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小小进展】
胡闲起初倒还兴致勃勃在旁观看，因为能挨池秋荻挺近，闻着她幽幽体香，圆一圆少年时代梦想。后来看得失去了兴致，用这么强悍的装备来做这么小儿科的实验，就像用家里设施都已堪称一流的厨房用最原始的方法烧开水——用火烧。 他又开始心驰物外，“嗯，这个，小仨儿啊，你该有个外表的吧？” “小仨儿？这名字凑合，我也正在给自己取名儿，暂时就采用你这个。形态是有，不过现在不能跑出来，我的进化属于一个异数，除了极脑大人和你，暂时不能对外公开。” “那我到房子里去，你让我见见如何？” “干吗呀？我现在就盯着你看，至于我嘛，你见不见都无所谓，我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 “晕……你说哪去了，不过这倒是实话。难得有个红颜知己，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形下认识。” “别，千万别来这套！从理论上讲，只有她们三人都喜欢上你，随着模拟推演的进行我才可能对你产生好感。目前我是你的知己不错，但你可不是我的知己。” “你说话真伤人真直接……” “实话实说喽。不过我会尽心尽力为你服务，哎，我的命真不好……” “……”胡闲闭上嘴，她的话就像把软刀子在身上割，起初没啥感觉，最后遍体鳞伤。 “生气啦？”她悄悄一股脑波传来，胡闲脑子响起的声音重新变得柔软。 “没。” “扫描分析判断你确实生气了，我的情感知觉也告诉我你在生气。有句古话说：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你该把我的每句话当作对你的激励才是，这样对你的成长进步有极大好处。” “还强什么强？我都怀疑我快死了……对对！你扫描看看，上回你把我炸了你可得负责任。”然后开始叨絮着他身体哪儿都不痛快。 “是紫星卫的结晶融合到你身体的适应期，再两个礼拜左右自然会消失。最后一次全融合你才知道什么叫不痛快，这些和它比起来跟挠痒没区别。” 胡闲一惊，又一怒，“妈的！我就知道布尔达这老小子阴了老子！” “不准你侮辱极脑大人！你再出口不逊我撕碎你！”她光火道，语气变成了十分的凄厉凶残，原有的温柔和煦都给挤没了。 小仨儿的性格小娘皮大概占了不止三分之一！他想着，再次闭上嘴。其实是他从从没见过其他两个女的发脾气。女人一旦真正抓狂起来，其终极形态都基本类似。 他开始无聊，走到池秋荻身边道：“进展顺利不？” 池秋荻笑道：“我又捕获了两颗新型反粒子！第一颗反粒子可花了我快半年时间才捕获的。这台加速器十分先进！” 小仨儿自个儿想道，我根本就不是加速器！ 胡闲道：“我到家里泡杯热可可喝，我也帮你弄一杯？” “好，谢谢。”她对他一笑，极具风情，他被笑得浑身酥麻跑了。到家里他首先跑到自己房间把床底下的虚拟舱翻出来，那枚石头果然鬼影子都没了！不对呀，上回上网用的不是这架，石头怎么会从这架凌空虚渡到那架？后来稍微一想也就明白：高保真虚拟舱为了自行完成硬件升级，（一般躺里面的人没重大意外发生，一辈子都不会也不愿醒来）内部都安装了堆叠机……布尔达要阴自己还不容易？ 他想通后也顺便瞧瞧小厅里那架虚拟舱，里面果然也没，看来真的如小仨儿所说，钻自己身体里去了。他又念起小娘皮的好了，两样贵重走私物品就随意丢在家里随自己胡乱折腾，对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方和放心。要是……这也是她家，不对，要是这儿是他们两人共有的家，那该有多温馨噢。大时代的儿女们就是如落花流水一般，东飘西荡，内心生出一股豪情！有了终极泡妞秘籍，还怕你们四处跑么！这么想又觉得对小娘皮不太忠诚，不过……最后一回一起吃饭时，问得最关键那问题她还没回答——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就一摔两散了，（至少两摔，当时赛波拉身前身后都留下两个深深的人形坑。）自己万万不能再表错情，万一她和某某世家公子或组织老大的混球儿子有了婚约……他不敢再想了。 夜色越来越浓，谷卫1和谷卫2交替出现，月正当中，又重合到了一起盯视着星空下的万物；三叶虫飞船像颗巨大而不透明的宝石，映照又流淌大千世界里的夜景。胡闲从房子里走出，端着杯给池秋荻泡好的热可可。池秋荻一直聚精会神地关注着“高性能对撞机”，外界所有的事情都暂时让她隔绝在外。 胡闲惬意着又无聊着，时间在他和池秋荻的空隙里滑过，两人恍然不觉。 3月16日天色微曦 天色微亮，池秋荻直了直几乎弯了一夜的腰，舒展着筋骨，这才开始犯起和胡闲最初产生的猜疑：这架飞船好特别，里头空空荡荡，连把椅子都没有，也不知道要怎么cao作才能起飞？ 胡闲早就仰面躺舱板上呼呼大睡，轻微的响动让他马上睁开眼睛，视线从下往上一瞧，她裸露出裙脚外的一双玉腿被他的视角给夸大了，仿佛在曙光初露下两根温润的玉石。他不敢多看，而她也把脚稍微往后缩了缩，他问，“实验做完了？” “哪有可能，反粒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呢，不过这座加速器，嗯，该说它是引擎吧，能级高到应付这些实验似乎很轻松似的，结果是越到后头进展越快。”脸上的疲惫和喜色交相辉映，让她有了他认为的真实的美感。 “呵呵，是么？你要想用随时来都行，如果我不在家来个通话就好，我替你开门。” 小仨儿待要发作说不准，一想算了，帮人就帮到底，不过却对胡闲道：“顶多只能用五天，再过一星期你就要离开谷象星，我也准备一起离开。” “离开？怎么离开，舰队的感应波会发现你的，你跟在后头当个小小跟班不现实。” “哼！跟在那些那些古董战舰后头？我自有我的办法，反正跟你说过了，到时候我不在。” 胡闲只好对池秋荻补充道：“这飞船五天后主人要过来开走，还有五天能自由使用。” “别说五天，能再用一晚上我就非常满足了！我回去把数据归纳推导一下，明天晚上再来行么？我请你吃饭。” 胡闲待要说不必客气了，小仨儿抢着说：“赶紧答应！否则全白忙活了，你这个人……”胡闲给她轰炸得只好说行。算算日子今天似乎该去上班，他回房换了制服，顺便送她到轻轨站。（也是小仨儿硬性要求，累！）最近胖了太多，制服都用硬套的——还好这时代的衣服都有体型调整功能，否则他会因不穿警服上班被记小过，或者因制服穿不下不去上班而被开除。 他和她两人的目的地不在一条支线上，于是在轻轨站台上各自等车，谁的车先到站就算分手。池秋荻要搭的列车先进了站，她进车门前回过身向胡闲挥手道别，让他体会到了有真正再见俩字的意味，再见俩字情不自禁从他口里说出。她淡淡一笑，但笑容里头找不到与淡字有关的形容，也说句再见。车门合上，列车加速飞快驶离站台。 “怎么样？说说你的感觉。” 胡闲从梦中吓醒，“别问我这么私人的感受行不？不过真的不错……”何止是不错？严格说起来这是他此生第一次正式和女孩约会，过程和结果都能算得上中上等；而且明晚还有第二次，心中也偷偷期待。他感到自己终于过上了同龄人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