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噩梦之后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后，苗苏苏回来了。莫卡迎了上去说明情况：“主人，你不在的时候，你的朋友泰勒打电话来说，下周不能回来参加你的生日PARTY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莫卡。”苗苏苏说着，轻轻地将莫卡的衣领弄好，对它微笑了一下。 莫卡面部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轻轻地握了一下苗苏苏的手，算是回应。 苗苏苏四下打量，没有赵逸风的影子，上前敲开赵逸风的房间门：“逸风，今天天气好，我们去楼上晒晒太阳吧。” “好的，苗姨。”赵逸风自动保存桌面上的文件后关机，和苗苏苏来到楼顶。 正值初春的天气，太阳暖暖地照在人身上，弄的人也变得暖洋洋的。在别墅的楼顶，视线很广阔，可以看到四面的景色，不知不觉间，周围的世界已经蒙上一层新绿色。不远处的小公园的空地里，有很多孩子在玩耍，也有锻炼身体的老人，所有这一切，都证明了生机勃勃的景象，给人一种生命的希望。 “这些小孩子看上去真自在啊，今天都不用上学，比我小的时候强多了。”赵逸风不由赞叹道。 苗苏苏愣了下，解释说：“你忘了吧，今天是周末。” “可是……”记得赵逸风所生活的时代，很多孩子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要参加各种各样的培训班，每当有个周末，都会分成好几部分来。父母恨不得孩子长出个三头六臂，将他们所期望的事情一一完成。 当时的社会，小小的孩子都要背着沉重的书包，就算书包里没有多少书，各个学习班的压力也够他们承担的了。 “可是什么？”苗苏苏很迷茫地看着赵逸风，等他回答。 “没什么，我想起以前，我邻居家有个小女孩，才三岁就学了很多东西，甚至连周末都不放过，现在的孩子比他们幸福多了。”赵逸风随口感叹了一句。 苗苏苏不解：“他们每天都这么忙，是要去做什么？” “去参加培训班，各种各样的培训班，有的人说，这样可以让孩子长大后更能够适应社会的发展。”赵逸风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自己小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培训班对苗苏苏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东西：“你说的这些，我不是很懂。” 也许接触得少了，这种事物就慢慢地淡化出了生活：“苗姨，我们这里没有培训班吗？” “没有，我没听说过。”苗苏苏直摇头。 “可能是现在的政策变了。”赵逸风再次望向远处，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逸风，过来坐会儿，晒晒太阳。”苗苏苏在赵逸风身后说。 赵逸风转头，才发现楼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把摇椅。记得在家的时候，父母曾经提出要买这样的摇椅，赵逸风一直答应给他们买，可是他平时忙工作，时间不够，就一直没买。现在想想，还挺遗憾的…… 苗苏苏看出赵逸风好像很喜欢：“你忙着工作的这几天，我刚买来放上的，慕影说适当地晒太阳对身体是非常有好处。” 我从电视上看到，适当地晒太阳对身体是非常有好处的。这句话，赵逸风的母亲也说过，当时的赵逸风只觉得这是一句普通的话语，没有去细细体会说话人所包含着的心情。 可是，现在赵逸风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在另外一个世界，究竟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想自己想的整夜以泪洗面。 “买来就放这儿了，今天才想起上来看看。”苗苏苏抬头看了看旁边的赵逸风，轻轻闭上眼睛，享受阳光的沐浴，享受大自然给予的馈赠。 暖洋洋的阳光晒在身上，让人感觉周身被巨大地无形地毯子包裹，很温暖，很舒服。和煦的春风拂面而来，赵逸风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噩梦中惊醒。 赵逸风猛地从躺椅上起来，脸上身上全丢是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空气稀薄，让人喘不过气来。等他慢慢地静下来，转过头，发现苗苏苏已经不见，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 赵逸风弯腰捡起地上的毯子，重新坐回去，把刚才的梦境再次回忆了一遍。 刚开始，赵逸风一直在奔跑，在路的两边有很多他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或者是陌生的人。有苗苏苏，小玥，伊慕影，王军，有他深爱着的冯敏佳，还有很多其他人。 每个人脸色都很难看，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赵逸风想停下来，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了，可是自己一点都发不出声音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奔跑，一直一直不停地奔跑下去。 最后，穿过了一条隧道，隧道两边有很多人，他们有着同样的面孔，脸上有两个并排的黑痣。他们一起开口，一起闭嘴，一起作者同样的动作，嘴里发出同样的话：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声音越来越大，距离赵逸风越来越近，他感觉这些声音形成的巨大声波变成了一个无形的罩子，罩子将赵逸风周围的空气笼罩，把氧气一点点吸收。赵逸风在巨大的声波中捂住耳朵，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他就这样一直一直挣扎着，直到后来，两个人从远处靠近，赵逸风看着面前这两个救星，呆呆的，第一次，他感觉这俩流浪汉是英雄，给了他唯一的希望。 最后，两个流浪汉靠近，每人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赵逸风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虽然之前做过类似的梦，可梦里有的只是模糊的脸，只有这次来的却是这样真切。 流浪汉？来到这里以后，最先认识到的就是这俩人了。而且是他们从冰冷的河水中将赵逸风救了出来。刚才偏偏在梦里又遇到了，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 自从当初在大桥下分开，赵逸风就没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俩现在怎么样了。赵逸风打算去问候一下他们。 赵逸风下楼，发现苗苏苏已经不见了。他习惯性地到二楼去看那盆兰花，兰花告诉他，苗苏苏出门去了，晚上回来。 在客厅遇见莫卡，赵逸风像苗苏苏一样拍拍他的肩膀，今天的事情后，他对莫卡了解加深了一些。莫卡虽然是个机器人，但是很懂得为人着想。而且，为了给苗苏苏一个生日惊喜，是莫卡主动要求告诉苗苏苏电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