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5 不怀好意（求推荐、求包养）
外科会议室，是外科专门独立出来让外科医生对重症患者讨论治疗或者手术方案的地方。 外科会议室里，四个穿着白大褂的年亲人正围坐在投影机前，看着投影上出现的患者头骨的扫描图片，图片上显示的一个人成年人的头骨，一粒花生米大小的异物出现在头盖骨里，要再进一分就进入了脑部，实在是异常的凶险。 这四个年轻的见习医生，一边专注的观察着扫描图片，一边沉思取出异物的最佳方法，以至于吴国栋领着张楚进来他们都没有发觉。 张楚心中感叹，看见这四个见习生，让他想起了当年在市公立第一医院的时光。 “大家好。”吴国栋笑着走上前，问候着在场的四个见习医生，张楚非常识趣地走到角落，懒散地背靠着墙。 “师兄。”这四人纷纷起身，看着吴国栋眼睛放光，一副崇拜的神色。 这也难怪这四个见习生见到吴国栋此刻的心情，以不到三十的年级就成为一家公立医院的外科主任医生，而且还是副院长，常在各种媒体露脸的市外科第一刀，试问哪个刚从学校毕业、走上医生岗位的人不崇拜。 这四人和吴国栋都出自海滨医学院，这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医学院，叫声吴国栋师兄无可厚非，重要的是和吴国栋这个校友兼副院长拉近关系，他们在市第一医院的见习才更容易通过。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吴国栋那出神入化的外科手术，大家都是学医的，他们崇拜吴国栋自然无可厚非。 吴国栋非常满意这些师弟们对他崇拜的眼神，摆摆手示意四人坐下，然后指指靠在墙角的张楚笑道：“今天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老同学、你们的师兄，曾经的市公立医院外科医生张楚，张医生。” 不知道为何，吴国栋在“曾经”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张楚却无所谓，对着四个学弟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张师兄。”四人问候，对张楚的热情比吴国栋明显降低了很多。 有两个见习医生更在下面小声议论，接着四人看向张楚的眼神都怪异起来。 “张楚？啊，我想起来了，他就是三年前市公立第一医院那场轰动全省医疗事故的责任人。”一个见习医生小声对同伴道。 “对啊，就是他，当时他的照片还登报了，以至于第一医院当年正在申请的三级特等医院都被卫生厅取消了，我记得非常清楚，原来他也是我们校友啊！”一个道。 “和这种人同一间学院毕业，真是丢脸啊！”另一个道。 “三年前，不是给许厅长亲自封杀了进入任何公立医院行医吗？他怎么出现在这里？”其中一个道。 吴国栋仿佛根本没有阻止见习医生小声议论张楚的意思，眼角的余光看向角落，居然发现张楚一脸笑眯眯地看着这些见习医生，对这些见习医生的议论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他忽然觉得有些乏味无趣。 “咦？”吴国栋忽然发觉少了一个见习医生，有些恼怒的说道：“这个沙晶，无组织无纪律，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了，居然还没见人！” “沙晶？”张楚心里苦笑，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想不到马路上那富二代妹子居然在吴国栋手下做见习医生。 “哐”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已经给人推开，一群人回头，这才发现沙晶满头大汗的披着一件白大褂出现在门口，想是刚才赶得急了。 “咦？”沙晶看到张楚，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刚才张楚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顿时心中有气，她何成在男生面前遭受过这等嫌弃？于是冲着角落的张楚用鼻音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下。 “沙晶，为什么迟到？”吴国栋明显感觉到沙晶这个新进的院花，对张楚似乎有着什么不为外人道的关系，他本想提醒一下沙晶下次注意就算了的，可是见到如此，心底顿时生出一股嫉妒来，连下午的手术都忘记得一干二净。 “你管我？”沙晶正为刚才张楚的冷遇而生着气，见吴国栋语气生硬，富二代的泼性一发，顿时顶了回去。 怕啥！沙家的人在外面还没有谁敢欺负，知道沙家背景的吴国栋如果真敢捏她的虎须，那么吴国栋知道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你……”吴国栋顿时气急，给天做个胆，他都不敢轻易得罪眼前柔弱的小丫头。 “师……师兄，下午还要赶着给病人手术，是不是……”一个机敏的见习医生见机急忙提醒吴国栋岔开话题。 同届的同学，这见习医生完全清楚沙晶的可怕。 吴国栋这才醒悟，深呼一口气平复怒气，指着投影上的头骨扫描图，说道：“这个异物是子弹，就卡在头盖骨的中间，对于这例手术，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做？” 五个见习医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终于有个微胖的见习医生站起来，走到投影的前面，指着头骨扫描图道：“从这个地方割开头皮，然后夹它出来就可以了。” “哪有这么简单。”这胖见习医生开了局，另一个也站了出来。 吴国栋指着头骨扫描图说道：“如果按照他说的做，就会产生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的话音一落，下面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他很享受这种被人崇拜的注视，于是微笑道：“你们看，这颗子弹几乎和头盖骨成平行，不论怎么做都会将子弹推进去，这样反而会弄巧成拙。” 下面的见习医生纷纷点头赞成，果然是海滨市外科第一刀手，诊断经验老道，一眼就看出手术的关键所在，看向吴国栋的眼神更为崇拜。 “所以呢，我们应该在头盖骨围着子弹画个圈，然后将圈内整块头盖骨和子弹一起切除，这样既不用担心子弹进入脑部，也可以顺利取下子弹。”吴国栋一边讲解，一边在扫描图上比划。 他的话音一落，顿时掌声四起，张楚也鼓起掌来，吴国栋的方法无疑是非常不错的方案，四名见习医生脸上已经出现异样的神采，就差当场跪下表达对吴国栋的崇拜之情。 只不过，人群里还有个异类，那就是沙晶，只见她脸露不服，仿佛有心找吴国栋的茬，非常严肃地道：“吴院长的方法，再怎么小心都会破坏头骨内膜附近的细胞，手术成功后，会让患者留有终身后遗症的，吴院长又作何解释？” 在场的人齐刷刷的看着沙晶，反应快的见习医生顿时停下了鼓掌的动作，确实，切除头盖骨会造成后遗症，这是每个医学院学生都明白的道理，只是他们对吴国栋的崇拜，和他们急于通过吴国栋的考核转正，让他们选择性忘记了这点。 沙晶无疑是个另类，特立独行的人不会人云既云。 一边的张楚看着这个丫头，忽然觉得眼前一亮，这妹子虽然有些富二代的骄横，为人却不坏，针对吴国栋这样的权威敢直言不畏，而且出发点是为了患者考虑，有些让他刮目相看。 不过，她到底是因为家里太有钱不在乎这份工作，还是出于一名医生的职业cao守呢？——张楚暗想。 吴国栋的脸色冰冷，瞪着沙晶，眼中显露的怨毒一闪而过，转瞬间又换上一幅和蔼的笑容，对沙晶说道：“确实，做这个手术就得承担患者会留下后遗症的后果，当然你有更好的方案，不妨说出来大家探讨一下。” “我……”沙晶有些傻眼，她哪里有什么办法，其实她心里早觉得最佳的方法就是按照吴国栋的方式去做手术。要不，怎么动手术患者的死亡机率都会高达七成以上，虽然她是个富二代，但是并不代表她在医学院这几年没学到真本事，她可是医学院三甲之内的优等毕业生啊。 沙晶低着头涨红着脸，牙齿磨得咯吱直响，大伙儿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这让她又气又丧气，这吴国栋居然倒打一耙，算准了她没有更好的方法，摆明的让她丢脸难堪嘛。 张楚靠在墙角，手摸下巴的胡茬，饶有兴致地看着沙晶，准备看看这个丫头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看着看着只见沙晶忽然抬起头来，脸上的难堪、尴尬之色荡然无存，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甚是惹人爱惜。 “没两把刷子还喜欢强出头，活该倒霉。”张楚不由得在心中暗笑，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眼皮一跳！ 本来一脸可怜相的沙晶突然冲着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抬手指着他对吴国栋义正言辞地道：“吴院长，这个叫张楚的家伙，他有方法比你的方法更合理！” 话音一落，满座皆惊，都不可置信地看看沙晶，然后目光再聚集到张楚身上。 张楚心头苦笑，这丫头还会真会顺水推舟，这出头鸟岂是那么好当的？何况这一出头就得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