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书阁 - 奇幻小说 - 山那边的领主在线阅读 - 第四章 等待

第四章 等待

    那天晚上,我在院子里面和弥赛拉聊天。

    我只是笨嘴笨舌的问了一些最近她得生活,她不管说什么,我都只能说,“哦,那挺好的。”

    几次之后,她就生气了,让我换点别的话说。但是我根本想不出来别的什么话,因为我不清楚她到底喜欢什么。我拿出了在河间地的时候给她买来的礼物,一只普通的石头发针。

    我不认识这是种什么石头,只是看起来很漂亮,像是玉石一样,我就用几颗银豆子买下来了。想来有些惭愧,那个时候我们正在计划怎么解救乔万尼,但是我却忍不住为弥赛拉带了礼物。这个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碰见弥赛拉。

    我本来以为这个石头发针很难看,弥赛拉不会喜欢的,但是她似乎对这小东西挺感兴趣。她抓过去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把头发拢了起来,打了一个漂亮的卷儿。我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头发在她的手中好灵活啊,就好像水里舞动的水藻一样。

    最后,她对我说,“帮我把头发捉住。”

    我伸手按住了她的头发,但是几次都按错地方。弥赛拉皱着鼻子说,“笨死了”然后拉过了我的手,让我找对了地方,她自己用那只石头发针把头发扎紧了。

    见到我还抓着她的头发不放,她啪啪两下把我的手打开,然后自己把脑袋动来动去,感受着这发卡的重量。她抱怨这个东西有点重。

    “那就别戴好了。”我无心的说了一句话。

    “我又没说我不喜欢”弥赛拉瞪了我一眼。“为什么不戴了?”

    “你不是说重么```”

    “你还说你的铠甲重呢,你会把它脱下来吗?我挺喜欢的,干嘛不戴啊?”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了,她得想法跟我有些不太一样。

    “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我说:“怎么都行的。”

    “诶,你真是爱多想,”弥赛拉扭了一下脑袋,“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真是的。”

    弥赛拉把瀑布一样的头发盘起来之后,她粉嫩的脖颈就露了出来,看起来好像是覆盖着一层新雪。几根没有收住的发丝散落了下来,让她得脸显得轻盈而愉快。

    这个时候,尤里和那个迎接我的管家走了出来。

    弥赛拉身子一震,“遭了维多,我先走了”

    然后她就转身一路跑了,我想起来家里的大人不允许她跑来见我,想必是对她说了什么话的。看起来他们倒是允许我去见弥赛拉啊。

    尤里看见了我之后,醉醺醺的过来和我聊了一会天,然后因为尿急走了。

    我回到了仓库,在那里把晚上和伯爵聊天的细节都告诉了乔伊。乔伊对于伯爵说的每一句话都仔细的询问,如果我有模糊不清的地方,他就会反复的问,直到我把伯爵的话全部说出来为止。当我说我离开房间的时候,伯爵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乔伊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维多,”乔伊咬了咬嘴唇,“我恐怕老泥鳅已经知道你冬天的行动了。”

    “啊?”我大惊失色。

    在一边,那四个士兵已经睡下了,这个时候,他们动了动,一个人说了梦话。乔伊看了看他们,又露出了宽慰我的笑容,“其实这样也好。”乔伊说,“现在我们知道了他的想法:他一定觉得你在说谎。所以回信的内容里面八成也不会说真话。这样反倒对我们有利,我们可以更准确的判断他的想法。”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感觉有些心慌。

    第二天,我等着伯爵的召见,但是伯爵似乎忘记我了,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伯爵的人影。我下午的时候去见了弥赛拉一次,不过被仆人客气的劝走了。

    不光是伯爵,就连尤里和阿列克谢我都没有见到。家里面好像只剩下了几个仆人,我甚至有些担心伯爵是不是到别处去了。只是我看见伊凡哥罗德的来宾还呆在官邸里面,也就没有多想。

    那天一整天,我都能听见城里面号角在响。

    我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没有人告诉我,这些仆人只是对我说,伯爵随时会见我,让我不要去街上。实际上,即使我硬要去街上,也没有办法,因为伯爵官邸的门口就有一些伊凡哥罗德卫队把守,任何人不能出入。这让我有些愤怒,因为我还打算去城中转一转的,我答应了兵营里面人给他们带一点特产过去的。

    乔伊听了听那些号角,对我说,“这是行军号角,城里面肯定有军队调度。你最好能去打听一下,伯爵去哪里了,我怀疑老泥鳅有什么小动作。”

    而此时,在城外。

    有超过四百名士兵正在聚集。

    这些士兵把一片空地变成了热闹的集市。

    这些士兵来自各个中队,他们会和了刚刚出城的士兵,准备朝着东湖方向挺进。这些人要在两天之内赶到湖边的大道,切断小东湖城南部的陆上补给通道。而在北面,伊凡哥罗德的士兵也开始朝着湖面移动了。在湖面解冻之前,小东湖城在几天之内就会成为一座孤城,除了西面的丘陵和森林之外,它已经失去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这几天,在那条南北贯穿的大道上面,来来回回有许多的信使在穿梭着。各个城市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着最后的斡旋。

    正式的战争通牒已经下发了。

    伊凡哥罗德议会代表东维基亚议会对小东湖城发出了最后警告份公文里面,议会猛烈的抨击了小东湖城近年来倒行逆施的举动,指责他们一方面未经允许扩大军队,同时还把这些军队用在针对维基亚人的行动里面。公文详细的列举了小东湖城的反叛的迹象,并且告诉小东湖城的人,“在士兵人数上面,我们是你们的六倍还多;你们虽然囤积了粮食,但是你们的城墙肯定撑不到来年冬天;你们的舰队也救不了你们,伯克人在你们击溃我们之前,绝对不会动手。但是,没有伯克人的帮助,你们怎么可能击溃我们呢?放下武器,献出城市,惩戒叛徒,那么一切和过去一样;如果你们拒绝我们的好意,我们将拒绝对你们仁慈。你们有一天的时间做考虑。”

    过了一天之后,小东湖城给出了回应:伊凡哥罗德的使者被剥光了衣服,倒骑在一头驴上面赶出了城。

    东湖城的士兵在石桥尽头的棱堡上面欢呼,嘲弄着这个使者。

    在沼泽地的尽头,伊凡哥罗德的官员脸色苍白,表情冰冷。

    那头驴一边走一边叫,加剧了滑稽的气氛。

    那个使者被解下来的时候,有些神智恍惚,没有人知道他遭了什么样的罪。这个人哭喊着指着小东湖城,从他愤恨的眼神里面,人们知道,小东湖城得到了一个永世的死敌。

    大东湖城在河间地遭到了惨败,但是它的地理位置却极其的优越。如果它能够献出自己的几处据点和军营的话,那么伊凡哥罗德的军队会就能很方便的从近处威胁小东湖城了。但是大东湖城却拒绝了这个提议,他们的士兵牢牢地据守着这些据点,除了答应提供情报和部分粮食之外,这个城市似乎不愿意过多卷入战争。

    此时,空地上的瓦兰士兵开始移动了。

    包括随军人员在内,超过一千人的队伍像是一只奇怪的动物:它有一个小头和一个巨大的尾巴。

    前面的士兵走得很整齐,士兵列阵纵队,朝着森林走去。这些士兵的装备已经大大的改善过了,有很多的士兵都穿上了白粼粼的胸甲,这些结实的胸甲看起来非常的厚重,这都是伊凡哥罗德人支援的。伯爵把最好的一百二十副铠甲拨给了最健壮的士兵。这些士兵擎着长矛,长矛上面飞舞的长条旗让军队的军容显得更加的威武。

    除了这最精锐的一百多人之外,剩下的士兵也都或多或少的拥有护甲。一些身着轻甲的士兵在背后背着硕大的盾牌,他们的帽子高高的耸起,像是野蛮人一样的在自己的头盔上面装饰动物的头颅:要么是一只血口怒张的熊,要么就是一只虎视眈眈的豹子。此外,他们的肩膀都有厚厚的海獭皮,在背后背着大披风。

    自由民走在最后面,这些人大都是一些长弓手。这些人的村庄出产贫瘠,他们自己是最好的商品。他们村中有些男人被森林兵营的人征走了,有一些则接受了瓦兰募兵官的征募。

    士兵像是一根铁链,蜿蜒而有力。在士兵的后面,就是一大群追随军队的人了。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估计就连上帝都理不清楚,他们看起来人数几乎有士兵人数的数倍之多。这是因为他们完全没有队列,而且中间有大量的牛、羊、猪等牲口,还有人赶着马车和牛车,一些商人骑着马,或者牵着骆驼。这些人跟着军队,形影不离。

    里面还有很多人是士兵的家人,这人的穿着五花八门,有些人穿着色彩鲜艳的衣裳,据说能够为士兵们带来好运。娈童和ji女坐在车上调笑,就好像他们是去春游,而不是作战一样。对于这些人来说,战争的胜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谁打胜了仗他们都有生意做。一些商人兜售着炒熟的豆子和种类可疑的rou类,还有一些人则大声的宣称自己的盾牌附加了魔法,或者说自己有更好的磨刀石。

    一些洗衣妇则把必要的工具扛在背上,一边聊天一边前景。剃头匠们则每走几十里,就会停下来烧起一锅子的开水,招揽生意。这些人的作用非常重大:在平时,他们清洗、缝制床单;在战争中,他们要帮助牧师动手术,剪掉碍事的皮肤和头发,清洗血迹,缝合伤口;在士兵死亡之后,他们还要缝制裹尸布。

    会用缝衣针和刀子的人都是有用的人,士兵们总能用上这些人。

    此时,在军队的最末尾,一阵sao动在人们之中传播着。

    洗衣妇们和剃头匠充满怀疑的看着他们身边的一个怪人:一个穿着牧师袍子的人。

    但是人们很难相信这个人是牧师,他把一大堆的东西装在布口袋里面,自己无聊的坐在牛车上面打盹。这个牧师上午还有些不正经,他开了那些洗衣妇一些玩笑,问她们洗不洗他衣服下面的东西。

    那些粗俗的妇女对这些调戏的话不是很陌生。但是这些话从一个牧师口中说出来,这些妇女就有些害怕了。她们知道有些牧师信仰了可怕地神灵,变成了异教徒,常常会有惊世骇俗的言论出来。那些人比男巫更加的可怕,因为他们更聪明,也更坏

    不过这个牧师很快就取得了这些女人的信赖,这个牧师似乎很愿意帮助这些女人做祷告,并且听取她们的忏悔。这让剃头匠有些不开心,因为这个牧师的女人缘让他倍感压力:在平时,那些女人唯一的倾诉对象可是只有他的

    剃头匠看着那个牧师抗来的十字架:一根两米多长的桦木,横着绑着一根上了漆的桃木,然后再上面绘制着一些彩绘,这就成了战争十字架了---在开战的时候,这个牧师要举着这个十字架站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鼓舞士气。剃头匠打赌这个牧师一定会掉头逃跑的,和女人打成一团的人,有几个是勇气过人的?就连上次的那个谢尔盖牧师,也是看见骑兵冲锋,吓得坐在地上哭,结果被踩成了rou泥的。

    “这真是一种亵渎”剃头匠吐了一口口水,封住了炉子的火,泼掉了多余的开水,骂骂咧咧的朝着前面走去了。

    这天傍晚。

    我焦急的打听着加里宁的消息,但是每一个人都告诉我让我再等一等。

    号角声渐渐的消失了,整个城市里面充满了死寂的气氛。除了官邸里面还有人在欢庆,瓦兰科夫似乎已经成了空城。

    我烦躁的回到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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