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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第002章 卖血)

    “咔嚓~~!”

    劈天的闪电放出一道强烈的电光,划破天际,如同蜿蜒妖娆的长蛇舞动身躯,留下惊鸿一瞥之后,一记轰天的声音接踵而来。滂沱不息的大雨,继而倾盆而下,颗颗宛如豆粒,狠狠砸落人间,似乎有种淹没一切的势头。

    这是一处小巷子,肮脏凌乱不堪,垃圾横杂,馊饭泔水大便更是满地都是,就在巷子中靠着墙角的一面,一条身体腐烂的死狗横尸静静地躺着,它的身上,爬满了无数无畏暴雨的蛆虫,在腐烂的黑rou中,蠕动着它们那泛黄的身体,似乎永远不知疲倦,又似永远不知满足。

    就在死狗的旁边,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脸朝下趴着,红到发乌发黑的血液从他的嘴角处不住地往外溢,额头上,血液刚刚被暴雨冲淡又流了出来,被冲散,冲淡。

    小巷中,不乏匆匆来往的行人,但是没人会留意这么一个形同尸体的男人的死活,甚至连同打电话报警他们都懒得去做。

    都市中,这种场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人情的冷暖总是在这一刻得到最完美的诠释。在这个完全失去信任,完全失去人情道义的年代,各扫门前雪才是真理。

    漫及鼻腔的污水让邢松剧烈地咳出声来,压在地面上的胸口一起一伏,却勾起阵阵疼痛。艰难地睁开眼睛,肢体的疼痛感让他不由得一阵窃喜,自己终究没有死

    是的,自己没有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救小妹,只有活着才能带着小妹逃离这个该死的绝境死地!

    邢松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仰望铺天盖地而来的暴雨,任由暴雨冲刷着面颊,嘴角,额头上往外渗的鲜血。

    雨水顺着邢松的面颊不住往下流,流过那张仿如刀削一般的清瘦面庞,滚落而下,带走殷红的血液。

    如同一个刽子手,暴雨狂烈地撕剐着邢松的rou体,此刻,他的心,更加的凉了,应该说,凉透了

    “寻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有希望。”这是一句极具富有渲染力的口号,殊不知,有时候对一个人来说,活着比死去更为的痛苦。

    拖着疲倦的身子,邢松一步一步向巷外走去,投身进更宽阔的雨幕之中。

    他,多么地想着美美地睡上一觉,多么地好想忘记身上,心头所受的那些无数的创伤

    “嗨~!小邢啊,你又来啦!来来!这些天我正找你呢,市医院的血库里Rh阴性血血库库存低于了安全值,正全市寻找血源,好不容易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城市中总是不乏一些残垣破败的地方,更不乏贫民区,在这里,犯罪率远远高于城市的其他地方,黄赌毒在这里往往屡见不鲜。在这里生存的人,大都处于社会的最底层,没有失业保障,没有医疗保障,在这里,人情味往往与绝情共存。

    “国栋跨国医院”的老板兼唯一医生张国栋坐在办公桌前打着瞌睡,办公桌,属于那种不知道从哪所学校里淘来的70年代的学生桌,上下两层,由于太矮,张国栋在四条腿的下面各自垫了五六块砖头,这才算是与他的身高并驾齐驱。

    张国栋的名字起的很霸气,医院的名字同样很牛X,不过他一不是国家的栋梁,因为国家老早便被他抛到了脑后,同样,国家也忘记了还有他这么一号人。二来,他同样没有出过国,因此,这医院的名字纯属子虚乌有,胡编乱造一通罢了。不过在这种三不管且无多少人识字的地带,起这么一个名字,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认识。若不是招牌上面多了个红色的十字架,估计不少人会把这里当成一家收垃圾的中转站。盖因,在他这半大不小的诊断室中,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烂纸烂书堆满了一角。

    看到邢松推开门帘走了进来,张国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老脸上的皮一紧,忙不迭迎了上去,连同邢松的额头上,嘴角边隐隐在流着血他都没有看到。

    “老张,这次血价多少?”认识张国栋不到一个月,但是邢松已经来这里卖了四回血了,也算是熟络了。

    “100毫升300元。”张国栋眉目一亮,硬生生的将嘴里的“五”说成了“三”。

    邢松眉头一皱,“怎么又降了?上次不是六百的吗?”一下子降了一半,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

    “小邢啊,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要不是你的血液特殊,就算是100元100毫升我都不会收的,你也知道,现在大学生啊,白领啊什么的都流行献血,要不是你这血型的血液稀少,鬼才愿意做这桩买卖。”张国栋咧了咧嘴,摇头晃脑一通,说的倒是句句在理。

    “可是,上次明明还是600的啊!”邢松的眉头顿时打成了一个结,涉世未深的他并没有怀疑对方是在故意欺诈自己,只是这次价格压得实在是有些低了。

    “哎你是不清楚,干咱们这行的,得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就在前几天,隔壁的老王那条线被*给彻底断了,搞得我们上线这些天极度紧张,哪还敢做买卖。要不是医院方面确实需要,我也不会去找你啊,哎看在你是老熟人的面子上,算了,大不了这次我不赚钱了,350!再高我可真出不起了。”张国栋痛心疾首地说道。

    邢松眉头不由得一垮,任凭你的能力再强,或是再清高,如今这个社会,没钱你就必须认命,“能不能再高点?这个实在太少了。”

    “那算了,你还是到别处去卖吧,要不是看在老熟人的面子上,300我都舍不得出,给你350也算是咱们相识一场了,你总不能让我全家饿肚子吧?”张国栋眉目挤了挤,紧紧注视着邢松表情的变化,心中暗暗下决定,要是这小子转后一步,我就给他提价到400!

    邢松暗暗叹了一口气,现实总是这么的令人无奈,容不得他去抗争,“好吧,350就350吧。”不管怎么说,有这点钱总比没有的好。

    “那成交!好类!我的邢大少爷,你先坐这歇一会,我去拿针筒,放心,我这针筒针头绝对是新鲜的,不会让你感染上什么艾滋病的!”张国栋眼睛如灯泡般一亮,安顿好邢松后,“忽”的一下向里间跑了过去。

    从“国栋跨国医院”中出来,雨已经越下越大,邢松晃了晃眩晕的脑袋,嘴唇由先前的苍白色变成了乌紫色,现在他只想尽快回家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好累

    怀揣着塑料袋装着的一千一百元,邢松一头扎进了漫天的雨幕之中,雨线如烟,片刻便将他的背影模糊淡化,直至消逝不见。

    邢松蹒跚着虚弱无力的脚步来到附近的超市里面买了一些营养品,又到菜场里面买了一些菜和水果,这才匆匆往家赶去。

    贫民区的房子就像是鱼身上多长了几层的鱼鳞,鳞次栉比,绵延悠长。这里的房子大都一间套着一间,一层套着一层。也就是俗话所说的“蜗居”。也正是因为这大大小小的蜗居,才使得那些落魄者不至于无家可归,不至于落魄到连个“家”都没有的地步。

    一个月前,邢松便在这里租下了一间只有十个平方不到的房子,幸好里面煤气锅灶都算齐全,旧是旧了那么一点,但是还能用。

    来到家门口,邢松伸手摸了摸额头和嘴角,直到确信上面不再流血以后,深吸了一口气,用钥匙开门。

    “哥哥,你回来了吗?”听到门外有声音,邢甜警觉地在里面喊了一句。

    “是我,甜甜。”邢松应道,将门打了开来,身形一委,走了进去,顺手将门从里面锁了起来。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外面雷声好大,我好怕,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哥哥啊!哥哥,你的嘴角怎么了?怎么破皮了?”窝在床上的邢甜嘴巴鼓起,声带着哭意地在向哥哥诉说着心中担忧的同时,眼尖地看到哥哥的嘴角伤痕累累,创口上rou都暴露了出来,顿时讶异地失声叫道。

    邢松虚弱地摇了摇头,对着小妹抱以一笑,“下雨天,路太滑,一不小心摔了跤,没事儿的。”

    “一定很疼吧?”邢甜心疼无比,伸出苍白的手臂朝着邢松招手道,“哥哥,过来让我看看。”

    邢松依言走到床上,但是却离床稍稍有一点距离,因为自己的身上湿透了。邢甜从床上有些吃力地站起来,俯身抱着哥哥的脑袋仔细看了又看,嘴里咕哝一声,泪水顿时刷刷而下,“哥哥,还疼吗?”

    “不疼了,放心吧。”邢松微微一笑,心中顿时充满了无限的感动。不论自己在外面受到什么样的屈辱伤害,只要meimei能够好好地活在世界上,那就好。

    “胡说,怎么可能不疼。”邢甜嘴巴一嘟,泪水止也止不住,“哥哥不好好保护自己,要是你病了,那么以后谁还来照顾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