胆小,可一玩起来,胆子比我还大。我们由玩碰碰车到过山车,由海盗船再升级到摩天轮,他小小年纪越玩越疯,我可有点受不了,只好由他一个人去玩。我下到杨心儿身边,见她那紧张的样子,我笑着说,“放心吧,他胆子比我还大,男孩子必须得经历这样的事!”杨心儿的心还没从她儿子身上转移到我跟她的谈话之中,“他可比不了你!”我诧异地问,“为什么?” 复杂的心情让她难以抑止脸上神形消瘦的精神状态,她回过头来对我笑笑说,“我的意思是他现在还太小了,照这样下去,到时候不得翻天?”“别掩饰,咱们之间用不着这一套。呃,做母亲的感觉怎样?”“什么怎么样?不就是做女人的感觉,从头到尾都是幸福地痛苦着。”我嘿嘿一笑,“还是不明白,做母亲居然让你做成哲学家了!看样子,这里面学问挺大的。”“你不也快了吗?到时候你就明白我的话了。”“现在不能说?”“这个怎么用话去说呢?如果真的能说得出这种感觉,市面上早就有书滥卖了,可是没有!” 得想个办法让杨心儿把心里话全倒出来,看看天色已晚,便故意对她说,“唉,算我白问!不说了,走,我们吃饭去!”杨心儿似乎有难言之隐,迟疑了半天,未置可否。我就是要用各种办法,把她滞留下来,而且我发现她有很重的心事,似乎想跟我说却最终还是没开口。等我的小外甥下了摩天轮之后,我就抱着他直接去了肯定J,杨心儿则像乖巧的小媳妇跟在我身面。等一切即将上桌时,我给老公打个电话,说我正陪我的铁哥们吃饭,让他独自一个人先吃自己吧。
看着小外甥垂涎三尺的样子,我内心膨胀的母爱一下全燃烧在脸上。我红着脸和小外甥比赛打赌,看谁吃得多谁吃得快,赢者另有奖励,看得旁边的杨心儿傻傻地只知道笑。唉,总算看见她笑了,盈盈的笑意中那种淡淡的忧伤和无奈,一颤一颤地渐行渐远。水足饭饱之后,我执意把她母子安顿在酒店里过夜。我将这一切弄好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家侍候老公,而是马不停蹄直奔黄光一那儿。我将黄光一交到杨心儿手上,他们俩个却相对无言。 婚姻对杨心儿来说还是件新鲜事,却硬要小外甥喊黄光一爸爸,小外甥却一扭头窜到了我怀里。我便大咧咧抱起小外甥对他们说,“还你们一个清静的二人世界,小外甥今天就归我了,行不行?”杨心儿拚命制止,“不行不行!你新婚就不是二人世界了?这绝对不行!”“我又没问你们,我问我的小外甥,想不想去你大姨家过夜呀?”“想!”“你看,小主人都同意了,你们便无权干涉!”我吵闹了一阵后,旁敲侧击地探知了她远房亲戚家的地址。 后来也不管杨心儿同不同意,我抱起小外甥,直接开车到那个亲戚家去探听情况。一问之下我才知道,杨心儿已经欠下一庇股的债。我粗略地统计一下,竟有好几万块! 很抱歉,加班刚下班,今天的更新就不得不推迟到四、五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