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章 要杀就来，进了就砍，跑了不赶
立场与胜负无关。 正邪不重要，守序、中立，混乱也不重要。 决定胜负的条件是—— 能力。 只有能力。 －－－－－－－－－－－－－－－－－－－－－－－－－－－－－－－－－－－－－－－－－－－－－－－－－－－－－－ 冷冷清清的小雨。 疏疏落落的森林。 隐隐蔽蔽的小路。 一间破屋。 一座马棚。 一炉旺火。 有火，代表有人。 是一个怎样的人？ 阿银让草泥马入棚避雨，他则昂起头，挺起胸，大步走过去，推开了门。 然後他就看到了流浪剑客。 流浪剑客和他的剑！ 「同路客？」 「是的。」 「请进。」 屋是漏的，可雨并不连夜。 过了一阵，雨就停了下来。 阿银的头发也被火烘得乾透，不必再留。 他当即站起身。 他还要赶路。 「再见。」 「别急。」 一方要走，一方要留。 「何事？」 「杀剑圣的人，是你？」 「？！」 「魔军中有一个小传闻，说杀剑圣的人，是一个银发天然卷的蒙面骑兵。」 「……你是魔军？」 「不是。」 「哦？」 「我虽是十二位高级魔族之一，但并不隶属於魔军，只是一个流浪人。」 流浪剑客表明身份。 「那…」 「古龙说：死人的嘴是最密的。活的话，无论是魔是人，都会说漏嘴，对吗？」 「…对。」 阿银只能点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此次入人间，本来是跟剑圣约定好决一生死的，但他既然死了，你又正好在这里……」 「你想跟我决斗？」 「我只想知道，杀死我毕生劲敌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魔族中，只有这两人与「剑」有缘。 「……好吧。」 男人总是要争强好胜。 ——用别人的鲜血，彰显自己的威风。 阿银不是好勇斗狠的人，但江湖人就是江湖人，有一些事，是不能不接受，不能不去做。 ——半个也是。 －－－－－－－－－－－－－－－－－－－－－－－－－－－－－－－－－－－－－－－ 破屋外。 地面一片泥泞。 阿银却用刀鞘，在地上划了个圈。 「要杀就来，进了就砍，跑了不赶。」 阿银亮出夜叉刀。 ——散夜对剑之中，他最喜欢这把刀。 ——不是因为它的名字，而是因为它朴实无华。 「你这不是息干戈，而是诱惑别人堕进你的陷阱里。」 流浪剑客提剑。 ——他的剑很奇特，不，那甚至不是剑，而是一个六刃一体，分成三组，相当对称的长柄武器。 ——使用这种奇武器的人，手下必有惊人业艺。 「那你可以走了。」 阿银厌恶无谓的杀生，所以总是使用廉价的木刀。 但是流浪剑客并不是只凭木刀就能战胜的对手，他也未真正达到那种鬼神的境界。 「无妨，我本就打算杀你。」 流浪剑客双手过背，做了个古古怪怪的架式。 「……来。」 银时心如止水。 流浪剑客马上出手！ 却不用刀，是用锤！ 左手投锤—— 风暴之锤！ 「？！」 锤子上的魔术作用虽对银时无效，但它的物理运动仍须躲闪。 阿银低头一避。 刀光已逼近流浪剑客的身体。 只是剑客身上却有了两层华光。 那是加强敏捷、耐久的「战吼」，与加强筋力的「神之力量」的华光！ 在银时低头一避，挺身一刺的两个动作内，流浪剑客竟然已上好了两种BUFF！ 那种上BUFF时必定出现的硬直，却被那一个锤子带过，流浪剑客的战术不但精妙，上BUFF的速度也快得非人。 只是，他仍少算了银时的出手速度。 银时的出手，实在太快。 快得刺穿了流浪剑客的心脏後，他的剑仍未逼入银时的身周方圆。 「……我不应上Buff。」 「对，不然你仍有胜算。」 阿银仍没拔刀。 「突然之间，我有一件事，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快说。」 「为甚麽你明明是剑客，却要用那种兵器，用那个锤子？」 「……我也很想知道。」 流浪剑客带着这个谁也解不开的谜题，下了黄泉。 「……」 寻找萌狼之路，仍很漫长。 －－－－－－－－－－－－－－－－－－－－－－－－－－－－－－－－－－－－－－－－－－－－－－－－－－－－－－－ 另一边厢。 大军屹立，不怒自威！ 「罪人恭请将军献头。」 少年恭敬，统帅洒然。 大军前方，正是北方第一大都！ ——下一回。 ——旌蔽日，矢交堕。 ——杀人者不敌自杀者！ ——请看天下最黑暗的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