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先进的要饭技术
等到袁家行忙完快板，天色已经很晚了，今天想要出去实践一下已经不可能了，正好袁家行已经很久没有玩手上这个玩意了，还需要一些时间好好熟悉一下，其结果就是，老坛和二阳一晚都没有睡好，耳边都是快板那呱唧呱唧的脆响。相比之下，老乞丐更惨一些，袁家行声怕另一个世界里的快板词和这个世界对不上，拉着老坛狠问了一气，把老乞丐问的晕头转向，尤其是各路行当的祖师爷，也就是老乞丐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家伙才能一一记清，如果换了二阳的话，估计两三句就要晕了头。 问过之后，袁家行欣喜地发现，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神仙鬼怪方面，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有很多类似之处，因此很多歌词可以不用改，直接拿来用就好了，这让他省了很多功夫。 第二天早晨很早袁家行就起来了，然后非常熟练地将老乞丐和二阳弄醒。 “唔，呃！”老乞丐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摸着自己的头坐了起来，“年轻人，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你？怎么会呢！”袁家行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可是恨不得您老人家长命百岁的！” “我怎么看不出来这一点！”老坛斜着眼睛看着袁家行，“昨天晚上你拉着我东拉西扯的问了半夜，你手上的那些竹板也稀里哗啦响了一气，害得我四更天才迷迷糊糊睡着，这一大早晨又被你叫起来！你说，你这不是盼着我早死又是什么？” “嘿嘿，老前辈，我看您身强力壮，精神焕发！一顿狗rou比我吃的都多，怎么会是早死的样子？”袁家行笑嘻嘻的说道：“再说了，我这早早把你叫起来也是为了你好，昨天我们不是打了赌吗？今天你不跟着我去见识一下，你怎么会相信我是真的要来钱了？难道您老人家就心甘情愿的给我当上一年的跟班没有怨言？” 老乞丐哑口无言的坐在草席上好一阵子，这才苦笑了一笑，从那里站起身来，摇着头说道：“好吧，好吧！走，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怎么要钱！我还惦记着那狗rou呢！” “放心吧。”袁家行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前辈，就算你给我当了跟班，我也会让你吃狗rou的！我作为一个心地善良的乞丐，对于跟着我的兄弟，向来都是很仁慈的！” 早晨三个人随便吃了些之前剩下的馒头狗rou，填饱了肚子，二阳带路就出了祠堂大门。 出了大门之后，几个人也不作停留，直接向着出云府的西市走去。 西市是出云府最大的集市，这里集中了出云府几乎一半的商家，在这里，各种各样的店铺排成了一串，占满了整整一条街，尽管去年的灾害刚刚过去，这里还是多少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繁华，各种各样的行人在这街上来回走着，各种各样的幌子迎风飘扬。 这里也是乞丐最多的地方，三三两两的乞丐守在街口路边，向过往的行人乞讨，都是千篇一律的职业装扮，蓬头垢面，骨瘦如柴，衣衫褴褛，表情呆滞麻木，看起来没有精神，只有偶尔有人路过，扔下半个馒头的时候，才能让他们的眼睛多多少少迸发出一丝神采出来。 不过，袁家行三个人一在这条街上露面，这群乞丐立刻露出一副敌视的眼神。袁家行很理解这些人，乞丐这行当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人越多，能够要到的东西也就越少，平白无故的多出三个人来抢地盘，换成谁都不会高兴！ 没多久，五个还算高大的乞丐向着袁家行几个人走了过来。 “小子！”当先一个人也是一副狼狈的模样，指着袁家行说道：“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可不是谁都能到这里要饭的！趁我们现在没法脾气，你们三个快从这里滚开，不然的话，等一下有你们好看的！” “谁的地盘？”袁家行冷笑了一声，这种场面他上辈子见得多了，乞丐这行当是最容易滋生团伙的地方，这个世界乞丐的发展虽然还停留在最原始的要饭阶段，一盘散沙居多，但是还是有人因为自身的利益，组成了一些小团伙，尽力的排斥外人。这种事情，在来这里之前袁家行就已经想到了，不过，他也不是怕事的人，自从前天打狗之后，他对自己的力量多少有了些自信，尤其是两天的狗rou吃下来，他的精神已经远比刚来这里的时候好得多，对付几个吃不饱，穿不暖的乞丐，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也不想知道。”袁家行摇了摇头，在几个乞丐脸上变色的时候，他继续开口说道：“放心吧，几位，我对在这里蹲地上要饭不感兴趣，我自己有自己的事情，绝对不会打扰到几位要饭。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就在那边蹲着看吧，看看我要做什么。”袁家行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那副快板，不理其他人的表情，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 在袁家行走进来的这个路口处，打头的是一间铁匠铺，一名打铁师傅正在里面叮叮当当的敲着烧红的铁锭，累的满头大汗，汗水顺着那一身肌rou滴滴答答的流到了地上，周围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铁器，袁家行暗暗点头，准备从这里开始。 “咳咳！”他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喉咙，手上摆了个姿势，快板一晃，呱啦呱啦的竹片撞击声就响了起来。快板的特点就是这样，东西不大，声音却不小，上好的快板里面还应该镶上点金属片，这样声音会更响亮，可是袁家行本钱不够，没有办法做的那么高级，还好，这几块竹片在他手里倒也打得有声有色。 竹片敲击的声音清脆悦耳，而且快板打起来有板有眼，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有意无意的都看向这边，看看这小乞丐到底想要做什么，袁家行周围渐渐聚集了一小撮人。 这小子也是个人来疯的性格，看的人越多，他越是得意，手里的快板一阵快过一阵，打到兴起，还打了一连串的花板，把一副快板打得上下翻飞，看的周围的人连声叫好。 看看周围注意这里的人不少了，袁家行清了清喉咙，开始唱起乞丐的拿手好戏，数来宝。 所谓数来宝，最早来源于顺口溜，后来就逐渐演变成数来宝的形式，在《北平指南》一书中就介绍数来宝。 “数来宝，昔日名曰〝善人和〞，衣裳整破均有，供奉朱洪武，手持竹板，亦有持牛骨者。收养门徒，按户索说讨钱，近来天桥等处很多有此为艺，设场演术者。” 唱数来宝的，算是下九流的行当，乞丐要饭居多，数来宝顾名思义，就是一数唱就来钱的意思。其表现形式是用撒拉机，牛跨骨，三只碗，七块板，三块板，搓板等做为伴奏乐器，走街串巷到买卖店铺里数唱。 袁家行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一种艺术要饭的形式，完完全全的在这个世界里展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