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爷=囚犯
“什么?”这下反倒是忠叔傻眼了,散家财给长沙城的百姓?王爷怎么会这么大方了?可是王爷有命,他也只有执行了。转头想了想,既然自己都要逃走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是给张献忠拿下,还不如给长沙城中的父老乡亲点实惠呢。 这么做,当然不是单纯的心思。朱慈煃也在心中盘算,现在这个样子,收买人心还是要做的,至于收买人心嘛,不是有句老话叫‘财帛动人心’嘛。现在自己要跑路了,还可以拿这些东西收买人心,让百姓帮助守城,给张献忠制造点麻烦。 这一举动,就当是我接受朱慈煃这个新身份后第一件创举吧,想来这朱慈煃以往的名声应该也不咋的,慷他人之慨,这感觉不错。留着也是便宜张献忠,不如自己收买人心呢。 在接受了明朝王爷朱慈煃这个新身份,可是不容易。不过自己也真是倒霉,这才刚刚醒来,就要跑路了,这权力,实在是好东西啊,一言决人生死,一行定人前途。权力是好东西,人人都很清楚,人人也都想要。 在朱慈煃的认知之中,只有掌握过大权的人,才有资格说‘权势不过是过眼云烟’这句话。要是没有经历过大权在握的滋味就说这句话,那就是扯淡。权力,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好的,现在他急需一批忠诚于他的人老保护他,若没有权势,怎么可能做到? 反应过来的忠叔急忙说到:“王爷您身份尊贵,这些小事不劳您cao心。只是,这离开长沙也是很有说头的事情了。” 跑路的说头?无非就是给自己安上一个冠冕堂皇的帽子。这跑路也要说成别的什么,例如探亲啊、访友啊、祭奠啊什么的,官面文章而已,图个面子罢了。朱慈煃挥挥手,示意忠叔继续说下去。 “王爷,祖宗规矩,各地藩王若无皇上圣旨,是不能轻离封地的。所以一定要找个好的由头,否则就是大罪啊。” 还有这规定?对于明朝朝廷里的事,朱慈煃现在是两眼一抹黑,还有这样的规定,那这还怎么跑路?一跑路还跑出大罪来了,可不跑路,等死吗?一旦张献忠来了,这长沙城是根本保不住的。不过这老头既然说过有化解的办法,定然是有考虑的,且听听他怎么说:“你的办法是?” 忠叔捻捻胡子:“其实也不会太难办,王爷素来有‘贤王’的名声,只要现在速速给皇上上折申请,皇上是有道明君,对于宗室之人也很宽厚,所以王爷您也不必太担心。” 贤王?自己这前身还有这么个称呼?难道还是一个锋芒毕露的人?可朱慈煃不明白的是,自大明正德皇帝削弱藩王的权力之后,那些好饮醇酒、沉迷女色的藩王,因其对朝廷没有威胁而被称为‘贤王’,受到奖励。可不是他想的那种锋芒毕露,影响力巨大的的‘贤王’。 “王爷,这个事情可以在您的娘亲身上做文章。” 娘亲?一个妇人顶什么事?古代似乎女人的地位很低啊,她能有什么作用?难道这位便宜老娘拥有什么巨大的政治资本,可以影响崇祯皇帝?不会,要是这么厉害的女人,现在也不可能幽居在南京,而不在长沙吉王府中。 看着朱慈煃没有表情的脸孔,忠叔继续到:“我们可以上折子给皇上,说王爷的娘重病不支,请求皇上允许王爷您去南京探望娘,想来皇上是会准许的。” 朱慈煃点点头:“后果呢?” “呵呵,王爷,现在官场之上,就是如此,有块遮羞布就是了。谁还能真的去追究,只要大量的银两砸上去,您这份奏折就是去年上的,一直被压着的。具体的事情可以让赵先生去办,他有功名在身,虽然没有做官,但是同年之中,有些在京为官,在京城颇有些关系,王府的一些事情都是赵先生打理的,只要花费一些钱财,定然能成功。” 这话说明末官员腐朽,连中央朝廷都到了这个程度了,那不亡才怪。不过这些国家大事跟自己没有多少关系,目前是保住小命,张献忠一到,自己可就危险了。 朱慈煃点点头,认可了忠叔的意见。忠叔又禀报:“王爷,船只已经在码头上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至于随行的人选,您看?” 船好啊,速度快,跑路嘛自然是越快越安全;运载量大,多运几个人还能多带点财物。无钱寸步难行啊,反正吉王府这么多金银财宝,留下也是便宜别人,能多带点是点。至于这随行的人员,朱慈煃心中确实没底,经此一事,难保这些王府下人没有二心,一旦出了问题,可不好收拾。 轻轻的敲击着桌子,朱慈煃发话了:“你挑选,要可靠的。” 忠叔呵呵一笑:“您是王爷啊,这些小事还需要您cao心吗?只要您发句话,我们自然会为您办的妥妥当当的。” 看着忠叔的笑容,朱慈煃忽然发现,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前世是一个今日不知明日命的杀手,常常与死亡檫肩而过,心态还是潇洒的,适应力也强悍,短短时间内,他就已经适应了这威风的王爷身份:“挑选好侍卫,本藩要训话。” 为什么现在说起王府的侍卫,一个是因为自己要跑路,又携带不少金银财宝,自然要有人保护。在一个,朱慈煃就不信这些侍卫里面没有崇祯皇帝老子的人,那才是有鬼,现在先给崇祯皇帝打个预防针,反正就是那么个说法,自己的小命要紧。死了一次的人,实在不想是死第二次。
在忠叔去挑选王府侍卫的同时,赵彦杰再次发挥唠叨本色,又对朱慈煃讲起了朝廷关于对藩王的规定,这一下可是让朱慈煃无语,这些规定下来还是王爷吗?简直是囚犯嘛,虽然是锦衣玉食的囚犯,可还是囚犯。 为了防范藩王作乱,朝廷对宗室藩王虽然钱粮供给不少,可限制也是相当的多。亲王封国后到了一定年龄,必须出到封国,以后非奉诏不得进京。藩王在封地也有许多限制,如二王不得相见;不得擅离封地;即使出城省墓,也要申请,得到允许后才能成行;如无故出城游玩,地方官要及时上奏,有关官员全部从重杖罪,文官直至罢官,武官降级调边疆;藩王除了生辰外,不得会有司饮酒;王府发放一应事务,地方官要立即奏闻,必待钦准,方许奉行,否则治以重罪。王府官亦改用高年不第举人、落职知县等担任,无法对朝廷造成一丝威胁。 这些还就罢了,还能接受,可更离谱的是。藩王不得预四民之业,仕宦永绝,农商莫通。不得到京师,如有出城越关到京师的,即奏请先革为庶人,然后发往凤阳高墙圈禁,同行之人,发往极边的卫所永远充军。宗室不得擅离境外,有居住乡村者,虽百里之外,十日必三次到府画卯,如果一期不到,即拘墩锁,下审理所,定罪议罚。从郡王至仪宾以下,不得与文武官员往来交结及岁时宴会。请名、请婚也很严格,未经请准,只能呼乳名,不得婚嫁。 这个规定也是对藩王的打击,不能出任朝廷官员这才是最致命的打击。农?让堂堂宗室去种田?朝廷丢不起这人,要是你去种地,估计你马上就要被收拾了。商?做商人,那更是不可能,商人在这个时代地位是最低的,一旦入了商籍,那就丢人丢大了。在说,这些事情还需要王爷去做吗?随便派个人去做就好了。 说着说着,赵彦杰自己都不好在说下去了,朝廷对藩王的限制确实太多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朱慈煃也是无语,这王爷整个就一个高级******,这王爷的身份似乎也不是那么好使的。 “王爷,侍卫已经挑选好了,请王爷训示。” 朱慈煃来到王府的校场,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估计怎么也有上千号人,这是侍卫还是军队?朱慈煃对于王府的财力也有了新的认识,没钱怎么可能养这么多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