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节 决裂（中）

    “律令，定身！”三级神术从一个穿着白色长袍，面目阴森的中年男子嘴里吐出，他身上的长袍镶着银边，胸前有光明之焰。

    神术能够产生类法术的效果，不过唯一不同的是神术并不像魔法一定要具有非常高的魔力才能施展，一些对神信仰度非常高的人，凭借信仰同样能产生庞大的精神力施展出来。在教会的历史上，曾经多次发生过从未进行过魔力冥想，但在危急关头，为了保护教民或是为了教会而燃烧自己施展神术的神职人员。通常这些从未受过魔力锻炼的人在突然这样释放魔法，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不轻的损示，而且如果是比较高阶的神术，轻的卧床不起，重一点的生命衰老，最严重的生命透支而死。

    简单的说，也就是任何一个虔诚的信徒即使没经过任何魔力冥想都有可能因为信仰产生的精神力而转化为类似魔力的类法术源，任何一个虔诚的信徒即使没经过魔力锻炼也可能因为信仰而施展类法术效果的神术，和法师的区别在于，法师受过系统的魔力锻炼，他们施放法术时一般不会对自己造成损伤，而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极可能在施展神术的过程中，自己也被那股力量造成损伤，并且一些高阶的神术如果要沟通神明，极可能需要某种献祭，而这通常需要以施术者的身体或是生命作为交换。

    虽然如此，但是一名魔法学徒成为一名有阶位的魔法师，通常是八年以上，这是指他得同时掌握魔法理论和施法能力，历史上最快通过法师阶位认证的人也花了五年；如果单纯成为一名施法者，而放弃对魔法理论的深入，则这个时间可以缩短三分之一。

    但不论哪一种都没有办法和教会这种从没有经过完整训练，却可能施放神术的信徒或是神职人员数量相比。法师塔的人可以站在塔上俯视大地，认为自己才是最尊贵的，认为教会的神术不过是借助了神明的力量，并不属于他们本身，但是如果说到彼此的数量，那法师塔只能乖乖的闭嘴。

    这是教会最可怕的地方之一，凭借信仰，他们就可以拥有潜在的庞大的施法者基数，虽然这基数中并不是每个都能施展神术，绝大多数也不可能接受魔力锻炼，里面的任一位和正规的法师对战，或许会被轻易杀死，但是没有人能忽视这个基数。

    而教会也有专门经过训练的施法者，这个施展律令定身的人就是其中之一，他和他的同伴是隶属于教会裁决厅第三执法小组，曾经在瓦伦西亚出动过，刺杀那位平民改革家马丁得手。教会的裁决厅就是教会在黑暗中的一把剑，就像圣骑士团被视为光明之矛一样，他们是专门处理一些不便于公开的事项。裁决厅的首脑是审判长殿下，直接对教皇负责，连枢机团都没有直接指挥权，除非教皇授权；审判长之下是六个执法小组，每一个小组有三个级别，主要负责人是审判者，下面一级是三名裁决者，再下面被称为执法者。

    施展神术的这位就是第三执法小组第二队的裁决者，律令定身其实并不是一个伤害效果很好的神术，它的作用只是能让目标在不超过三个呼吸的时间里被静止下来，而且如果对方的精神非常强大，那么这时间完全还有可能缩短，甚至无效，能够产生无法豁免效果的律令术是借助神明的力量施展的，而那种神术级别则有另一个名称了，被称为大预言术。

    律令的实际原理是以精神控制物质，也就是说一般的律令术是施术者以自己的精神力借神术规则对对方进行检定，如果自己这方占据优势，则律令效果就会生效，如果彼此精神强度相差非常大，那么类法术效果会得到增强。精神强度相差不大的人两个人，施展律令术一方通常是占据优势，律令效果几乎是必定生效，因为很简单，如果把精神强度数值化，大家都是一百，那么施展律令的一方是有心算无心，而且有神术规则的加成，就好比两个基础力量一样的人，其中一个学过如何战斗，而另一个没有学过，而且学过战斗的人还是在偷袭。

    前面已经说过，裁决厅的人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施法者，同时他们也是虔诚的信徒，或是狂信者，这意味着他们有机会轻易的把由于信仰产生的精神力进行转化，和同阶的法师相比，他们用来施展神术的源力要充沛得多，并且杀人的技巧也熟练得多，如果说肯定有比不上法师的地方，就是他们对于构成法术规则的理论是不够深入的，他们只掌握和杀人有关的理论，这导致他们对于自行提升非常困难。他们对于杀人技巧本身的熟练度可能掌握得越来越好，但是对于改进技巧本身却很困难。如果把这个比喻成一把剑，就好比他们可以把剑刺得更快更猛，但难以把剑变得更硬更锐利。

    律令定身一出手，格兰特果然定了一下，他原本刺向魏无忌的一剑就像被突然石化了一般，就那样定在了空中。裁决者身后的三名灰袍执法者大喜，立即出手，一名施展了四级神术削弱法术抗力，这同样是基于律令原理，以自己的精神影响对方的精神，削弱对方对于法术的抵抗，特别是对于法师塔系的变化、幻术、死灵、预言系，又或是新魔法系的心灵、光明、黑暗的效果较好，因为施法者的意志在这些系别中的影响远大于塑能系或是元素类。顺便一说，所谓的法师塔系其实就是旧魔法系，这一体系最早是由汉漠拉比大魔导士提出并详细划分的，他将魔法分类为变化、幻术、死灵、预言、塑能、附魔、防护、咒法等几大类，这一体系一直被延用着，直至南方的魔法师们提出一种新体系，将魔法又分为了光明、黑暗、元素（包括地水风火等等）、空间、雷电、模拟、死灵、心灵、白魔法等，还将一些不太好划分的归于通用，并且首次将炼金术独立出来，视为魔法的一部份。这两种体系的划分反映了现在法师们的争斗。

    随着这四级神术之后施展的是一个五级神术天国之光和六级神术闪耀之网，天国之光是正宗的光明神术，神术几乎可以达到一切类法术的效果，但是类似于天国之光这种光明神术，法术要反过来模拟达到却是非常困难，因为有的神术施展需要的不光是魔力，还需要虔诚的信仰。

    天国之光就是这类，要求施展者必须有对神坚定的信仰，但这种坚定信仰对于神术效果来说很大程度上提升了威力，天国之光虽然是五级法术程度，但是如果施法者的信仰坚定，精神强大，效果达到六级法术效果并不奇怪，甚至于个别异常强大的神职人员将这一神术效果提升到七级魔法效果都不是不可能；而闪耀之网则是神术反过类似于塑能系或是新魔法的雷电系的类法术效果了，能产生一片电网对目标进行范围性的伤害。

    如果说天国之光还只是针对格兰特，那么闪耀之网就是把魏无忌也算进去了。

    不过这倒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对于裁决厅来说，只要能解决问题，就算多死一两个人也是完全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