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时间违禁
人类刚刚经历了几千年的挣扎，从农业蛮荒过渡到工业文明，城市里高耸的烟囱成为画家笔下最美的素材。工业带给了社会极大的物质富余，交易多了起来，贸易繁荣起来。而真正让人类走上智慧正轨的，还是近一百年的技术大爆炸，从衣食住行每一个领域都在发生着翻天复地的变化。电子与数字化成为量变到质变的门坎，微观物理彻底打开了认识物质的大门，夸克与奇异粒子逐渐揭开宇宙的神秘面纱。而这些科技，葛利斯人恐怕早已掌握，甚至成为认识世界的基础教程。地球所能提供的智慧榨取空间，恐怕挤不出多少。 白歌思绪万千，脑子里不断闪现着各种画面，印象中的画面好似一台放映机，一幕幕从眼前划过。 “智慧牧场？葛利斯人不是为了资源，不是为了霸权？”苏心悄悄侧过身子，轻声问道。 白歌也不得不摇摇头，一个崭新的世界，他们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有独特的发展模式，有深刻的求生意识，恐怕早已不是几句话便能够描述清楚。“22号，你所说的智慧放牧和收割者降临地球有什么关系？” 22号站在光线交织构成的画面里，伸出长长的右手，指尖轻轻触碰一颗绿色的星球。画面迅速被放大，星际的视线尺度被迅速收缩在一颗绿色的星球上。山川、江河、湖海清晰可见，映着不远处的恒星射来的光，绿幽幽好似一块镶嵌在黑色木匣上的翡翠。“你们瞧！这是6765年前发现的植被系牧场1号。也就是在这个星球上，葛利斯人开发出先进、发达的种子科学。” 白歌起身，迎着中央巨大的光影画面，抬头呆呆的望着那颗绿色星球，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22号微微踮起脚尖，试图用手指触碰那颗绿色星球的北半球上一个金色的穹顶建筑，无奈试了两次，指尖和目标指尖始终差些距离。 沙曼坐在走廊地面上，手掌贴近地面，忽的一下，由大厅中央升出一张梯子。22号踩上去，触碰到那颗绿色星球的金色穹顶上。 视觉所及的地方，光线迅速重组，原本粗线条的金色穹顶变得清晰起来，所有视觉尺度都集中在细节上。穹顶通体透明，像半颗巨大的水晶球扣在地面上，内部中空，四周是一圈观测台，坐着无数蓝色半透明的葛利斯人。 “这边是牧场1号，它的出现，瓦解了这颗星球的原有的秩序，所有智慧生命体，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在这个金色穹顶里贡献智慧，只有被采纳，才会获得更多的生存资源。”22号选择了透视，整个建筑的剖面结构都呈现在三人眼前。 “这不就像罗马的斗兽场，只不过，这里斗的是灵感与智慧！”白歌似乎稍稍理解一些。 “斗兽场？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广阔的近环星系里，只要存在智慧的火种，就会有葛利斯人的身影。” “等等！你刚刚好像提到过，你被葛利斯文明流放了？”白歌突然想到那句话，隐约觉得其中有很重要的线索。 22号只是沉默，小心翼翼的从梯子上挪下来，走到透明幕墙边上，单眼望着无穷的星空，一股浓郁的哀伤将气氛渲染的很是凝重。 沙曼站起身，撇着重重的外八字走了过来。“时间！都是因为时间……” “沙曼！”22号猛然回头，急忙打断了时间之后的话语。 “时间怎么了？葛利斯人对时间有特别的禁忌吗？”白歌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线索，穷追不舍的问到。 沙曼点点头，“刚刚我就向你们介绍过时光22号，他是葛利斯少有的时光系智慧种群，也是时光系第22个正式拿到爵位的人。时光系的始祖，辨是22号的曾曾曾曾曾祖父，1231年前，被葛利斯智慧中央判定为有罪，剥脱公民权利，用强磁牢笼锁住，流放反物质星系。直到22号的父亲突破了葛利斯智慧中央的底线，从325年前，开始全面废止时间系的所有项目，将时间系列为非法！22号被流放星际尘埃带自生自灭……” 白歌皱起眉头，其间的信息量太过复杂，理解起来很是困难。“为什么时间系会被禁止？” 沙曼摇摇头，刚要开口，话语权却被22号抢了过去。“时间是葛利斯的天敌！自以为科技文明程度远超宇宙中绝大多数的物种，可唯独有一种神一样的存在，时刻威胁着葛利斯人建立起来的宇宙秩序。那便是时空四维种族，尽管我们并没有证据显示会发生跨越时空维度的侵略，可它们鬼魅一般的存在，着实让葛利斯发展起来物质技术文明变得不堪一击。” “你是说，可以改变时间！空间！”白歌问道。 “想要改变空间并不难，空间的维度只要理解并解开基本粒子的二十六层性，就可以找到切换多维空间的钥匙。可是，时间是二象性的，要么是过去，要么是未来，我们相对多维时间便只有这两个选项，这便是二象性。如果这种时空四维种族发难于我们的宇宙，那它们将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可以出现在我们任何时间节点，改变任何一件事情的走向，甚至直接破坏物体的结构。” 白歌觉得很是熟悉，22号描述的这些场景里，总有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 苏心猛然一惊，脑海中闪过一个符号，急忙将白歌拉倒一旁，轻声问道：“还记得蓝色茉莉花么？” “当然记得！谭局不是已经破译成功了么！”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组量子图形和后来破译的点线文来自一个地方！”苏心有些害怕，说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整个脊背一阵凉麻。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是个漏洞！” “你再想想！你的邓小雨七年之约，水族灵仆的二十八飞星术，平衡村的地狱之门，还有那套鬼魅一样的魍魉棍法，这些恐怕没有多少能和葛利斯人就是所谓的收割者扯上关系，而更像是一种神一般的存在！” “你是说，后来出现的和鲁中天相关的线索误导了我们，牵出了另一中文明葛利斯！而地球真正的危机恐怕比这个来的更加……更加……”白歌一时语塞，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心中的场景。 苏心猛然点头，“我猜……我猜葛利斯人最害怕的天敌，就是蓝色茉莉花！而蓝色茉莉花，便是可以主宰时间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