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萌芽 1
刘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了。 开门，看见客厅里的灯亮着。 “哦，你个香蕉，菠萝，为什么还放还珠格格？” 从小到大作为语文老师的母亲，就有一点文青的范。不过，她这范，你可以当成一种作家梦。比较无语的是，生长在新中国的母亲，竟然喜欢琼瑶阿姨的作品。 “您，能更有品味一点吗？为什么是琼瑶。” 一个喜欢琼瑶作品的母亲，背后总是会跟着一个悲催的丈夫和郁闷的儿子。 真是毁三观的阿姨啊，您造了多少孽啊！ 刘斌也不知道母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琼瑶阿姨的作品的，但有一点他敢肯定，那一定是在嫁给父亲之后。 因为自从刘斌能够听懂大人的话后，他就无数次听见父亲的抱怨，说母亲以前多么多么的贤惠，这么越老就越刁蛮了呢？ 客厅里的父亲坐在母亲旁边剥着橘子皮，看见刘斌后一个劲的使脸色。 刘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刘母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问道：“回来啦？玩的，开心吗？” “回来无聊，出去和宝强叙叙旧。”刘斌站着回道。“宝强，就是那个贾三的儿子吧？嗯，这孩子和你差不多大，现在该是高三了吧。人，家里有钱，出去和你玩也没啥。你呢，现在已经走体育这条路了，也有了一点出息。你们两出去玩，我也没什么意见，已经就这样了。”刘母唉声叹气着说道。 “咦，这话听着，这么这么怪呢”刘斌站在旁边，都不知道这么接话了。 “我说老婆，你这话里有话啊？”儿子一来，刘父就有胆子和刘母摊开说话了，右手把剥好的橙子塞进榨汁机里后开口说道。 “我，那里话里有话啊？我这不就是觉得以后儿子的事情都不用我们cao心，我自豪，我骄傲吗。虽然比不了，吴老师家那小孩。” “吴倩？”刘斌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挂着鼻涕的小妞跟在自己后面跑的画面。 “妈，你说的是吴倩吧。她现在怎么啦？让您这么埋汰我？” “人家，也没这么样，就是被保送进清华了。” 刘斌心中叹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果然是自己让老妈在同事面前丢脸了。” 刘斌的父亲这时候开解道：“在外国语读书的学生容易被保送进大学，这本身就比较正常。你看吴老师他们家为了把女儿送去南京外国语读书那也花费了很多心思的，在小孩才七八岁的时候就送到南京住在他们亲戚家里，一直在南京上学。这份心思，令人佩服。有现在这份成绩，也在情理之中。但，我认为这种异味把精力和金钱都投入进小孩的学业教育却不顾及家庭教育是很不服责任的事情。” “你说这么大堆话有什么用？人家的小孩以后有可能就去当外交家了或者出国留学继续深造去华尔街这种地方工作。”刘母陷入进了知识分子的幻想，这多有范儿？ “哼”刘父有点生气了，因为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环境，让他很不爽这种小资情调。手拿榨汁机的容器，走到厨房。 榨果汁，榨完果汁，倒出一杯给儿子。 “来儿子，喝果汁。” 这就是刘斌的一家，一个慈父和一个有点小资情调的文青mama。 刘斌的母亲从小对刘斌的教育就是绅士范的教育，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还需要一些音乐熏陶，刘斌学过钢琴，要对身边认识不认识的人都要有礼貌，属于身形教育，文化课什么的，又不是神仙，那里有这么多精力啊，为买一套市区的房子，需要代课和办补习班赚钱。 努力还是有收获的，起码现在的房价比以前恐怖太多了。 父母的努力让刘斌有了一个不错的成长环境，从小区大院住进120平的商业花园楼。 刘斌以前不懂事，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充满了对父母的感恩之情。 在家休息了几天后，就要回队报道备战青年联赛和城运会。坐在父亲那辆老旧的黑色大众车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要知道2个都是超过190的男人啊。 汽车慢慢悠悠的开到球队驻地，刘斌下车后和父亲聊了几句就独自进了浙江体育职业技术学院。 走到训练基地，巨幅的奥运会冠军宣传照映入眼帘，举重冠军占旭刚，游泳冠军罗雪娟，射击冠军朱启南。 刘斌走在基地的路上看着人来人往的小屁孩们想到有可能以后会成为奥运冠军吧。 摇了摇头，还是不去想这些问题了。运动员的宿舍都是统一在一起，篮球队在三楼。 刘斌和一个新到队的小孩住在一起，教练的意思就是让刘斌带带他，不要让他被欺负了。 “傻大个总是得到更多的照顾。”刘斌来到宿舍想到。 以前住在一个家伙已经离队了，不是升上一队，而是被淘汰出队。刘斌和他也没了什么联系，不知道他的命运会这么样，是重新上学还是出去混社会。 “真是够烦的。”刘斌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宿舍里是有网络的。 刘斌和很多喜欢篮球的小孩一样都喜欢看NBA，但有一点不同，刘斌更喜欢看国际篮联的比赛录像。 打开FIBA的网址，FIBA.TV里有很多世界各地当天或者很久远的比赛资源，但需要付费，刘斌在那里有一个账号，他喜欢看欧洲篮球的比赛。他经常去研究这些国际控卫的技术动作，然后学以致用。 刘斌很喜欢一个阿根廷的控卫，普里吉奥尼，很贼，但很优雅。刘斌很多技术环节都有模仿他的痕迹，比如肩膀上的假动作。 除了喜欢这个阿根延控球后卫外，刘斌还对一支球队非常着迷，那就是2002世锦赛上的那支南斯拉夫。 逝去的梦想，巴尔干的篮球。 刘斌其实骨子里透着一股镰刀斧头的气息，打倒美帝。 “我喜欢看NBA，我喜欢很多NBA的球星，他们是我的偶像。但我就是不喜欢梦之队。总幻想着有一天，在国际赛上击败他们。就像那支南斯拉夫。”——节选自刘斌的自传《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