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旧贵族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白石港,或者称为白港,被德尼亚王公攻破了,但是他没有杀死俘虏,而是驱使这些士兵拆毁了白港的码头和城门,并且放火焚烧了这里的粮食。 在小东湖城外,小东湖城和梁赞堡的骑兵在步兵们还没有赶回来的时候,发起了对德尼亚王公的进攻。进攻的初期很顺利,密集地骑兵冲锋直接将德尼亚王公的军队一分为二,由于进攻过于顺利,加里宁也起了疑心,但却没能停止追击。德尼亚获悉了加里宁以骑兵居多,故意让一群农夫弓箭手和武装农夫列居正中,加里宁几次试探性进攻的时候,中路的军阵反而在波雅尔们的驱使下发起了迅猛地反击。加里宁误判了这里的军阵厚度,加上德尼亚背靠沼泽列阵,骑兵们并没有太多的迂回空间,于是加里宁大胆发起了中路冲锋,意图使得德尼亚主力被迫退入沼泽。但是中路远没有遇到预想中的难以对付,那里几乎是一战即溃。加里宁愕然之余立刻下令骑兵部队后撤,但是进攻的顺利使得小东湖城的骑兵和梁赞堡的骑兵队形失序,不再听从指挥,而是凭借勇气不断地冲锋,他们以为德尼亚王公就在眼前,于是奋然继续进攻。中路的德尼亚士兵遭到了灭顶之灾难,而加里宁也被无序的骑兵带到了沼泽的边缘。德尼亚王公的左右两翼几乎在同时发起了加里宁的进攻,加里宁的骑兵进入了沼泽之后,根本甩不开尾随背后的步兵。 复杂的水道和沼泽成了骑兵们的伤心之地。由于地形所限,骑兵们被分割成了从上百人到几十人不等的小股部队。而德尼亚的步兵军团有备而来,不断的合围歼灭这些骑兵们。最后加里宁命令身边的数百名骑兵下马步战。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尤里的军队终于抵达战场,德尼亚王公在消灭了加里宁半数骑兵之后,终于撤回了围城营地。 加里宁则狼狈回城,他回城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白港失陷。他并不心疼那些粮食损失,让他愤怒的是德尼亚王公破坏了白港的码头,焚毁了那里驻泊港内的四条战船。他率领骑兵离开的时候,已经命令自己的步兵在完成了对瓦兰残余部队的围捕之后,就向白港靠拢。现在那些步兵不得不接手一个失去了城门的港口要塞。同时,这个港口里已经没有了一颗粮食。 在其他的任何时候,小东湖城都不至于被两千多名士兵和几十艘战船弄得如此狼狈。但是现在,加里宁手中大部分士兵已经士气崩溃,无法使用。将他们集合起来,或许对德尼亚可以形成兵力优势,但是这些人如今散布在加里宁占领的地域辽阔的土地上---甚至河间地都有他的士兵---小东湖城已经成了吞象之蛇,连一只猫也打不过了。 德尼亚王公、议会里那些带着冷笑的贵族、固执的尼古拉、背信弃义的英诺森、逃出生天的乔万尼``` 这些人一时被加里宁的力量掩盖了光芒,如同群狼蛰伏在狮子的脚边。可一旦狮子略略打盹或者受伤,这些人便立刻蜂拥而起,撕开一个缺口,便大啖血rou。对付其中的任何一方。加里宁都能保持完胜,但是当这些人全部联手的时候,加里宁终于尝到了来到东部之后的第一次失败。 加里宁入城后不久。德尼亚王公的使者乘船抵达了港口,随船带着他们在白港俘虏的士兵。尤里在港口迎接了使者。这些士兵被归还了小东湖城,德尼亚王公的使者没有要求一枚金币的赎金。第二天。尤里带领这位使者参观了修在教堂旁边的纪念碑,那里有一座波雅尔的石雕。使者脸色平静的留下了一束花,扭头询问尤里什么时候开始谈正事。这之后,使者便常驻内城之中,与尤里和加里宁进行了几次长谈,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再想起来那座石雕过。我听说后来这座石雕由于无人打理,几乎毁坏,被英诺森购去,安置在了他曾担任院长的修道院里,人们大都把这当成英诺森勾结旧贵族的证据。 一个月后,使者带着一堆卷轴满意的离去了。随着使者的离开,两艘满载着士兵的小东湖城的舰队也离开了港口。德尼亚的战舰不再阻拦,反而护送着小东湖城的战舰驶向东湖的深处。一艘船上装载着接手贸易小岛的士兵和商人团,他们要重修岛上被毁坏的市集,并在那里规范混乱的秩序。另一艘船上挂着两面旗帜,罗曼诺夫和列普宁家族的旗帜。叶卡捷琳娜与小东湖城的士兵先行前往河间地,并且暂时驻留在一个罗曼诺夫男爵的领地上。安东.罗曼诺夫则需要前方伊凡哥罗德宣誓效忠,尼古拉波雅尔已经经由德尼亚王公向议会提出了抗议,尼古拉波雅尔认为婚姻是无效的,而叶卡捷琳娜也要因此丧失继承权,而由他来继承河间地上的领土。尤里吩咐士兵,对于叶卡捷琳娜必须严加看守,同时他写信给格里高利男爵,要求他妥善照顾叶卡捷琳娜女士,一旦有后者怀孕的消息,就要立刻报告。这几天,家族中的罗曼诺夫们总是喜欢找安东询问婚房内的私事,安东总是满脸通红,那些罗曼诺夫们则满脸兴奋和好奇,这些男人们围起来时,看起来,竟然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样叽叽喳喳。不过加里宁这些天对安东倒是格外关照,几乎不给他安排任何事情,只是一再让安东与叶卡捷琳娜多相处,对叶卡捷琳娜提出的任何要求,只要一天之内花销没有超过五百个金币,就不用来找他过问,直接去找管家拿钱就可以。至于叶卡捷琳娜的父亲,尤里已经安排了专门的人去监视他,他身边的侍女和他招来的女人。每过一段时间,就要饮下特制的花奶。以杜绝怀孕的可能---叶卡捷琳娜的父亲要是生下了子嗣,对所有人都会是一个麻烦。 德尼亚王公出人意料的没有直接要求盐、皮、河珠等货物的专卖。也没有要求战争赔款。使者表示德尼亚王公甚至欢迎小东湖城的商人在他们的王公领地建立居住区,他们看上的不是这些专卖,而是看上了小东湖城独特的税收制度、公会制度和用来遏制小贵族的赎地制度,为了研究小东湖城的法律,他们甚至邀走了一位市民法庭的法官和他的两个助手。加里宁的学者对于德尼亚王公提出了忠告,他们说德尼亚王公如果照搬小东湖城的一切的话,他估计很快就会被家族的亲戚和不满的贵族推翻,事情只能循序渐进,就像村庄一夜之间成不了城镇一样。 作为善意的回报。德尼亚王公的军队撤到了小东湖城与大东湖城王公领的交界处驻守,双方正式的谈判需要在伊凡哥罗德进行。在伊凡哥罗德还有许多的王公已经等待着加里宁了,不光与德尼亚王公的恩怨,还有瓦兰科夫的地位问题和河间地的列普宁家族的领土划分问题,现在都需要集中起来谈判。如今毫无保留地支持加里宁的只有梁赞堡,大东湖城的王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理会加里宁的要求了,有人说加里宁正在策划一场新的颠覆大东湖城王公王公的行动。 围城结束一周之内,靠岸的商船就超过了一天一艘,第二周。有十七艘商船靠岸,第三周,码头市集上有一些商户就重开了生意,市民与不再拥挤在城内的市场上交换货物。 逐渐热闹起来的小东湖城就如同整个东维基亚一样。在战争的重负之下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旦河间地与伯克人的边界问题划定了之后,那么东维基亚有望迎来一个长期的和平时期。这是所有的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尤里在消灭了小东湖城领地上的几处盗贼之后,开始着手重建被德尼亚王公毁坏的定居点。瓦兰人和维基亚人的混居虽然有摩擦。但是比起站前的那种剧烈抵触来说,已经好很多了。战争中的瓦兰人和维基亚人并肩作战,对抗德尼亚王公。之间的矛盾已经被友谊所弥合。各地的农庄之中,维基亚农夫们已经习惯了与瓦兰农夫的相处。每一块恢复耕种的土地上面,瓦兰农夫拉动犁头,维基亚农夫跟在后面一点一点的播种的景象到处可见,在劳作之余休息的时候,瓦兰农夫还能享受到维基亚的妇女们送来的清水和腌萝卜,瓦兰人打猎获取的rou类也大多会赠送一些给他们的维基亚邻居。战争中出现的寡妇互相嫁给对面民族的事情很普遍,维基亚人甚至以迎娶瓦兰妇女为荣,因为瓦兰妇女刚烈无比,一旦面临战争,甚至会要求参战,这对于习惯了维基亚妇女的柔顺的男人们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当然,维基亚妇女比起西部妇女来说,已经算的剽悍了。不过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瓦兰旧移民和维基亚农夫,都不太喜欢从瓦兰科夫附近新迁徙来的瓦兰移民,旧移民甚至会与维基亚人联手焚毁新移民的村庄,希望他们不要来占有已经分配好的土地。虽然有小的摩擦,但是瓦兰人与维基亚人的融合依旧在痛苦之中继续进行着。 叶卡捷琳娜离去的时候,我和罗曼诺夫家族的成员在码头上送别他。她把自己裹在面纱后面,与安东和自己的父亲贴了脸颊告别,尤里对着船的前方射了一枝箭,叶卡捷琳娜的父亲拉不开弓,由一位波雅尔代替列普宁家射了同样一枝箭。两艘船驶离港口的时候,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庆祝,这只事关家族责任,与荣誉无关,无需花哨的庆典。 送别了叶卡捷琳娜之后,由于家族成员太多,马车不够用,我便选择徒步返回内城。 我穿过了码头市场,走到了城中,穿过了一条跨在水面上的石桥,转过了两条正在铺地砖的街道,沿着一道长长的拱廊前进,之后是妓院和一处废弃的浴场,经过了这里之后,便是城内的大市场了。这里的人已经明显少了。不光是因为码头市场的恢复,也因为婚礼的结束。空气中飘着一种狂欢之后的失落。人们都还在回忆着许多天前,安东和叶卡捷琳娜站在马车上。沿着城镇里最宽阔的街道游行的景象,在马车前面,有波雅尔的骑士们开道,在马车的后面,则有盔甲鲜亮的市民卫队殿后。叶卡捷琳娜头上缠着白色的头巾,头巾上裹着花朵,尾部的飘纱如同云彩一样,在马车前进的时候飞扬在叶卡捷琳娜的脑后,就如同盛夏里被风吹得又高又薄的云彩。婚礼里的城市充满了酒气和rou香。街道之上遍布彩旗与飘带。如今,仿佛那等盛况还在眼前,叶卡捷琳娜便已经离开了小东湖城,或许此生再也不会返回这里了。人们啧啧称奇的谈论着叶卡捷琳娜和她父亲流浪的故事,感慨罗曼诺夫家族施救的浪漫与温馨,人们都说新娘在游行的途中一直都在哭泣,这想必是喜极而泣了。家族的领地恢复了,又与大家族结盟,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可以不开心的呢? 婚礼后的街边,人们正在拆除假墙。一些市民觉得这样的假墙其实也挺好看,把那些吓人的微笑人脸涂掉,还是很值得一看的。但是尤里的市政官们集体找他抗议。说这样容易引起火灾,要求尤里不论如何要拆掉这些胡来的玩意,不然他们就集体辞职。让尤里另请高明。尤里安抚了这些市政官,随后下达了拆除假墙的命令。沿路都是叮叮当当的拆木头的声音。以至于那些习惯了从房间里面探着头出来兜售货物的人们,不得不人手拿着一个锅子遮住脑袋。以防止天上落下木块或者钉子。 我路过城内市场的时候,有人骑马赶上了我。 我回头的时候,发现是安东。 安东似乎专门在找我,“我以为你上马车了,但是我在车队里没看见你。” “人太多,等得麻烦。正好我要在城里转转。”我对他说。 安东看着我,犹疑了一会,然后开口说,“维克托,卡嘉让我转告你,你送的两个木雕他很喜欢。” “哦,希望你也喜欢。” “我不太喜欢。” “嗯?” “维克托,”他跳下了马,走到了我的面前,低头看着我,“为何她临走前,跟我说的是这个,你送的木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对他说。“上次就在这附近,她遇到了我,说她喜欢这些东西,我就买了两个作为婚礼礼物送给你们。有问题么?” “我对你没有恶意。”安东说,“但是两个木雕做婚礼礼物```有谁的礼物比这还寒碜,除非这两个东西有别的意义。有吗?维克托?” “你娶了她,你爬上了她的床,你要去她家族的领地当伯爵,”我问他,“你却跑来问我两个木雕是什么意思?” “我听到传言,你们```” “都是真的。”我对他说,“你相信吗?” “你是个混账,维克托。”他捏紧了拳头。 “你是个白痴,安东。”我对他说,“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们除了嚼舌头,还会做什么?你去瓦兰科夫围城的时候,这帮少爷们在干什么?钓鱼还是**?爱护你的妻子,就要守护她的名誉,下次谁在你面前嚼舌头,你应该撕烂他的嘴。要是你打不赢,我很乐意帮忙。” 安东看了我几眼,“维多,抱歉。” “你该对叶卡捷琳娜抱歉。” “不过我还是要说,维多,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接触我的妻子。”安东说,“答应我,维多。” “我答应你。”我回答他。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的疑惑还是没有消退,我与他告别,带着库吉特人回了内城。
内城里面停着几辆马车,还有几个波雅尔和一群骑兵们已经进驻了内城。这些人即将代表小东湖城前往伊凡哥罗德参加贵族大会。弗拉基米尔和尤里领队,而加里宁和阿列克谢则留在小东湖城。我又见过阿列克谢几次,在餐厅和庭院里面,我们几次打照面,他会对我微微点头,有时候还会露出笑容,但却一个字都没有跟我说过。离开罗曼诺夫家族。阿列克谢是最厌恶我的人之一吧,他会怎么想我。忘恩负义么?算了,多想是没有用的。 我一直提出想见弥塞拉。但是尤里从来不给我任何机会。我写得信也通通石沉大海。有一次,我故意在庭院里逗留了很久,然后翻过了围墙,去了家族女眷居住的院落,但却被一个波雅尔捉了个正着,我不得不请他到我的住宅抽库吉特人的水烟,又送了他一副水烟壶,他才没有告诉尤里。 弥塞拉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尤里说她正在学习斯瓦迪亚语。没时间见西部来的无名贵族。 后来,尤里见我的次数也少了。只在使者出发之前,让一个仆人告诉我,让我收拾行装,准备前往伊凡哥罗德议会参加贵族大会。在那里,尤里将会提议保举一批波雅尔,而我将位列其中。尤里,阿列克谢,加里宁。我能得到几个人的支持?这些人之外,我还能得到几个人支持?我盘算着。在出发之前,我给英诺森写了一份信,我知道他也会参加贵族大会。我让他带着哥白尼学士一同前去。这封信写完之后,我找到了城里的一个拓荒者,让他帮为转达。 几天后。我跳上了一架马车,马车在靠近陆地一边的沼泽边驶上了河道里面的平顶船。船只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绕过了弯曲的河道,登上了陆地。 我们在这里等到了天黑。骑兵们终于陆续登上了陆地,我们夜里便在一处小东湖城的定居点里过夜。这里的瓦兰移民给我们准备了烤洋葱和煮苜蓿,还有一整只羊,我们每个人都割到了不少rou。克鲁赛德尔自告奋勇的出来烤羊,用了许多的胡椒和盐巴,把羊rou烤得焦脆喷香,士兵们几乎是一窝棚的涌上来抢着割rou。 我感觉黑夜里有人在观察我,有几次,我抬头四顾的时候,大家又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这让我觉得很古怪。 睡觉的时候,我把匕首抱在怀里假寐。 不过这天夜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和库吉特人把我的行李箱子拖出了房间,伊尤说:“这里面装得什么鬼东西,这么沉。” “一套盔甲吧。” “全板甲?还加一副破甲锤?” “没有啊,就是普通的波雅尔鳞甲。我走得时候安东送给我的。” “听说他老婆本来是你的?”克鲁塞德尔问。 “她家和罗曼诺夫联姻罢了,本来也不一定是我。” “做得挺对,不然```”伊尤呆头呆脑地准备说什么,但被克鲁塞德尔一瞪,伊尤就不说话了。 “你们两个人搞什么鬼。”我也觉得这大箱子沉得很。 废了很大的劲,终于把箱子搬进了马车里面。 昨天一直熬着不睡大半夜,上车很快就困了。两个库吉特人坐在马车的顶棚上面聊天,我越听越困,在颠簸里面睁着眼睛容易恶心,我于是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我作了一个梦,梦里从地里面钻出了恶魔,浑身长满铁刺,爪牙锋利,恶魔就在我的脚下爬了出来,恶魔张开了血口,对我咆哮着一句话。 “```把腿拿开!” 把脚``拿开? 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发现我搭着腿的箱子下面,有人正在顶着箱子盖。 我收回了腿,惊讶地看着箱子里面的人推开了箱盖,恼火地把护手、肩甲、靴子和剑鞘朝我劈头盖脸的丢了过来。我的脑袋还是一团浆糊,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人。 最后,一个穿着亚麻旅行衣的人在我的面前站了起来,头上还盖着我的那个瓦兰头盔,这头盔我戴都嫌大,这个人戴上就如同头上顶着一口锅一样。 一个我没有见过的女人。 我左手立刻扼住了她的脖子,右手掏出了匕首,对准了她的喉咙。 “你是谁?” 她张着嘴,眼泪睁大,双手拍着我的胳膊。我用膝盖压住她的脖子,把她的双手捆在了身后,然后再次问她,“你是谁?” “安娜```安娜斯塔西娅.留里克。” “楚德城王公家族的?”我惊讶不已。 “蠢货,”她愤怒地说,“小东湖城!” “这周围都是罗曼诺夫。有人看见你,你就完了。” “罗曼诺夫以为把所有的人都一网打尽了?那就大错特错了,加里宁身边有一半的仆人会随时保护我。那都是留里克家族的旧仆人。你叫提米,是吗?” 她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让我非常震惊,因为即使是罗曼诺夫家族的成员,知道我真名的人也并不多。当然,许多人也没有兴趣知道。她说的仆人会保护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她从他们那里得到了私密消息,倒是真的。 “你疯了!在下个小镇滚下车去。有人看见一个留里克在我马车上,我会有麻烦。”现在是我最需要罗曼诺夫家族的时候了,我不想让他们产生什么联想。 “送我去伊凡哥罗德,”她说,“我的母亲和继父住在那里。他们会给你回报的,金币、盔甲、武器,随便你挑。尤里不是说要推荐你做波雅尔吗,你也不太信,对吧?这好办,我的继父就是大波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