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然进化
震惊！ 孟凡只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因为这个怪人的脸，简直不能再称为人类的脸。他的面部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没有皮肤，尤其是嘴巴上下和鼻子，全都露出了阴森森的骨头，他的左耳已经没有了，右耳也被什么东西啃掉了半个，就连眼睛上面，也露出了骨头。 如果孟凡不是已经和他交谈了很长时间，一定会把他当成一具尚未风干的骷髅，或者是丧尸，反正不会再将他当成人类。 “你们现在需要我帮助了，称我为同类。”怪人继续咆哮着，他的思维似乎有些混乱：“可正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同类，把我赶出了你们的基地，这还不算，当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你们放过我的时候，你们却用枪指着我的头，要把我和丧尸一起干掉，那个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是你们的同类，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同类的吗？” 说着说着，怪人已经泪流满面，孟凡可以想像到他被别人当成感染者，甚至被人当成丧尸时的痛苦和无奈，如果一个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即不能为人类所容，亦不能为丧尸所容的时候，他内心的绝望，可想而知。 孟凡无意指责那些如此对待他的人类同胞，因为如果孟凡是基地的头领，也不会同意收留像他这样的人类。末世里的人在面对被丧尸抓咬过的人类的时候，一贯的原则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掉一个，因为，谁都知道漏掉一个后的可怕后果。所以，就是最仁慈的基地领袖，也只可能放他活着离开。 很显然，他遇到的不是一个仁慈的基地主，那个人肯定假意放他离开，却又安排手下在基地外干掉他。 孟凡同时从他的眼泪中读出，他绝对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因为只有人类才会有如此丰富的情感，而且他也相信怪人对人类世界依然留恋，否则如何会如此动情。 正如那句老话说的，没有深入骨髓的爱，如何会有深入骨髓的恨。 “如果不是飞刀及时出现，我将变成真正的孤魂野鬼，从那一刻起，我对你们的世界，再无留恋。” “其实一个人是不是人类，不在于他的面容，而在于他的内心，我有一个朋友，头上有角，身上有鳞，但他依然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也从未对他有过歧视，相反，就像刚才你说的紫血人，就算变得再像人类，也一样是披着人皮的丧尸。” “别说了，停止你的说教吧！”怪人愤吼道：“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休想让我对你们提供任何帮助，如果不是先知要求我们帮助落难的人类，我根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现在你既然能够自保，那么后会无期。” 怪人的话音落地之时，他人已经快速飘出数米之外，只见他奔去的方向，正有数十只丧尸。 “小心后面！”孟凡急忙出声示警，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丧尸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仍然和原先一样并排前行，丝毫没有攻击他的意思。 怪人就这样从丧尸的旁边安全穿过，孟凡心道：“他肯定是进化出了某种超能力，使得丧尸不会把他当成猎物，可惜他不愿意帮助人类，要不然让廖院士研究一下他，说不定能研究出一种药丸，人吃了就不会受到丧尸攻击，那该有多好。不行，我还是要跟上去劝他一劝，听他话里还有一个他很尊敬的人叫先知，似乎他对人类挺友好的。” 孟凡只追了几步，突然眼前一丝亮光闪过，孟凡急忙躲避，但在那道亮晶晶的东西袭过之后接着又是一闪着银光的物体袭来，孟凡虽然感觉到了危险，但为时已晚，第二个亮晶晶的东西击在孟凡的头盔边缘，撞击出一串火花。 等那东西落了地，孟凡才看到这东西原来是一柄吃西餐用的刀具，接着一个人从旁边建筑中跳了出来。 “不要追了，否则下一刀击中的将是你的咽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孟凡的耳边响起。 一个只留着齐根短发的女人挡在了孟凡追赶的路上，手里拿的正是两把和落在地上的刀具一模一样的武器。 不用说，刚才的飞刀就是她的杰作，而且很明显她已经手下留情，并不是真得要取孟凡的性命。 能将一柄普通的餐刀发挥出如此大的威力的女人，又怎么会是一般的女人，孟凡的脑子里自然闪现出了游魂刚才所说的“飞刀”，只是当时孟凡没想到飞刀会是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一个女进化者。 飞刀并没有蒙面，她的面容比起游魂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长期的野外奔跑更让她的身材凸凹有致，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左半边脸上有一个枫叶形的胎记。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她的美丽，反倒将她映衬得更加神秘。 也许她并不比孟凡身边的女人漂亮，但在这样一个丧尸横行的世界里，在周围枯树残花、废车旧墙的映衬下，她在刚刚见识了游魂那样丑陋恐怖的面容的孟凡眼里，就另当别论了。 美好的事物，似乎都是被丑陋的事物所映衬、对比出来的。 孟凡当然没有时间和精力赞叹她的美丽，“小姐，我想见一见先知，可以吗？” 神秘女子眉角微动，显然她有些奇怪孟凡为什么会知道先知，这时一个细声细气、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先知可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一个人随着声音的出现而出现了，他出现的位置是离孟凡不远的一辆废旧汽车上，而他是什么出现的，以孟凡的警觉程度居然都没有发觉。 不过看到这个人的身材长相后，孟凡不禁莞尔，因为这个人，真的一点也不像人，倒像是一只没有尾巴的大马猴，就连脸上也长满了金黄色的绒毛。 “你笑什么笑？没见过我这样英俊潇洒的人也用不着这么高兴吧！”看到孟凡的笑意，无尾大马猴顿时有些生气了。 孟凡也发觉了自己的失礼，忙止住笑容道：“阁下的确英俊潇洒，任何人看了都会很开心的。” “石猴，不要跟他啰嗦，我们走。”女人说完后就朝怪人离开的方向奔去，两只挡路的丧尸，被她一扬手毙掉，倒地的丧尸头顶赫然插着一把已经没柄的餐刀。 石猴模样怪异，走路也是不走寻常路，他一跃而起，顺着道路左边建筑外的电线跳跃前进，速度竟比普通人在地上全力奔跑还要快得多。 孟凡并没有追赶，他可不认为刚才那个女人说的话是在开玩笑，他不想在跑出几步后就和刚才的两只丧尸一样被飞刀插住脑门。 这时孟凡才想起忘了问怪人如何消灭紫血人，那个自称游魂的人分明一开始是打算告诉孟凡的，只是后来情绪一激动，就结束了话题。 虽然有些懊恼，但孟凡不得不继续孤身前行。这时候街道的前后已经涌现出了大量丧尸，孟凡只能和无尾大马猴一样，借力一辆汽车跳到路边的一栋建筑上，用刀破开窗户，钻了进去。 一只二级灵敏丧尸速度超快的跟着孟凡跳了上来，它满以为可以独享大餐，结果却是被孟凡一刀毙命，又从窗户上以更快的速度掉到了地上。 孟凡从这家的房门中出来后，选择了对过反锁的房间撞开进去，之所以选择锁门的房间，是因为孟凡认为锁门的房间内应该不会存在丧尸。 尽管如此认为，孟凡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他举着枪每间房间检查，最后在卧室内看到一具让人惊悚的尸体。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左手还握着一柄水果刀，看样子极像是割腕自杀，墙上有五个发黑的大字：“我诅咒上帝！” 孟凡黯然地看着这五个字，这个人生前大概信仰基督，以为在最危险的时候神灵会予以护佑，结果显然事与愿违，最终他没有勇气逃离，便将自己反锁房内，割腕自裁。 孟凡不知道灾难发生后有多少人困在城市内慢慢煎熬死去，他相信肯定会有很多，这是很无奈的事情，没有救援，没有希望，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有不停出没的吃人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对于许多普通人来讲，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死神光临。 孟凡来到阳台，这里光线好一些，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况，他看到另一条路上还有不少的丧尸，就没有冒然出去，而是取出腰上带着的压缩饼干，放到到嘴里慢慢咀嚼。 奔波了半天，孟凡还未能吃上一口热饭，而身上的食物，只剩下两块饼干和一包巧克力以及半壶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大部队联系上，所以他必须节省，尤其是水，润润嗓子即可。 待体力恢复了一些，孟凡破开窗户，来到了另一条街道上，这时在他左前方一千米左右的地方有激烈的枪声响起，有枪声的地方自然有人，孟凡正要赶去，突然黑影一闪，他急忙举枪，却看见眼前出现的生物，居然是无尾大马猴。 “先知要见见你，跟我走吧！”无尾大马猴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接着当前带路，急奔而去。 孟凡立即收起枪，使出全身解数追逐而去，走了两分钟后，大马猴转身嘿嘿一笑：“没想到你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居然真跟得上。” 孟凡气喘吁吁地笑道：“过奖了，如果你再快一点，我怕真是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