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1 身体后遗症
“喂，开门也不提醒一声，你想摔死我啊！”沙晶站定，一脸气愤的看着张楚。 张楚微微一愕，好家伙，恶人居然还先告状，料想这沙晶一定是根据名片上的地址找到这里来的。 他不想和眼前这富二代的妹子有什么交集，于是一脸厌恶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不知道沙晶是看不出张楚眼中的厌恶，还是真是神经太大条，无视了张楚的厌恶，满是好奇地打量着张楚的诊所，然后满脸惊喜地说道：“你在这种地方开诊所实在是太酷，太有感觉了，我要跟你行医。” “神经病。”张楚说完，再欲关门，市公立第一医院不论软硬件都在省内排得上号，居然有人愿意放弃进入市公立第一医院的机会，要跟他这个红灯区小诊所的医生行医，他只能用“神经病”来形容对方。 “你慢着。”沙晶一把拦住张楚关门的动作，整个身体都靠了上来，几乎是身体挨着张楚的身体，张楚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 “我要跟着你行医，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跟定你了，赖定你了，明天我就过来上班。”说完，沙晶脸色有些发窘，那句“赖定你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口了，但是她满脸的坚定，她认准的事情谁也别想阻止她。 张楚救她堂弟的时候，她已经对张楚刮目相看了，张楚再露出那神乎其技的干冰方案，她简直对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最后连吴国栋都使用了张楚的方法做手术，当时她就决定跟张楚行医了。 别人在乎市公立第一医院的职位，她沙晶可没在乎过。 张楚张开嘴正要再次说出驱赶沙晶的话，但是张开嘴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声带忽然发不出声了，这让他心中一惊，吓了一大跳。 他的身体怎么了？难道是身上的病毒开始发作了吗？ 好在他自己是个医生，急忙并拢三指为自己切脉。 沙晶发现张楚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张楚的脸色越发越难看，他的脉象居然是中毒性食物过敏的脉象，他二十多年里，还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对那种食物会有过敏迹象。 这也太奇怪了，食物过敏最常见的是表现在皮肤上，就算沙晶堂弟的病毒性食物过敏也是致人休克，还没听说过能影响发声的？ 对了，张楚心中一惊，他已经大概猜到自己身上为什么会出现病毒性食物过敏了。 他吸收了沙晶堂弟身上的病毒，现在在他身上发作了，但是不能发声，这也太诡异了，他身上本就是个病毒集中营，为什么仅仅只有外来的病毒才会发作出现后遗症呢？ 而且，理论上这个后遗症明显不应该是食物过敏引起的，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 “为什么不出声？你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了喔！”沙晶哪里想到张楚会忽然不能发声，盯着他一脸的坏笑，道：“既然你不出声就是答应了，我就先走了，我明天先回医院辞职，然后再过来。” 看着沙晶一脸吃定他的神情，张楚一阵郁闷，这丫头居然玩真格的，他现在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目送沙晶离开，要不是为了沙晶的堂弟，他也不会这样，但是现在说不了话，他也只能干瞪眼。 说实话，排除沙晶的身份，他确实需要一个助手了，沙晶虽然有些富二代的毛病，但是本性不坏，从患者的角度出发，敢质疑“市外科第一刀手”吴国栋的方案，别人都没敢出言制止，唯独沙晶敢，这个富二代的妹子的表现也让他眼前一亮啊！ “哥，都准备好了。” 等到沙晶走后，身后传来了王辉的声音，张楚急忙关上房门，锁上，然后拿来纸张和笔写上了他不能发声的原因，然后递给了王辉和张倩倩。 王辉和张倩倩着实吃了一惊，张楚唯有苦笑，这具身体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不过目前还好，仅仅是发作了一个病毒性食物过敏后遗症，他怕的是，下次身上的病毒发作后遗症会不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母亲张敏，他的身体发作病毒后遗症只要不死，他就可以慢慢找到规律，于是他用纸和笔详细的告诉了王辉和张倩倩使用熏蒸疗法的注意事项。 药材按照比例放入瓦盘，添水之后用两个煤气灶加热，将张敏的衣物除去，再将房间的窗户、门都密封，还好这间房有抽风机，不至于煤气灶燃烧的产生的二氧化碳使人中毒，药汤开了之后产生的热度让房间内温度徒然提高了好多度，现在正值夏季，一般人很难受得了，还好事先他和张倩倩都喝了消暑清凉的药汤。 就这样，他和meimei两人轮番进入热得死人的房间内添水、加药材，照顾母亲。 张楚先轮第一班，一进去就被热浪冲得差点摔倒，此刻也只能咬牙硬挺了，如果不是他的原因母亲也不可能重疾缠生，对于这件事他一直心里愧疚，就算找到了解救的方式，这种愧疚感也不可能消除，因此再艰难，他也要挺住。 张敏身上出的汗液，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这和正常人的汗液味道明显不同，而且那团淤积在胸口的黑色病毒，因为药物的熏蒸正在缓慢消散，张楚知道，古方有效，母亲张敏的苏醒仅仅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期间，他屡次尝试着吸收母亲身上的病毒，但是都以失败告终，这个奇怪的现象让他郁闷不已，好在熏蒸疗法能驱散母亲张敏身上的病毒，他只能专心使用熏蒸方法驱走母亲身上的病毒。 直到几个小时之后张倩倩进来替换他，他仿佛像被一场大雨刚淋过，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滴汗的，房间里面实在是太热了。 “哥，没事儿吧？”王辉一见张楚那脸色苍白、浑身湿嗒嗒的样子，脸色没来由的一僵，生怕刚刚进去的张倩倩有个好歹。 张楚张口想说话又说不了，只能摇摇头，拍拍王辉的肩膀，然后坐在椅子上休息。 离天明还有一个多小时，他索性懒得睡了，反正也睡不着，于是打开了电脑，点开了三年一直没有用过的扣扣，这三年他都在逃避以往认识的人，现在因为母亲的病有起色了，他才忽然放松下来，想上扣扣看看。 三年的信息量顿时闪得他眼花，差点将他那台老赛扬直接堵塞奔溃。 其中留言给他最多的就是徐晓曼，当他读完，脸色开始沉重起来，从徐晓曼给他留的数百条信息里，他能明显感觉到徐晓曼嫁给吴国栋的无奈，和再一次确定，到现在为止，徐晓曼都一心爱着他。 张楚没为当年的选择后悔，只是觉得自己当年太过意气用事，以至于失去很多宝贵的东西，最重要的就是失去了徐晓曼。 看完徐晓曼的信息，再看了一些其它信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的大学同学黄涛三年前去了非洲行医，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国家，而杨炳权考上了米国斯伯坦微生物大学的研究生，今年正好毕业，过几天就要回来，还一直在扣扣留言给他，让他留下手机号码。 张楚将自己的手机发给杨炳权，脸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意，只不过笑着笑着他忽然愣住了，杨炳权是微生物专业的研究生，那么他身体的异样杨炳权或许可以帮他分析出来原因呢？ 想到就去做，他正准备发言的时候，只见扣扣一闪，杨炳权的信息反而到了。 “该死的家伙，这三年你死去哪里了？” “我的事情等你回来告诉你，这么晚你还在线？”张楚回道。 “昏，大哥，你不会不知道米国和国内有时差的吗？国内现在是晚上，米国正是白天呢！太久没见哥几个了，我已经联系好了吴国栋，他没告诉你我准备回来吗？我听吴国栋这小子说和徐晓曼结婚了，你和徐晓曼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吴国栋那小子和徐晓曼结婚？你怎么能和我们的梦中情人掰了呢，你太对不起哥哥了，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杨炳权本来隐身的，见到张楚回话立刻上线聊了起来。 “回来再告诉你。”张楚心里一揪，他不愿意谈及这件事情，于是急忙回道：“斯伯坦大学微生物高才生，哥们儿有个问题讨教讨教。” 斯伯坦算得上是微生物专业全球顶尖的研究机构，几乎世界上有名的微生物学家都出自这家大学，杨炳权能考进去，让张楚都对他刮目相看。 “唉，高材生，高尼妹呢？别提了，这学期来个非常变态的教授，我两门功课红灯高挂，过两个月还得回米国补考，你什么问题直说，我知道的绝不藏私，你跟我谁跟谁啊！”杨炳权回道。 “从你们微生物的角度来说，一个人的体内是否会同时寄存着成百上千种病毒，这种可能性有吗？”张楚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没有，完全没有这种可能。病毒这玩意儿就像一个微生物的自然生态系统，强的吃掉不强的，最后只剩下最强的，就算数种病毒和谐共存，那也是假象，它们间迟早会出现强者同化弱者的过程。哦，对了，你怎么问这个问题？”杨炳权知道张楚从来对微生物不感兴趣，于是问道。 张楚暗惊，按照杨炳权的说法，他身体这种情况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事实又让他不的不相信自己身体的状况，于是问道：“我是遇到了这么个病人，体内含有多种病毒共存，你小子的话我不是很相信，有没有什么权威机构，我去咨询一下。” “臭小子，怀疑你柄哥的诚信了吗？我还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这人呢，你把这个患者的血液用航空快递发到米国，若血液真像你说的那样儿，我给你找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就新分配到我们专业的教授，女教授哦，这女人也是海滨市人，在微生物研究上很有一套，在国外发表过很多论文多次获奖，算是国际微生物界比较厉害的角色，更别说那魔鬼一般的身材，那天使一般的样貌，啧啧……”杨炳权一边发着流口水的脸色表情，一边将自己的地址回了过来。 “嗯，那好，我一会就发。”张楚心道，要分析自己的身体状况，看来还非得这样的人不可，何况国外的检测设备好，应该能分清楚他血液里和谐共存的病毒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张楚正和杨炳权聊着，这个时候只听房间里传来张倩倩欣喜的大叫声：“醒了，mama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