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花街小诊所
海滨市属于海岛城市,经济旅游业发达,特别是临海的二塘区这一片全是旅游业催生出来的附带产业,星罗棋布的酒店、夜总会、夜店比比皆是。 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暗的角落,这些行业虽然带活了二塘区的经济,也同时孕育了无数不为外人道的地下行业与职业的产生,繁花似锦的花街就是地下行业与产业的集中营。 花街并不是仅仅一条街道,而是花街主街覆盖的整个片区所有区域,这片区域在繁华之后孕育了海滨市所有的地下行业,在这片区域中有一个叫大沙的城中村,这里都是上上个世纪的旧建筑,中洋结合的老建筑因为租金廉价,居住者大多是整个花街的底层从业者。 此时正值中午,在大沙环村一栋建筑的二楼,门上还挂着“张楚诊所”的牌子,不时传来各种各样地喧哗声,里面各色人物扎堆,小孩乱窜,虽然诊所,却更像是一个社区的活动中心。 只见里面,四个打扮大胆而前卫、只穿着抹胸、小褂、齐13小短裤、短裙的妹子正在一张麻将台上酣战,一个妹子终于下定了决心,丢出了手中的牌:“二筒。” “吃!”下家顿时喜笑眉开,将牌死死地抓在手里,生怕上家反悔。 “不会吧?又吃!三四筒做眼,老娘打五筒,再吃撑死个吃货!”这被吃了牌的上家妹子满脸怨气,胸前随着身子的呼吸一颤一颤的,随时有撑断抹胸小带子的趋势,铁定是今天喂不少牌给下家。 “将军。”另一张桌上坐着几个老人围坐一堆,正看两个老头在下棋,一个意气风发,一个苦思冥想正在化解对方的杀招,不时的,这群围观棋局的老人们更会有人往那群正在搓麻将的香艳妹子偷瞄上几眼,几个小孩更在他们之间跑来跑去,追逐玩耍,不用想,这些老头已经到了退休年级,落得个帮儿女看小孩的苦差事。 “张医生,你就该让天二管管他们,省得三天两头来诊所折腾,姐妹们还怎么玩麻将?”一个搓麻将的妹子见人走了,这才对张楚道。 “我看你们也烦,天天来我这里打牌、搓麻将,外人还当我这里是麻将馆,哪里是医馆?我还要做生意吗?”张楚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些“占领”他诊所,打麻将消遣的花街姐妹。 “张医生,姐妹们不是觉得你人好才喜欢呆在诊所里嘛,都不懂人家的心。”一个妹子一边摸牌一边满含春意的冲着张楚抛媚眼,:“让你摸摸人家的心,你又总不愿意。” “才B,人家张医生嫌你的太小了,张医生要摸也摸我这样的E。”一个妹子盯着这个妹子的胸部,自豪地挺了挺胸部。 “切,E你个死人头,你当我们大家不知道嘛?你去年到棒子国隆的硅胶……” 花街,之所以叫花街,那就是因为做那种活儿的妹子特别多,花儿多了当然才能引来狂蜂浪蝶。 张楚不是狂蜂浪蝶,每当被这些妹子开涮挑逗,他唯有苦笑,每天都必须对着这些夜店上班的莺莺燕燕,还真是头疼的事情。 虽然这些妹子有个什么病,比如感冒、发烧、性病什么的都会照顾诊所,但是却经常性地欠着诊资、药费,他要敢问,这些妹子就会冲着他发嗲,会提些“以身相报”“过夜”之类的抵债方式,这让他头大不已。 于是,很多时候诊资、药费什么的就成了再也没办法收回来的死账。 诊所本来是很赚钱的生意,又是在这种疾病高发的区域做诊所,赚钱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是他却奇怪的紧,医馆门庭若市,生意还算可以,但他每月只能赚到维持最基本生活的钞票,他开这家诊所三年,来的时候银行卡里面的存款为零,现在还是为零。 三年间,钱没赚到,却赚到了一些朋友,不论对方从事什么职业,他从来都没有歧视之心。 他不仅免掉这些夜总会、夜店漂亮妹子的大部分医药费,而且,四周的孤寡老人、生活困难的邻里他也会经常性地免除医药费,就连街边的乞丐,只要是让他遇见发现犯病了都会送药。 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还真没在乎过,有钱就多花点,没钱就少花点,人活着就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有个好医德的医生,他仅仅是尽力医治每一个找他看病的患者,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时常会后悔而又庆幸三年前那件改变他一生的事故。
“张医生,给我量个血压。” “张医生,上次的你给我开个药方不错,再给我开一个疗程。” 最后只听“咯吱”一声,这吊扇居然停了,顿时,诊所里本来比较高的温度仿佛突然拔高了几度。 “张医生,吊扇停了。” “张医生,这吊扇老罢工,早就该换了。” 诊所里打牌的妹子,检查身体、下棋的老人,跑来跑去的孩子热得满头大汗,那正搓麻将的几个妹子正是花街一家夜总会的小姐,人本来就放得开,这会儿热得小褂、抹胸都想脱下,身上本就穿与不穿一个样子,香汗淋漓,小褂、抹胸更紧贴着身子,曼妙身材显现,顿时引来旁边正在下棋围观老头儿的侧目。 “这是方子,早晚一副,两周一个疗程。”张楚将单子开完,看着诊所炸开锅的景象,再看看罢工的吊扇,苦笑摇摇头,走了过去。 这吊扇,三年前他租下这家诊所就已经存在,年代也算得上久远,每到夏天就会闹点小别扭,时不时的出点小故障,一来二去张楚就摸到了修理的窍门,每次一两分钟就能解决故障。 这些街坊也看惯了张楚修吊扇,早就习以为常,见到他已经去修吊扇,于是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偷瞄妹子的继续偷瞄妹子。 可是今天视乎有些不同。 一直到众人热得被汗液迷了眼睛,这才忽然发现,张医生修吊扇许久,这墙顶上的吊扇还没转,修吊扇的张医生却背对着他们,手扶吊扇开关,木木的站在墙角打着摆子。 按照往常,这吊扇早就修好了啊? “哎呀,不对。”老电工出身的房东陈大爷盯着木木的张楚看了又看,一琢磨,挥手将手中的棋子丢掉,顺势一拍大腿,惊道:“张医生触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