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捞到宝贝了
直到半个小时后，陈凡才终于确定目标。 现在电鳗的嘴巴挺大的，如果硬塞，陈凡能一口气衔个十件八件的瓷器回去。但小心谨慎是陈凡的一向宗旨，带那么多回去先不说不好藏逸，万一在招入某些心肠歹毒的家伙眼里，那可就真是悲剧了。 挑了半天，陈凡最后先带两样东西回去。决定先看看能卖个什么价钱，顺便也试试情况。 其中一件是约三十厘米长，全身绘满胭脂红的圆盘，并且在满是胭脂色的盘子四周，还用类似于雕刻的手法，扎出朵朵祥云，整个盘子的模样，煞是好看。 另一件虽然与前者比起来要小的很多，但精美程度，却丝毫不弱于前者。 这是一件才几厘米长，胎质细腻通透，洁白似玉，周身绘着四只神态各异的蝴蝶小碗。 更让人合不拢嘴的是；这只小碗的碗壁，竟然真真的做到薄如宣纸。陈凡敢拍着胸脯保证，这只小碗的碗壁绝对只有一毫米那么薄。 两件东西，就算用【鬼斧神工】来形容其精美，都一点儿不夸张。 把蝴蝶小碗含在嘴里，然后衔住祥云胭脂红盘，一步三回头的往船舱外游去，颇有些痴情小娘子即将告别丈夫远出的模样。 不过现在陈凡的游泳速度大大提高，一来一回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到也不用太担心。 宝物到手，陈凡哪里还敢在逗留嬉戏？电鳗分身一出船外就立马向水面上浮，然后在十来米深的海水中，憋足了劲往中云市的方向游动。 当再次回到出发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一路上陈凡连进食都没来得及。 一回到出发地，陈凡连当初的石缝都不敢回，只在旁边找了一处比较松软隐蔽的地方栖身。怕的就是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嘴里的瓷器碰到石头上。 这边一安顿好电鳗，那边陈凡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拽起那早就蒙上一层厚灰的书包往肩上一跨，骑着那辆破自己行车朝着电鳗的方向奔去。 “哇咔咔，我要发财啦！” 火急火燎的奔到海滩边，陈凡嘴里怪叫着，然后撒手跳车，让自行车顺着惯性跑了老远，自己却几个箭步往海滩上扑。 海水浸透半条裤腿，陈凡闭着眼睛，把思绪放在电鳗身上。不顾电鳗那又饿又疲的身躯，控制着它小心的衔着两件瓷器，游动到自己脚下。 虽然早在船舱中，陈凡就为这两件瓷器的精美程度而赞叹。但真正接触到手中时，陈凡才发觉自己大大低估了前人的智慧结晶。两件底部都印有【大明成化年制】铭文的瓷器，拿在手中就像细腻的绸缎子一样舒适光滑，浑身丝毫没有任何的瑕疵。 用随身带着的旧报纸仔细包裹好瓷器放在背包中，然后安顿好电鳗藏到原来的石缝。 来时匆忙，但回去时，陈凡却格外的小心细致，就连地面上凸起一小块都绕道走，为的就是那小到可怜的摔倒几率不发生。 这一夜，陈凡又像刚获得电鳗分身的那一晚一样，彻底失眠了。 八景街位于云中市主干道的北段，是一条有着几十年历史、专做古董玉器的古玩街。八景街长约五百米，两旁的店铺中一面做古董玉器，一面做金石字画。 上午九点多…… 八景街一家名为【雅云轩】的古玩店里头，老板正百般无聊的逗着挂在门帘上的画眉鸟。无意一瞥，发现一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肩上挎着个鼓囊一大块的背包，正在那儿探头探脑的打量什么！ 但凡做生意做长久的人，对于潜在的客户，都有一种近乎直觉的洞察力。 “小伙子，想要卖点儿什么？”瞧这人衣着普通，背着个明显塞满东西的背包，老板用脚指头猜想，都能猜到他要来卖东西，而不是买东西。 “嗯……嗯，我想卖两件瓷器！” 早晨刚起床，陈凡就忍不住心中的念头，想快点把手里的东西换成钞票。囫囵的解决自己与电鳗的肚子问题后，便挎着两件宝贝来到了当地的古玩街。 来到街上，扫视了几圈后，陈凡便把目光定格在这家架子上摆满各种各样的瓷器店铺。 “呦，瓷器？快拿出来瞧瞧！”年轻人的脸上就差没写着“我是菜鸟我不懂”几个字。觉得大有可图的老板连忙热乎的站起来，拉着陈凡的膀子往里请。 “嗯！”陈凡一边把背包解下来搁在玻璃柜上，一边小心的从背包取出用报纸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两件瓷器。 等陈凡搁好了两件宝贝，店老板才满脸堆笑的捧过其中一件【胭脂红圆盘】。 捧在手里把研了片刻，老板对着陈凡笑呵呵的说道：“呦，刚从海里捞上来不久吧？这鼻子都能闻到一股海腥味呢！” “前几天刚从坪头湾捞上来的，怎么样？正宗的大明成化年古董，你要开个合适的价码，我保证不带犹豫！” 瞧见店老板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喜色，陈凡也没打算隐藏这两件东西的来历，只是打捞地点换了下。由于靠近古代航海线，常年在附近海域撒网捕鱼的渔民们，或多或少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我……我在研究、研究！” 店老板没料到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家伙，竟能拿出这么精美的古瓷。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两件宝贝的来历，凭借他多年的经验来看，那真伪都毋庸置疑，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该出多少价码，才能更加“合理”收下这两件惹人喜爱的古瓷。 随着话音，店老板放下手中的盘子，小心的捏起那件比巴掌还小的蝴蝶瓷碗。瓷碗一入手，即使心里早有准备的店老板，也被这薄如宣纸的蝴蝶小碗给吓一跳。 这……这……竟然是‘蛋壳瓷’！”压抑住心中的狂喜，店老板连忙从柜台底下摸出一把强光手电。把手中的小碗轻轻扣在电筒上面，然后左手拇指推动开关。 “嘶……”当电筒被打开的那一霎那，陈凡与店老板不约而同的都倒吸一口凉气。 之见那只巴掌大的小碗，在灯光的照射下，竟然绽放出，堪比明月一般的光华，表面的四只蝴蝶顿时像活过来一样，在光华的衬映下，若隐若现，披光含雾。 “日，这么牛叉！”陈凡心中一时激动难抑，忍不住大声的爆了个粗口。 “牛叉的还在后头呢！”老板也忍不住心中激动，顺着陈凡的话语接了一句。 “蛋壳瓷”，光听这名字就知道它绝对不是个什么厚实的家伙。 古人曾用：薄似蝉翼，轻若浮云。来形容这类瓷器的特性。由于其壁堪比蝉翼，所以这类瓷器也极为脆若，稍有不注意就会产生裂痕。 以现代的科技手段，量产这种玩意以经没有古代那么困难。 但就作为一种古董来说，这类瓷器存世还是十分稀少的。店老板虽然也接触过几次这类瓷器，但那些玩意儿的面相实在残不睹，到这件面前那可就差了八辈子远了。 “跟我进屋，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中华文明五千年的智慧结晶】。”店老板二话不说，捧着小碗就往里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