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尖啸
“这家伙······算是怎么回事?” 威廉抬起了手中长达五米的金属棍棒,右臂上的肌rou瞬间膨胀了一倍,然后径直向前刺去。 没有别的力量,只是单纯的质量上的冲击。 被圣人极力发出的突刺,甚至超越了音速,直到挡在威廉前面的那个生物被“嘭”的击飞后,螺旋型的因为过快速度产生水雾还有音爆才堪堪响起。 但即使是这样,这股尖啸般的声音依然刺破了街道两侧所有房屋的玻璃,连泊油路面都被这一击夹杂的风势直接掀开,破碎的路面碎片只有吉他拨片的大小。 但是它们的行进速度却同样突破了音障,以这人的rou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扫在了之前被打飞出去的生物身上。 他直直的飞出了数十米,翻滚了十几圈,装进了街道拐角处的房屋里,撞击产生的力量击毁了房屋。 不管是砖块还是什么东西的碎片统统砸了下来,掩埋掉了那个生物。 扬起的灰尘让人看不清楚现实的状况,但是怎么看都不可能会活下来吧! “还没有结束吗?时间可不等人啊!” 出乎意料,威廉的语气里竟然带上了一抹焦急的口吻。 从刚才开始,那个家伙开启了这个状态后,就一直的发起着悍不畏死般的冲锋。 就算是被五米长的钢铁怪物横向扫飞,就算是被天上聚集起的水之术式群产生的干扰术式击破,就算是被身后那关节状的巨型水块击倒,他都还是从坑坑洼洼的柏油路上站了起来,继续发起着冲锋。 根本看不出他受到了多大的伤害,那种若无其事站起来的样子! 但是威廉知道,这些攻击要是转移了方向的话,这条街道,不!不只是这条街道,整个佛罗里达的市中心都将被击毁。 “麻烦!” 从威廉嘴里再次吐出了一个词,就像是为了附和他的话一般,从那堆废物的中央部位,什么东西在耸动着,看起来就试图破茧的束缚的蝴蝶一般。 动作越来越激烈,终于······在停止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时间后,那个生物又站了起来。 “咕噜噜·····咕噜噜·····” 他雄叫着,但是却无法发出有含义的语句,只是那么吼着。 没有流血? 不,不是没有流血,而是身上满是血迹根本无法看出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那个生物! 他应该不可能再站起来的才对——四肢呈现不正常的弯曲,身上有着几处明显的突起,看起来就像是骨头断裂后,随意的插进肌rou的样子。 身上的衣服早就化为了碎片,只留下了一层红黑色的血迹,翻起了伤口可以轻易的看到里面已经呈现青黑色的肌rou,黄色的脂肪层里参杂着之前砖块的碎片。 明明是不可能再站起来了,这不仅仅是蹩脚的医生,而是普通民众也能轻易得出的结论。 但是,他站起来了。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了一般,他的身体僵直着,头无力地垂下,细长的刘海完全遮住了脸。 但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他还是在嘶吼着,像是在公然嘲笑着发声原理一样。 黑色的、可以清晰的看清上面的每一片羽毛、以及羽毛上的每一条纹路的羽翼,正无力地耷拉在他的背后。 他缓缓抬起了头,与此同时,威廉也举起了手里的钢铁怪物。 没有时间耽误了!威廉做出了决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出现的是完全不同的咆哮声,毫无感情,毫无目的。 威廉可以清楚的看到因为仰起而完全露出的他的脸,他的脸上因为血迹一片模糊,双眼明显的不在焦距,像无机质的玻璃球一般,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就是为了好看才镶嵌进去的样子。 “Be·······Beli·······Beliel!!!呜嘎嘎嘎嘎嘎嘎!!!” 改变了,什么东西正在从那个怪物的体内涌现出来。 威廉握紧了手里金属棍棒,强大的肌rou让人产生了再这样下去,这把五米长的金属棍棒会不会被他捏碎的莫名奇妙的想法。 他并不擅长,准确来说根本没有遭遇过,没有面对同形式的敌人过。
魔法结社、十字教部队、圣人之类的东西,他都曾与之战斗过,但是在眼前出现的,不,是即将出现的东西是他从未曾遇见过的。 人类总是对于未知的东西充满着好奇与恐惧,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般,一种莫名的兴奋感促使着威廉举起了手中的钢铁怪物。 “咕噜噜·····咕噜噜·····” 他逐渐安静了下来,然后,一股撕裂声不知从何处传了过来。 “滋拉···滋拉····” 是撕裂rou体的声音,威廉判断着。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因为那股难言的兴奋感让这位象征着水的神之右席成员忘记了给自己补充维持身体表面的水分。 “既然你不发起总攻,那么就由我来代劳吧!”纵向举起了手中的金属棍棒,鞋底的术式瞬间发动了,在圣人的脚力与术式加持下,几乎是一瞬间,威廉就来到了那位仍旧站在废墟上的怪物的身前。 迎向头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一个瞬间,四处溅起的脑浆就将染红脚下的土地。 但是,歪了歪头,他躲了开来,并不是多么高明的动作,就是想面对自己无法回答时的问题所表现的动作一般。 他歪着头,金属棍棒从他的耳边穿过,紧接着,暴风袭来。但是他依然纹丝不动,他正用着他那猩红的眼眸与近在咫尺的圣人对视着。 “刺拉·····” 这是彻底划破的声音,黑色的、介于液体与固体之间的什么东西从那道横贯他上身的被彻底撕开的黑色切痕里涌了出来。 不是血液那种过时的东西,而是那纯粹的黑。 黑席卷了他的全身,涌向了他的翼,那清晰可辨的羽翼模糊了起来,就像是冬日突然走进街边的咖啡馆时,雾气突然笼罩住眼镜片的那种模糊。 “噶啦啦啦~~~~~~~~~~~~”他笑了,裂开的嘴只能让人联想到进食中的野兽。伴随着他的笑,胸前的熊状的刺青似乎也咧开了嘴,像是在肆意的嘲讽着,嘲讽着他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