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瓦拉加尔之名
加文森特在近万名观众面前说要干掉神话巨人一样的戈隆,他也确实是那么做的。 根本不等古尔戈宣布比赛开始,瓦拉加尔的勇士就拍着自己的胸口咆哮一声,倒提着双斧冲了上去,在脚掌离地的那一刻,地面上重新被加固过的石板猛然破裂,在石头破碎的声音中,加文森特巨大的身体就布满了血红色的怒气,就像一颗被血色光芒缠绕的陨石。 看到这一幕,观战的大奴隶主雷加的眼角就是一跳,兽人可是天生的战斗种族,他曾也是兽人战士中的佼佼者,但这激发怒气的速度,他简直和加文森特差了十倍!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在他还在准备的时候,已经达到最强状态的加文森特就会扑过来一斧子砍掉他的脑袋。 被怒气缠绕的战士,和一个普通状态下的战士,那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 而且加文森特身上的怒气就像一道光芒,像极了圣骑士们身体周围萦绕的圣光,在这种情况下,加文森特的怒气和圣光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极效坚固,反魔法,心智魔法免疫,对各种诅咒的抵抗强到让人无法相信。 如果不是看到了加文森特爆发的这一幕,雷加实在无法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战士能将怒气的运用晋升到这个层次! 至于效果… “砰!” 在加文森特撞过来的时候,根本不用驯兽师发出指令,戈隆的重拳就精准的朝着加文森特砸了下来,这德拉诺的陆地霸主,凭借身体吃饭的东西,也有与之完全匹配的战斗直觉,甚至如果不是黑石驯兽师压抑着它爆裂的进攻性,早在加文森特还未进攻的时候,这戈隆就已经冲上去了。 但就在那两记开山裂石的重击即将到来的前一刻,维库人感觉到从上方传来的压力,这种在生死之间徘徊的危险,让他身体里的热血又一次沸腾了起来,他张开嘴,一声疯狂的咆哮从胸口喷薄而出。 声浪形成了rou眼可见声波,狠狠的砸在了戈隆的独眼上,而这咆哮出口的时候,雷加豁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被扩散的声浪击中,尽管经过角斗场特殊的魔法削弱,这声音传入耳中也不过是震耳欲聋,但雷加分明已经认出来了。 战吼! 只有真正踏上战士至高道路的家伙才能掌握的绝技,即便是在如今的兽人国度里,也只有布洛克斯兄弟掌握了这种技巧,至于东大陆,据说那个失踪的矮人亲王穆拉丁也可以,但其他人… 雷加对于加文森特取胜已经没有怀疑了,他真正担心的是下一场,他的战队和这个疯狂的维库人,拉戈什能顶住这种压力吗? 他的天赋再好,也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只有团队合作,但是面对这样的对手…很难,真的很难。 雷加现在只希望普拉格的戈隆能给这家伙多制造一点麻烦,否则下一场就真的困难了。 雷加觉得只是耳朵难受,但其他人就不是了,毕竟来观战的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尽管加文森特的那一记战吼是对准戈隆打出去的,但仅仅是声音的扩散,就让看台上的观众一阵哭爹喊娘,甚至有几个承受能力差点的家伙直接晕倒了过去。 实际上,如果不是角斗场周围的法师在那一刻加固了魔法护盾,被震破耳膜的倒霉蛋也不是没有的,这一击声波用于威慑,对于高阶战士来说,用战吼做出不同的效果完全不稀奇。 戈隆的脑袋被声波正面击中,它挥拳的动作满了一丝,仅仅是这一丝,就让加文森特在丝毫没有减速的情况下,正面撞到了戈隆的胸口。 “咔擦咔擦” 让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在这一刻响起,戈隆的身体被这惊天一击打退了好几步,黑石驯兽师同样被加文森特的战吼击中,他狼狈的从地面上爬起,看到加文森特趁势追击,手里的战斧已经在戈隆身体上划出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驯兽师立刻就明白了。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对手,作为普拉格麾下最强的驯兽师,他同样不是个蠢货,立刻从脖子上抽出一根刻满了魔纹的项链,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后不要命的捂着胸口朝着出口跑了过去。 普拉格看到这一幕,满意的捏了捏自己的胡须,驯兽师的做法很对,面对这样强势的维库人,唯有完全释放戈隆的野性,才有可能取得一丝胜机,至于会不会伤到人? 这个问题不在普拉格的思考范围里,术士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凭借戈隆进入决赛的希望在泡汤,最好的结局就是第三名,但这也够了! 他不像乔拉齐那样家大业大,对于黑铁酒吧来说,这个排名已经对得起他买下这头戈隆花的价钱了,尤其是和乔拉齐的对赌,嘿嘿,想到即将到手的那些好处,侏儒术士的眉角都翘了起来。 而在角斗场上,当那禁锢精神的项链被摔碎的时候,一直被一团血色火焰一样的加文森特压着打的戈隆的独眼里突然闪过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暴虐,加文森特意识到事情不对,当即后撤,但晚了! “砰!” 比之前快了一倍的速度,一只攻城锤一样的重拳从天而降,最要命的是,在这头野兽的本能被激活之后,它对于大地力量的使用再次恢复,加文森特正要跳开,就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变软了,他的两只脚陷入了刚才还坚固的大地里。 维库人差距到了危险,身体表面的血红色怒气再次喷发,但就在他挪出一步的时候,黑影将其覆盖了。 “砰!砰!砰!” “嗷!打…死…吃!疼…” 彻底释放了凶性的戈隆就像一头打桩机,在一击将加文森特扣在地面之后,连续不断的攻击就接连砸下,整个地面就像是五级地震一样,震动一下接一下,等到戈隆锤完了最后一拳,它的呼吸都急促了。 刚才加文森特的那几斧子可不是白砍的,这个维库战士出手狠辣,几乎每一斧子砍到的都是戈隆的肌rou连接的部位,仅仅是几斧子,就把戈隆的战斗力废掉了最少五分之一。 巨兽后退了一步,他眼前的大地已经是千疮百孔,戈隆是可以cao纵大地力量的,格鲁尔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饥饿者杜恩是格鲁尔之子,也是最弱的一个,被它的兄弟们从刀锋山赶了出去,孤独的在纳格兰草原游荡,否则也不可能被坎瑞萨德捕获。 但这不意味着杜恩就真的好欺负,在烟尘散去之后,所有的观众包括刚才看的惊心动魄的古尔戈都发出了惊呼,眼前的大地已经被捶成了一个向内的凹陷,就像是流星坠地的伤害一样。 维库人有些凄惨的倒在冲击凹陷当中,但他还没有死,在杜恩和全部观众的注视下,那整个身体都被嵌入地面之内的加文森特轻咳了一声,歪着脑袋吐出了一口带着血的牙齿,然后耸了耸肩, “这几下可真够劲!” “嗷!打…死..” 戈隆的双臂再一次举起,加文森特感觉到了周围的土地又开始震动,他呲了呲牙, “同样的招数,可是不管用的!” “砰!” 下一刻,还躺在地上的加文森特双腿用力,用一种完全不符合物理学的姿势从深坑里一跃而起,在躲过了戈隆砸下来的拳头,整个身体蜷起来向后滚动,在这个过程中,双手提着斧子从杜恩的左腿边划过,然后翻到了戈隆的身后。 戈隆发出了惨叫,它的左腿上的伤口喷出了鲜血,这个维库人下手太黑了,一斧子的撕裂伤,就直接切断了戈隆的脚筋,但还没等戈隆的第二声哀嚎出现,加文森特就一跃而起,4米高的身高对于7米高的戈隆来说,已经不算是小个头了,这一跃而起很容易就够到了戈隆的脖子。 手里的斩龙斧左右开弓,一左一后的砍在了杜恩的脖子上。 但这一击似乎被戈隆感觉到了,在斧刃到来之前,两抹坚硬的石块挡在了粗壮的脖子上,然后被斧子一击击碎,但这给了戈隆反应的时间,这野兽的身体伏在了地面上,两抹狰狞的伤口在它脖子上出现,却躲开了必杀的结局。
加文森特狂吼着继续扑上,戈隆也不甘示弱,对于人类而言,这两个都是不折不扣的巨人,这一番打斗让人直呼过瘾,有的家境殷实的,还拿出了高价从地精商人那买的留影水晶,就开始拍摄这百年难遇的场面。 从加文森特开始反击,观众的欢呼声就再也没有停过,这个战士每一次进攻,就能引起一波疯狂的呐喊,那两把狰狞的斧头在空中狂乱的挥舞,带起的血色旋风最后都变成了实质,那股只属于战士的疯狂和惨烈看的所有人放佛置身于神话战场一样。 当然,在懂行的人眼里,加文森特其实已经胜利了。 他周身弥漫的气息越来越厚重,在戈隆的拳头和利爪留下每一道伤痕的时候,这个维库战士都会变得更加疯狂,似乎这些带来的不是痛苦,而是激励,他越战越猛,从一开始角力的弱势,在几分钟之后,甚至已经可以正面用拳头打退戈隆的进攻。 在最后的时候,彻底打出了火气的加文森特甚至将双斧插回腰部,仅凭着一双铁拳,和高大的,几乎永远都打不倒的戈隆展开了rou搏,拳拳到rou,拳拳疯狂,双方就跟在拳击场上打斗一样,你一拳我一拳。 在怒气完全充盈之后,那层血色的光幕已经不会轻易被杜恩击溃了,而加文森特也趁势发动了一波猛攻,他直接扑到了戈隆的身上,双腿抱住了戈隆的身体,两只拳头不要命的朝着戈隆的脑袋猛砸,独角被砸断,那坚硬的角也刺的的维库人双手流血,但他不在乎! 他享受这种战斗! 他就是要这种战斗! “嗷!!” 打到最后,加文森特甚至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吼叫声,他弯下腰,双臂抱住了杜恩的身体,戈隆的巨拳不断砸在他身体的光幕上,这个维库人脸上和身体上的青筋暴起,所有人猜到了他要干什么。 但直到他发出了三声怒吼,真的依靠自己的力量,将那最少4吨的戈隆从地面上扛起来的时候,即便是再不喜欢这个野蛮的维库人的家伙,也忍不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人们疯狂的挥舞着手里能挥舞的一切,只为了那个在阳光下,扛着一头大山一样的身影。 如果有英雄!那这就是! 如果有神灵!那这就是! “哈哈哈!如果你们高喊瓦拉加尔,我就把这一击献给你们!” 加文森特快步跑了起来,听到他的声音,观众们楞了一下,然后纷纷开始高呼, “瓦拉加尔!” “瓦拉加尔!” 就连地精古尔戈和巨魔伍迪,也站在飞行器上,用扩音魔法高喊着这个他们根本不知道含义的名字,但这无所谓了,加文森特放佛回到了北方的冻土平原上,在那永远不会停的落雪中角斗的时光,那是他最怀念的时光。 “哈哈哈!” 维库人大笑起来,他的眼眶还肿着,他的脸上还有血,他的脚步也有些踉跄,但他豪迈的无以复加,金色的阳光照在他风中的胡须上,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从天际到来的战士。 “好!这一击送给你们!” 维库人从地面上跃起,整个身体平躺着向前落地,但被他抗在肩膀上的戈隆却是一个倒立的形态,尽管杜恩已经竭尽全力控制落地的大地,但在被维库人从地面上举起的那一刻,在离开了地面的那一刻,杜恩对于大地的控制已经衰落到了极点。 然后…砰! 地面再一次震动,所有人的欢呼暂停了那么一秒钟,在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拨开烟雾站起来的时候,更大的欢呼声又一次响彻天空。 那是瓦拉加尔的名字,第一次在这世界上响彻。